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可不一定
陸溫緊皺著眉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寧析月要解釋,她何嘗不是百思不得其解?庫房裡面的御賜之物是真的,那自己之前弄到手裡的,難道是假的不成?
寧嘉禾暗暗捏了捏陸溫的手,輕聲道:「皇上的御賜之物沒事是值得慶幸的,但是祖奶奶和其他院子的損失卻不可避免。」
意思再明顯不過,歸根結底,還是說薛雪柔當初管理不嚴,才造成府里下人手腳不幹凈的後果。
寧析月臉色一冷,剛要說話,吳喻就從外面匆匆跑來,臉上帶著明顯的慌亂和害怕。
「將軍,二小姐。」
吳喻喘著粗氣,急色道:「陸姨娘的丫鬟綠綢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出現在後院,身邊……身邊還有不少珍寶,看上去,好像要偷偷逃走。」
「什麼!」
冷冷的看了眼陸溫,寧傅率先趕去後院。
寧析月若有所思,快步跟了上去。
「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寧嘉禾緊皺著眉,怎麼也想不明白,綠綢平日里很忠心,現在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我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瞥了眼庫房,陸溫沉著一張臉離開。
一行人匆匆來到將軍府後院,果然如吳喻說的那般,綠綢一身傷的躺在那,地上有一個散落的包袱,周圍還有不少散落的金銀首飾,讓人打眼一瞧,就能看得出來,綠綢是因為想將這些金銀據為己有,逃離將軍府,所以才受的傷。
寧析月眸光閃了閃,如果是外人,定然會這麼以為,可是她知道,綠綢對陸溫母女可算是忠心耿耿,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可如果不是綠綢做的,又是誰在暗處推波助瀾的幫自己?
寧析月思來想去,只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封華尹!
「將軍,陸姨娘。」
綠綢哭著一張臉,使勁搖頭:「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奴婢正在幫嬤嬤守屍,可不想背後一痛,整個人就突然暈了過去,醒來后就在這裡了,將軍,陸姨娘,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你說你是冤枉的,可有什麼證據,或者別人看到你被人打暈?」
隨手撿起一個素色的玉鐲,迎著陽光看了看,寧析月冷笑:「這玉鐲是我娘親在我去年生日時送給我的,沒想到你這貪心的奴才,竟然連這個也不放過。」
「奴婢……」
綠綢無言答覆,只好拉著陸溫的裙角,苦苦哀求著:「陸姨娘,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從來沒偷過府里的任何東西。」
陸溫垂眸看著,綠綢可算是她最信任的一個丫鬟,她當然知道綠綢是個衷心的,可是,現在證據確鑿,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就算自己有心包庇,也不能。
為了自己,陸溫一腳踢開身前的綠綢,滿目怒意:「綠綢,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吃裡扒外的丫鬟,我平日里真是看錯你了。」
「陸姨娘……」
綠綢緊咬著下唇,她心底清楚的明白,自己已經成為一顆棄子了。
以陸姨娘和大小姐的為人,根本就不會為自己一個丫鬟冒險的,她們的目的,是想讓自己承擔一切,讓她們可以安全。
綠綢覺得氣憤不已,但一想到自己的親人,緊握的雙手就一點點的垂了下來。
如果自己將一切全都攬在自己身上,那陸姨娘說不定會給她的家人一些好處,讓自己孱弱的母親和殘疾的父親可以安度晚年。
這樣想著,綠綢看向寧傅,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大將軍,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貪圖錢財,所以夥同柳雯,偷了各院的銀子。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求大將軍不要責怪任何人,奴婢願以死謝罪。」
話落,就一把拿起地上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狠狠砸在自己腦袋上,頓時鮮紅的血液流淌下來,灑在碧綠的草地上,把綠草全都染紅了。
此刻空氣全都變得寂靜起來,寧傅眉頭緊皺:「今天鬧騰的也夠了,那些手腳不幹凈的下人全都打發賣了。」
看著寧傅離開的高大背影,寧析月神色更加複雜。
父親應該知道吧,就算不知道,是不是也有所察覺,陸溫和寧嘉禾的心思。
可父親卻沒有追究,一時間,寧析月覺得傷心不已,為什麼,為什麼父親變成這樣?
「二小姐想必也累了吧!」
陸溫媚眼輕抬,笑的頗有些得意:「這裡怪血腥的,還是讓下人去收拾吧,二小姐去休息吧!」
看著陸溫得意的嘴臉,寧析月滿心冰冷。
她抬眸,淡淡一笑:「綠綢跟了陸姨娘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如今她死了,陸姨娘怎麼還笑的出來?月兒管的寬了些,這就回去休息,陸姨娘和姐姐再見。」
點點頭,寧析月就帶著容夏和翠柳一起離開。
陸溫站在原地,咬牙切齒:「這個寧析月,已經明著和我做對了。」
看來,自己一定要趕快坐上將軍府夫人的位置才行,不然,將來更是要受寧析月的臉色。
「娘,今日的事,女兒怎麼想怎麼詭異。」
寧嘉禾緊皺著眉頭:「寧析月有意識的想要將我們身邊信任的人剷除,光是今日,我們可算是損失慘重。」
聞言,陸溫也冷靜了下來,女兒說的沒錯,那個寧析月,就是故意在和她們母女作對。
被徐管家帶走的那些下人,還有今日死的綠綢,這都是一種變相的示威,這個寧析月,當真是越來越不簡單了。
寧嘉禾看了眼四周,心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就拉著陸溫立刻回到院子。
剛回到屋子裡,陸溫就大發脾氣的將屋子裡的擺飾全都給砸了,臉色扭曲:「該死的寧析月,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將我這些年的努力全都毀了。」
「娘,您別生氣了。」
寧嘉禾無奈搖頭:「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讓祖奶奶勸父親,讓您當上將軍夫人的位置才是。」
「我當然知道這個事情是最要緊的。」
陸溫喘著粗氣,臉色更是陰晴不定:「你難道沒聽到寧析月在庫房那話的意思么,不光是諷刺我,還間接的說明,就算自己想當將軍夫人,她也不會同意,這個小賤蹄子,擺明了要和我作對到底了。」
「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