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人心隔肚皮
消息發出去時顧盛澤正好還在分公司公司的會議,股東在台上侃侃而談他坐在地上就較於沒事可幹了,時而看看窗外再做一些筆記已經是他重複過最多的一個動作。
賀晨曦的消息的手機提示鈴是特殊的,顧盛澤滿懷著笑意打開手機,看見幾句條條框框整個人從腳底板開始冒起了寒氣,涼嗖嗖的整個會議室都陷入了一種微妙的氣氛中。
「市場部的報告就是這些。」站在台上的金髮碧眼的職場女性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講出最後一句話時就迫不及待地退了下來,仿若顧盛澤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聽到這句話後顧盛澤繼而是馬上站起來,掃視了一眼會議桌旁邊的那些人,獨自奔走離開沒有留下任何的餘音。
酒店裡兩個女人的談話正在繼續,沈晴借著自己的頭腦幫著賀晨曦也大概能梳理一點點的脈絡,算不上可以卻聊勝於無。
這個商業對手的詭計幾乎都是紕漏於眾人的視線之下了,借著女人打擊顧盛澤的神情人設,最後自己取而代之,這種手段挺老但是百玩不厭。
賀晨曦坐在沙發的一角,心裡對著沈晴有些晚難言的抵觸,這單純從她之前的那些事情看來,妥當是情理之中的,對於這點就連沈晴本人也沒能多計較。
「接下來的事情我剛剛也講了,可能還是有些簡略。」沈晴已經完完全全地放開了自己,之前的一片嬌羞的氣息全部都沒了,只是說話難免和聲細語。
賀晨曦沒有顧及那麼多,聽著沈晴繼續講述:那時候沈晴已經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自己的處境,她不會想著違逆更不會想著要逃跑。
在她的眼裡看來,大概是在自己被父親當做一個商品賣掉后,整個人生算來算去也差不多毀在了這裡,而且漏洞多得根本是沒丁點補救的希望。
時間一晃幾天就是那天,那群男子專程把沈晴打扮得跟賀晨曦有著三分像七分神似,憑著裙帶關係讓她直接進入了會場,還放了一包葯在她的手中。
葯是做什麼的不盡其然,沈晴整個人當下就開始拚命地顫抖,從舌尖開始整個口腔里的牙齒也陷入了抖得,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群男人看著她的樣子以為是接受了,就欣欣然的離開,等著所謂的結果的驗收。而沈晴的心理極度恐懼,她從後門溜了出去然後便是遇上了酒鬼。
語罷沈晴的眼中已經堆積了不知道多少層的厭惡,她從自己的隨身口袋裡拿出一皺巴巴的藥盒子,打開裡面裝的卻不是什麼正經的感冒藥。
「就是這些了。」沈晴說,「一開始也沒打算著拿出來,想著自己抽個時間解決掉,但現在看來怕是不怎麼行。」
「我知道了。」賀晨曦的面色微微顯得凝重起來,把這盒葯裝入自己的口袋中,想著等顧盛澤回來后一起去琢磨琢磨。
她再次低頭看見了沈晴的那些行李,心裡有些樂意但總感覺不是挺道德,她把那些行李一點點地拿回原來的位子,看著沈晴面色如常:「先睡著。」
沈晴的眼裡折射出些許微光,賀晨曦只是勉強地跟她笑笑就走到陽台上去,倒不是說有事干,至多算來也是避避嫌。
陽台上的風一點也不溫和,一陣陣的跟個刀子似的弄得人臉生疼,賀晨曦無心去顧忌這個那個,悠悠地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心裡是從未有過的放鬆。
沈晴在房間里做了些什麼沒有人能夠知道,很快酒店的門又被推開,回來的正好是風塵僕僕的顧盛澤。
恰好賀晨曦覺得時間差不多也從裡頭出來了,正好和顧盛澤打了一個照面,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一齊坐在沙發的另一個角上。
「盛澤大概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賀晨曦開口直言,杏眼裡充滿了淡淡的惆悵,緊接著她再簡略地重複沈晴所說的話。
一語畢顧盛澤對著沈晴的態度愈發愈孤傲起來,雖然原來也就這樣子但現在是人家出現在自己離五米內都得一點點地遠離開來。
這樣子的處境讓沈晴挺尷尬,但真當是沒有什麼話好說,她就獃滯地看著賀晨曦和顧盛澤你來我往,心裡懸著的一根弦終於是沒有崩斷。
顧盛澤反覆回味著沈晴的話,手裡再把玩著這盒葯,看著臉上的顏色一點點地褪去:「晨曦你覺得可能是哪一個公司下的手?」
賀晨曦把自己的手機打開,翻到備忘錄后推到顧盛澤的面前,我把一些可疑的給整理在了這裡,具體情況我基本都是參照百度而論的。
顧盛澤笑了笑就拿起手機一點點地看起來,上頭大概羅列了十幾個公司的名字,應當是有大有小,其中好多個他都沒有聽說過名號。
當下顧盛澤就有一些小小的震驚了,他抬眼看著賀晨曦,饒有興趣地問道:「晨曦你是怎麼大海撈針,挑出那麼幾個公司來的?」
賀晨曦聳聳肩回答得自在:「主要是參考了這些公司今日里來的動向和你前不久做的一些筆記。那些半死不活的小公司幾個星期以來沒有動作是家常便飯,但對於那些大公司來說就相當於是背道而馳了。」
「公司的順水東流全要靠著改革,符合現在市場的需求和營銷計劃,就連行業的頂尖領導者都避免不了的問題,那些公司若是說要改革自然會頻繁。」
顧盛澤聽著這些話,拖著下巴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他凝神在手機的屏幕上,斟酌良久只有一句話:「說得並無道理,但理論的推算往往不是那麼可靠。」
一語道破夢中人,賀晨曦所有的問題全部被他在頃刻之間點破,乾淨利落得很,賀晨曦若有所思地聽著很快就接受了事實。
「那麼那些小公司在你的推理中又是怎麼找出來的。」顧盛澤點撥完一個又要去找另一個地方的坎兒,當然對於這點賀晨曦挺樂意的。
她微微一笑,看著顧盛澤攤了攤手:「既然盛澤那麼想要知道,那麼我也只好獻醜了。」她說:「小公司和大公司是反其道而行之,雖然聽起來神乎其神有點怪,但應該是不會差很多。」
這次顧盛澤能挑的毛病就很少了,他攤攤手把自己的所洞悉的事情也全部講出,兩人思維和思維一點點地撞擊再分開,還算是好的。
最終反覆確定之下挑出了三家公司,然後剩下的就全權交給顧盛澤去一個個地調查,進展很順利但現在也終是沒有一個結果來。
沈晴後面幾日都過得惶惶不安,整個人都跟著哪種行屍一樣在酒店裡反覆遊盪,唯一沒有變的甚至還進化不少的估計也只有她的心靈手巧。
「沈小姐你回來了。」賀晨曦剛剛跟著顧盛澤在樓底下晃悠完,此刻慵懶地坐在顧總金貴的大腿上,看著沈晴手中的東西有些震驚,卻沒有言說。
沈晴笑得很靦腆和當初一樣,她把自己手中捧著的砂鍋放在桌面上,看著賀晨曦笑著說:「想著一直待在酒店裡不怎麼好,跟廚房商量了一下去做了碗湯。」
身出巴黎能夠見到中式的美食很是難得,雖然街上沒準還開了那麼幾家,但多半都是當地人聘請了幾個來這裡長期定居的國人,雖然有點味道但還是差點。
唯一一家是國人土生土長開的飯館離著現在的酒店大概能有射幾十公里的距離,賀晨曦是個節儉人,沒想著為了一頓飯那麼東奔西走。
故而西方的快餐就像是催胖劑一樣,弄得賀晨曦心力交瘁堪堪才能保持自己一貫的身材,然後今天的那碗湯也鎮重了很多。
沈晴看著賀晨曦微微發愣有點不自在,把砂鍋推了推試問道:「晨曦姐,怎麼是這個湯不和胃口嗎?」
賀晨曦是個會說話的人,三言兩語就把局面轉了過來:「沒有,只是難得一次看到中式菜品,有些想念而已。」
話音一落賀晨曦就盛了一碗湯,小口小口地喝完然後對著沈晴發出一點點由衷的感嘆。基本上是以客氣為主但還是比較真誠的。
「那麼剩下的我就去倒了吧。」沈晴乖巧地拿砂鍋端起來,阻斷了賀晨曦想要代勞的動作,從門口走出然後消失在拐角。
她什麼都沒有留下,賀晨曦唯一肉眼可見的只有一張沾上污漬的紙條上面的筆墨印子很應該是剛剛寫上去沒有多久,當下賀晨曦就有一些若有若無的吃驚。
紙條上寫著的系字有些潦草,一筆一劃看著認真但組合起來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突兀,看著一點點都沒有任何的多少有意義的感覺。
紙條的內容基本上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了,多半就是求著道歉然後一些請求收留的話,水平不高但是勉強能夠看出來她極為不足夠的信心和放低的姿態。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勉為難就答應了唄。」賀晨曦隨意地笑了笑,把自己的心思收攏,接下來幾天賀沈晴相處融洽但都是人心隔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