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主動邀請
張若飛苦笑搖頭,指著不遠處的高牆,「我就住在這裡,不如你先跟我回去休息,我讓下人去臨華殿通知一聲,讓人來接你。」
「我為什麼要去你那裡!」張子然強撐著身體,胸口已經越來越疼,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彆強撐著了,你嘴唇都慘白了!」張若飛沒再理會張子然,徑直離開。
張子然尷尬的舔了舔嘴唇,悻悻的跟上。
「雲光殿。」張子然隨口念著走進去,剛進院里就愣了一下,「布置的還挺美的!」
院里擺滿了花草,蝴蝶翻飛,一角還搭了個葡萄架,上面掛滿了一串串青紫色的葡萄,令人垂涎。旁邊還挖了個池子,裡面養著幾尾錦鯉,個個肥大渾圓。
張若飛微微一笑,「這裡有藤椅,你躺著休息一下。」
「謝謝了!」張子然也不再客氣,緩緩躺下。
有下人端茶上來,柔聲道,「公子請用。」
張子然看了看茶杯,「有清水嗎?」
「張公子不喜歡喝茶?」張若飛有些驚訝,他不會是懷疑茶中有毒吧?
「那倒不是,只是太醫說我吃著葯,茶葉要先停下。」張子然解釋著,撇去別的不說,張若飛這個人還是很平易近人的。
張若飛頷首,輕聲吩咐下人,「給張公子換杯清水。」
「是!」
張子然轉而看向葡萄架,嘴裡開始泛酸,「葡萄能吃嗎?」
「恩?」張若飛沒想到他會說這個,「還有些酸,你想吃的話給摘些。」
「不了~」張子然一聽酸的,直接拒絕,「只是看著嘴裡泛酸。」
「我想也是,想來你宮裡也不會少這些的。」張若飛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異樣。
這話要是放在幾天前,他還會覺得他在吃醋,但是現在,他們是一樣的,最起碼在皇上眼中,他們是一樣的。
一想到這,張子然胸口就抽抽的疼,就像有根筋被人拽著一樣。
張若飛看到張子然默然的表情,有些意外,「你這樣可不是你的風格。」
「我什麼風格?」張子然不知道自己還有風格,很是好奇。
「剛才你不還是鬥志昂揚的嗎?」張若飛看了看天,「夕陽西下,估計你回去也晚了,不如留下來吃飯吧。」
張子然一想到做飯,頓覺警惕,上次的事他不信張若飛已經忘了。
張若飛也感覺到張子然的警惕,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會給你做飯嗎?」
「恩~」張子然抓著髮際,不好意思的訕笑。
不多時,晚膳就下來了,雖然不多,也足夠他們兩個吃的了,還有一壺酒。
張若飛自斟自飲,完全每當張子然在。
直到對上張子然的目光,「你的傷還沒好,所以不敢讓你喝。」
「但是我想喝。」張子然拿過酒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三杯酒下肚,張子然話也多了起來,「說實話,你上次做的飯還挺好吃的!」
「呵呵~」張若飛咧嘴一笑,眼神恍惚,「我從小就喜歡做飯,都不知道被我爹打了多少次了!」
「那我正好相反,我從小就喜歡跆拳道~」
張若飛擺手打斷張子然的話,「什麼···什麼是跆拳道?是個門派嗎?」
張子然趕緊捂住嘴巴,差點說漏嘴,「沒什麼~來,喝酒!」
兩人推杯換盞,等到趙明全帶著轎攆來接人時,張子然已經醉成一灘爛泥。
快到臨華殿門口,竟然碰到了皇上,趙啟明慌忙下跪行禮,「皇上,張公子喝了點酒,現下已經睡著了,無法行禮,還望皇上恕罪!」
「睡著了,是喝醉了吧~」段清研毫不留情的拆穿,手在鼻子前扇風,以抵擋熏天的酒氣。
段聿修也聞到了,心裡不悅,明知道自己有傷還喝酒,喝死活該,抬腳向前走去。
回過神來的段清研急忙追上,「皇上,不是去臨華殿嗎?」
「誰說去臨華殿了!」段聿修不承認,固執的向前走,卻在經過張子然身邊時突然停住。
「段聿修~你個死女人~」張子然含糊不清的說著醉話,「我這麼喜歡你~你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段清研也聽到了,偷偷瞄向皇上,看到她彎起的嘴角,自覺退到一旁。
月光下,張子然英俊的臉蒙上一層微光,竟帶著些神聖,雙唇微微張開,舌尖伸出舔著嘴角。段聿修忽然想起了當初他吻過來的樣子,不自覺紅了臉頰。
「枉我這麼喜歡你~」
段聿修附身過去,輕聲問道,「你真的這麼喜歡我?」
張子然無意識的回答,「我很喜歡你,我從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段聿修,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原來他是因為她才喝醉的,段聿修竟然覺得很溫暖,她不應該嫌棄的嗎!
「回臨華殿~」段聿修覺得自己敗給了張子然。
眾人退去,屋裡只剩段聿修,跟呼呼大睡的張子然。
「段聿修~」張子然咕噥一聲,翻身睡去。
段聿修端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他,張子然是第一個對她日思夜想的男人,也是第一個唯一一個要了她身子的男人,幸好這個男人看起來還不錯,甚至也讓她夜不能寐,這大概就是古人說的兩情相悅吧。
半夜,張子然口渴難耐,他夜裡從不讓趙明全在屋裡守著,自己摸索著點燈。
手剛伸出去,就被柔軟的觸感嚇了一跳,「誰?」
「恩?」段聿修被驚醒,端坐床前茫然四顧,不習慣的黑暗讓她不知所措,「清研!清研!」
門口的段清研立刻進來,「皇上,臣在!」知道皇上怕黑,急忙點亮燭火。
張子然聽出是段聿修,心下疑惑,她怎麼會在這裡?
溫暖的燭光照亮屋子,段聿修緊張的心情漸漸放鬆,回頭看向張子然,「你怎麼醒了?」
「啪~」張子然不可置信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是真的~」
段清研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不合適了,悄悄退出去,將門帶上。
「撲哧~」段聿修笑出聲來,「你是不是傻了!」說著起身下床,體貼的為張子然倒了杯清水。
「謝謝~」張子然接過來,大口喝下,喝完愣愣的看著段聿修,「能再倒一杯嗎?」
段聿修剜他一眼,「哼,讓你喝那麼多!」還是倒了水。
「嘿嘿~」此情此景,張子然覺得他們就像真的兩口子,想到這下午的一幕又浮現眼前,臉色也冷下來。
段聿修看出張子然的變化,「你是不是還在為下午的事生氣?」眼珠一轉,「你喝醉不會也是為了那事吧?」
張子然不否認也不承認,不否認是因為事實就是如此,不承認是覺得沒面子。
酸溜溜的道,「您是皇上,三宮六院也是正常,天下青年才俊都任您挑選,我一個小小的男妃算什麼!」
段清研臉色也冷下來,「你不是也說朕隨便選,大步走算你輸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認輸了,看來你的決心也沒那麼大么!」
「誰說我認輸了!」張子然鬥志瞬間燃燒,「趕明我傷好了,立刻就去那水雲閣,分分鐘教他做人!」
段聿修也不點破,斯年武功高強,就算兩個張子然也未必能行,但是他欣賞他這股子勁頭,「那你可要加緊練習了~」
張子然不知,還以為段聿修在挑釁他,挑了挑下巴,忽而皺眉,「你怎麼沒去找那個斯年啊?」
「朕最後跟你說一邊,我跟斯年什麼都沒有,你再說朕可就走了!」段聿修語氣也冷下來,眼底一片冰涼。
張子然知道她認真了,也不想讓她走,乖乖閉嘴,但是手卻不老實起來,沿著段聿修修長勻稱美腿一路向上攀去。
「你~」放肆的話還沒說出來,段聿修的雙唇就被封上,帶著酒氣。這次她沒有被動享受,反客為主,主動脫去外衣,一片旖旎。
屋裡的燈光從窗口映出,映照天上一彎新月。
張子然心滿意足,摟著段聿修昏昏欲睡,「好睏啊~」
「困就睡啊。」段聿修聲音恬淡,又帶著愉悅過後的慵懶。
張子然心頭悸動,低頭吻在她光潔的額頭,「不想睡。」
「為什麼?」段聿修仰頭,只看到張子然堅毅的下巴,稜角分明。
「捨不得,等天亮了你又是別人的了。」張子然覺得要是她不是皇上就好了,那麼她就是他一個人的了,不分白天黑夜。
段聿修眼睛閃爍微光,半天無話,這個時候她該說些承諾的話,但是她承諾不起,只能沉默。
張子然手在被窩裡竄動,摸到段聿修背上一塊狹長的疤痕,「這是怎麼傷的?」
段聿修眼神暗淡,回想片刻,「好像是中箭了,肩頭斜射進肉里,留下的傷口是長的,」
「疼嗎?」張子然心疼到呼吸困難,這樣的傷他一個大男人想想都疼,不知她一個女人怎麼承受的。
「太久都忘了,當時軍中沒有女軍醫,是段清研幫我療傷的。」
「你以後不會再上陣殺敵了吧!」張子然不敢想,如果段聿修去上陣殺敵,他會怎麼辦。
「這可說不準。」段聿修頓了頓,又道,「再過十多天就是中秋節了,到時候江南會考,朕會過去親監,你要不要一起去?」
張子然大喜,「你竟然主動邀請我,是不是還有別人啊?」
段聿修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還帶了別人!」張子然邪邪一笑,翻身而上,「讓你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