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5

  “飛劍山仙吳奇亮聽令!”


  “屬下在!”


  “我特命你為第八剿總司令,統領本門弟子應戰華山擂。”


  “屬下遵命!”


  “八位剿總司令由我統一管轄,不可各自為政,壞我計劃。我和法深大師當然是主持華山擂的全麵計劃。如今各大門派業已進駐華山,還有一部分小門小派尚在半路途中,希望你們立即各就各位,執行任務!完成任務之後,立即回歸本隊,於擂台聽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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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北坡群仙觀,江湖八大門派的總掌門及“太極八劍”、“春秋二老”等老少劍俠濟濟一堂,共同商議著明日九月十八開始的華山大擂。


  這時,隻見華山派老掌門司馬蒼龍起身說道:“各位老少劍俠,各位總門長,如今相府殺手於我華山腳下擺下擂台,說什麽要爭奪武林盟主!其實他們卻是要把‘太極八老’、‘春秋二老’和我華山派趕盡殺絕,為難之際,有勞各位不遠萬裏奔赴華山、為我助戰,我司馬蒼龍代表十位老劍俠和華山派向各門代表表示謝意。”


  “老掌門何出此言?”隻見青城派老掌門薛青山也起身說道:“相府殺手為害江湖,更有前任武林盟主法深老佛隱匿其間,實則是虎狼一穴、蛇蠍一族,人人得而誅之。我代表青城派一定全力支持華山派。”


  “我們峨嵋派也支持華山派,共對相府殺手!”


  “我們支持華山!”


  “我們也支持華山!”接連之下,少林派智空和尚、崆峒派掌門弟子百裏無春、天山派掌門弟子拓拔蒼海、武當派掌門弟子武明洋、昆侖派掌門弟子風滿樓都紛紛起身表了態。


  “哎!慢來!慢來!”隻見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乞丐呷了一口酒,晃出人群,說道:“你們八大總門掌一誌(致)共對相府,可不要忘了我們四大丐主也是要與相府作對的!”


  “哦!原來是北俠北丐洪七公!在下失敬!失敬!”


  “噯!司馬老掌門!何必客氣!你我是老相識了。不過我洪叫花子要給你們提個建議,我們應該選出個帶頭人統領大局,以應華山擂!各位說是不是?”


  此話既出,群仙觀堂內頓時一片喧嘩,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這時,喧聲漸止,北俠北丐又接著說道:“我老叫花子看得出,司馬老掌門是為保護‘太極八劍’和‘春秋二老’十位老哥才重現江湖,為此才招致相府殺手到此借機擺擂,同時還要推出武林盟主。以司馬老掌門的義蓋雲天,我看做此次華山擂的頭領當之無愧。各位說是不是?”


  群仙觀內,又是一陣群呼響應,紛紛表示讚同。


  “怎麽樣?司馬老掌門!你作為華山擂的北道主人,你就不用推辭了。”


  聞聽北俠北丐的一再推舉,司馬蒼龍又望了望大堂之內所期待的目光,他不禁心下一橫,說道:“好吧!我今雖然已是年老力衰,可各位還這麽看得起我,為了不負眾望,我司馬蒼龍就暫時做這個頭領,希望我們聯合一致,共對相府殺手!”


  “司馬掌門!”隻見人群之中走出一位中年青衣劍客。眾人一望,知道此人就是來自江州的桂花教教主甄世璽。但見他走至大堂中央,向眾人和司馬蒼龍一抱拳,說道:“如今相府擺下華山擂,誠邀武林各界前來赴會,目的是要決出本屆武林盟主。但不知司馬掌門做我們的頭領,與這武林盟主可不可以劃上等號呢?”


  聞聽此問,司馬蒼龍立即回應道:“老夫年邁已衰,對這武林盟主之位久已不在心目之中。希望這次的華山擂,在座的各位能夠一舉奪魁,來做我們的武林盟主,統率各門各派,一致對付武林叛逆。”


  “不錯!如今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共同對付武林叛逆!”隻見太乙真人歐陽春走出來說道:“至於爭奪武林盟主,我看隻不過是相府殺手所打出的晃子。所以,我們現在應該研究如何應戰相府殺手,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對極了!”洪七公隨即稱和道:“據我所知,相府裏有諸多武林高手,你像‘飛劍山仙’吳奇亮、‘赤發龍神’馮無金、五行大俠、四大**、大五老、小五老等等等,這些都是我們要對付的難纏之鬼。我們應合理按排人手,以絕對優勢戰勝對方!”


  “洪幫主言之有理!”隻見青城派掌門薛青山首先走來讚和道:“那飛劍山仙吳奇亮是我們青城派叛逆,誅殺此賊自然由我等去解決!”


  “不錯!”但見幽冥教教主左丘黃也附和道:“那‘叛(判)官勾魂’閻克星和‘紫麵閻羅’閻錫棍投奔相府,乃我幽冥教叛逆,誅殺他,當然由我教來辦!”


  “我也有要解決之人!”隻見紅花教教主陳南山立即走過來說道:“石秀峰身為我紅花教教士,叛逃至相府,我必殺之!”


  “好!好!好!”洪七公不禁笑道:“司馬老掌門!你看不必你按排,各門各派各自清理門戶,這已經有對付相府殺手的絕妙方法。”


  “嗯!”司馬蒼龍頭道:“既然如此,各門各派誅殺本門叛逆,乃是情理之事!相信在座的各位還有要誅殺本門叛徒的,對付他們,也就有勞各教各派的掌門。至於相府其他殺手,自有我和‘太極八老’和‘春秋二老’去解決,為我們死去的幾位老哥報仇雪恨!”


  “各位!”隻見太乙真人歐陽春又顯身說道:“如今相府殺手已會集在玉泉院和華陰洞等地,而我各門各派也分散各據華山北畔,相信這場華山擂少說也要進行十天半月。在此期間,無論是白天和夜晚,我們都應該嚴家(加)防範,切不能給相府殺手造成可乘之機。因為老杇心裏知道,他們明處擺著華山擂,是要明殺我們;可他們心底一定在密謀著暗殺計劃,他們恨不得馬上將我們趕盡殺絕!所以無論是擂台擂外,也不論是白天和黑夜,我們都應該嚴密警戒、以防萬一!”


  “既是如此!我們何必給他們講什麽江湖道義?”隻見崆峒派掌門弟子百裏無春義憤填膺地說道:“倒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今夜偷襲他們,將他們一氣解決算了!”


  “噯!萬萬不可!”歐陽春卻一擺手,說道:“不管怎麽說,這華山擂還是用來一爭武林盟主之位。如果我們這樣做了,那天下間哪還會有我們的立足之地?最好的方法,還是我們與他們明較暗防,方可、以義取人,樹立江湖聲威!”


  “不錯!”司馬蒼龍也隨聲說道:“我們要與他們公平對擂!至於他們講不講江湖道義,那是他們的事。我們隻要謹聽歐陽老劍客所言,對他們嚴加(家)防範就是。”


  “好!既是如此,今日之議,就到此為止。大家各回本部,養足精神,準備明日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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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時晨,九月十八日,陰風啾啾,大地一片淒清,是一個陰沉的天氣。


  華山北麓,玉泉院後,擂台高築,高約三丈,上挑一幅對聯:

  橫批是:不服不行

  天 腳


  下 踢


  唯 北


  我 海


  英 蒼


  雄 龍


  這一定是相府殺手搞的明堂,真他媽媽的不知天高地厚!這不有意是在製造江湖矛盾麽?尤其是華山老掌門司馬蒼龍看到這幅對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誰他媽媽的敢踢我蒼龍?

  擂台四周,更有看台高過擂台三丈!已是人山人海、萬頭攢動!但見其中派旗飄搖、暗藏股股殺氣!華山、少林等門派穩坐東看台,相府派遙踞西看台,其他各門各派則分布於南、北看台及擂台上下。


  此情此景,正所謂“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一場華山大戰,便要在這晨光秋風之中拉開帷幕!

  突然,西看台上飛出一名劍客,落於擂台中央,但見他向四周頻頻拱手施禮,說道:“各位老少爺們!今日我們在此舉行英雄大會,一決武林盟主之位,必將驚天動地,勝負難算!不過武林盟主早已有之,那就是在西台之上看座的法深大師!如今我們相府仍然推認他繼任本屆武林盟主,所以此次的華山擂是武林盟主衛冕戰!如果有哪門哪派不服的話,請先過我這一關!”


  真是他媽的放屁!恬不知恥!大逆不道的法深老佛投奔相府,為虎作倀,誰還奉他為武林盟主?他還想連任,做他媽的鬼夢去吧!

  “這台上是何許人也?”隻見東台之上的司馬蒼龍向歐陽春暗問道。


  “我看他是來自徐州鳳凰山莊的高盡忠,江湖人稱‘鳳凰展翅’!”


  “呔——”隻聽南看台上一聲高喊,一位劍客已飛身落於台上,喝道:“高盡忠!你還認得我麽?”


  “哦!原來是鳳凰山莊莊主柳如煙!在下幸會!幸會!”


  “廢話少說!”柳如煙拔劍喝道:“你叛逃鳳凰山莊莊,本莊主定要在此取你狗命!”


  “好!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我是來衛冕法深大師的武林盟主之位,你卻到此追殺我!那你就來吧!”高盡忠說完,“嗆啷啷”地一聲脆響,便見寒光一閃,他已拽出一口明晃晃白森森的殺人鋼刀,一招“白鶴亮翅”,恭等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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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白雲飄蕩,地上人兒馬蹄忙。英雄的俠骨柔腸,你們要去何方?”


  華山南麓,一列大隊人馬正在急急前行。但是,無論他們的腳蹄有多麽飛快,可華山擂的初戰已不再恭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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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招——”柳如煙揮劍一招“鳳凰展翅”,直取高盡忠。


  “來得好!”高盡忠高叫一聲,貓腰閃過。緊接著,他便揮刀與柳如煙惡戰一處。刹時之間,擂台上下、四周看台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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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總指揮!”隻見行走之中的“夜遊護法神”向葉無雙說道:“看來我們的行動慢了,據我推測,華山擂已經開戰!”


  “咳!真是氣死人!”葉無雙不禁惋惜地說道:“這麽精彩的華山擂,我們竟沒及時趕到!真是饞死我也!”


  “真是氣死人!真是氣死人——憋十吃了猴子隊(對),氣死我了葉大俠!”隻見綽號“風油精”的錢子厚又在開懷唱笑。


  “你還有閑心在此取笑我葉大俠!抓緊趕路!”


  “哈哈哈……”山坡上突然傳來一陣狂笑,便聽有人高喝道:“老夫在此恭候多時了!”


  “啊——”“夜遊護法神”一眼認出狂笑之人,立即向葉無雙說道:“這老家夥是相府殺手南宮望,人稱‘呼風喚雨霹雷神妖’。”


  “衡山派的弟子們!給我殺——”隻聽南宮望一聲令下,便見“衡山派”派旗招展揮動,隱匿山穀之中的衡山派武林高手傾然喊殺而出,直襲“徐州雲龍湖遊擊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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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給我滾回老家去——”隻見柳如煙一劍刺中高盡忠的咽喉,飛腳將之踢於擂下。頓時,高盡忠氣絕身亡。場內一片喧然!

  “柳如煙休走!我來也!”隻聽西看台一聲高喊,一位黑衣劍客已飛抵擂台中央。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我乃畢關勝,江湖人稱‘飛雲神劍’,特來領教!”


  “柳莊主住手!”隻聽北看台上一聲叫喊,又一位劍客飛身落於擂台中央,說道:“此乃我飛鷹山莊叛徒,不必煩勞柳莊主!”


  “也罷!”柳如煙隨即抱拳施禮,飛身回落南看台。


  “畢關勝!難道你也敢到此為法深老賊賣命麽?”


  “什麽話?”畢關勝卻輕蔑而又趾高氣揚地說道:“我替相府賣命,替法深賣命,捍衛我們的盟主之位。難道不對麽?怎麽?畢莊主你不服氣?也要來爭一爭武林盟主之位?”


  “哼!真是狗改不了吃屢!我畢雪劍雖不為武林盟主之位,但我一定要為江湖除害,殺了你這條山莊叛徒。”


  “好!既然如此!廢話少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畢關勝說著,拔劍“飛雲勢”,準備與飛鷹山莊莊主畢雪劍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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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西北坡,“五台山”和“恒山派”派旗正在隨風飄展。五台山派老掌門子車來風率領本門弟子和恒山派掌門弟子呼延山及其本部依舊在浩浩蕩蕩地奔向前方!可惜的是,也是一幫晚來風!然而,作為相府第二縱隊剿匪總司令的“五筆高手”楚定芳眼望這兩派合兵一處,考慮再三,還是把下誅之令的手慢慢放了下去,先讓這支大隊人馬奔赴華山擂,不可與之正麵衝突,決計“後發致人”!

  無獨有偶,“泰山派”派旗也已飄揚在華山正東方向。但是,這支武林隊伍久已閃現在敵人的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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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南麓。


  “啊——”隻見徐州司馬葉無雙一劍擊中衡山派掌門弟子南宮月明的手背,飛起一腳便將之踢下山坡~~~~~~

  “啊!我兒挺住——”隻見南宮望望著滾滾紅塵直下山坡的兒子,惱羞成怒,扭頭便殺向葉無雙。


  刹時之間,“衡山四傑”等眾與其與老掌門合力一處,直把遊擊大隊殺得潰不成軍。幾經之下,賭王許滿州、賭神何方明、“風油精”錢子厚以及“古彭四劍”等眾人一一命喪華山之畔。再看“衡山派”武士,也已死傷十來號人。其中“衡山四傑”之一的齊連洞已被我遊擊大隊擊斃!然而,雙方雖然死傷慘重,幾盡平等,但是“衡山派”依舊越戰越凶,情況對我遊擊大隊極為不利。


  就在這萬分緊急之際,行至華山南麓的“蜀東六雄”中的四位:即老二“追命刀”吳天霸、老三“鐵扇公子”歐陽青風、老四“黑燕鑽天”張雲海和老五“繩鏢劍舞”孫可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們四人與遊擊大隊等眾合兵一處,直把“衡山派”殺得潰北而逃。這場激戰,雖說時間不長,但總算起來,遊擊大隊隊員壯烈犧牲11位;而“衡山派”卻有22位斃命,其中就有“衡山派”一等頂尖高手“衡山四傑”之中的齊連洞、方四深和臧秀峰三位。這也就是說,“衡山四傑”僅僅剩下祝融峰一位隨著其老掌門南宮望敗歸本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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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之東,隻見相府殺手第七縱隊剿總司令“判官勾魂”閻克星眼望搖搖飄動的“泰山派”派旗,隨即發號施令,率眾直向“泰山派”殺去。


  刹時之間,“泰山派”在其掌門大弟子周潤發的率領之下與相府殺手第七縱隊殺手展開一場血戰。然而,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隨後左丘黃率眾殺出的幽冥教弟子與“泰山派”兵合一處,除掉了他懷恨已久的叛徒——閻克星!當然,這閻克星所率的第七縱隊幾乎全軍覆滅!隻有“紫麵閻羅”閻錫棍等幾人倉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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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擂台之上,畢雪劍與畢關勝依然殺得火熱朝天。但見畢雪劍一個“雄鷹展翅”,騰身展劍,直襲畢關勝。再說對方見此情形,猛然一個“大鵬展翅”,展劍騰空,其勢已高過對手的“雄鷹展翅”。再說畢雪劍見狀,立即改招變勢,順藤摸瓜,一個“葉底偷桃”刺向畢關勝襠部。要說此時騰於半空之中的畢關勝想躲此一劍,談何容易?但聽他“哎喲!”一聲,丟劍直捂襠部,重摔於台,號陶不已!說時遲,那時快,畢雪劍(必血濺)追步上前,一劍斬其頭顱,將其屍身踢於擂下。


  “何人去打第三陣?”


  “某家願往!”隻見相府總管“淤魔大俠”張開路轉首問過之後,其身旁已應聲飛出一人,直落擂台中央。


  “來者何人?”隻見畢雪劍提著鮮血淋漓的利劍問道。


  “在下姓佟名大風,來自河南道微山湖銅山,人送綽號‘湖上飛’!”


  “壺上飛!?想必你也是為相府賣命的吧!”


  “不錯!在下誓為相府效力,竭忠盡智,特來衛冕法深大師的盟主之位。”


  “哼!有什麽本事,你就全使出來,畢某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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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西北,高高在上,相府第二剿總司令“五筆高手”楚定芳眼見“五台山”和“恒山派”的兩隊人馬已經放馬過去,隨即提筆在手,率眾人暗道抄襲而去。結果,楚定芳所率的第二縱隊還是大敗而歸。


  話說葉無雙所率遊擊大隊聯同“蜀東四雄”火速奔至華山擂台,但見此處人山人海、派旗林立,觀眾時時傳來卻地搖山的喝彩和歡呼聲。此情此狀,無不挑動著他們每個人的好奇之心,他們哪裏還有心思再去尋殺那些潛逃至此的“衡山派”殺手呢?更何況,那一小撮亡命徒,既然鑽入這人山人海之中,想要再找到他們,那豈不是難若大海撈針一般?故此,這兩班人馬紛紛擠入人群,放眼去觀看那撼動人心的擂台之戰。時值飛鷹山莊莊主畢雪劍正用一招“鴛鴦飛腿”將“湖上飛”佟大風一腳踢出高高的擂台,重重摔於擂台之下。全場頓時又是一陣嘩然!

  且說此時擂台之上的飛鷹山莊莊主畢雪劍正欲轉身收劍,卻猛聽身後有人高喝道:“畢莊主休走!某家來也!”


  於是,畢雪劍轉過身來,打量了一下來人,問道:“閣下尊姓大名?”


  “在下龍海風,江湖人稱‘九角怪龍’!”


  “那你上擂台幹什麽來了?”


  “廢話!我當然是要來殺掉你,捍衛法深大師的盟主之位!”


  “哈哈哈!”畢雪劍不由大笑道:“我可不是來爭這個武林盟主!我已除掉我們飛鷹山莊的叛徒,又殺掉一個‘湖上飛’,夠本了!畢某不再奉陪,告辭。”


  畢雪劍說完,飛身落回到北看台之上。


  “哈哈哈!真是膽小如鼠,不打自退!還有哪位不服我們法深大師任武林盟主者,快上台與我龍某人一試高低!還有沒有?”


  就在“九角怪龍”在台上洋洋自得地向四周尋問之際,突然擂台之下“嗖”地飛上一人,直把這條“九角怪龍”嚇得打了一個大哆嗦!


  “你……你是從哪蹦出來的?怎麽沒從看台上躍上擂台?難道你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惡鬼?”


  “哈哈哈!你這條‘九角怪蟲’投靠了相府,吃香的喝辣的,走起路來也是耀武揚威,真是狗眼看人低!你睜好狗眼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


  “啊!……”龍海風終於吃驚地瞪眼說道:“你……你是神龍教主!?怎麽變成了這個模樣?”


  “不錯!我就是拓拔明秀!今日在此我就代表神龍教鏟除你這個神龍教敗類!”


  “哼!既是你不容我,那咱們就兵戎相見。你出招吧!”


  話說之間,龍海風和拓拔明秀各拉兵刃,戰於一處。這頓好殺,簡直令人看得眼花繚亂、敵我難分。一個是為捍衛法深大師的盟主之位,一個是為除卻本教叛徒,可想而知,他們兩個都是下了本、拚了命的要將對方往死裏整。然而,拓拔明秀不愧為一教之主,向有“神龍教主,天下無敵!”之稱。試想,他除掉一個教會叛徒若還是那麽費力,他還怎麽坐穩這個教主之位?怎麽對得起這個稱號?所以,時間不大,他和龍海風終於分出高下。隻見拓拔明秀一個“鳳凰展翅”劍斬龍首,隨後又是一個“二郎腿”直把龍海風踢出擂台!然後,他也順勢飄落下擂。


  “簡直都是些酒囊飯袋!”張開路見自己一方上去四位就死卻四位,不由火道:“誰人去給我殺了神龍教主?”


  “馮某去打這第五陣!”隨著這聲音的傳出,隻見一位身材高大、紅發披肩的“雙鉤將”站起了身。


  張開路不看則罷,一看便知這位乃是來自武當山的馮無金,是條能吃能喝的酒肉漢子,江湖人稱“赤發龍神”,若大的一座武當山,他可以橫行無阻,沒人能製服得了他。故此,這馮無金雖然來自武當山,但他並不屬於武當派人士。相反之下,武當派已將這條所謂的“赤發龍神”排在逐出山籍之列,省得他敗壞武當山的名聲!他之所以取名馮無金,事實的確如此。他雖然能吃能喝,卻從來沒有錢,這不正是“無金”麽?問別人借錢從來不還,臭名遠揚,誰還願意借給他?話到此處,說者要插言幾句,至今這種人還大有人在!而且還親自領教過這種人!天長日久,這馮無金隻有前來投靠了相府,充當相府殺手裏的走狗一名,其根本目的無非就是想找座吃喝不憂不愁不花錢的靠山。但是,此人也有他的優點,就是惟命是從,勇猛無比。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現在是到了他為相府效力的時候了,張開路不由衝他點了點頭。


  “呀——”但見“赤發龍神”一聲長嘯,雙鉤齊開,一個“大鵬展翅”落於擂台之上。刹時,擂台四周一片嘩然!

  “在下馮無金,前來捍衛法深大師的盟主之位,有哪位不服者敢與馮某人一決高下?”


  話音剛落,頓見一位武士飛身落於擂台之上,直盯著馮無金問道:“馮無金,你還認得我麽?”


  “哦!幸會!幸會!原來是武當掌門來了,真是冤家路窄!不肯借我錢的家夥!怎麽!你也想來一爭武林盟主之位麽?”


  “在下自知能力有限,並不奢想盟主之位。我隻是想掃平你們這些相府的馬前卒。讓你這隻‘借錢不還’的武當敗類從江湖上消失!”


  “哼!真是大言不慚!”馮無金惱怒之下,雙鉤一晃,亮出“狗拉屎”的架子喝道:“請出招吧!”


  武明洋輕蔑地看了一眼馮無金,正欲反手拔劍,卻聽見身後有人高喝道:“武掌門停手,讓某家來收拾他!”


  聲落人到,隻見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漢子手持“金箍狼牙棒”頂天立地站在馮無金和武明洋的麵前。好家夥!就他這一站,頓時讓馮無金和武明洋都矮了半截,兩人都需要昂著頭端望端望這來者是何人!不僅如此,就說四周看台上下的人更是昂頭吃驚張望,心說這是哪來的大漢子,簡直是身高千丈、頂天立地,活像個擎天大力神!那真是個“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能把人嚇趴下!

  你道這來者是誰?實不相瞞,這位手持“金箍狼牙棒”的巨人,就是武當山第一高手天柱峰峰主穆天柱,名列七十二峰峰主之首,乃是神勇無敵的大力士,比《武林誌》裏那個俄國大力士“達德羅夫”還要強壯一百倍,簡直是一個天下一個地下,不可同日而論。這穆天柱統領海拔1612米的天柱峰,自然是依靠自己非凡的能力,在武當派弟子之中,實屬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僅次於武當掌門武明洋。早在三年前,穆天柱在天柱峰大戰中曾挫敗“赤發龍神”馮無金。今日他見到昔日敗將在此華山擂上充當相府和法深大師的走狗,他自然按奈不住,決計要用他手裏的“金箍狼牙棒”徹底打垮這條落水狗,一定要把它打得一聲不吭、一命歸西方顯英雄本色。然而,他並不知道,這三年之內,“赤發龍神”馮無金慘敗於天柱峰離開武當山之後,他究竟又長了多大能耐,更不知道馮無金早已拜師學藝深下功夫正要再次找他一決雌雄呢!


  “穆天柱!你來得正好!”“赤發龍神”一改“狗拉屎”的架子,立身喝道:“馮某人正要找你一決雌雄!要報我三年前的心頭之恨!”


  “我這不是來了麽?你別緊張!”穆天柱說著,又轉首衝武明洋說道:“武掌門!請給我觀戰助威,我一定代掌門鏟除這條武當餘孽。”


  “穆峰主多加小心,我去也!”武明洋說完,縱身跳出擂台。台上,隻剩下了穆天柱和“赤發龍神”馮無金二人。這二人,昔日曾經“天柱大戰”,雖然已決出勝負,但時隔三年,今日又遇“華山擂”,可以說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尤其是“赤發龍神”馮無金,他豈不想在此“華山擂”上挫敗穆天柱而一雪“天柱之恥”呢?昔日的對手,今日的敵人,二人對視許久之下,各各握緊了手上的兵刃。


  “呀——”“赤發龍神”一聲怪叫,使出“螳螂探路”,雙鉤直襲穆天柱。穆天柱見狀,知道馮無金出招狠毒,不敢怠慢,“以毒攻毒”,立即揮棒使出“毒蛇攔路”擋過雙鉤,搖身便與“赤發龍神”惡戰在擂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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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南麓,一列騎兵隊正在山道之上疾馳。在這支騎兵隊的前峰,一麵“司馬”開道大旗隨風飄展,似乎又令人想到三國之際司馬懿或是司馬思、司馬昭的軍隊。但這畢竟是在唐後五代十國的戰亂時期,哪裏會冒出來這些天兵天將呢?

  但是話說來也巧,在斜刺裏的一個方向又趕來一隊“司馬”開道旗的騎兵,與前列“司馬”隊成“八”字形向前交鋒。看其形勢,這兩列騎兵隊都像是在向華山北麓疾馳。你想那還是會幹什麽?無非都是在去趕會!趕什麽會?華山武林大會。


  這兩隊騎兵,雖說都是“司馬”旗飄,但是其兵報和旗幟卻迥然不同:一個是,“司馬”黃金字白底鑲黑邊;另一個則是,“司馬”黑字白底鑲黃邊;黃金“司馬”旗後是身佩金盔金甲的鐵兵,黑字“司馬”旗後則是身著黑色官兵服的布衣兵。看來,這還是兩道的,不像是一路貨色!

  正所謂“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冤家路窄有時寬”。這兩列“司馬”隊終在狹道相逢!

  “大哥!”隻見身著黑色官服的將領衝迎麵而至的金盔金甲將叫道。


  “二弟!你也是來給老三助陣的?”


  “這回應該說你我二人目標是一致的!”


  “哈哈哈……”這兩人及其身後的官兵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原來,這位金盔金甲將是吳越國遊弈都虞侯司馬福,乃是一位驍勇善戰、足智多謀的吳越將領。而他麵前這位身著黑色官服的二弟乃是淮南節度使幕下參謀司馬乘風,淮南王楊渥被殺之後,他便成為淮南留後、弘農威王之弟楊隆演幕下的參將;而且這司馬乘風還是徐州長史耶家林的二妹夫。在這亂荒馬亂的戰亂年代,淮南與吳越是頻戰連綿,由於多方麵的原因,使這哥倆各侍其主,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這若是在淮南或是吳越之地,這兩支兵隊鬧不好就會打起來。但是,今日在這異地華山相見,雙方倒覺得有些親切無比了。更何況,雙方主將還是親兄弟呢?他們倆所說的老三,就是華山派掌門弟子司馬秋風,他們三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比同父異母的或是同母異父的兄弟要親多了,其父親就是已退居二線的老掌門司馬蒼龍。此次華山擂開演之際,司馬福和司馬乘風分別從吳越、淮南遠道而來,實則是受老三司馬秋風之邀前來助華山派一臂之力。所謂“打架親兄弟,打仗父子兵”,在此可見一斑。


  “大哥!你家主公錢鏐莫不是也受命於梁王朱溫?”


  “噯!二弟!你我在此相遇,不談國事!”


  “也好!”司馬乘風轉而一笑,又道:“其實我此次前來華山,一是受老三之請,二則是受我家主公楊隆演之命前來參加這次華山大會。希望能夠團結各派武林勢力為我所用,必要的時候,還要將江湖殺手擒拿歸案!”


  聞聽司馬乘風的一陣言辭,司馬福暫時未作反應,其實其內心比誰都清楚,他又何嚐不是受主公之托而出道遊說天下武林的?想必這意欲籠落天下武林的手段,不但是自家主公,其實契丹國主耶律阿保機、梁帝朱溫、蜀主王建、淮南王楊隆演、楚王馬殷、晉王李存勖、長安天子程福貴等等天下梟雄,都已在悄悄進行!這群雄逐亂的年代,“得人才者勢必可得天下也”。


  司馬福想至此處,衝馬鞍之上並肩而行的二弟司馬乘風說道:“擒拿江湖殺手,談何容易?還是放下此事讓別人去做吧!”


  “哈哈哈!”司馬乘風不忍大笑,道:“大哥這招高明!正是‘遇到困難繞開走,得縮頭時且縮頭’!”


  “怎麽?如今世道混亂,逞強出頭者難免一死。你難道不知道錢塘江邊和廬山的血案麽?”


  “當然知道!旋風十八騎和江南七行怪無一存活!可凶手至今尚未落入法網!”


  “江湖之事,自有江湖人來解決。你我好好做好人家的官職才是。好了!我們抓緊趕路,想必華山擂已經開始。”


  說完,這兩列騎兵隊打馬加快了腳步。


  話說擂台之上的穆天柱和“赤發龍神”激烈交戰,不覺之下,雙方已過二百回合,仍不分勝負。西看台之上的相府總管張開路看在眼裏,悶在心底,心想如今已是第五場,相府衛冕法深大師的武林盟主之位一敗再敗,竟然一場也未勝!真是要把臉丟盡了!再這樣下去,他們相府的臉還往哪擱?想到這,他不由低頭衝法深耳語道:“法深!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該暗中出手,殺掉這穆天柱!”


  “總管放心!老衲正要出手!”法深說著,右手便暗暗伸出懷間,眼睛裏頓時露出一縷凶光。


  “啊!……”穆天柱隻覺肩頭一麻,像是被一小小硬物擊中。其實,這正是法深打出的一支舍利子。別看這一粒小小的舍利子,竟使這麽大個的一個武當山天柱峰峰主穆天柱左肩和左臂癱瘓(患)失覺!而就在這個接骨眼上,“赤發龍神”抓住機會,使出“雄鷹探爪”,雙鉤直襲穆天柱的麵門。穆天柱見來勢凶猛,想躲已是來不及,隻得單臂舉棒相迎。隻聽得“當”地一聲,“赤發龍神”的雙鉤一個撞在穆天柱的“金箍狼牙棒”上,一個卻劈風斬浪般地削下穆天柱的左臂。然而,穆天柱並未感到一絲疼痛,相反之下,對方卻露出破綻,讓他得到了可乘之機。隻見他飛起一腳,踢向“赤發龍神”的小腹,頓時便見馮無金“哎喲”一聲慘叫飛滾落下擂台。而就在這同時,穆天柱的左臂也已殘落在擂台之上,鮮血早已噴撒擂台一片。


  此情此景,擂台四周又是一陣嘩然。武明洋和幾名武當派弟子當即飛身上台,護送穆天柱離開擂台。


  “真是他媽的邪門了!又敗了一陣!”張開路怒形於色地喝道:“法深!你看下一陣讓誰上?可不能再敗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總管莫急!好戲還在後頭呢!這下一陣嘛……”法深向左右瞅了瞅身邊煌眾多好手,便衝一位大和尚說道:“飛空大和尚!看你的了!”


  “無量佛!”“飛空和尚”應聲而起,一個“雄鷹探山”飛落於擂台之上。而就在這時,從北看台上縱身躍上一位老劍客,與“飛空和尚”隔丈相望。


  “善哉!善哉!”“飛空和尚”遠遠地衝麵前的老劍客說道:“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原來是五台山的老掌門登台亮相了。”


  “飛空!你既入五台佛門,為何還過問這些江湖世事?”


  “子車老掌門!我在此是捍衛法深的盟主之位,不知你老人家上台的目的何在?”


  “哈哈哈……”子車來風一陣撼天震地的狂笑,直笑得狂風四起,令人耳目轟明、二目難開。從這陣狂笑聲裏,似乎讓全場之人都聽出了子車來風深不可測的內功和野心。而此時此境的飛空和尚,更是被這陣狂笑嚇得心寒膽顫。


  “飛空!我上台的目的,你不是明知故問麽?如今契丹國主耶律阿保機都要奉我為天下武林盟主,難道說我還不夠資格麽?”


  子車來風此話既出,立即引得擂台四周一片騷動,就連法深大師也是滿臉陰雲暗念“彌陀佛”!

  “飛空!你替法深賣命,不服氣,就過來試試!”


  飛空聞言,不覺兩腿有些發軟,首先在氣勢上他已落在了下風。但是為了不給自己丟麵子,他還得硬撐著喝道:“子車來風!你別得意,五台掌門的位子本是我的,今日我就要與你與決高低!”說完,“飛空和尚”飛身便襲向子車來風。


  話說子車來風聞聽飛空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子虛烏有的血口噴了他一下子,簡直氣得要吐血!這個光頭禿崽子禿熊,竟敢無中生有,什麽五台掌門本是他的,真個惱殺人也!子車來風怒火之下,淩空躍起,朝著飛身而來的飛空和尚就是一腳,頓時便把飛空和尚踢飛落向西看台,當即吐血身亡。這一腳真叫厲害!飛空和尚果然名符其實,被子車來風“飛空”一腳飛空而去,一下子便送佛送到西方極樂世界喝酒去了!


  “真是不堪一擊!不服我者請上台一試!”子車來風向四周環視著喝道。


  “子車來風!老朽會會你!”隨著一聲高喝,又一位老劍客飛落於擂台之上。


  “哦!原來是潛山派老掌門‘飛天獅魔’諸葛謙讓。幸會!幸會!據我所知,你是在為淮南王楊渥賣命。不過楊渥新近被殺,你則又為其弟淮南留後楊隆演賣命。看來,你並不是來捍衛法深的武林盟主之位。莫非你也想替主子一爭武林盟主之位?”


  “子車掌門!你我彼此彼此,何必說三道四?”


  就在子車來風和諸葛謙讓你一言我一語之際,司馬福和司馬乘風兄弟倆已率部趕到。司馬乘風心知諸葛謙讓掌管潛山派,同樣也是為其主淮南王做事,自然是心向“飛天獅魔”,希望他能借此華山擂之機,一騁雄風,登上武林盟主之位,統率天下武林,號令江湖,為國效力。


  “子車來風!你我廢話少說,還是速戰速決!”諸葛謙讓說著,亮劍在手,等待子車來風發招。恰在這時,突然從西看台縱身躍上一位白胡老頭擋在這兩人之間。


  “諸葛謙讓!你我多年的恩怨,今日總該在此一了百了了吧!”


  “原來是衡山老掌門南宮望!怎麽?你還要與老朽我一爭‘南嶽’之名麽?”


  “不錯!我就是要與你爭個正統之名!再者就是捍衛法深大師的武林盟主之位。”


  “噯!”隻見“飛雪寒冰五行掌”卻樂嗬嗬地走過來說道:“你們兩家之爭,我無以過問。就請你們先行解決,然後勝者再與我較量。”子車來風說完,便閃在擂台邊緣,等待他們二人一決高下。


  “諸葛謙讓!請出招!不用再謙讓!”


  “好!我今日就看看你這位‘呼風喚雨霹雷神妖’究竟有多大本事!”“飛天獅魔”說完,亮劍出招,殺向南宮望。


  南宮望見狀,毫不示弱,亮開雙錘,便與他惡戰一處。這兩位江湖老手,正所謂是“真(針)對麥茫,半斤對八兩”,多年來的積怨一時爆發在他們的兵刃之端,雷劈電閃,風雨哀鳴,究竟誰勝誰負,天知道?鬼知道?後事究竟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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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今日,華山大戰的第一天,九月十八日,京師長安大明宮殿三清殿內,耶無害還在奉旨編撰《亂世英魂》。當他把“血洗太行”剛剛書寫完畢之際,他猛覺背後又有人用劍抵住了他,而且還是上次被劍抵住的同一個位置。


  一月前的一天深夜,他同樣是在書寫《亂世英魂》,一位蒙麵劍客同親用劍像這樣抵住了他的後背,讓他“身遭第一劍”,讓他流下了第一滴血、第二滴血、第三滴血……,讓他光潔無瑕的金身玉體留下了第一個傷疤。那時,那位深夜蒙麵客是用劍在威逼著他把他當作一名無名英雄來寫,而耶無害並沒有那麽做。他所留下的餘筆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揭開這位蒙麵刺客的廬山真麵目。但是,今日卻不同了,這還是巳時剛過、午時初刻,午初的太陽雖然還被陰空遮蔽,但大殿內外尚是一片光明。他透過前方的銅鏡已清楚地看到背後用劍抵著他的那個人。這回,此人沒有蒙麵,銅鏡裏的“虛像”映出了他的真正麵目。


  “趙高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月前的一天深夜,你同樣用這把劍抵住了我的後背。”


  “不錯!那人正是我。我就是那位夜裏來的無名英雄。”


  “不過有一事我不明白。那時你被關在牢裏,是誰放了你?”


  “誰放了我,你不必知道,事後我不同樣又回到牢房裏了麽?”


  “前幾日我去牢房看你,想勸你為朝廷做事,可以立功贖罪免於一死,而你卻趁機逃脫,差點讓我落個私放朝廷重犯的罪名。”


  “結果你不還是好好的麽?真是害你不成,反惹我一身臊!”


  “那你這次又是來找我報複的?”


  “不錯!奪妻之恨,毀寨之仇,這筆帳我今日要與你清算。”


  “看來你也是位癡情漢子,如今阮曉峰已被她幹爹殺害,而你仍然對她念念不忘,實在難得!”


  趙高雲聞聽此話,不覺握劍的右手在發抖,更覺得是一陣心酸湧上心頭:耶無害正是道出了他積壓在心底的由衷之言。他真恨不得再次為阮曉峰大哭一場,更覺得無力再用劍刺入耶無害的後心。但他還是強忍著喝問道:“我是癡情漢子,那麽你就是無情無義的之人!瞧你現在的樣子,仿佛對阮曉峰沒有絲毫的掛念。”


  “趙壯士!我是癡情還是無情,對阮姑娘是掛念還是忘卻,等你看了我所寫的文章,你就會全部明白。到那時,你再殺我也不遲。”


  聞聽耶無害所言,趙高雲似信非信,喝道:“你隨便翻幾頁讓我看看!”


  “現在不必翻,等你有了時間,可以在此慢慢欣賞,我會把你當作我的知心朋友看待。我隻是想讓你知道,阮曉峰是為救我才被她幹爹處以山門寨規,她死得很慘,被下油鍋,死時還懷有身孕。”


  “啊?!……”趙高雲聞聽此話,更是心下一驚,問道:“這麽說她已懷上了你的孩子?”


  “的確如此!”耶無害說著,不禁陷入一陣無限的哀思。


  此時,耶無害身後的趙高雲不禁慢慢垂下了利劍,喃喃地說道:“算了!看來是我自作多情,阮曉峰早已和你私定終身。”


  “如果我不出現在太行山寨,你和阮曉峰也許已經成為夫妻。我的出現,實在是一個錯誤,害了阮曉峰,同時也害了你。看得出,你對阮曉峰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耶無害!你快別說了。”趙高雲隻覺得是陣陣心酸,欲淚奪眶,說道:“想必是我錯怪了閣下,你的內心一定比我還痛苦。如果你願意的話,可否把你的手稿借我一讀?”


  “當然可以!不過手稿你不可以拿走,你就在這三清殿內翻閱。我還可以向天子求情,特赦你無罪,可保你加官進爵,希望你能為朝廷效力!”


  “此話當真?!”


  “軍(君)無戲言!”


  看到耶無害的一本正經之辭,趙高雲不禁丟下利劍,俯身下跪道:“耶無害!我現在服你是五體投地,我的這條命就全押在你身上!”


  “趙壯士快快請起!”耶無害趕忙起身相扶,兩人的雙手已緊緊相握在了一起。


  話說華山擂上,“飛天獅魔”大戰“呼風喚雨霹雷神妖”,那簡直是驚險刺激、令人怵目驚心,多年不遇的一場精彩交鋒,吸引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不知不覺,這二人已大戰三百餘回合,竟然勝負未分。又過了半個時辰,兩人已戰過了五百回合依舊勝負難人分,這兩人的氣力已明顯不如當初。


  就在諸葛謙讓和南宮望還在以死相拚之際,華山派老掌門司馬蒼龍猛地從東看台上飛躍上擂,抱拳向兩人說道:“兩位老掌門!請快停手,容我司馬蒼龍多說一句。”


  “飛天獅魔”和“呼風喚雨霹雷神妖”見是北道主華山派老掌門司馬蒼龍前來叫停,便雙雙停手,也算是暫得一時休息。


  “其實你們潛山派和衡山派各據其威名,勿需為一‘南嶽’之名而爭個你死我活。按照比武的時間和規則,你們已力戰五百回合不分勝負,這局對擂,你們兩位自然是平手。”


  “不錯!”隻見久久站在擂台邊緣的子車來風走過來說道:“司馬掌門所言即是。你們二人已經全力已赴,對戰平手,可以到此為止。”


  “也好!就依兩位老哥地吉言,我南宮望告辭。”說完,南宮望縱身躍出擂台。於此同時,諸葛謙讓也向司馬蒼龍和子車來風拱手退身而去。


  “各路英雄!我子車來風決不會乘人之危,如今潛山掌門和衡山掌門對戰平手,今後有機會,我會再與他們一決高低。我登台的目的,相信各位一定明白,今日我為盟主。如有不服者,請上台一試!”


  “子車來風!休得猖狂!貧僧來也!”隨著高空裏一聲呐喊,又見一位光頭和尚飛抵子車來風的麵前。


  “請問閣下來自何方名山?法號如何?”


  “貧僧是來自普陀山的法海。你殺了我的酒友飛空,我特來找你為他出出氣!”


  “為他出氣?!不止這麽簡單吧!難道你不是在為相府和法深賣命?”


  “這當然也算上一號!不過貧僧沒有你那麽大的野心,竟想做上武林盟主一統天下!”


  “那是你沒那他能耐!野心要靠能力!廢話少說,法海!請出招!”


  “阿彌陀佛!子車來風!你接招!”法海呐喊一聲,亮掌出擊,打出了一套“通天八封掌”,直令在場觀眾和子車來風無不拍手稱奇。然而,子車來風畢竟是江湖老劍客,見多識廣,經驗多多。就在法海和尚即要施出最後一招“地裂山崩”子際,子車來風展劍淩空,使出“追風趕月”的勸功,一腳便蹬在法海的大光頭之上。就這一下子,法海和尚頓時耳目轟鳴、**欲裂,“撲通”一聲,栽倒於擂,不省人事。


  “阿彌陀佛!”法深終於按奈不住,起身指令“大五老”和“小五老”一齊飛身上擂,救人的救人,撕殺的撕殺。一時之間,擂台上亂得給襖套子一樣,群殺群毆一片!

  “都快住手!”隻見太乙真人歐陽春從東看台上淩空而至,站在人群之中,喝道:“華山比試,有規有矩,豈容汝等在此放肆?”


  再說這來自廬山的“大五老”和“小五老”一行十人,先是被太乙真人歐陽春的到來立身一愣,但他們馬上在身後法深大師的喝令之下蜂湧而上,殺的殺,砍的砍,直將歐陽春和子車來風等人圍在核心。這樣一來,擂台上下的看將哪還奈得住?紛紛操家夥飛身上擂,摻雜在混戰之列。


  一時之間,擂台之上刀槍劍戟、斧鑰鉤叉、棍棒鞭靶、拐子流星……帶尖的、帶刃的、帶刺的、帶彎的、帶棱的、帶牙的、帶勾的等等各種兵刃一起混殺,響澈一片,簡直是亂了老營。


  而就在這擂台上發生混戰的同時,擂台之下暗藏的殺機也終於“一拉就響”地爆發:


  相府第五剿總司令黃山派掌門黃克祥率領“黃山四怪”等本門弟子在擂台之下是見人就殺、遇人便砍;

  相府第四剿總司令金**李洪智率領“四大**”和“金環六童子”等人是專門尋殺“太極八劍”和“春秋二老”;

  相府第三剿總司令達摩院院主孔霸天率領本門弟子聯合廬山白鹿洞洞主白玉山、廬山仙人洞洞主宗振澤、嶽麓山抱黃洞洞主武行泰與少林派、嵩山派展開生死決戰;


  相府第二剿總司令“五筆高手”楚定芳再次率部與五台山派、恒山派展開撕殺;


  相府第一剿總司令衡山派老掌門南宮望率領殘部再次與葉無雙的遊擊大隊開火交戰;


  相府第六剿總司令“石林第一高手”石秀峰率部殺向華山派;


  相府第八剿總司令“飛劍山仙”吳奇亮與青城派展開大戰;


  幽冥教教主左丘黃率部與“紫麵閻羅”閻錫棍等殘餘的相府第七縱隊殺手再次展開撕殺;


  泰山派掌門大弟子周潤發率部加入幽冥教之列,合兵一處,圍殺相府第七縱隊殘部;


  紅花教教主陳南山率領教徒殺向了紅花教叛徒石秀峰所率的第六縱隊殺手;


  “南嶽”死對頭:潛山派與衡山派逐漸接火開戰;


  崆峒派掌門弟子百裏無春率部援助華山派,力戰相府;


  武當派掌門武明洋率部與北嶽恒山派及五台山派展開激戰;

  長白山派與龍虎山派、齊雲山派展開了道教教徒的大決戰;


  少林派為鏟除少林叛徒,與投靠相府的“少林五形僧”最終還是殺在了一起;

  九宮山派與一些邪教仇敵也趁此展開血戰;

  司馬福和司馬乘風率領官兵自然是聯合華山派,力抗頑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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