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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證明自己

  張子然皺眉,聲音驟然凌厲,「那你自己的身體呢!」


  「我自己的身體不用你操心~」


  段聿修掙扎著要起床,卻被張子然整個壓了下去。


  「你要是敢走,我就敢這個時候要了你!」


  段聿修快蒙了,「你···」


  「皇上···」段清研忽然進來,看到床上的一幕又急忙退出去。


  段聿修表情冷冷的,「張子然,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罪該萬死了!」


  「要是為了你好,也是該死的話,那就讓我死吧!」張子然掖好被角,轉身出門。


  段清研站在門口,微微紅了臉頰,「皇上···怎麼樣了?」


  張子然搓了搓手,道,「皇上讓你把奏摺拿來,她就在這裡看。」


  不多時,段清研就回來了,身後跟著兩個太監,托盤裡是滿滿的奏摺。


  「這麼多~」張子然情不自禁的感嘆,「這要看到什麼時候去!」


  「這不算多了~」段清研口氣輕鬆,這都是皇上看剩下的了。


  當夜,奏摺是段聿修躺在床上批閱的,張子然在床邊捧著硯台,眼睛識趣的瞥向一邊,奏摺是國家機密,他還是不看為好。


  段聿修每次看過去,張子然都在玩弄自己的手指,放下最後一本奏摺,忍不住問道,「你手指是怎麼了嗎?」


  「呃?沒什麼,好好的。你奏摺看完了?」張子然接過硃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還以為要好一會看呢。


  「看完了,你讓清研拿回議事房,明日早朝要用的。」段聿修掀開被子下床。


  張子然回頭怒道,「奏摺都看完了,還有什麼事?」


  段聿修白了他一眼,直接向外走去。


  張子然伸手攔下,「你真讓人不省心!」


  「我出去一下~」段聿修剛下床還是好好的,沒站一會就開始頭暈了。


  「我陪你。」張子然想也不想,他看段聿修下一刻就要摔倒的樣子,實在不放心。


  不想段聿修直接拒絕,「不用!」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張子然攔著門不肯讓步。


  最後段清研無奈,小腹的墜漲也來越厲害,赧然道,「我要如廁~」


  「那我也陪你!」張子然扶著她來到後院的凈房,「你自己能行嗎?」


  「呵呵~我又不是小孩子~」段聿修掙脫來攙扶著的手,獨自進了凈房。


  張子然站在門口看著,「那我給你看著人。」


  裡面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接著就安靜了。


  「好了嗎?」張子然等了一會,一直沒聽到動靜,還以為好了。


  「沒有~」段聿修聲音有些急,她第一次如廁是男人給她把門,這裡又不隔音,暗夜裡愈發顯得安靜,細小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她解不出來。


  「張子然,你能不能走遠一點。」


  張子然向遠處走了兩步,然後直挺挺站著。


  段聿修聽著腳步聲就沒走幾步,「你再走遠點~」


  「再走就回去了!」張子然站著沒動,也猜到了段聿修的想法,「我們都這關係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全身上下我哪沒看過。」


  「你閉嘴!」段聿修聽不下去了,催著自己快些,再待下去他不定還說出什麼呢!


  一陣水聲過後,段聿修開始整理衣服,又是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


  段聿修出來,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不過她似乎沒力氣,打的也不重。


  「以後在朕面前說話注意點!」


  張子然看著她高貴傲嬌的背影,捂臉暗嘆,「認命吧~誰讓我攤上這樣的媳婦呢~」快步跟上,像個小太監似的扶著她。


  段聿修本想甩開,奈何頭暈暈乎乎的,只能由他。


  張子然也脫下衣服躺到床上,緊挨過去。


  「你幹什麼?」段聿修總覺得張子然想圖謀不軌,下意識把他向外推。


  張子然一臉茫然,「我睡覺啊~」


  「你不能去別的地方睡啊!」心裡異樣的情愫讓她有些抗拒張子然的接近。


  「這是我的床,不,確切的說是咱倆的床,憑什麼我要去別處!」張子然死賴到底的架勢,還往裡擠了擠。


  段聿修也覺得自己要求過分了,妥協道,「那你就乖乖躺著,不許亂動。」


  張子然聽話的閉上雙眼,像是睡著了。


  段聿修翻身睡去,小腹一陣陣的脹痛讓她有些難以入睡,不停翻來覆去。


  「讓我不動,自己跟蟲一樣,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張子然一個翻身,將段聿修摟在懷裡,溫熱的手向她小腹劃過去。


  段聿修以為他要幹什麼,急忙用手擋住,「你放肆!」


  張子然暗暗用力,一手抓住段聿修的兩隻手,一手在她小腹上緩緩揉著。


  「你···」段聿修才發覺自己錯怪他了,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張子然的手很暖和,力道又剛剛好,像一股熱流溫暖她的身體。


  床頭的腳也沒閑著,段聿修的兩隻腳夾在中間,「這都什麼天了,腳還這麼涼~夏天摟你倒好了,解暑~哈哈哈~」


  段聿修有些不悅,還是說了聲,「謝謝~」


  「咱們倆有什麼好客氣的~」張子然手心感受到一塊凸起,知道那肯定是傷疤,心疼到呼吸停滯,「傷在這裡,當時肯定很疼~」


  段聿修頓了一下才道,「這個疤是在一個叫雁盪山的地方,當時被敵軍圍困,三千士兵只剩下不到一百人,我帶著他們死守了五天,才等來援軍,也就是在這之後,我才做的將軍。」


  「女將軍~」張子然補充道。


  「當時沒人知道我是女的,軍醫也以為我是男的,直接拔出的箭頭,挖掉腐爛的淤肉···」段聿修語氣平淡,彷彿說的是別人的事。


  張子然不忍心聽下去,急忙岔開話題,「對了,你叫段聿修,你的貼身護衛叫段清研,你們都姓段,她是皇親啊!」


  段聿修調整了舒服的姿勢,聲音糯糯的,「不是,段清研的父親是閣老大人,他們家世代忠良,先帝特旨此封國姓,他們才該姓段的。」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段清研是你親戚呢~」張子然恍然大悟,「她是不是跟了你很多年了?」


  「我七歲時就開始習武,沒有人知道我是女兒身,只有閣老,他就暗中訓練自己的女兒,在我十二歲那年,段清研就進宮陪我,我們朝夕相處,後來去邊關,也是她陪著,一直到現在,護我周全。」段聿修覺得自己說太多了。


  張子然想這就是鐵閨蜜吧,「那她將來嫁人了怎麼辦?」


  「······」段聿修語塞,她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段清研陪了她太久了,久到她從來沒想過她會離開,可是,又有誰是不會離開的呢?


  張子然感覺到段聿修情緒不對,急忙拍著胸脯道,「你放心,段清研走了還有我,以後由我來保護你!」


  許久沒喲得到回應,張子然側耳過去,均勻的呼吸聲,他也放心睡去,手一直搭在段聿修小腹上。


  第二天段聿修照例早起,覺得渾身有力,說不出來的舒暢,感激的看了張子然一眼,但願她沒有信錯人。


  中午的時候,張子然正在跟何鳴練習武藝,只聽一聲,「皇上駕到~」臨華殿就沸沸揚揚來了一群人。


  張子然一眼就認出戶部尚書在,急忙使了個眼色,讓何鳴躲到一邊。


  一行人之中,為首的皇上最為顯眼,不光是因為她絕美的容顏,更是她傲視一切的氣勢,讓人挪不開眼。


  張子然是第二次見段聿修穿朝服,第一次還是剛進宮那天,在大殿上,但是隔得很遠,看不真切。


  明黃色襯得她肌膚勝雪,白的發亮,如果身上沒有那些傷疤,就完美無瑕了!

  張子然這樣想著,還是跪下向皇上叩頭請安,「皇上萬歲!」


  段聿修看到何鳴躲起來,就放心了,「都平身吧!」


  回頭看向戶部尚書,「鄭大人,你說張子然回了張家,現在還有何話要說?」


  「這···這···臣分明在張家見過張子然,而且還跟他交過手,臣手下的兩百精兵都可以作證,當時他跟一個高手聯手,臣···不得已才先退兵的。」他實在沒臉說自己帶著兩百精兵被兩個人打敗,雖然這是事實。


  張子然也配合著演戲,「鄭大人是吧,我一直都在宮中受罰,連這臨華殿都不能出去,怎麼回張府?」


  「你···你竟然敢在皇上面前撒謊,你敢說昨天在張府跟我交手的不是你?」鄭大人滿臉橫肉,怒目圓睜,可惜肉太多,眼睛還是擠成一條縫。


  「昨天在張府交手了?你是不是欺負張家人了!」張子然反咬一口,「我爹娘都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你竟然帶著人去找事,難道你是戶部尚書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段聿修也趁機發難,「鄭大人,可有此事?」


  鄭大人明顯慌亂了,但是他在朝中做官多年,很快鎮定下來,「皇上明鑒,臣聽聞犬子與張公子發生了點不愉快,都沒能回家省親,本身非常遺憾,就打聽著想去張家陪個不是,誰知聽人傳說張公子竟然回家了,張家還在給他找教習武藝的教練,臣惶恐,這不是明顯有違皇命嗎,才特意帶人去查看,沒想到真的見到了張子然,而且還發生了混戰,臣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欺瞞!」


  原來張子然回家的消息是這麼傳出去的,都怪張子然忘了警告爹娘了,感受道段聿修射過來灼人的目光,捂著嘴輕咳避開。


  鄭大人看出張子然心虛,跪求皇上,「既然張公子不承認自己出宮了,那就可疑了,除非張子然能證明自己不會武功,不然他就是撒謊,請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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