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葵水

  一旁的段清研輕拍手背,「怎麼樣?我就說過這樣太冒險了,你還不信,現在被戶部尚書知道了,他怎麼肯輕易放過!」


  段聿修看了段清研一眼,目光如炬,「就你話多!」說罷起身出門,鵝黃色的裙踞翻飛。


  段清研追上去,嬉笑道,「那我就再話多一句,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張子然?」


  「恩?」段聿修停下腳步,美目發出凌冽的寒光,「你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段清研訕笑。


  來到張府,已經是一個時辰后的事,大門打開,院子風平浪靜,幾個下人在清掃院子。


  「恩?」走在最前面的段聿修愣住了,不是說張府被戶部尚書呃兩百精兵包圍了?


  段清研叫來一個下人,「去叫你們家主子過來!」


  掃地的下人雙手拄著掃帚,歪頭看著他們,「你們誰啊?」


  段清研一腳踢去,「狗眼看人低!」


  那下人滾爬起來,跑向後院,「你們等著!少爺,又有人來鬧事了!」


  「少爺,說的是張子然嗎?」段聿修美目迷成一條縫,玩味的打量四周,院子還挺別緻的!


  不多時,張子然在下人的帶領下跑過來,「誰敢鬧事?」走近了才大驚,「皇上~」


  身後的下人驚呆了,大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段聿修步履輕緩,向張子然走進了兩步,「怎麼,還想打朕不成!」


  「不敢~」張子然媚笑著對段聿修擠眉弄眼,「你可是我媳婦~怎麼捨得~」


  段聿修臉色微變,嗔怪的瞪了張子然一眼,「油嘴滑舌!」


  張子然湊近了用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段聿修後退兩步,她也算舌戰群雄過,怎麼到了張子然這裡就笨嘴拙舌了!


  身後的下人才反應過來,噗通癱坐在地上,「草民該死!不知皇上駕臨,請皇上恕罪!」


  張子然本不生他的氣,但是現在卻打斷他跟皇上調情,真是該死,飛起一腳過去,「滾去後院思過!」


  「發落的話該皇上說~」一旁的段清研眼神幽幽,不知怎麼了,一看這這個人她就心煩,又不是那種特別煩,令她焦躁不安。


  張家父母聽到消息也出來,領著張府上下跪迎皇上,「草民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子然也跟著下跪,「皇上萬歲~」


  段聿修看張子然不情不願的樣子,忽然想整整他,低頭玩弄著手指,就是不說話。


  跪了一地的人都不敢抬頭,心都七上八下的,皇上明顯是生氣了,說不定跟之前來的戶部尚書有關,看來張家在劫難逃了!


  張子然疑惑的看向段聿修,她是在故意整自己!


  過了良久,段聿修才轉頭回身,佯裝驚訝,「怎麼還都跪著呢?快起來吧!」


  「謝皇上!」別人還行,兩位老人腿都麻了,在下人的攙扶下才站起來。


  「張子然,朕聽說戶部尚書來了,他人呢?」段聿修言歸正傳,這件事要是讓太師知道了,肯定會小題大做,儘快解決才行、


  張子然轉了轉手腕,「這裡人多,咱們進屋再說。」


  段聿修想著也是,跟著張子然來到後院。


  一到後院,張子然一把拉住段聿修,摟美人入懷,低頭一陣激吻。


  「唔~唔~」段聿修抬手想推開張子然,卻被摟的更緊,幾乎呼吸不過來。


  一陣廝磨,直到兩人都身形不穩,才分開。


  段聿修一得到自由,反手就是一巴掌,「大膽~」


  張子然搖了搖被打蒙的頭,再次欺身上去。


  「嗚嗚~你放開我!」段聿修左右看了看,幸好沒人,雙頰羞的通紅,煞是可愛,杏眼圓爭,眼波流轉。


  「我就不放!」張子然舔了舔嘴唇,「你是我的女人,咱倆可是合法的,怕什麼?」


  段聿修真想一掌拍死這個無賴登徒子,白瞎了這麼俊俏的臉!粉嫩微腫的雙唇一張一合,怒叱也帶著性感嫵媚,「朕是皇上,一國之君,才不是你的女人!」


  張子然完全沒在意,「那就我是你的男人,這樣行了吧!」看著眼前的櫻桃,身體愈發滾燙,真想再吃一口。


  「你個登徒浪子!」段聿修感受到對面男人的變化,驚得奮力掙扎!

  張子然也怕控制不住自己,鬆開手。


  「啪!」一聲脆響,張子然捂著臉,「我可是你相公~打這麼狠!」


  「打你不長記性,朕明明告誡過你不能讓外人發現!」


  張子然當然記得,「我也沒出門,是知道戶部尚書是怎麼知道!」


  「你知不知道朕放你回家冒了多大的風險!」段聿修氣的不輕,頭頂束髮的帶子落了下來,瀑布般的墨發散落在肩頭,陽光下閃著柔光。


  「本來就不干我的事,範圍回家也是正常,能冒什麼風險!」張子然沒想到前朝的事。


  段聿修沒再說話,沉默卻比任何話都管用,張子然很快就心虛了,磕磕巴巴的道,「怎~怎麼了?是不是···惹到寧致遠家了?」


  「你才知道啊!」段聿修猛地轉頭,飛起的髮絲打在張子然臉上,帶著清雅香味。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張子然像個受氣的小媳婦,靠在牆上低著頭。


  段聿修想了想,「你出來的時候沒人知道,還有一個時辰天也就黑了,趁天黑溜回宮。」


  張子然頷首,「就像我沒出宮一樣~」


  「你還覺得委屈!」段聿修粉面帶煞,蛾眉倒蹙。


  「不委屈~不委屈~」張子然連忙擺手,忽然想起什麼,「我能不能帶個人進宮?」


  段聿修一腳踢在張子然小腿上,「不要得寸進尺!」


  張子然像個孩子一樣拉扯著段聿修的衣袖,還嘟著嘴撒嬌賣萌,「就讓我帶一個人嘛~就帶一個,我保證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你說的?」段聿修忽然點頭,「帶吧!」


  「呃···」張子然覺得自己上了賊船,後背有些發寒。


  夜幕降臨,街上開始上燈,段聿修跟段清研騎著馬一路向宮裡走去,兩人不時回頭偷笑。後面是一群太監宮女,張子然跟何鳴就混在其中。


  不同的是,何鳴穿著太監服飾,而張子然卻扮成了宮女,衣服比較瘦,硬生生在胸前擠出一條鴻溝。


  張子然時不時的整理胸前的衣襟,他快被勒的喘不過氣了,這女人分明是故意整他!哼~進宮后再講,不讓她求饒他枉為男人!


  段清研早就注意到皇上殷紅的嘴唇,捂嘴偷笑不敢說。


  段聿修也發覺了,怒目而視,「當心摔下馬!」


  宮門口的守衛看是皇上,並沒有怎麼檢查,很順利就回到臨華殿。


  張子然佯裝喘不過氣,哀求道,「皇上快來幫我把後面的帶子解開~我快被勒死了!」


  段聿修不疑有他,進屋幫張子然拉開後面的帶子,「知道得罪朕的後果了嗎?」


  張子然一個回身將段聿修摟在懷裡,兩人向後倒向床上,「知道了~」


  「你起開!」段聿修才發覺上當,奮力掙扎。


  「皇上~你嚇著我了~」張子然故意把呼吸打在她耳邊,感受著她的戰慄。


  忽然段聿修輕嚶一聲,表情微微痛苦。


  張子然輕笑,「怎麼,這麼快就動情了?」


  段聿修表情難堪,「你快起開!」


  張子然非但沒有起來,大手還不停遊走。


  「張子然!」段聿修看似真的生氣了,粉面生威,只是神情痛楚。


  「我在呢~」張子然手摸到一股滑膩,本想炫耀卻聞到一股腥味,手上猩紅一片。


  段聿修雙目緊閉,痛苦的說不出話來,大口喘著粗氣。


  張子然知道她是生理期到了,不再調笑,翻身下床,為段聿修蓋上被子。


  利落的換上自己的衣服,走到床前幫段聿修整理臉頰上的髮絲,溫柔道,「你先躺一會,我去給你倒水。」


  段清研等人都等在院子里,「皇上呢?」


  「她身體不舒服。」張子然湊近了段清研,「皇上···那個···來了。」


  段清研皺眉,「什麼來了?」


  「噓~」張子然手比劃著,「就是···那個,我去給她倒紅糖水。」


  「哦~」段清研才明白過來,「你等著,我去給皇上拿東西。」


  張子然來到小廚房,找到紅糖開水,沖了滿滿一碗。


  小心翼翼的端到床前,柔聲道,「聿修,起來喝點水。」


  段聿修忽然睜眼,虛弱道,「你叫我什麼!」


  「叫你什麼都行,你先喝點水吧。」張子然知道她不舒服,不想逗她。


  段聿修並不想喝,一看到是紅糖水,眼波轉了轉,就著張子然的手喝下,小腹上的痛楚減輕不少,人也恢復了些精神。


  「段清研呢?叫她進來。」


  張子然把空碗放到床頭,「她馬上就來了,你等等。」


  沒一會,段清研就來了,帶來一套乾淨的衣服。


  張子然有些好奇,古代的女人來葵水用什麼?

  等段清研拿著換下的衣服離開,張子然匆忙進去,卻看到段聿修扶著床欞站著,臉色慘白。


  「你怎麼了?」張子然慌忙扶她躺回床上。


  段聿修躺了一會才恢復,有氣無力的道,「我要回議事房,還有奏摺沒看。」


  「你都這樣了還看什麼奏摺!」張子然氣急,「要不這樣吧,讓段清研把奏摺拿過來,你在這裡看。」


  「不行~」段聿修搖頭拒絕,「多少雙眼睛盯著這裡,朕不能給他們留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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