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回周國
凌青鸞的心頭一顫,她似是與姜雲初產生了什麼共鳴一般,她緊緊地握住了姜雲初的手,正想要說些什麼之時,卻聽到了蘇宇清的聲音:「 青鸞公主到底是由三皇子府的人帶出來的,自然是該坐在三皇子府的席位上……」
聞言,凌青鸞的面色似是不服,但心中卻是添了一分喜意,她毫不遲疑地站起了身子,回頭深深地望了姜雲初一眼過後,還是朝著蘇慕白的方向走了過去。
蘇宇清的唇畔勾起了一抹笑意,手指玩弄 著姜雲初的秀髮,而姜雲初也是眉眼彎彎的靠在他的懷中,好似夫妻之間頗為和睦一般。
蘇宇清低頭望著她,他的眼神之中儘是冷意,道:「你這拉攏人心的功夫倒是有了長進,這樣短的時間之內竟是就讓那蠢貨對你生出了憐憫之意……莫非你還當真指望著她來助你?」他的指尖流走,話語之中略帶不屑
「殿下您曾說過,」姜雲初蝶翼般的睫毛擋住了她眸中的光彩,只聽得她沉著聲音,提唇說道:「多一個朋友,那便是多了一分助力……凌青鸞雖是個草包,但她的身份到底還是擺在那,到時候若是要做什麼事,倒也能夠方便不少。」
聞言,蘇宇清冷哼了一聲,並未再多說些什麼,他將視線投到了姜臨秋的身上,心中不免帶了一份苦澀,他到底還是無可避免的做出了傷害她的事來。
他這樣想著,但在下一刻便轉變了念頭,假若不是她要跟著蘇慕白,他又何必連著一道算計她?到底還是她自個兒自討苦吃。
此時,凌青鸞已經坐到了蘇慕白的身側,她極為順手地夾了一筷子糖醋鯉魚的肉放入了他的碗中,頗為熱情地笑著道:「慕白哥哥,你快些吃。 」她倒也當真是不記事,這不過是轉眼之間,就已經忘了宮門前的那一幕。
蘇慕白低眸望了一眼那白嫩的魚肉過後,微微地蹙了蹙眉眼,而蘇夢甜則是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她揚聲刺了凌青鸞一句,道:「有的人當真是將給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頭去,皇兄他素來就不喜吃魚……」
聞言,凌青鸞面色一變,隨後她立即就低下了頭去,小心翼翼地覷著蘇慕白的面色,她喏喏地道了一句歉過後,道:「青鸞不知慕白哥哥的喜好,自作了主張,還望慕白哥哥不要怪我。」她的眼角已然泛起了淚花,似是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蘇夢甜最是厭惡旁人這樣的做派,她撇了撇嘴過後,揚眉說道:「既是不知道,那就不要這樣擅作主張。」她的心情本就不好,也只可憐凌青鸞這下趕巧撞上了槍口。
凌青鸞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姜臨秋連忙便扯了扯蘇夢甜的衣袖,話語之間並未有多少責備之意,只是道:「這兒就數你話最多。」她一邊說著,一邊招著手叫凝兒上前來將蘇慕白面前的碗給換了下去,隨後,她極為隨意地替蘇慕白夾了一筷子地菜。
一旁尷尬得可謂到了極點的凌青鸞總算是安分了下來,她握了握拳頭,偏眸正想要與蘇慕白說些什麼之時,卻瞧見凌晨瀚行到了殿中,他的手中拿著酒杯,向皇帝與錦妃敬了酒後,竟也還沒有退下。
見了這副場景,凌青鸞心頭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打她的心裡頭油然而生。
在下一刻之時,她便聽到了 凌晨瀚那熟悉的聲音,他道:「陛下,在下在明都已有一月有餘,也已經見識了一番宣國的風土人情……三日後,在下與周國使團便會啟程要返回周國。」他這是早就已然做好了決定,不過是通知凌青鸞一聲罷了。
聞言,凌青鸞的反應最是激動,只聽到『哐當』一聲,酒杯落到了地上,她渾身一個機靈,目光死死地定格在了凌晨瀚的身上,等待著他的下言。
她的心頭正是無限的糾結,她既是想要回到周國去,那樣便可以不用受到蘇宇清的控制……可是一旦她回了周國,再要想來宣國見到蘇慕白,那便是比登天還要難了。
本是在暢快地喝著酒的皇帝聽了他這話過後,眉頭一凝,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提唇問道:「哦?怎麼不多留些時日?」自打慶功宴那次凌青鸞的胡鬧過後,周國使團的地位便開始尷尬了起來,如今皇帝也不過只是在人前做做樣子罷了。
凌晨瀚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他似是極其無奈地提唇說道:「在下本也還想多在宣國待一下日子,只可惜父皇那邊催得緊,信一封一封地送了過來。」
聽了他這話后,皇帝哈哈大笑了幾聲,眼神在姜臨秋的身上流轉一陣,飲了一杯酒過後,道:「你父皇倒還是這麼個急性子,朕倒也有許多年未曾見他了。」
聞言,凌晨翰又是應付了兩句過後,皇帝總算是將話岔子扯到了正題上,他挑了挑眉頭過後,問道:「那青鸞公主她……」他們二人皆是對此次周國派使節團過來的目的心知肚明,可偏偏這回凌青鸞看中的人乃是個有婦之夫。
「父皇的意思是,」凌晨瀚到底還是在乎凌青鸞的名譽,他上前了幾步,微微地彎了彎身子,沉聲沖著皇帝說道:「暫且先讓青鸞她留在宣國,多增幾分見識。」
皇帝自是立馬便會過了意思,他微微地蹙起了眉頭,心中多了幾分顧慮,但是他的嘴上卻是一口應承了下來,他說道:「放心,單是憑著朕與你父皇往日的交情,朕也必然會要替你父皇好生照顧青鸞公主。」
得了他這話過後,凌晨瀚才稍是安下了心來,他與皇帝又是道了幾句客套話過後,便抬步朝著外頭走了過 去。
見他出去,凌青鸞自也再坐不下去,她連忙追了上去,她的嘴中還在不住地呼喊著皇兄,但凌晨瀚卻是一直都沒有停下步伐。
待到離錦央宮有了些距離過後,凌晨瀚才停下了步伐來,他冷著臉,回頭望向了凌青鸞,他的目光之中隱約還透著一抹憐惜之意,但更多的卻是怒火。
凌青鸞難得見到一向溫潤如玉的凌晨瀚擺出這麼一副模樣來,她的心中帶了一些害怕,但卻還是咬著牙,問道:「皇兄……我方才聽到你與宣國陛下在說回周國之事?」
聞言,凌晨瀚微微地點了點頭,見她一臉的為難,他便已經知道了她的心思。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不像是以往那樣的溫暖和煦,而是帶了些寒冷之意,他眸中的那點子憐惜之意已然徹底消散,他說道:「你且放心吧,這次你還是能夠留在宣國,還是能夠留在你的慕白哥哥身邊。」
凌青鸞本是安下了一顆心來,卻是想到了另外的一樁子事,她抿著唇,正想要開口之際,到底還是顧及著凌晨瀚的情緒,提唇道:「皇兄,你可是不想回周國去?」
聽了她這話過後,凌晨瀚的心頭總算是寬慰了一分,她到底還是知道要關心他。
「我自是想回去的,」他搖了搖頭,又有誰想要待在異國他鄉上?只不過:「留你一個人在宣國待著,我實在是不放心。」更何況,宣國可還有一個身份未定,但卻是手持鳳紋牌的『風雲營營主。』
可父皇他如今卻是急切地催著他回去,並且指明了要求不可帶上凌青鸞,隻字未提風雲營之事……這般,倒叫人極難不懷疑,他是已然放棄了她,凌青鸞不知道,但他卻是很清楚,被風雲營掌控的人,從來就沒有 什麼好的下場。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心頭升起了一股子的無名怒火,在這之前,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他的父皇竟是已經心狠到了如此的程度,連自個兒唯一的的親生女兒都可以用來算計、犧牲?
凌青鸞自是不明白凌晨瀚此時的心思,她聽了他的話過後,竟是笑了起來,像是一個小女孩一般,說道:「假若皇兄當真是因此而擔心,那該是不必了的,青鸞早就已然不是小孩了,能夠自個兒照顧好自個兒。」方才她可當真是被凌晨瀚那副模樣給嚇到了,從小到大,她身邊脾氣最好的人就是凌晨瀚了,她幾乎從未有見過他真正動氣,更別提像方才那樣的拉臉子了。
「那可就要但願如此了,」凌晨瀚在心頭暗嘆了口氣,他的目光在凌青鸞的身上流連,到底是沒有將其中的厲害關係告訴她,只是道:「你在宣國等皇兄一些日子,皇兄很快便會來接你了……」若是父皇他當真是選擇了不仁,那也就不要怪他這個兒子不義。
聞言,凌青鸞的鼻頭一酸,其實,若是真的論起來的話,從小到大,只有大皇兄待她乃是最真心、最好的。
她強撐著笑意,頂了頂凌晨瀚的手肘,撇了撇嘴過後,道:「皇兄什麼時候也像是那些文人了?只知道瞎煽情,我倒也還挺想留在宣國的。」這句倒是她自個兒的心裡話了。
凌晨瀚搖了搖頭,他在心中暗嘆了一聲,凌青鸞到底年齡還小,不懂得這些個事情, 他倒也不與她言明,只是道:「不論如何,到底還是自個兒的家最好的,你總不可能當真就賴在三皇子府一輩子?」
「皇兄,這話可不是像你這樣說的,」凌青鸞撇了撇嘴,她的面上帶了一分不依之色,輕嗤了一聲過後,她沒有絲毫的害羞之意,而是微微地揚起了下頜,提唇說道:「總有一天,三皇子府會要成為我自個兒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