37.第三十七章
他這話說出來, 顧笙自己就先多看了他一眼, 緊接著,是孟駿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對了,你們倆個都姓顧,該不會還是親戚吧?」
顧北又仔細看了看顧笙,最後搖了搖頭, 笑道:「應該只是巧合, 我們之前沒有見過。」
「哦,那就沒意思了啊!」
李鶴在那邊聊天,此時也摻和了一句,「顧家這一代有哪幾個人, 咱們又不是不清楚, 有什麼好瞎猜的?」
孟駿笑笑,眼底意味不明。
顧笙伸手撩了把頭髮, 只當他們剛剛聊的完全不關自己的事兒,「既然人都來齊了,那現在就去看看吧?」
夜晚,李家村山腳下樹影婆娑,風將白樺林吹的呼呼作響,大片的落葉從頭頂飄下。
因為是夏天,所以就算夜晚, 天氣也依舊很炎熱, 但隨著慢慢靠近妖河, 溫度也開始逐漸轉涼, 最終竟然冷的有讓人寒毛立起的感覺。
幾人不管來意如何,此時都一臉正經。
臨近河邊,借著月光,只見一條長長的河流從半山腰泄下,涓涓流淌,只是河流的顏色,卻是血紅色,看起來宛如一汪血池。
齊晟面色凝重,「看來不簡單,大家一會兒不要輕舉妄動,不成就趕緊退出,再從長計議。」
其他幾人應了一聲,就要緩緩靠近河流。顧笙前行了幾步,右眼皮突然重重的跳了兩下,心裡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她趕緊退後,卻在一瞬間踩中個樹枝,發出輕輕的一聲響。
剛才這裡明明是沒有樹枝的。
顧笙猛的向後一轉身,就見一個白色的影子蹲在不遠處,正看著她,眼珠子突突的,慘白髮皺的臉在月色下更為恐怖。
在顧笙回頭的那一瞬間,白色的影子卻瞬間發動攻擊,伸著修長的指甲就往顧笙臉上糊。
顧笙先是躲開,踹了她一腳,不過這玩意似乎比其他的要強得多,又站了起來,緊貼著顧笙不放。
那邊幾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都趕了過來。顧笙卻不慌不忙的從口袋拿出一張定身符,把那屍體定在了那裡。
趕過來幫忙的幾人:「……」
孟駿道:「怎麼回事?你之前不是說這東西不能長時間離開那條河嗎?剛剛我可沒看見她從河裡出來。」
顧笙也奇怪,不過想想就釋然了,「應該是白天殺李家村的那一隻,我剛才發覺她與其他的有些不同。」
顧笙一邊說,一邊撥弄了下那怪物的嘴唇,忍著噁心把它挑開,露出裡面的牙。
眾人都有點驚訝。
「紅色的?」
顧笙點點頭,她白天見過其他的,這些人死後沉河,牙卻再次生長,變尖利了不少,但除此之外,並沒有見過紅色的牙齒,這應該是一具白天喝了足夠多的人血,所以發生了質變。
而這時,那本來被定住的王翠忽然眼珠一轉,而後張嘴就要咬顧笙的手。
顧笙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有人喊了句,「小心!」,緊接著,就被一把推到在地上。
有些溫熱的液體打在臉上,顧笙愣了愣,突然察覺到自己居然是被齊晟抱著倒地的,而他似乎還受傷了。
血液的出現更加刺激了王翠,只見她雙目發紅,就要往這邊攻擊,其餘兩人再次用定身符定住了王翠,孟天齊一劍刺到那屍體身前,屍體卻像沒有反應一樣。
他卯足了勁兒,再次一劍砍過去,卻只是砍破個皮,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怪物身體堅硬,還是桃木劍對她傷害力太小。
「你行不行啊?」李鶴一直專註的盯著那屍體,覺得累的很,就催了一句。
孟天齊沒好氣,「你行你上?」
李鶴撇撇嘴,催促道:「你快點。」
孟天齊呸了一聲,集中精力,開始念咒,可他咒語還沒念完,忽然感覺手上劍一空,睜開眼,就看見顧笙單手拎著他的桃木劍,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王翠。
孟天齊直覺有點不妙,上次在劇組的時候,她好像就是這樣子的。不過這次應該不會吧?
應該……不會?
只見在場幾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桃木劍上的一張黃符已化為灰燼,與此同時,一顆腦袋咕嚕嚕的滾到在顧笙腳下。
這可真的是……很兇了啊!
其中,孟天齊的感覺最為強烈,因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顧笙幹這種事了,想起之前顧笙一劍把厲鬼劈成了兩半,她還當她只是失手。
現在看來,她多半是有這愛好。
夠凶。
很兇的顧大師看了一眼掉落的頭,確認王翠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之後,才收回視線,心裡沒有半分波動,把桃木劍交回了孟天齊手裡。
然後走到齊晟面前,看了他一眼,抿抿唇,說了聲,「沒事吧?」
齊晟搖頭,剛剛不小心被王翠的指甲劃破了層皮而已,流了點血,但並不嚴重。
「今晚還看嗎?」
大家想了想,之後齊齊搖了搖頭,他們道行還是太淺薄了,剛剛那具浮屍出來,他們幾人都一時半會近不了身,萬一河裡真有那麼多浮屍,那還真是不夠看的。
「先回去通知長輩吧?」
「也好。」
幾人下定決心準備回去了,但沒走兩步,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清晰的落水聲,「撲通撲通!」
一聲接著一聲,像有什麼重物掉了進去。
而等他們一回頭,就看到山頂上,有著密密麻麻的小人,一個個動作僵硬,但毫不猶豫的就往下跳,落入山間的河水裡,再順著河流被衝下來。
顧笙連忙走近,看了一眼,發現這些跳河的竟然就是下午見過的李家村人,而且是那些已經死亡的李家村人。
上面還在跳河,濺出巨大的聲響,山腳下的幾個人卻覺得有些冒冷汗。
這些屍體還沒有泡的發白,在河底沉著,卻明顯是已經死去的樣子。
孟天齊看的咽了口唾沫,齊晟默不作聲的站到顧笙面前,叮囑了句,「小心。」
顧笙這會兒才知道,原來河裡的屍體竟然都是這麼來的,看來被怪物吸血而死,死後會自動回歸到這條河裡。
那麼這條河裡有成百上千的浮屍,肯定不可能只是從上個月開始的。
之前應該只是悄悄摸摸的,那為什麼這個月開始,浮屍就讓人發現了呢?
顧笙想到,浮屍被發現之後,尤其是這幾天,河裡的浮屍似乎開始暴躁了起來,那天她也只不過看了幾眼,那隻浮屍就冒了頭想抓她。
但這些村子里的人以前在河裡打水,也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
只能說,浮屍的數量快要足夠了,或者是,這條河,要到時間了。
也不知道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還是怎樣,山上的死屍挨個跳河之後,下面河段幾乎是鋪滿了一層屍體,沒過片刻,水裡居然開始汩汩的冒起泡來。
冒泡,炸開,像是血池被煮沸了一般。
幾人預料不好,忙往後退了幾步,河裡卻突然有許多白色的人影冒了出來,密密麻麻,正是之前那些浮屍。
其餘五人看到這樣子,也忍不住有些驚訝,齊晟眼中微微露出訝色,而後快速拉著顧笙就要後退。
只是晚上的浮屍似乎比白天又強了許多,速度居然比他們還要快,沒多久就追上了,幾人沒有辦法,又開始用定身符定。
顧笙則是拿著孟天齊的桃木劍,一劍一個,沒多久,地上就躺倒了許多浮屍的屍體。
然而浮屍數量還是太多,他們幾人身上也多多少少被抓破了口子,激發了浮屍的凶性,讓他們更加瘋狂。
顧笙砍掉身邊最後一個浮屍,忽然猛的往河裡看了一眼,剛剛那一瞬間,她發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偷窺她。
那個方向,是河?
齊晟還在拿著一把小型桃木劍殺浮屍,只覺得眼前忽然一晃,剛剛還如同殺神一般的少女就不知去向了。
齊晟心中一急,殺浮屍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而顧笙,此刻已經快速跑到了河邊,只是剛一靠近河流,她忽然感覺自己像是跑進了某種結界里一般,四周的景色忽然朦朧了起來,天上一輪圓月高照,草色卻灰濛濛的一片。
經歷了上次的厲鬼夢境,這次不用說,她也知道不是現實世界。
她冷眼望著眼前河流的方向,周圍的一切都是灰白的,唯獨這條河,依舊清澈,煥發著戎戎生機。
顧笙拿著手中的桃木劍,指著那條河,「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動手逼你出來?」
話落,河流涓涓的流淌忽然停頓,緊接著,水流忽然像上方掀起一人高的巨浪,所有的水流都匯聚而來,最終形成一個水做的人型。
它對顧笙道:「小小年紀,大言不慚!」
顧笙微微一笑,「可你還不是怕我?」
水人身上的波浪洶湧,似乎在展示他聽到這句話后心情的惡劣,「我乃河神!」
「區區妖河成精,不好好修鍊化形,卻借住邪門歪道,罔害人命,也配自稱河神?」
顧笙這話說的絲毫不留情面,水人卻也不惱,「我看你周身靈氣充裕,這樣,你若給我吃了,我便不再害人,也放你朋友離開,如何?」
顧笙右邊唇角翻了翻,眼底儘是不屑,「想威脅我?你還不夠格。」
水人這次徹底惱怒,浮屍們一瞬間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力量爆棚,速度也更快,加上數量眾多,壓制的下面既然很不好受。
齊晟還好些,早早的學習了陣法,此刻布下陣法防禦,其餘幾人只能用速度來躲避浮屍。
顧笙看著這一幕,卻並沒有像水人想象的那麼著急。
「他們玩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
「什麼?」水人以為自己要聽錯了,這小姑娘身上靈氣充裕,它已經盯了好幾天了,吃了定可以化形。
它知道制不住顧笙,好不容易等到她和朋友一起過來,準備用她的朋友逼她就範,誰知道這小姑娘也太淡定了點。
就在這時,顧笙突然運起一道靈氣,割破了手指。
水人嘶啞的聲音喊道:「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顧笙揚起小臉,一臉無辜的樣子,「不是說了嗎?我們玩我們的。」
話落,她忽然猛的一道凌空血符拍去,水人正欲躲閃,就聽她道:「你不是要靈氣嗎?我的血里蘊含的全是靈氣,吃了它,你就可以化形了。」
水人準備潰散躲避的身影一頓,竟是再次凝結成型,猶豫再三,終是忍不住誘惑,張口吞下了那道向自己飛來的血符。
反正這種待在一個地方,沒日沒夜沒有方向的流淌的日子,他也早就過夠了,寧願抱著被雷劈的危險也要化形,那麼吃了這血符,又有什麼不可以。
況且這血液裡面到了靈氣,滿的它幾乎要羨慕死……說不定,吃了,就真的可以化形。
在化形的執念驅使下,水人一口吞下了那道血符,瞬間,它感受到身體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亂竄。它一喜,是要化形了嗎?
而在水人的狂喜中,顧笙忽然猛的接近,隔空再次拍出三張血符,最後一張恰好印在水人頭頂。
水人努力做出的微笑表情凝固起來,身體里的四道血符忽然開始發出灼人的熱量,讓它哀嚎大叫的同時不斷的分解著它的身體,只是幾息之間,天地間就再也沒有水人的蹤影。
岸上的浮屍卻似乎更加瘋狂了,彷彿知道主人已死,開始做最後的鬥爭。
玄學世家的五人身上全部染了血,周圍一片浮屍的屍體,正在幾人快要筋疲力盡時,忽然一群人走了過來,孟天齊臉上劃過一絲狂喜,「二叔!你們可終於來了!」
「早就來了,這不是抽空布了個陣,等著一起絞殺嗎?你們趕緊出來!」
孟天齊幾人速度的就要退出去,齊晟還惦記著顧笙,四處看了看,終於在河邊看到了一個影子,他趕緊跑過去,發現顧笙一張小臉蒼白,暈倒在了河邊。
齊晟心疼的心一揪,趕緊把人給抱了出去,幾個中年人一起念咒,啟動法陣,把浮屍愣是活活的封死在了裡面。
而得了空閑,他們才發現,之前的那條河,不知什麼時候河水竟然全部消失不見,似乎被蒸發乾了一般。河底泥土也乾旱的裂開了許多縫隙,縫隙之間鮮紅的血液正在緩緩滲出……
幾個年輕人今天晚上也都或輕或重的受了傷,精神不是很好,就讓他們先回去了。
其中,齊晟離開的時候,還是抱著顧笙的,路過他小叔的時候,毫無意外的看見了他小叔一臉欣慰的笑,「臭小子,終於長大了啊!知道拱別人家的白菜了。」
齊晟一張面癱臉也忍不住抽了抽,他張嘴,試圖解釋,「小叔,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知道知道,早晚的事兒嘛!放心,你小叔我嘴很嚴的,不會回去亂說話。倒是你,這把小姑娘嚇到了吧?以後別再把人往這種地方帶,你當誰都跟你媽一樣膽子那麼大啊?」
齊晟再次張了張嘴,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說不過小叔的,乾脆放棄,只是在離開的時候,還是沒忘了問一句,「小叔,你那包里……」
「包里有補元氣的好藥材,你自己看著用哈,把人家姑娘照顧好。」
齊晟乖巧式點頭,「好的小叔。」
此刻的齊晟,完全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途中,他小叔全程盯著,臉上逐漸露出老姨母般的微笑。
凌晨五點,王家村。
顧笙迷迷糊糊的從夢中醒來,睜開眼,發現外面還是黑暗的天色。正準備起來看看是不是還在幻境里,房門卻忽然被人推開,齊晟端著個瓷盆走了進來。
「你醒了,擦擦?」
他一邊說話,一邊有些笨拙的放下瓷盆,從裡面拿出濕毛巾,扭干,遞給顧笙。
顧笙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做這些,忽然覺得有點好笑。帕子上的水扭得很乾,齊晟手勁很大,顧笙拿過來擦了把臉,說了聲「謝謝。」
「嗯。」齊晟聽到這句謝謝,並不怎麼高興,卻什麼也沒說,只告訴她,「我昨天給你看了看,你是失血過多了,我讓王姨燉了湯,你一會兒多喝一點。」
「好。」
顧笙也知道自己這次是失血過多了,以前她降服鬼怪都是劃破點點口子就算完,可今天被帶進幻境過於突然,符紙掉落在外,她只得以血符來困殺那個水人。
說實話,水人不算鬼怪,如果用顧笙以前的方法,還真不一定能成功。但它害死了諸多人命,過於邪氣,所以顧笙才想要用血來試一試,幸運的是,真的成功了。
只是她現在氣血不足倒是真的,能補一補的話自然最好。
一上午喝了兩碗雞湯,裡面還燉了不少好東西,都是補身體元氣的東西,倒是弄得很用心。
喝完湯,顧笙還有點困,反正剛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顧笙準備多睡一會兒,而她沒想到,就在她睡覺期間,外面已經因為她吵的不可開交了。
王家另一間客房,玄學世家兩代人都在裡面坐著,氣氛一時很凝固。
最終,還是孟天齊的二叔先開口,「這件事,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之前那個最厲害的浮屍就是她殺的,雖然最後不知道去哪兒了,但她會畫符,懂術法,理應是同道中人。」
齊晟小叔摸了摸下巴,「但是這兩年也沒聽說過哪裡培養除了這麼個苗子啊?真要有這麼你們說的這樣,那也算是我們玄學界一顆新星了,沒必要藏著掖著。」
「呵!誰知道呢?說不定也只會這點東西,沒你們想的那麼厲害。」
「畢竟還是個孩子,你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只敢跟在爸媽屁股後面看呢,哪敢親身上陣?說起來,如今這一代比咱們當時可要好多了。」
「老顧呢?還沒來?」
「他說忙著解決另外一件事去了,估計來不了。」
孟家二叔聞言,把視線轉向顧北,「顧北,這顧笙,真不是你顧家的?」
顧北苦笑一聲,「我也不清楚,但是從小到大,我從來沒在家族裡見過她,也沒聽人提過,應該不是。」
齊晟小叔笑道:「我們幾個老的對著個小輩討論那麼多幹什麼?玄學界多一個好苗子,總歸是好事,既然不是幾大世家的人,咱們也不用多管,以後如何,看她自己的造化唄!」
孟家二叔聞言,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在場眾人各有各的算盤,但大家又不瞎,齊晟對顧笙的特殊他們又不是看不出來,再加上齊晟之前說過,齊家還欠顧笙一個人情,這麼多糾葛,遲早是要把顧生了拉攏到齊家的趨勢啊!
齊家這一代有個齊晟就已經很有壓迫性了,要是再來個顧笙……呵呵!是想打破平衡當老大?
但他們也沒辦法,這種論交情的事情,他們也不能說別人關係好就錯了吧?
他們的這番討論,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最後沒有任何人告訴顧笙。
也幸好,顧笙昨天殺河妖的時候他們沒有看見,否則,顧笙對於他們而言,就不僅僅是一個有潛力的年輕人而已了,而必將成為幾大世家爭奪的對象。
只不過目前,顧笙並沒有這樣的煩惱就是。
她在王家村歇了一天,第二天上午,玄學世家的人就陸陸續續都離開了,這次顧笙算是達成成就,在這些人心中都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而顧笙自己在王家村停留了兩天,就去之前想要去的地方看了看,發現那裡並沒有什麼異常,而聽到那些村民說,之前村子里來了個大師,做了場法事之後就再也沒有奇怪的事情出現了。
顧笙覺得未免有點太巧了,她被人騙去解決妖河的事情,這邊就那麼巧的來了大師?
但各中蹊蹺也無從考證,最後她還是選擇和齊晟一起回京都。到了京都,還是住之前的酒店,只是不是404,而且這次齊晟說之前的房間也退了,乾脆也在這裡住了下來。
在房間里安頓好,顧笙便打開手機來玩,之前因為在處理妖河事情,所以經常沒有帶手機,今天一看,才發現有許多未接來電。
其中有齊晟的,孟天齊的,居然還有傅景的,以及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顧笙想了想,先撥回給了傅景,那邊一接,先是嚷嚷「顧大師你怎麼一直不接我電話?」說了半天又說自己上次回去拍戲,一場威亞戲差點出事,幸好關鍵時刻平安福保了他一命。
顧笙聽著,感覺像是在和老朋友敘舊一樣,心情不錯,又提點他,「你今天的劫難已經度過了,剩下的日子裡運氣應該不錯。」
那邊似乎愣了愣,然後才說:「那就借你吉言了顧大師,對了,還有個事兒。」
傅景說到這個,突然停了一停,「顧大師,你這幾天,沒看圍脖吧?」
「嗯?」顧笙不明所以,原主以前用的是小破手機,卡死了也沒下載圍脖,倒是聽說過,現在聽他這麼一說,顧笙想了想,「還沒看,我現在去下一個。」
「別別別!」傅景急忙阻止,「沒看就算了,顧大師,微博上面都是些八卦,沒什麼好看的。」
「哦。」顧笙想了想,那確實沒什麼好看的,於是又決定不下了,掛了傅景的電話,又給另一個不知名號碼打了過去。
這個號碼連續打了好幾次,每天都有,應該不是打錯了。
果然,顧笙打過去的時候,對面接聽的是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只是聲音中隱含著淡淡的疲憊,「喂?」
「我是顧笙。」
那邊似乎被這個消息震驚了一下,緊接著激動道:「顧大師,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