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刺殺
見了蘇夢甜如此模樣,陳華寅在心頭哀嘆了一口氣,他到底比蘇夢甜多活了十餘個年頭,想的東西,也會比她想得要多。
但他卻沒有開口與她言明,若是可以,他也還是希望她能夠維持如今這般單純心思。
而蘇夢甜也絲毫未曾發現陳華寅的異樣之處,她不住地幻想著他們未來婚禮的模樣。
以至於待到了夜深,他們尋了一處驛站停下之後,她便一直挽著陳華寅的手,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停,而陳華寅則是一臉寵溺的望著她。
早已在房內等候的姜臨秋見了他們這副模樣,暗自撇了撇嘴,心中亦是添了一分喜意,他們二人的動作倒是挺快。
她像是故意攀比一般,將身子又往蘇慕白的方向靠近了幾分。
蘇夢甜自也發現了她的小動作,但她如今與陳華寅之間關係卻還不大穩定,自是干不出來那般不知羞的事情。
倒是陳華寅也還算是機靈,他的嘴角勾起了笑意,隨後將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頭,蘇夢甜身子一僵過後,同手同腳地朝前走著,她的羞澀之中也帶上了喜色。
待到二人坐下吃飯過後,你一筷我一筷地開始替對方夾起了菜,直到二人的碗中皆堆起了小山過後,才肯罷休。
見了他們二人如此恩愛模樣,姜臨秋打了個哆嗦過後,嘖嘖出聲,調侃道:「白日裡頭還在那兒說我與慕白呢?倒也不瞧瞧自個兒有多膩人?當真是看得我連飯都吃不下。」
聞言,蘇夢甜極為難得地鬧了個大紅臉,而陳華寅也微微地紅了耳角,他仍是強裝著鎮定,往姜臨秋的碗中也夾了一筷子肉,打著圓場道:「吃飯,吃飯。」
可姜臨秋卻哪有那樣容易就放過他二人?她可未曾忘記,在她大婚之日,蘇夢甜是如何調戲她的。
這般想著,姜臨秋在心中冷哼了一聲,隨後戳了戳蘇夢甜的腰間的軟 肉,隨後便附在了她的肩膀上頭,與她咬著耳根:「夢甜,你是怎麼以這樣快的速度,拿下我師父的?」
聞言,蘇夢甜的臉紅了個透,她塞了一把青菜放入姜臨秋的口中,揚聲道了一句:「可吃你的吧,若是你嗆著了,只怕皇兄會要將我給千刀萬剮。」這話似是在關切著姜臨秋,但她的聲音中卻暗夾著惱羞成怒之意。
姜臨秋的腮幫子都被堵的滿滿的,她瞧了一眼陳華寅與蘇夢甜過後,心中自覺沒趣,便將視線轉向了吹了一日冷風的墨兒,她含笑道:「快些坐下來一道吃些東西。」她的嘴當真是閑不下來。
墨兒的心頭似是仍還對姜臨秋下午的那個決定存著怨氣,她雖是坐了下來,但卻沒有動幾筷子的東西。
待到餐桌上只剩下些殘羹剩飯過後,姜臨秋似也察覺到了墨兒的不對勁,她在心頭暗叫了一聲不好過後,她上前搖了搖墨兒的手臂,道:「好墨兒,明日啟程時,我再去為你尋輛馬車就是,斷不會叫今日這番的情形發生。」她說得可謂是信誓旦旦。
墨兒卻是冷哼了一聲過後,提唇應道:「若是再有下次,奴婢……奴婢便要離小姐出走!」她也是想了半天過後,才想到了這一個由子。
聽了墨兒這話,姜臨秋被逗得嗤笑了一聲,故作出了一臉的害怕之狀,她提唇道:「那可萬萬不要,離了墨兒,只怕我連生活都難以維持。」她這話說得可謂是半真半假。
而蘇夢甜在她們說話之時,也走過來環住了墨兒另外的手臂,她瞪著姜臨秋,道:「若是日後她還敢欺負你,墨兒,你儘管來找我就是!我幫你來教訓她!」她說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
她的話音才剛剛落下,有一道極為犀利的眼神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似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一般,直叫她暗自打了個寒顫,心中更是生了懼意,隨後,她連便忙牽過了墨兒的手,躲到了姜臨秋的身邊。
她們三人坐在了一旁聊著閑篇,而蘇慕白與陳華寅則是在說著蘇慕白這不在的幾日之中,軍中所發生的事務,時不時姜臨秋還會要在他們說話之際插上幾句話,提提她自個兒的意見。
就在幾人相處得其樂融融之時,本是面露愉悅的蘇慕白與陳華寅卻突然間拉下了臉來,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眼過後,他們手中握著的茶杯直直地朝著同一個窗戶飛去。
被他們如此舉動所驚著的三人猛地站起了身來,蘇夢甜與墨兒皆是一臉的莫名其妙,而姜臨秋卻像是猜透了他們二人的目的一般,長鞭一甩,行至了他們的身側,滿目警惕地望著那個窗戶口。
蘇慕白與陳華寅又是對視了一眼,陳華寅又是揚聲說道:「在下莫幽谷陳華寅,不知閣下乃是何方人士?如今入了夜,只怕不宜見客。」他說得,自然是一句客氣話。
他是一個慵懶至極的人,若是能夠不動手便解決問題……那自是再好不過。
可對方的人卻顯然是不想給陳華寅這分薄面,他打自那窗戶之中躍入了房中,他打量了一圈屋中眾人過後,他提唇揚聲道:「既然是一個已經將死的人了,又何必死得那樣明白?」他的語氣之中帶著一抹鄙夷之意,似是在場之人,他皆是不放在眼裡。
他這話叫陳華寅聽了,實是心中格外的不爽快,他冷呵了一聲過後,提唇道:「既是這樣厲害,又何必以黑布遮面?還不也是個偷雞摸狗之輩!」他的一張嘴皮子,那也是從來都不饒人的。
陳華寅一邊說著,手下也絲毫都不客氣,長劍直直地朝著那黑衣人刺去。
那黑衣人的武器乃是一把瞧著極為小巧的匕首,可謂是怎麼看怎麼吃虧,可偏偏他與陳華寅這番交手,竟是佔了個上風。
一旁的姜臨秋見了如此局勢,不禁皺了皺眉頭,作為陳華寅唯一的弟子,她對於自個兒師父的武功也還算是極其自信的。
至少在同輩人之間,陳華寅斷然是不會有輸面的!
可如今二人才不過數十招,陳華寅就已然顯出了狼狽之相,這隻能夠說明,這人的武功,斷然是比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的。
想到了此處,蘇慕白與姜臨秋似是心有靈犀般的對視了一眼過後,也不管什麼君子義氣,分別拿著自個兒手中的武器,朝著黑衣人襲去。
在他們進攻的那一瞬,黑衣人掩在黑布下頭的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來得正好!
他的腰肢微微地往後彎了彎,隨後三股勁流分別擊落在了他們的胸膛之上,蘇慕白與姜臨秋只是稍稍往後頭推了好幾步,而陳華寅竟是被擊到了桌子上頭,整個人看起來頗為狼狽不堪,口中竟是湧出了几絲血跡。
見到陳華寅受傷,蘇夢甜驚叫了一聲過後,快步跑到了陳華寅的邊上,將他擁入了懷中,提唇溫聲道:「哪兒受傷了?痛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眼神轉到了甚是得意的黑衣人身上,冷聲道:「你且等著!待到回明都過後,本公主定不會輕饒於你!」
聞言,黑衣人望向蘇夢甜的眼神之中帶了一抹複雜之意,手中的匕首握了又松,上頭的吩咐是斷不可傷害蘇夢甜的,但他的心頭仍是不甘心至了極。
就在這個時候,那窗戶中竟是又飛入了一位黑衣人,他冷眼掃視了屋中眾人一圈過後,提唇道:「小六,莫要戀戰!」
見著了他,蘇慕白與姜臨秋的面色一凝,他們二人自是能夠察覺到,這人的武功似是比方才那小六還要高強上幾分。
還不等蘇慕白與姜臨秋反應過來,他們二人手上的武器便直直地朝著姜臨秋刺了過來。
虧得蘇慕白反應機敏,他在關鍵檔頭將姜臨秋往右一推,那長劍與匕首到底是沒有刺到姜臨秋的身上,只是她右臂的衣裳料子被人劃了破。
而他們二人卻仍是不肯善罷甘休,待他們對視了一眼過後,分了開距離,一左一右地將姜臨秋逼到了一個死胡同之中。
見姜臨秋遭難,蘇慕白正是抬手提起了劍,但幾乎是在下一瞬之時,只聽到『哐當』一聲,那劍便落到了地上,他面上的神色大變,捂著右臂悶哼出聲。
見到了如此情形,姜臨秋頓時便冷了臉色,這樣狹小的地方,她手中的長鞭根本施展不開。
她與那二人對視了一眼過後,勾唇一笑,微微地俯下了身去,手中鞭子一揮,直直地落到了二人最為柔軟脆弱的腹部,她的腳微微點地,隨後踩著二人的肩膀,逃脫了那個危險區。
這一招,可謂是蘇宇清的「成名絕技」,她之所以會使這一招,除了是方才那般情境之下別無方法之外,也是想要探探他們的虛實。
見了她的動作,他們身子微微一僵,待到他們對視了一眼過後,手下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他們手中的劍與匕首配合得極為恰當默契。
可就在他們手中的武器直逼姜臨秋鼻樑之時,屋外卻突然響起了一道頗為古怪的笛聲,他們的動作由此打了止。
他們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甘心之意,但到底還是收起了手中的武器,飛身而出。
見了他們的離去的背影,屋中眾人皆是鬆了一口大氣,姜臨秋掃視了屋中一圈過後,將視線定格在了蘇慕白的身上。
她氣息一頓,飛奔過去,替他細細擦拭掉了他額間的汗珠,隨後將他環了住,柔聲細語地安撫著他如今那暴躁的情緒:「沒事了,很快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