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要求
「晨曦原來那麼討厭我呀……」顧盛澤靠在書房的門上，聽著門外少女那毅然決然的話心裡頭不由得閃過幾分苦澀。
門外兩人傾訴的聲音並沒有戛然而止，賀晨曦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句句直擊顧盛澤的心底，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
顧盛澤拿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走近書房的隔間拿起手機播出莫清淵的電話：「限你十分鐘之內回到老宅。」
說完這句話他就毫不猶豫地把電話給掛斷，獨留正在會議室的莫清淵在風中凌亂。老宅離公司至少要四十分鐘的車程，現在硬是給他減少了四分之三！
「莫總我們這個會議還要繼續嗎？」助理看著他的臉色瞬息萬變當下就有些慌張，把腦袋談過去輕聲問道。
開會？莫清淵打心底明白這不可能了。把手中的手機握緊便霸氣起身：「還愣著幹什麼？快點給我準備直升飛機回老宅！」
出話一出底下開會的諸位大佬忍俊不禁，等莫清淵的身影徹底消失后才三三兩兩開始議論，那麼急急忙忙地回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而莫清淵沒有她們那麼好的閑工夫，下了直升飛機看見老宅的大門跟看見兄弟似的，三步並作兩步直奔顧盛澤書房。
「來了。」書房內煙霧繚繞，顧盛澤坐在老闆椅上背對著他，「你還有三分十五秒就要遲到了，下次好自為之。」
莫清淵心裡頭暗暗吐槽了一句便恢復平常：「你倒是跟我說說看，那麼急急忙忙地把我找來是不是又和小曦曦鬧矛盾了？」
顧盛澤點點頭沒有說話，眼睛閃爍不知道在醞釀一些什麼，他緩緩轉過身給自己和莫清淵倒了一杯茶水。
「其實離矛盾還有點差距。」顧盛澤想了想道，但很快便繼續，「賀雲城這個老狐狸來探望晨曦了。」
此話一出莫清淵憂喜半摻，看著面前這個黯然神傷的兄弟大概知道發生了點什麼，停頓許久后才有了點反應。
「所以你準備怎麼辦，要按那老狐狸的言論把小曦曦放開？」莫清淵試探道，雖然內心已經有了一個較為確切的答案。
但是這次顧盛澤卻出乎他的意料，沒有說話也沒有行動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一眼不放，緊接著拿出一張被自己捏得皺巴巴的紙條。
莫清淵有些不解但沒有說話，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後頭上湧現幾根黑線：「這難道是小曦曦寫下來的？」
「嗯。」顧盛澤輕輕答應了一聲，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混蛋顧盛澤」不由得挑起幾分無奈，敢那麼駁逆他的也只有賀晨曦這個小丫頭了。
「你難不成因為這張紙就給心軟了吧！」莫清淵看著他沉重的臉龐不由得驚訝，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不成。
顧盛澤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又拿出手上把玩的那支錄音筆，把賀晨曦跟賀雲城訴苦的那些話給原原本本地重新播放一次又一次。
「夠了！」莫清淵大叫一聲看著顧盛澤，眼神只有些無奈，這個傢伙難道是想要自虐不成，「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顧盛澤雙手抱著頭眼睛有些猩紅，「要是讓我放開晨曦我做不到，但看著她不開心我也不會好受。」
顧盛澤縮成一團像個孩子一般的脆弱，他把頭深深地埋近膝蓋中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縱使權利滔天也沒有半點用處。
莫清淵扶額有些無奈，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處理好的事情便索性給坐下：「你有沒有想過和賀雲城這個老頭子商量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人家怎麼說也是你岳父。」
兩全其美？這點顧盛澤打心底沒有觸及到，對於他來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些事情總歸都會有些成敗。
「怎麼一個兩全齊美的說法？」顧盛澤一下子來了興緻，看著莫清淵的神色瞬息萬變，語氣也帶著些不自覺的上揚。
莫清淵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那起桌面上的一張紙給寫下，停筆后折起來極為鎮重地看著他：「你自己好好鑽研，公司裡頭的事情我還沒有忙完。」
語罷他沒等顧盛澤開口就跑得沒影了，反觀顧盛澤拿著手上的紙條極為淡然，只是一看見裡頭的內容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
賀晨曦和賀雲城兩人正坐在老宅的大廳里，手邊拖著一個巨型粉色行李箱裡頭裝著賀晨曦的一些七七八八行李。
管家在一旁看著兩人極為膽戰心驚的，穩噹噹地站在旁邊看著兩人一眼不發，其實早就做好了下令把兩人給捉回的準備。
「賀小姐，你們在這裡坐了那麼久不如上去歇歇？」管家是在是忍不住兩位大神在自己的面前晃悠，心下一狠直接了當地提議。
賀晨曦低著頭直接無視而賀雲城就開始打起算盤了：「這就不必了，叨擾盛澤多不好意思，只是希望管家您通融一下……」
賀雲城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在樓梯口的顧盛澤給盯上了，他的眼神死死盯著那個妄想要帶走自己寶貝的傢伙，極為不和善。
「盛澤來了呀。」賀雲城一抬頭便對上那張死人臉，心在顫抖的同時連語氣都不由自主地變得恭敬，「賀叔正好想要找你談談呢！」
對於他的謙卑賀雲城早就習慣便沒有對說，一個偏頭眷戀地看了一眼賀晨曦后便不著痕迹地收回目光：「賀伯父來書房我們談談吧，記得帶上晨曦。」語畢他還扭頭看了賀晨曦一眼。
賀晨曦被他那麼一看有些慌張，但一隻手被賀雲城拽著也沒有任何話好說便乖乖地上了樓，沒有半聲怨言。
走在前頭的顧盛澤嘴角揚起一抹諷刺，心裡極為不滿。自己和賀雲城這個老大叔比起來哪裡遜色了？為什麼晨曦就那麼聽他的話呢。
當然這些話他只能好好地埋藏於心底，帶上自己冷酷的面具和忠愛的女人以及他的父親進行談判。
「兩位坐吧。」顧盛澤自覺地坐到老闆椅上看著兩人，從茶壺裡倒了兩杯水置於兩人面前，看樣子是費了不少心思。
賀雲城看著他這樣的舉動極為給面子地巍巍顛顛地一飲而盡，反觀賀晨曦便是淡淡地不做聲，焦急且興奮地等待談判的結束。
「盛澤你這次叫我們來的用意是什麼，是不是已經想好我的提議了？」見對面的boss不說話，賀雲城便迫不及待地搶先開口。
對於他的一番話顧盛澤不留痕迹地皺了皺自己的眉頭，想起自己原來的決定現在卻怎麼樣都說不出口來。
猶豫許久後顧盛澤才抬起頭來直視面前的兩人，兩唇張張合合極為艱難地突出一個音節：「是。」
一聽到這個字賀雲城的面色就是難掩的笑意，看著身旁的賀晨曦不由得揉揉她的腦袋柔聲道：「曦曦，爸爸很快就帶你回家。」
賀晨曦一聽面上泛起幾抹喜色，靠著賀雲城的耳朵笑嘻嘻地說了句：「我最喜歡爸爸了，爸爸就是我的大英雄。」
正當兩父女開心地不行，顧盛澤如帝王般的聲音也沒有戛然而止：「但是賀伯父我有一個要求想要和你說說，麻煩讓晨曦迴避一下。」
此話一出賀晨曦就忍不住自己這急躁的性子，看著面前這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傢伙極具怨言：「你為什麼要把我支開，你沒有命令我的權利。」
賀雲城一聽這話心裡急的呀，抬頭看看對面的那位爺神色還算從容才長舒一口氣，生怕賀晨曦的一句話直接攪黃了這件事情。
「曦曦出去吧，爸爸等等就來找你。」賀雲城看著自己的孩子雖然於心不忍但還是下令驅逐，「等等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再忍忍。」
賀晨曦不是個無理取鬧的姑娘，知道賀雲城對此也是極為無奈便乖乖退出去，躲在門背後想要偷聽卻發現門被一把合上了。
「這個變態的老大叔。」賀晨曦出聲直接臭罵一聲，不顧形象地坐在地毯上等著兩人談判的結束。
書房裡的氣氛還是很冷清，賀雲城坐在冷氣製造機的對面手指緊緊地抓住衣擺：「不知道盛澤的條件是？」
「她要住在遠山別墅，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回家。」顧盛澤淡淡地開口，沒有半點同情的心思。
賀雲城一聽就有些難辦了，雖然說遠山別墅是他們家的產業但落座在顧家的地皮子上，這和被囚禁又有什麼區別？
「只是……」賀雲城抬起頭直視那個男人，雖然語氣有些顫抖但決定十足，「這個要求我並不會同意。」
不同意？這下子輪到顧盛澤納悶了，按照莫清淵給自己寫的劇本應該是他們要感恩戴德，只是這種拒絕的態度又是什麼一茬事。
「那麼就讓晨曦繼續住在這裡，反正挺合我意的。」顧盛澤想都沒想便反駁道，慵懶地躺在椅子上顯然是擺明了沒有商量的餘地。
賀雲城對此只能勉強點頭應下，卻沒有想到下一個條件更是得寸進尺：「我要和晨曦一塊住在那裡，我怕她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