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戳穿她的身份(2)
墨北塵一路尋上來,樓梯上遇到幾個藝人,對方倒也認識他,規規矩矩的打了招呼,就下去了,沒像葛音那樣湊上來討人嫌。
他站在二樓走廊上,看見四周房門都是關上的,他皺了皺眉頭,不悔去哪裏了?
別墅大不大,也不,此時賓客雲集,他在二樓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不悔,心想她會不會從另一側樓梯下去了。
他站在樓梯間,看著樓下衣香鬢影,沈玨穿著月白禮服在人群裏穿梭敬酒招待客人,仿佛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抬頭遙遙望過去。
墨北塵立即移開視線,倒不是心虛,而是不怎麽想再招惹上沈玨,這女人看似單純,其實一肚子壞水,之前雪藏她,是有意敲打她,讓她不要算計到他頭上來。
最後到底還是念在沈長青已死的份上,他沒有再為難她,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爬到他頭上來作威作福。
沈玨和身邊的人了幾句話,端著香檳上了樓,她站在台階上,仰頭望著墨北塵,笑眯眯問道:“墨總在找什麽?”
墨北塵冷冷地睇了她一眼,神情高深莫測,並不話。
沈玨莞爾,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墨總會來,我真是受寵若驚,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墨總放我一馬,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墨北塵冷哼一聲,“我以為沒有你不敢的事。”
“墨總,當時也確實是個誤會,我哪知道你心儀不悔,不過我已經和不悔解釋清楚了,絕對不會讓她誤會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你是大金主,一句話就能讓我在娛樂圈消失,我哪敢得罪?”沈玨笑吟吟道,話雖如此,卻一點也沒有反悔的意思。
墨北塵單手撐在欄杆上,被沈玨一句道破了心事,他也沒有多餘的表情,“沈玨,不要做多餘的事,第一次我可以看在你哥的麵子放過你,第二次就沒那麽容易了。”
沈玨微微垂下眼瞼,眼底掠過一抹陰霾,“這麽我還托了我哥哥的福,墨總在找不悔嗎?”
墨北塵警告地瞥向她,沈玨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討好笑容,“剛才似乎有人看見她進了走廊最後一間房,墨總不妨過去找找看。”
恰在此時,有人叫沈玨,沈玨落落大方地向墨北塵彎了彎腰,“墨總,失陪了。”
墨北塵瞧著沈玨娉娉婷婷下樓的身影,他心裏一動,忍不住回頭盯著走廊最後那間房,他倒不怕沈玨玩什麽花樣,她要真敢惹毛他,捏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蚊那麽容易。
他轉身朝走廊盡頭走去。
樓下,沈玨剛好步下最後一個台階,她回頭望去,看見扶手後麵已空無一人,她紅唇微勾,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有那麽一些人,自以為強大到無所畏懼,可隻要抓到他的軟肋,就隻能被她牽製著折磨著,然後痛不欲生。
墨北塵走到最後那間房門前,他抬手握住門把。
房裏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不悔倉皇抬起頭來,門被人推開,她避無可避,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他墨黑色的瞳仁裏碎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不悔猛地怔住,她萬萬沒想到墨北塵會來。
兩人四目相對,窗外幕低垂,樓下路燈的光芒照射進來,房間裏光線很暗,但是墨北塵依然看清了不悔紅腫的眼睛。
他手按在門把上,微微用力,那門把硌得他掌心微疼,“你倒是躲我躲……”
聲音未落,他抬頭看見牆壁上那一排排相框,到嘴邊的話全都咽了回去,他放開門把,抬手按開了燈掣,掩藏在黑暗裏的一切都暴露在明亮的燈光下。
不悔被強烈的燈光刺得睜不開眼睛,好不容易適應了室內的強光,就見墨北塵凶神惡煞地走進來,她一時呆住。
墨北塵站在牆邊,看著那滿牆的照片,一股怒意在胸口翻騰,仿佛馬上就會火花四濺的炸開,可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動聲色,隻有周身的氣場逼得不悔想要逃之夭夭。
墨北塵此時才發現,他還從來沒有和顧淺照過這麽多照片,唯一的一張照片還是在擺在家裏櫥櫃上的那張。
可是現在,她竟然和沈長青有這麽多合影,尤其是每一張照片都能體現他們之間的感情,倘若他隻是一個不相幹的旁觀者,隻怕都要被這些照片上的感情觸動了。
不悔站起來,她雙腿有些軟,甚至不敢去看墨北塵的臉色,她快速整理自己的情緒,不想讓他看出異樣,從而懷疑她的身份。
她想過,她的身份遲早有紙包不住火的那,但絕不能是現在。
墨北塵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克製住,沒有當場向不悔發難,可心口的酸氣不住地往外冒,他譏誚道:“不悔,看到這些照片,你有什麽感想?”
不悔一愣,茫然無措地看著他。
墨北塵偏頭直視她,目光裏似乎含著劇毒,看一眼都能讓人毒發身亡,“是不是覺得我就像是一個笑話,掏心掏肺的對待她,卻始終捂不熱她那顆鐵石心腸。”
不悔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不出口。
墨北塵收回目光,目光落在那幅畫上,他自嘲道:“沒想到你畢生所學的,都用在了撩漢上,我倒是瞧了你。”
當初顧淺喜歡上沈長青,他一度認為是他的疏漏,讓沈長青有了可趁之機。卻不曾想,在她與沈長青的感情裏,是她先動了心。
倘若當初他君子一點,壓下滿腔的感情,讓她與沈長青雙宿雙飛,是否他還能盼來她一聲毫無怨恨的“大哥”?
可他並不想當她的大哥,他細心嗬護,將她澆灌成一顆水靈靈的白菜,是想自己一口吞下去,而不是讓她被別的豬拱了。
不悔不知道墨北塵這番話是對她的,還是對畫上的顧淺的,她咬住唇不敢接話,因為心虛,更是因為不想身份曝光。
見不悔不吱聲,墨北塵越想越來氣,忽然伸手拽過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扯進懷裏,然後按在了牆壁上,清冽的男性氣息兜頭兜腦的籠罩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