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幕後主使
聽了他這略帶諷刺意味的話語,蘇慕白與姜臨秋皆是沉了沉眸子。
他們二人皆是一直都不喜這般我在明而敵卻在暗的感覺,如今既是有人願意過來告知他們,那背後敵人究竟是誰,他們自是再開心不過。
就是不知,楊朗的話究竟是否可信。
這般的想著,蘇慕白與姜臨秋對視了一眼過後,挑眉沖楊朗道:「你且說說,你都知曉些個什麼事?」不論楊朗的話是否屬實,但心裡頭有些個線索總也比漫無目的地大海撈針要容易。
二人的目光聚集在了楊朗的身上,楊朗這才頗為得意地勾起了一抹笑意,他冷呵了一聲過後,道:「這人,你們若是猜起來倒也容易,但你們卻就是未曾猜到她的身上過。」他的話語之中,帶了一抹鄙夷之色。
他這話一出,他們的面色一沉,挑了挑眉頭過後,便聽楊朗提唇再言道:「她乃是蘇宇清與蘇夢甜兄妹二人的母妃,錦妃娘娘!」在提到錦妃名字之時,他的面色顯然要比方才更加難看,語氣之中似是存了幾分嘲諷不屑之意。
他冷哼了一聲過後,揚著聲音,提唇道了一句:「三皇子妃前幾日應當還經歷了一場刺殺,那也都是錦妃的手筆。」他一邊說著,一邊細數起來了這些年來錦妃對姜臨秋夫妻二人所干過的那些個事情。
聽了楊朗這話,蘇慕白與姜臨秋皆是露出了驚訝之色,姜臨秋更是不信,她蹙著眉頭,頗為失魂落魄,問道:「錦妃?」雖說從發生過許多足以引人深思事情,但因前世的記憶做怪,在她的心裡頭,對於錦妃的評價倒也極佳。
因此,她也怎麼都不曾將問題帶到錦妃的神色。
她這般想著,望向楊朗的眼神之中,添了幾分不信之意,蹙著眉頭提唇又道:「若那幕後之人當真是她,她害慕白也倒還算是情有可原,那又何必對我下那般的狠手?」在她的心裡頭有一股聲音在嘶嚎著吶喊著,但卻被她給強自地制壓在了心頭。
聞言,楊朗深深地瞧了她一眼過後,微微地搖了搖頭,提唇道:「其中若沒有其他的密辛,那倒的確」
「皇子妃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卻在了這一時……女人恨另外一個女人的原因能有什麼?不還只有男人。」楊朗冷哼了一聲過後,搖了搖頭才提唇開了口,他眸中帶著一抹深意。
聽了他這話,姜臨秋的目光流轉,落在了蘇慕白的身上,挑了挑眉頭過後,竟是一個沒能忍住笑出了聲來,隨後強撐著正色,蹙眉沖著楊朗說道:「你這話未免太無稽了些,難不成那錦妃還對慕白有所圖謀?」她一邊說著,眸中也泛起了一抹笑意。
她的話音落下過後,瞧了一眼蘇慕白過後,又故意湊到了蘇慕白的耳畔,與他咬著耳根子,道:「我竟是不知,你的身上背著這樣的風流桃花賬。」
卻不想,蘇慕白聽了她這玩笑話后,登時就黑下了臉來,拳頭被他給捏得『喀嚓』作響。
楊朗似是沒有想到她會將心思動到這上頭去,他打量了一眼蘇慕白的面色過後,強綳著的臉上也不免帶上了一抹笑意,最後甚至一個沒能忍住,笑出了聲來。
聞到笑聲,蘇慕白瞪了楊朗一眼,面上儘是怒意。
見蘇慕白真是動了怒氣,楊朗頓時就收起了彼時玩鬧嬉笑的心思,他輕咳一聲,正了正神色過後,提唇開口道:「皇子妃誤會了,這一筆桃花賬,自不是三殿下惹下的,而是你的親生父親——周國皇帝惹下的。」
此言一出,蘇慕白與姜臨秋的面色各是不一。
打從姜臨秋來到邊疆過後,一直未曾記起要與蘇慕白說明她的身世,因此,蘇慕白如今乃是摸不著頭腦,只是蹙著眉頭,眼神一直在他們二人之間轉動著。
而姜臨秋如今卻是覺得萬分的不可置信,她勾唇冷笑了一聲,對楊朗說得這話已然是信了七八分,話語之間儘是刺人冷意,道:「不想那糟老頭竟是挺會吸引女人心思。」她的話語之中還充斥著諷刺之意。
就在楊朗不知該是如何作答之時,姜臨秋的話鋒一轉,隨後語氣頗為刺人地咬牙問道:「就算他們二人之間當真有些恩怨情仇……可你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為何會知道得這樣詳細?」就算錦妃與凌瀟暗中真有糾葛,那也不會輕易叫旁人得知。
瞧楊朗方才那自信滿滿的模樣,他應當是二人之間的心腹。
可既是心腹,楊朗又為何要到她與蘇慕白的跟前來投誠?
蘇慕白自也與她想到了一處去,他強壓下了心頭的不適之感,目光不善地盯著楊朗,不管怎麼樣,他們夫妻二人都應該是要一道對外的。
聽出了姜臨秋話語之中的凌厲過後,楊朗也不敢再與他們二人打著馬虎眼。
他半跪在了地上,隨後弓著手,報出了他自個兒的身份來:「風雲營第九楊朗,見過宣國三殿下,三皇子妃。」
聞言,蘇慕白面上帶了一分吃驚之意,他打量了一圈楊朗的身形過後,一向淡然的面上如今也添了抹不可置信之意,蹙著眉頭,問了他一句:「你是風雲營中的人?」姜臨秋興許不知風雲營為何物,可他卻是曾聽過旁人提起那裡的名聲。
風雲營,乃是專門為周國皇帝提供殺手、暗衛的地方,至今已然流傳了數百年,江湖眾人更是極為形象地稱那處地方為殺手營。
他收起了原本對楊朗的不屑之意,正視起來了此事,他蹙著眉頭,便見楊朗低聲應道:「家父乃是周國虎將一枚,在下八歲時,家父便將在下送往了風雲營,之後在風雲營裡頭,在下也一直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在楊朗的語氣中,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傲意。
瞧上去他的年紀並不算是大,若真像他所描述那般,那他也能算得上是一位了不得的人。
聽了楊朗如此描述,姜臨秋雖不知他們口中的風雲營究竟是何地方,但卻尋到了另外一個側擊點,她皺著眉頭,提唇問著他:「照你如此說,你全家皆是周國人,既是如此你為何要背叛家國,背叛那個賦予你本是的地方?」
「在山寨時你見的那人,便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們是得了吩咐,特地過來劫你,」楊朗咬著牙說道,他還不等姜臨秋繼續開口詢問,便已然自個兒說了個全:「那是去到風雲營十年後,我與父親第一次相見!」他的聲音之中似是帶了一抹恨意,眼睛之中也是帶了一絲猩紅。
接下來,他的聲音更是透起了一抹悲涼,他提唇恨恨道:「那次相見過後,我們父子二人之間儘是溫情,甚至於還在相約下次的重逢,可是……」
他的話語一頓,抽了抽鼻子,似是在強忍著淚意,道:「我再從風雲營裡頭出來時,卻被人告知,我全家已然被抄斬,安得乃是通敵賣國的名聲!我這回……也是借著外出做任務的機會,偷跑出來的……那個地方,令我壓抑,也令我深覺噁心!」他一邊說著,一邊捏起了拳頭,他雖是說得輕描淡寫,但二人甚至能在他的話語之中,感受到他心中的難受。
倘若不是被逼到了那樣無可奈何的境地,又有誰會願意背叛生養自個兒的家國?
姜臨秋甚至當即便已然軟下了心來,她在楊朗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影子。
就在她想要開口說些個什麼之時,蘇慕白就已然搶在她的前頭,開了口,道:「可若是照你這樣說,錦妃在中間又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莫非只是普通的內應么?」他到底是比姜臨秋多存了幾分理智,想得問題也要比姜臨秋多些。
聽了蘇慕白這話過後,楊朗搖了搖頭,他的面上帶了一抹諷笑之意,隨後勾唇一抹陰笑,出聲說道:「你們該是想不到,你們宣國備受寵愛的錦妃,乃是我們周國風雲營的營主!」
聞言,二人的面上儘是驚愕之意,姜臨秋雖不知風雲營乃是個什麼地方,但卻也直覺斷是不簡單,她眯了眯眸子,突然想起了在前世時,蘇宇清即位過後,竟是毫無緣由地分了五塊相鄰的城池給了周國,之後更是年年要往周國那邊送去不少的東西,儼然是一副討好的做派。
從前未曾深思的細節,如今一一的浮現在了腦中,姜臨秋心中只覺得一陣子的悔意,她的手心儘是浮現了汗意,待到瞧了蘇慕白一眼過後,她抿著唇,一直未曾開口。
而蘇慕白在蹙了蹙眉頭過後,深深地瞧了楊朗一眼,但卻未提唇說話。
他早就覺得錦妃出現在皇帝跟前的時間太過巧合,而且……她似是像極了他母親那分嬌嗔的模樣。
從前還不覺什麼,可如今聽了楊朗這番話過後,他便直覺心頭一陣驚意。
可如今錦妃寵眷六宮,哪怕他們此時去點醒皇帝,只怕皇帝也只會覺得他們是在胡言亂語。
蘇慕白與姜臨秋對視了一眼過後,沖著楊朗擺了擺手,道:「你且出去尋墨斬風替你安排間屋子,我們夫妻之間尚還有話要說。」
其實,他們的心裡頭也未曾拿定主意,究竟是否要留下楊朗在身邊。
方才楊朗與他們說了那樣地多,只怕他就是有心再想迴風雲營,也回不去了。
而楊朗到底也是個懂趣之人,他們的話音才剛剛落下,他便已然頷首低眉地退了出去,給他們二人留下了一片說話商討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