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診治

  「好了好了,咱們現在應該談正事!」陳華寅迅速轉移話題,二人相視一笑沒有再問下去,他們心裡頭都清楚著,陳華寅自然是想著夢甜了。


  「對了,方才那士兵急急忙忙的來找你說是百姓在反抗,你前去看了,究竟是怎麼樣的情況?」姜臨秋倒是不擔心中了蠱的百姓能對軍營到存什麼威脅,只是怕那蠱情惡化發生異變,若是令他們都瘋了似的攻擊軍營可就不好了。


  蘇慕白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神色中皆是說不盡的惋惜,說道:「若是他們還有力氣來反抗到也好,只可惜我還沒見著他們說上句話,他們就……」


  蘇慕白沒有往下說,二人也知道他的意思,如今對這蠱情有了新發現,他們更是不會低下臉來去找芭西雅,何況芭西雅的要求還是和蘇慕白在一起。


  「情況嚴重,不能再耽擱了,再這樣下去只會有越來越多的百姓深受其害。」陳華寅如此說著,接著拿出一張紙,刷刷地在紙上寫下了一些藥材。


  「就憑這些藥材就能治好蠱毒?」姜臨秋不禁質疑,自古蠱術千奇百怪,若只靠區區藥材就能夠治好,她也不必如此大費周折了。


  陳華寅搖了搖頭,道:「自然不夠,這些藥材是保證這些百姓解蠱了以後不受副作用而開的。」陳華寅寫好以後將藥方遞了出去,對著外邊的夥計交代去抓藥。


  夜已深沉,營帳外點點星光閃爍,蘇慕白安排好陳華寅住在其他營帳里,待明日就好為老百姓試驗了,若是成功,可謂是解決了一大麻煩。


  姜臨秋靠在蘇慕白的肩上看著繁星點點,夜風呼嘯,二人皆是披著披風,辛苦了一下午,想著明日就可以試驗了,二人心裡都覺得欣慰了許多。


  只有面對蘇慕白,姜臨秋才卸下冷漠與剛毅,蛻成最原始的她,萬般柔情都湧現心頭,與面對芭西雅的臉孔是截然不同的。


  而不遠處,芭西雅的目光格外炙熱。雖說蘇慕白和姜臨秋膩在一起的場景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可這心裡頭依舊不是滋味,依舊是狠狠地咬了咬牙。


  「公主,若是那蠱毒解了,咱們是不是就該走了?」桑塔問道,她衷心耿耿,自然是見不得公主在這裡受苦的。


  芭西雅搖了搖頭,她有其他的心思,只要蘇慕白在這裡一日她便不會走。


  「他們破不了的.……」芭西雅雖是這麼說著,可心裡也沒底,看著姜臨秋的身影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月光皎皎,夜深露重的,蘇慕白和姜臨秋進了營帳裡頭,也不見了芭西雅的身影。


  翌日

  早起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陳華寅早早地就侯在蘇慕白的營帳外,怕吵了二人的美夢就沒敢進去打攪,和在迎戰外守著的墨兒和墨斬風閑聊了幾句,那蘇沐白和姜臨秋就從營帳里出來了。


  「都準備齊全了嗎?」蘇慕白問道,今日要去給百姓試驗,一切都馬虎不得。


  陳華寅點了點頭,拿出自己的包裹在上面拍了拍,臉上皆是自信的笑意,道:「都在這兒了!

  「行,有你陳神醫在,這兒的百姓就有救了!」姜臨秋拍了拍陳華寅的肩膀,看著士兵駕來馬車,便招呼著陳華寅上了馬車。


  蘇慕白騎著馬領路在跟前,一路上都是荒景,樹和山皆是一副鐵青色,稀稀拉拉的村落杳無人煙。


  「這人都哪兒去了?」陳華寅拉來帘子見著許多房屋都是空蕩蕩的擱置在那裡,心裡頭不禁好奇。


  姜臨秋瞥了一眼,眼角眉梢中增了一絲無奈,道:「恐怕是又到聖河去喝水了吧,如今也只有喝那裡的水,才能解決肚子的飢餓又不會因為觸蠱而亡,殊不知那是河裡的水才是他們患蠱的根源。」


  姜臨秋遞了一些乾糧給陳華寅,他接過乾糧,還沒來得及咬上一口,聽此,便神色激動,道:「那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呢?軍營裡頭這麼多兵馬難道還阻止不了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嗎?」


  姜臨秋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百姓若不是被封建觀念束縛也不會如此。


  「若是以此能夠延長老百姓的性命也就有了救他們的希望,雖說是加重了蠱情,但好歹也是目前保命的方法。我們只能加緊破了蠱術,還聖河以清凈。」姜臨秋說道。


  陳華寅聽此,明白了目前的情況,只是救治百姓容易,要去除一條河水的蠱毒,只怕是難了許多。他沒想到芭西雅的蠱毒居然這麼厲害,且不說大費周折找方法,就連這整條聖水也被污染了,要一條河水保持毒性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一路上都沒見著什麼人,陳華寅放下帘子,忽地,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什麼似的,再次拉開,便拍著窗沿對著外邊大喊,道:「停車停車!」


  蘇慕白聽此立即停車,從馬上跳了下來到馬車窗子跟前,道:「可有什麼情況?」


  陳華寅未回答,便拿起車上的包袱,跳下了馬車,姜臨秋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跟著陳華寅下車,朝陳華寅跑去的方向看去,他們這才發現原來那裡居然躺著一個青年。


  這青年儼然就是受了苦的樣子,已經奄奄一息了,恐怕過不久就要慘死在這。


  「給我銀針。」陳華寅伸手,姜臨秋便將銀針放在了陳華寅的手上。


  這青年面色發黑,雙眼渾濁空洞,陳華寅褪去這青年的上衣,露出了嶙峋的瘦骨,將銀針扎在誒腹部的幾個穴位上。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這青年就死於非命。


  試完針后,陳華寅從包裹里拿出一個黑色的藥丸,姜臨秋隨即點燃蠟燭,將葯安置在鐵皿中化開,在化成融水之後再喂入這青年的口中。


  「好了,咱們都讓開點。」陳華寅一副認真的神色,眾人聽此都紛紛讓開,墨斬風似乎是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急忙站在墨兒跟前,擋住她的視線。


  不一會兒,那青年咳嗽了幾聲,繼而從口中爬出了一隻又一隻黑色的蛆蟲,那蛆蟲叫人看了當真是掏心窩子的痒痒。


  「這和慕白之前患的蠱術似乎有些不一樣啊。」姜臨秋注意到這蠱被破了之後吐出的是蛆蟲,和蘇慕白先前是大不相同。


  待這青年差不多都吐盡了之後,陳華寅解釋道:「那就得看這中毒的程度了,要不然中的就不是同一種。」


  姜臨秋見此,將昨日準備的藥材拿了出來,藥材已經研磨的差不多了,兌了水就從那青年的口中灌了下去。


  青年的臉色恢復了許多,卻依舊沒有醒過來。


  「你且拉輛馬車來,將此人帶回去好生照看著。」蘇慕白吩咐道,看著青年漸好,心裡頭覺得救百姓有希望了,接著吩咐道:「再找些人馬到聖河邊搭個棚,把這些東西都準備齊全,讓陳神醫救治。」


  「昨天的藥材再多帶一些。」陳華寅補充道,隨後便將青年胸口的銀針拔去。


  「若是都按照如此,那咱們的百姓都有救了!」姜臨秋喜上眉梢,不得不佩服陳華寅醫術精湛。


  陳華寅拿出方才還未下口的乾糧,大口的咬了一口,像是好幾天沒吃飯似的,道:「若是那樣,百姓是好了,恐怕我都撐不到見夢甜在那一天了!」


  眾人被陳華寅的話給逗樂了,大家調侃了幾句,那士兵便駕著一輛馬車來,蘇慕白將青年安置上馬車,眾人也朝著聖河的方向去。


  沿途中蠱的人越來越多,一個一個地治過去,陳華寅還真有些吃不消了,姜臨秋看著也學了些,幫著陳華寅一起醫治。


  士兵已經率先在聖河邊搭起了棚,見蘇慕白等人到此,立即向蘇慕白彙報大棚的情況。蘇慕白對此很滿意,只是若要讓百姓都集中到這裡接受診治,還是得斷了這附近的水源才行。


  「多派些人,把附近的井都給封了,把消息帶出去說這裡有辦法治病了。」蘇慕白有條不紊的吩咐道,看著一直施針未斷的姜臨秋不免有些心疼。


  出來還是大清早的,這會兒已經是黃昏了,姜臨秋和陳華寅忙活了一下午,這期間飯未吃一口,水也來不及喝,治完一個百姓又治下一個。


  「今日就先到此為止吧,要整治的百姓這麼多,不養好身體自己病倒了怎麼給他們醫治呢?」蘇沐白見二人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不礙事,再來一兩個還是沒有問題的。」姜臨秋這麼說著,可神情就有些恍惚了。蘇慕白無奈,姜臨秋總是這麼逞強,他福氣姜臨秋,她此時有些站不穩腳,雙腿一軟癱在了蘇慕白的胸膛里。


  蘇慕白將姜臨秋橫抱起,對著一眾吩咐道:「今天先到此,明日再接受整治!」


  如此說著,蘇慕白便上了馬車,陳華寅起身,還不忘調皮地抱怨道:「我也累了,你怎麼就不抱抱我!」


  墨兒和墨斬風忍不住笑了出來,幫著收拾著也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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