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這都沒有結婚呢,什麼小舅子小舅子的,以後說不定還分手呢……」白清清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白母一拍桌子,瞪著她說:「小丫頭不知廉恥!多大的人了,還拿戀愛當兒戲?你分過手的以後誰還要你?」
林漠漠剛才一直沒辦法插嘴,現在聽見這個,忍不住笑著說:「阿姨,你們村是不是剛通網啊,現在都已經是共和啦,思想早就開放了,女孩子只要不做法律禁止的事情,那都是不應該說什麼的……」
白母毫不隱藏自己的厭惡,惡狠狠地瞪了林漠漠一眼,又看向白清清,用家鄉話跟她說:「你別跟城裡小女孩混,混久了思想都髒了!」
白清清心裡越發的寒冷,手在桌子底下握住林漠漠的手,林漠漠也不好說什麼了,閉上嘴不說話了。
周司也跟著笑:「叔叔阿姨,這丫頭雖然煩人,但說話還是有道理的,確實分手在這個年代不算什麼重大的事情。」
白母一聽,以為周司嫌棄白清清了,趕緊說:「小周啊,就算外面是那樣,但我們那裡,人都非常傳統,老師,對男女之間的事情,也更加保守。」
林漠漠忍不住想說話,白清清卻先一步開口,對白父白母說:「爸媽,你們剛到北京吧,先找地方住下,這幾天讓宏傑帶你們去北京玩玩,我跟我男朋友商量商量宏傑去他家住的事情,這件事就算我男朋友同意,他爸媽也得不反對才可以啊。」
「哦,也可以。」白父白母點了點頭。
白清清看見她爸媽答應了,立馬拉著林漠漠和周司走了。
在回學校的路上,白清清無奈地看著周司:「我都說了,讓你裝窮人,你說出自己的家底,我爸媽肯定覺得你家有錢,以後肯定不斷讓我問你要錢鋪貼弟弟。」
周司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我已經是按照我接觸的最窮的家庭規格來說的了,我哪知道.……哎算了,不過你的爸媽還真奇葩啊,別人的爸媽都是為了兒女好的.……」
「你閉嘴吧,什麼主意沒有就知道推卸責任!」林漠漠怕他繼續說下去惹白清清傷心,趕緊罵了他一句打斷了他的話。
「我樂意!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不也沒有想辦法補救嗎?不也在這裡怪罪我?」
「你還敢跟我吵?」
周司瞪著她:「我怎麼就不敢了?」
林漠漠手一抬,周司下意識地把腦袋往後一縮,這種受驚的樣子讓林漠漠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周司說:「膽小如鼠就是你這種。」
「過分!你還算是姑娘嗎天天動手打人!」
周司似乎怕林漠漠打她,繞到了白清清身邊,問她:「清清,你打算怎麼辦啊?要不要糊弄你爹媽一段時間,再找機會把他們送走……」
白清清搖搖頭:「把我爸媽送走容易,把我那個沒有良心的弟弟送走是不可能的。」白清清思前想後,抬頭對周司說,「我們分手吧,我不可連累你。」
周司趕緊擺手:「先別這樣,我覺得就算這樣,你也沒辦法擺脫你的家庭……」
「我永遠都沒辦法擺脫,他們是生我養我的人……」白清清苦笑一聲,「就這樣吧,你已經幫我很多忙了,我不能再連累你。」
「可是.……」周司有些猶豫。
林漠漠突然說:「我贊成!清清你回頭打電話跟他們說,就說你非要讓你弟弟去周司家住,周司不同意,周司爸媽也覺得你過分,所以周司把你甩了。這樣雖然周司在你爸媽面前背負了罵名,但你也是受害者,如果你爸媽還拿你當女兒,他們一定會內疚的,會覺得是他們害了你,這樣也不好意思強迫你做什麼了,對不對?」
白清清微微一笑,嘴上連連說是,而心裡卻無奈地想著,那是普通人的父母,自己家父母,覺得這一切都是應該的,怎麼可能會愧疚.……
周司聽林漠漠說完,也覺得有點兒道理,於是也同意了。他們這段互相合作的感情到此為止了。
可第二天白清清打電話跟他父母這樣說的時候,他父母完全不覺得白清清和周司分手是自己造成的,而是又罵了白清清一頓:「你為什麼同意跟他分手?你不會死纏爛打嗎?你不會先懷小孩嗎?他家住在哪裡?我去他們家鬧!」
所以,沒有下限可言的人,永遠不要奢望他們會有愧疚之心。
白清清匆忙說了一句:「我還要上課」,就趕緊掛斷了。
在手機黑屏的那一霎,白清清抹掉自己眼眶中的淚水,背起書包上課去了。
*
一棟裝修地金碧輝煌的別墅中,周母坐在院子里,漫無目的地翻著手中的書,突然放在桌子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點開,裡面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夫人,小少爺和白清清分手了。」
「哦。」周母的語氣很平靜,她點了點頭,說,「讓他回來一趟。」
「是。」
這通電話結束后,當晚周司就回到了別墅,廚師在為他準備晚飯,周司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打遊戲。
很快周母走出來了,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目光如炬地看著他。
周司渾身不自在,趕緊坐好了,客客氣氣地問他媽媽:「媽,您突然叫我到這兒來,有什麼事嗎?」
「聽說你和白清清分手了?」
周司就知道瞞不住她,猶豫片刻只好點點頭:「是的。媽,其實現在中國社會很開放了,情侶分分合合很正常。」
周母笑了笑:「我知道。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我把給未來兒媳婦準備的黑寶石送給白清清了,你要回來吧。」
周司一聽是這個事兒,鬆了口氣,擺擺手說:「都送給別人了,就算了吧。」
「不能算。」周母語氣堅硬地說。
周司默默嘆了口氣,不過好在白清清也不是那種貪圖錢財的人,上次就說以後分手了把黑寶石給他,相信只要他開口要,白清清沒有不給的道理,於是就點頭答應了:「好吧。」
「嗯,既然你和她分手了,那小語.……」
周司趕緊皺眉,說:「媽,我跟小語不可能產生愛情了,如果能的話,早就發生了。」
「可你從到中國的時候起就和她認識了,這麼多年了。」
「所以啊,越熟越不好下手。再說了……」周司在猶豫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林漠漠跟他吵架的時候倔強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又立馬反應過來自己這個行為實在是太不對了,趕緊把笑容止住了。
周母若有所思地看著周司的表情,心裡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對周司說:「明天你回學校后,就去把那塊寶石要回來吧。」
「行。」周司點點頭,站起來對周母說,「媽,我去洗澡睡覺了。」
「去把。」
周母目送周司走上樓梯,等聽見關門的聲音之後,周母拿起電話,等對方接通后,對對方說:「查一下周司在學校還跟什麼女孩子親近過。」
「是,夫人。」
第二天天沒亮周家的司機就送周司去學校了,周司上完上午的課之後,早就把周母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了,哪還想到什麼要寶石,最後還是周母給他打電話提醒,他才想起來。
周司趕緊去找了白清清,在食堂見到她之後,很不好意思地說:「開這個口真的很難為情,但是我媽說那個東西是為未來兒媳婦準備的,所以既然你跟我分手了,你需要把那個東西還回來。」
白清清心裡一咯噔,試探著問:「是那塊黑瑪瑙?」
周司想起來自己之前是這麼跟她說的,就點點頭:「是啊,你給我吧。」
「我……」白清清不知道怎麼撒謊,只好照實說了,「那個被我弟弟搶走了,我得先聯繫他,問他要回來。」只是,這過程可能非常難,白宏傑不從她手裡撬走上萬是不會還給她的。
周司倒覺得無所謂,也根本想不到世界上會有難以開口的姐弟,就點頭說:「那你問他要一下吧,什麼時候要到了給我就行。」
白清清張了張口,最後也只能點點頭,低著頭答應了。
後來果然,在給白宏傑打電話要那塊「黑瑪瑙」的時候,白宏傑提出要一萬塊,白清清雖然肉疼,但也只能答應,不過她留了個心眼,要見到東西再給錢。
白宏傑已經把東西賣掉了,當時拿到錢的時候心裡特別激動,票據什麼的都沒有拿,現在上哪裡去找給她?
對了!買個假的!
白宏傑想著,立馬從網上找了一個差不多的。
三天之後收到貨,白宏傑立馬拿給白清清換錢,白清清怕還有事情,特意叫上了林漠漠一起。
她從白宏傑手中接過那塊「黑瑪瑙」,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大半天,最後氣得把東西摔了,大罵道:「白宏傑!一塊瑪瑙不過幾百塊錢,你至於用個幾塊錢的塑料來騙我嗎?」
白宏傑心裡有些慌,低頭講那個東西撿起來,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不要就不要,我還不想給呢!」
說完,白宏傑就要走,林漠漠看白清清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到,哪裡能這麼容易就讓白宏傑走,她上前一步伸手抓住白宏傑的衣領,說:「小弟弟,勸你趕緊把東西拿出來,否則我上次怎麼打你的,這次還怎麼打你。」
白宏傑早就被嚇得一身冷汗了,襠部也開始隱隱作痛,趕緊舉雙手招供:「那個.……那個被我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