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熱鬧非凡
而此時在宮門口。
李老夫人從宮中出來以後,直接在門口處就把李瑾蘭給甩開了,陰沉著臉怒斥,「老身帶你進宮,是讓你找事的?宮裡是什麼地方?在皇上和太後面前,你也敢那般放肆,口無遮攔?」
「外祖母,瑾蘭知錯。瑾蘭就是看不慣姜臨秋那一副高高在上,連外祖母都不放在眼裡的模樣。」李瑾蘭惶恐跪在地上,為自己開脫著。
「別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不知道,當初不也是你哭鬧著要嫁給你表哥的。」看她那滿含嫉妒的眼睛,李老夫人便知道她在想什麼,手中拐杖重重戳地。
「今天老身的臉面都被你給丟完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無事就不要回李家了。」李老夫人下了決心,話落,便轉身在自己嬤嬤的攙扶下,上了路邊,掛有李府印記的馬車之上。
馬車緩緩走遠,宮門外就只剩下了李瑾蘭,和她的丫鬟,兩個人的模樣,有些孤助無援。
李瑾蘭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身,望著遠去的馬車,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深宮,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即一甩衣袖,冷哼一聲。
上了馬車,丫鬟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小姐,您和老夫人今天這是?」
李瑾蘭無奈笑笑搖了搖頭:「還不都是臨秋那個鬼丫頭的主意,不過這樣也好。李家確實是應該要淡出大家的視野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
慈寧宮中。
姜臨秋的話,讓錦妃心下一驚,看向姜臨秋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怨恨,「三皇子妃,你這是何意?剛剛陛下還打算下旨冊封,你現在打斷陛下的話,究竟是何居心!」
姜臨秋不卑不亢的向前一步,嘴角始終挾著自信的淡笑:「父皇,這丫頭是在說謊。」
說著,姜臨秋又轉過身,看向那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你可知,環妃在荷花池中扔下的迷迭香錦囊又是怎麼一回事?」
「此話怎講?」老皇帝有些不解。
「父皇,剛剛說到,如若不是這錦囊中的迷迭草和這殿里燃著的香,相剋才導致太後娘娘中毒。那麼就算這小丫鬟說的都是實話,那麼環妃娘娘扔下的錦囊中的迷迭草又是怎麼回事呢?」
姜臨秋的話很有道理,讓皇帝垂眸深思,這一切聯繫起來,如果真的是環妃所做….……
想到這裡,皇帝抬頭狐疑的打量著環妃。在他的印象里,環妃雖然一直都是吵吵鬧鬧的,但是還是生性良善的,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的。
所以蘇慕白當時說環妃鬼鬼祟祟在御花園,還丟進了錦囊在荷花池裡時,他絲毫不信。
可是現在事實與證據都已經擺在了桌面上,他就算在不相信,心中也有了懷疑。
「環妃?」
「皇上,妾身冤枉,妾身真的冤枉呀!請皇上明察,妾身也不知那香囊里裝的是何物啊。」看到皇帝要開口,環妃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滿面惶恐的求饒起來。卻是眼神飄忽四下尋望,眼珠子溜溜直轉,想著辦法為自己開脫。
這個時候,錦妃根本不會管她,她也不可能把錦妃帶出來,否則一切都徹底完了。
突然抬眸間,皇帝的明黃色龍袍映入眼帘,連忙又道,「那錦囊是當初皇太后賜予妾身的,妾身真的不知道裡邊裝的是什麼,只是覺得味道好聞….……」
「是嗎?」太后眼睛微眯。
不是皇帝的生母,卻能夠牢牢的坐在一國太后這個位置上,受皇帝尊敬,太后自然不可能是個傻的。反而很聰明,格外得有算計,否則也不會和李家老夫人,做了那麼多年面和心不和的手帕交呢!
太后自然是看得出來,剛才環妃的左言右顧,哭天嚎地的喊冤枉,可環妃卻是乾打雷不下雨,眼角一滴眼淚都不曾落下,當下便心中清楚環妃是在做戲。
那麼如此說來,蘇慕白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這些人是想要她的命!她自問坐在這太后的位置上,也不曾打擊欺壓後宮,也不似妃子擋住了他人的路,可這些人卻是如此狠辣,想要她的命啊!
想到此處,太后的心中已是一片冰涼,如同寒冬臘月心中裝了一塊寒冰。
「既然錦囊是皇太后給你的,你為何不好生保管?反而還要丟棄呢?」良久,太后終於抬起頭來,開口發問。
聽到太后問這個,坐在一旁的姜臨秋,也眯起了雙眼,今天這場鬧劇,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她也想聽聽環妃會怎麼回答。
「三皇嫂,你說,環妃真的要害皇族母嗎?可她為什麼要害皇祖母?」蘇夢甜拽了拽姜臨秋的衣角,趁著無人注意,附耳問了一句。
姜臨秋搖搖頭,用眼神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讓她看著就行了。這件事情,謀害太后,蘇夢甜還是不要牽扯太多的好。
只是看著身前的蘇夢甜,姜臨秋想起了自己的師父陳華寅。前些日子,陳華寅似乎是有事,離開了宣國,前去了南嶼國。
她不曾問、陳華寅也沒說要去做什麼,不過姜臨秋心中猜測,陳華寅應該是去見他的師父去了。
「環妃,太后問你話呢,你怎麼不答?」這時,皇帝一聲厲喝,打斷了姜臨秋的思緒,讓她清醒過來。
皇帝這一聲呵斥,滿是帝王威嚴,讓環妃身子一顫,有些惴惴不安,話語都有些結巴,「回、回太后,皇上,妾、妾身….……」
可環妃妾了半天,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本以為可以糊弄過去的,可誰知她那點心思,都被太后看穿了。
說到底,也都還是因為蘇慕白和姜臨秋,若不是他們二人,今日她又何會暴露,還有自己的兒子蘇鏵熙。低頭沉思之間,環妃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了蘇慕白與姜臨秋頭上。
想到這裡,環妃垂下的眸子里,閃過恨意。卻是從未曾去想,她們若是不謀害太后,又何曾會落到現在這般。
「環妃,莫非你連哀家都不放在眼裡了,問你句話,還要再三的請?」太后再次厲喝,對於環妃在這個時候還能走神,顯得十分憤怒。
「太后贖罪,妾身不敢。」環妃頭低的已經快垂到了地上。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錦妃,可錦妃卻是如同看不到她的求助一般,乾脆端起了茶杯,品嘗著茶水,一副眼不見為凈。
「啪嗒!」
可就在這時,錦妃手中的茶杯突然掉落,白瓷片墜落一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怎麼做事的?沒看見本宮在喝茶嗎?」茶水濺了一身,錦妃直接遷怒身邊的宮女。
「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娘娘饒命啊!」宮女立刻跪倒在地,惶恐的磕著頭,很快頭上便是一片通紅。
錦妃不著痕迹的瞥了一眼環妃,隨即道,「起來吧,以後小心點,虧得今日伺候的是本宮,本宮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回去之後,好好學學規矩。」
「謝錦妃娘娘饒命,謝錦妃娘娘饒命,奴婢回去一定好好學習規矩。」宮女連連感激的磕頭。
「起來吧。」錦妃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才向前走了兩步,對著太后和皇帝,微微施了一禮道,「皇上,太后,妾身衣服被打濕了,黏在身上,著實不舒服,不知可否允許臣妾下去換件衣裳?」
對錦妃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皇帝和太后都感覺到不滿,可也不能過分,畢竟那一杯茶可是全倒在了錦妃身上,讓那本就不厚的棉紗濕透,貼在了身上,玲瓏腰段微微可見。
「去吧,快去快回。」皇帝還是應允了。
錦妃感激道謝,「多謝皇上恩准,妾身去去就來。」說罷,便轉身便朝著偏殿而去,剛才那個惶恐求饒的宮女,也飛快地跟了上去。
因為這一個插曲,環妃的事情暫歇了下來。可是宮外的明城,私下裡卻是暗潮洶湧。
而臨國候府。
方如琴和世子坐在庭院里的涼亭里,桌子上擺放著棋盤,母子兩人靜靜的對著弈。
看著自己這個兒子,方如琴心中就認為他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身為臨國侯府堂堂世子,卻什麼存在感都沒有,也不被臨國候時常召見,差不多算是忽視了。
而方如琴的重心大多數又都是放在了姜雲初身上,從良姜雲初死後,自己就滿目憎恨蘇慕白和姜臨秋,算計姜臨秋,也不怎麼想起這個兒子。
想起那日突然出現府中,說要與她合作的那個凌公子,此時想起來,也許自己這個兒子,要露些臉面了。
「夫人。」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氣喘吁吁,面色緊張的從外面匆匆而來,是期兒,「奴婢參見夫人,參見世子。」
方如琴眼睛閃了閃,看了一眼世子道,「你先下去吧,明日在來給我請安。」
「是母親,孩兒告退。」臨國府世子應了一聲退去,對於方如琴這個母親,他是有些害怕的,比害怕臨國候還要害怕。
「夫人,信送到了,這是凌公子的回信。」
在臨國候府世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方如琴揮退了所有其他丫鬟,整個涼亭只剩下他們兩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