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老朋友
夜涼如水，這裡不過的一個小鎮，連C城的郊區都比不上，可是不明什麼原因，竟然讓莫清淵有一絲的安心，可能是因為這裡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也可能是因為沒有人在乎他的身份。
在街邊都是吃著燒烤的人，三五成群，推杯換盞，好像所有的熱呢都有家有在乎的東西，唯獨他，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莫先生，你看，就是那兒，獨眼龍每天都去，大概就是這個時間，他肯定在裡面。」
露西伸手一指前面的一個閃著彩虹燈的小門市，看樣子確實是一個酒吧，只不過看上去很小。
莫清淵抬腿就走，「過去吧，不要錯過了。」
露西答應了一聲緊跟在莫清淵的身後，剛剛進酒吧的大門就碰到了幾個小混混，眼睛一直在盯著露西暴露的大腿看，一個個摩拳擦掌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露西氣的小臉通紅，可是這裡不是C城，莫清淵也已經不是萬人矚目的大明星和大總裁，她的身家也是隨之降低，更何況，這裡人生地不熟，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清淵也注意到了，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甚至沒有多看一眼，他拉著露西的胳膊大步的向裡面走，一般有主的女人不會有人碰的，莫清淵清楚這一點。
夜色算是這裡最好的酒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什麼設施都有，就連調酒師都有。
「來一杯威士忌。」莫清淵首先給自己點了一杯，露西在他的耳邊提醒，「莫先生，威士忌酒性太烈了，你喝著能行嗎？」
她關心他，可顯然像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態，莫清淵回頭看了她一眼，露西沒有退讓，但也沒有繼續說。
兩個人僵持著，過了半天露西轉過身去沒有再說管莫清淵的話。
他拿著那杯酒，倚在吧台上，四處找尋著記憶里的身影，可是十三年過去早已經物是人非，哪裡還能找得到。
「你，你知不知道有一個人叫獨眼龍？」
莫清淵抿了一口威士忌，趴在吧台上，問著吧台里的調酒師，裝成很懵懂的樣子。
他剛剛大聲說完，調酒師就四下看看，然後將臉湊過來，「你說話小心點，別讓他們那幫人知道了，不然你啊，非得斷兩根肋骨。他可是咱們這裡的惡霸，手底下不知道多少小弟不是想惹就能惹的。你看到那個人沒？那就是他！」
莫清淵並不是能完全聽清調酒師的話，但是他順著調酒師的手指著的方向，確實看到了那個很像的人，就在舞池裡，幾個女孩子打扮的濃妝艷抹的，中間圍著一個穿白襯衫，藍牛仔褲的男人，腳底下的是一雙布鞋，及其的不搭配，可是穿在他身上就是格外的和諧。
莫清淵給露西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將那個人同樣指給她看。露西將本來就已經很短的熱褲又往上提了提，然後很是自信的就走向了舞池。
獨眼龍正在舞池裡和幾個辣妹貼身熱舞，偶爾能佔佔便宜，正是心情舒暢得意的時候，可是不一會兒他身邊的女孩子就被擠走了。
卻而代之的是一個更加漂亮的美女，瓜子臉蛋，杏眼柳眉，身材非常好，穿的也少，最主要的是沒有其他女人身上的煙火氣。
獨眼龍幾乎一下子就看上了這位美女，兩個人在舞池裡甜的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好，就在換曲的幾分鐘里，這女人卻直接下台，留獨眼龍一個人在那邊傻眼。
他反應過來緊跟著就下了台，看到那個女人在一邊的吧台邊坐下，旁邊還有個男人，兩個人正在說話。
露西回來前，莫清淵一直盯著舞池的一舉一動，他很肯定獨眼龍已經對露西產生興趣，果然他很快就跟了過來。
「莫先生，他過來了，我用不用迴避？」
露西有點著急，儘管那個叫獨眼龍的人並沒有長的很難看，可是可能因為有了莫清淵的比較，所以覺得他又討厭又膩人。
莫清淵當然明白，可是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不加利用，「在這裡坐著吧，他過來了你走了怎麼能行？」
他的意思很明顯，露西也不傻可是為了他來到這樣的地方都能做到了，也就不在乎坐在這裡當花瓶這麼一點點的犧牲了。
露西沒有反抗，兩個人說話因為音樂太吵的原因也離得很近。莫清淵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別人摁住，再一回頭，看到的就是一張自己很有印象的臉。
「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吧？老子的妞你也敢搶？怎麼，要不要我幫你一把啊？」
獨眼龍痞里痞氣的抓著莫清淵的肩膀，說的話很有威脅的味道，嘴裡的煙捲冒著煙，質量並不怎麼好，有點嗆人。
莫清淵站起來，直直的看著他，「獨眼龍，是我，莫清淵！」
獨眼龍這樣的人從來不看新聞更不會看什麼電視劇，八卦，他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收保護費與花錢，他根本不知道莫清淵是誰，準確的說他已經不記得莫清淵是誰了，時間過得太久，可是面前的人堅毅的眼神和端正的眉眼還是讓他愣了一下。
抓著莫清淵肩膀的手也沒有再動。莫清淵慢慢坐下，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煙盒，遞給獨眼龍，「小子，要來根煙嘛？」
獨眼龍回想片刻，記憶里確實有一個叫做莫清淵的窮小子，而且是整日里苦大仇深的那麼一個人，可是眼前的人現在西裝革履，看樣子身上都是大牌，這個人真是他記憶里的那個人？
「你是苦瓜臉？」獨眼龍試探著問出來一句，莫清淵微笑著點點頭。那時候因為莫清淵總是苦著一張臉，所以獨眼龍就給他起外號叫苦瓜臉，這個稱呼很少有人知道。
見莫清淵點頭，獨眼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激動道：「你，你真是莫清淵，原來那個窮小子？卧槽，你，怎麼？現在發達了？」
獨眼龍一邊說著一邊瞄向露西，他在社會混跡這麼多年，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露西被他看的臉紅，起身坐到莫清淵身後去。
莫清淵只是笑笑，湊到獨眼龍的耳邊，「我這次是專門回來找你的，有一筆錢你要不要賺？」
一聽錢，獨眼龍的眼睛里放光，在這樣的小鎮里他最缺的就是錢。
莫清淵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起身，示意他跟著他走，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夜色酒吧的大門，而露西也在後面跟著。
莫清淵直接走向自己住的旅館，獨眼龍一路跟到著，看著這旅館忍不住問莫清淵，「看你穿著打扮，也是掙了大錢了，怎麼住這麼破的地方？」
他皺著眉顯然很嫌棄，就連露西的表情也不怎麼愉快。只有莫清淵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在哪裡住不重要，主要是不被人發現，這點苦還是受得了的！」
一直到了房間，獨眼龍還是那麼大大咧咧的直接就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下，露西得了莫清淵的眼色，開始燒水。
獨眼龍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露西，「莫清淵，你這妞不錯啊，處多久了？」
他小聲的問著莫清淵，臉上的神色十分猥瑣，而莫清淵卻沒有什麼表情，轉頭看了露西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並不是我女朋友，是我的助理。」
這麼一說獨眼龍有點興奮，只是助理，不是他女人，那是不是說自己就有機會。
莫清淵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又是個貪財好色的人，這樣的人很噁心，卻很好操控，這就是他找到這裡的原因，可是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陣惡寒，要不是顧盛澤將他逼到這樣的地步，他也絕對不會想要這麼快的報復。
「我聽說你在這裡收保護費，一年能拿到多少錢？」
莫清淵突然這樣問，獨眼龍才將視線從露西的身上收回來。
嘿嘿笑，「也沒多少，一年也就一兩萬，夠我花就是了！」
他笑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畢竟在這小鎮里，沒有工作能年入過萬幾乎就只有他一個人。
「那如果你幫我辦一件事我給你三十萬呢？你願不願意？」
「三十萬？」
獨眼龍聽到這個數字，嚇了一跳，然後伸出來三個手指，反覆的看著，再抬頭看看莫清淵，眼神里都是不敢相信。
莫清淵點點頭，肯定道，「你沒聽錯，就是三十萬，我還可以帶你出國，再也不用再這樣破落的地方。」
說著從手腕上取下一塊手錶，然後放在獨眼龍的手裡，「這塊表就價值五萬塊，我送給你，你可以去驗驗，我說的都是真話，你要是想合作就來這裡找我，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咱們也是老朋友了，我不騙你。」
獨眼龍拿著那塊手錶，笑的嘴都咧到耳朵后了，不住的點頭，「沒錯，我們是老朋友了，你不可能騙我，我，我回去和我的兄弟們商量一下，儘快來這找你，不過你要我們辦的是什麼事，這是不是要告訴我們一下？」
莫清淵搖搖頭，「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