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螳螂捕蟬,黃雀在後。1
翻過中原一葉,讓我們折回頭來重望驪山華清宮院:
這日,已是大梁開平二年(908年)、即長安天子安慶二年孟夏四月庚午(三十日),耶無害和阮曉峰自覺在驪山官邸之內有些煩悶,便各自牽馬,縱馬在野外遊蕩。
時值春暖花開的孟夏(初夏)季節,不寒不燥,空氣逸人,四處花香鳥語,煞是令人心曠神怡。
曠野之中,一紅一白,一對甜蜜情侶追逐了一陣,慢慢放緩了腳步。兩人並肩騎在馬上,隨著輕緩而又和諧的蹄聲,這對新人在共同賞悅著這春夏之交的野外生機。
“曉峰,你還記得你我初次經過此地的情形麽?”
“當然記得!當時我們談到了秦始皇、楊貴妃,還背誦了好多詩句。”
“還有呢,”耶無害一邊手持韁繩,一邊向阮曉峰戲道,“我想拉你一起到華清池裏去沐浴,沒想到一下子撞見了‘天皇密使’,還帶我們去見了天子。”
“你還說呢?誰願和你一起沐浴?”
“哈哈哈……現在不還是實現了麽?”
“不過,以後你就沒有機會了!”阮曉峰笑嘻嘻地說道。
“你胡說!”
“嘻嘻嘻……”阮曉峰朗笑著縱馬遁去,耶無害於後緊追不放。
幾經之下,他們兩人便馳入了林間小道……
“站住!你快給我站住!”隻聽耶無害在後麵不停地叫道。
這時,雙方的駿馬都不得不放慢腳步,好像已是無路可走。於是,阮曉峰索性跳下馬,繞著茂密的樹林遠遁而去。然而,耶無害也不甘示弱,蹬馬縱身飛躍,連連橫跨數根樹幹,一直搶到阮曉峰的前頭。
阮曉峰見狀,急忙調頭回轉,卻已被耶無害牢牢地抓住了胳膊。
“你這個淘氣的小姑娘,想把我氣死?我逮不住你嗎?”
“嘻嘻嘻……哎呀,不行了,不跑了。”
“跑累了?那你老實點,坐下歇歇。”
於是,這倆人便手挽著手坐在了一片綠茵草地上。
“無害!我真的這麽令你著迷麽?”
……
“我又複活了,因為你還活著。如果你死了,那我也要追你到陰間裏去。”
“快別說了,好嚇人的。”
“你真是膽小如鼠。為了你,我進刀子山、下火海都不怕,陰槽地府裏更是能殺他個三進三出。”
“你又在吹牛!我聽說,陰間裏有牛頭馬麵、黑白無常,還有什麽望鄉台、十殿閻羅、十八層地獄,你若去了那裏,怕是有去無回哪!”
“不會!我真的去過陰間地府,還去天宮和水晶宮,如今不還是回到了人間陽世?”
“你在哪去過?”阮曉峰不解地問道。
“在夢裏!”
“你又在騙我不是?”阮曉峰笑道。
“不是!”此時的耶無害卻十分認真地說道:“我是給你說真的。其實如若你把這世界看透,陽世不也是陰世陰間麽?陽世裏不同樣包含著陰陽之世以及天堂和地獄麽?所謂‘陽陽陰陰,陰陰陽陽’,它們都是相互貫通,相互回光返照。關鍵的是,就看你如何理解意會。”
“無害,你說的越來越深奧,我真的有些不懂你的意思。”
“這重在意會,日久天長,你自會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且現在我還要告訴你,人之心中可有地獄也可無地獄,可有天堂也可無天堂。雖然真正的天堂和地獄並不存在,但它們可存在於人的夢境和心中,也可在人間陽世裏找到與它們似乎相對應的位置。”
“嗯!你說的,是有這麽點意思。這世上一些事物的名字稱謂,可不都是人來訂的麽?”
“對極了!曉峰!你能意識到這一點,真不愧是我的知音。”
“不僅是知音,還是紅彥知己呢!”
“.……。”
……
當然,這是兩情相願,快樂無邊,外界旁人,勿庸幹涉。然而,所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此時此境,就有人要幹涉這對癡情男女的美好佳境。
就在這片樹林的高坡之上,有兩人正在密切注視著那遠處綠茵叢中的一對交歡戀人。但是,這兩人麵對此情此景,卻有著不同的想法和目的。
“法深大師,耶無害貪戀女色,已是如癡如醉。如此大好之機,豈能錯過?讓我前去一劍結果了他!”
“慢!”法深老佛卻突然製止道:“我們曾經一路追殺過他,每到關鍵時刻,都會有人助他脫離危險。現在你我身外是否還有高人藏在暗中,也未為可知。”
阿裏耶庫爾聞聽此言,立即警覺地向四周上下尋視環聽一遍,並未發覺任何可疑跡象。他不禁笑道:“哈哈哈……想必大師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麻繩。’我就不信在這荒山野地裏,他耶無害總能無害於身。讓我放蛇害了他。”
“不可乘人之危!”法深老佛又是製止道:“你瞧他們現在,如漆似膠,難舍難分,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取他性命,豈不是易如反掌?不過,徒兒,你並沒有看出來,其實耶無害正在修煉的是一種采陰補陽的陰陽大法。待其功成之日,便是陰陽金剛不敗之體。如果老衲取得他的精血,也必將是功力大增、精神百倍!所以現在我並不想讓你害了他,等他煉就陰陽大法,我再治服他,吸幹他的精血,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成,豈不是兩全齊美麽?”
“看來,大師留著他果然有妙用。”阿裏耶庫爾心神領會,放棄放蛇害人之念,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但聽大師按排。”
至此暫且不提這對“蛇蠍心腸”的師徒,所謂“一筆難表兩頭事”,哪裏知道,就在耶無害和阮曉峰“綠茵接吻”的同時,就在法深老賊和阿裏耶庫爾遠觀密謀的同時,在這片密林深處,早有一位手握寒劍的武士在慢慢逼近這對“**男女”。在他心目中,耶狀元一直是他的向往,他不願看到耶無害這樣的情形;然而,他身為“鐵手護花使”,又要保護天下一切女子免遭蹂躪,要救她們於水深火熱之中。此時此刻的他,滿懷著仇恨的目光,手持利劍,一步一步地向這對戀人逼近。然而,並不是人人能看出或是猜測得到他要去殺害誰,甚至是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何仇何恨而去仗劍害誰。
距離逐漸在拉近……僅僅有十步之遙,他那明晃晃的利劍,發出了一道襲人的光芒——
然而,就在這刹那之間,意外的情形如風而至——隻見一道白光在“鐵手護花使”的腦後一拂而過,“護花使”頓時茫然失覺,傾然欲倒。又是一道黑影閃過,早將“護花使”挾持而走,沒了蹤影。
“徒兒!”隻見法深老佛心有餘悸地說道:“我說的沒錯吧!你也看到了,那條黑影不正是那個破老道麽?”
“是啊!”阿裏耶庫爾略有吃驚地說道:“我們身外果然還有高人躲在暗處。真是不可思議!那皇甫梨奇就要仗劍得成,可還是被半空飛來個臭逼老道給破壞。真可惱可氣。”
“無量佛!看來,耶無害命不該絕。就是在這荒山野林,你我存心害他,怕是也難傷到他一根毫毛!”
“這也未必。” 阿裏耶庫爾卻不以為然,道:“如若你我及時下手,怕是他早該一命歸西。”
“哼哼哼……怕是你我動手之時,不僅是破老道會風馳而至,那耶無害和他的女人也會翻將而起,甚至是‘鐵手護花使’,他們都會合力對付你我。如若這樣,豈不是偷雞不成麽?”
“你看現在,”隻見阿裏耶庫爾居高臨下看著那還沉迷在“綠茵接吻”的耶無害和阮曉峰,向法深說道:“他耶無害的小命已是別人的劍底遊魂,他卻毫無知覺,依舊在大動真情。隻要我禦劍飛過,他便會一命嗚呼。”
“哈哈哈……”突然,樹幹高處傳來一陣笑傲之聲,就是這種功力非凡的笑聲,足以震懾武林,笑傲江湖,令人聞之毛骨悚然。直驚得在場的法深老佛和阿裏耶庫爾急忙回頭往高處尋望,但是,他們隻聽到四周有“呼呼閃閃”的風動之聲,卻久不見其人所在。
“徒兒,我看此地不可久留,快扯乎!”法深老賊說完,便和阿裏耶庫爾縱身飛行,眨眼蹤跡不見。
“哈哈哈……”隨著再次傳來的一陣傲笑,隻見高空枝葉裏一位老道飄然而下,正是靜眉道長。
且說這時的耶無害和阮曉峰,早已聽到一些風吹草動,趕忙從陶醉之中清醒過來,向四周尋視著可疑之跡。
“徒兒——”隻見靜眉道長站在高處用內功朝著遠處喊了一聲。
“啊!師傅!”耶無害不禁失聲叫道。隨即,他帶著阮曉峰欣喜若狂地向靜眉道長跑去。
很快,這對情侶便來到老者身邊。
“徒兒!你倆貪歡,修煉陰陽,孰不知險些喪命!若不是老朽暗中保護,怕是你倆已是身遭不測。”
聞聽此話,兩人頓覺是一陣麵紅耳赤。他倆本以為此地幽靜偏僻,便肆意大動真情,沒想到四周竟還有人深藏暗處偷窺,幸虧他倆還沒有做出更為出格的事情,沒有寬衣解帶,僅是親吻而已。看來,他倆在綠茵草地上的一舉一動,早已被人窺探得一清二楚,這怎麽不會令他倆感到一陣害臊?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難怪說“路旁說話,草中有人”,真是糊不住火一樣的秘密,太讓人感到尷尬難堪。
“你看,”隻見靜眉道長指著地上動彈不得的“鐵手護花使”說道:“就是他欲要上前行刺你倆。”
“皇甫梨奇?!”耶無驚異地望著草地上的他,心想“他怎麽會來行刺我呢?”
這時,隻見靜眉道長將拂塵向皇甫梨奇輕輕一甩,說道:“你可以問問他。”
於此同時,“鐵手護花使”早已從地上翻身而起,將利劍狠狠地插入鞘內。
“皇甫大俠,真有此事?”耶無害懷疑地向他追問道。
“那還能有假?”皇甫梨奇沒好氣地答道。
“那……這是為什麽?……”耶無害更是不解。
“不為什麽!……”隻見“鐵手護花使”望了一眼阮曉峰,又轉向耶無害道:“你不會明白!永遠不會明白!……”
皇甫梨奇憤怒地說著,竟自遠去。……
“真琢磨不透!”耶無害無奈地搖著腦袋,遠望著那遠去的背影,說道:“我與他無冤無仇,他何故要這樣?”
“無害,不要多想了,還不感謝師傅的救命之恩?”
“是的,多謝師傅及時前來,化險為夷!”
“還有呢!”靜眉道長似乎在些責怪地說道,“阿裏耶庫爾和那老禿驢也要取你性命,還是我運用‘幻覺飛行’才將他們倆嚇跑。”
“哦!……”耶無害和阮曉峰都不由驚悟了:他們真沒想到,在他倆沉浸在甜蜜接吻之際,身外竟發生這麽多的“有驚無險而又無害”的事!總的說來,還不是靜眉道長的一片愛心而阻止了陰謀者麽?
“你倆還是趕快回家!為師我以後你們夫妻合體修煉陰陽,一定要多加小心。老朽走矣。”
“師傅!你要去哪?”
“去找那禿驢!”靜眉道長說完,縱身便不見蹤影。……
話說“鐵手護花使”獨自憤憤前行,正行間,前方小道上突然縱出一人,立劍擋住去路。他立即收住腳根,手按佩劍,舉目觀瞧:果然是善者不來,此人正是江湖殺手阿裏耶庫爾。
皇甫梨奇二話沒說,拔劍而起,準備與之決一死戰。
“哈哈哈……護花使者,你不用逞強。你已是我的劍下遊魂,還是乖乖的聽我一句,告訴我如何破解萬花公主的萬向神功,我自會饒你一命。”
“你妄想!看劍——”
話音未停,隻見“鐵手護花使”早已挺劍飛行,劍鋒直逼阿裏耶庫爾。然而,那阿裏耶庫爾眼望來勢洶洶的“護花使者”,並不舉劍還擊,而是一個“雄鷹探山”,高高掠過對方的劍鋒和身姿,讓他從他的腳底下飛馳而過。“護花使”見飛刺撲空,立即改招換勢,一個“空中翻蝶”,抱劍反刺“落鷹”。這一連兩招,快疾如風,迅不可掩,武功平常者,必是難逃劍。但是,這阿裏耶庫爾果非平庸之輩,立即收腳縮身,一個“車輪滾滾”,勢如“風火輪”一般從“護花使”的劍身和仰麵之體上一掠而過。
待到雙方身形錯過,雙方各自在相距三丈之遙處立身停下。隻見阿裏耶庫爾得意洋洋地向對方舉起一條黑色紗帶。
“啊!……”皇甫梨奇暗吃一驚,急忙低首尋看,隻見腰帶已被人輕解而去。頓時,“護花使”惱羞成怒,舉劍再次反擊。
阿裏耶庫爾見狀,心想:“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再讓你一招,三招一過,我可要大開殺戒了。”
正想間,“護花使”早已衝至跟前,一個“白蛇吐信”直刺對手咽喉。阿裏耶庫爾再次飛轉身形,躲過來劍,一個“劍指南天勢”,等待對手的再次衝殺。不容分說,皇甫梨奇緊追不放,反臂繞紮,“撥草尋蛇”,直襲對方。阿裏耶庫爾終於原形畢露,眥牙裂嘴地向“護花使”施出了殺招。頓時,阿裏耶庫爾的劍鋒似如“萬箭齊發”,勢不可擋。即使“護花使”竭力使出“野馬分鬃”、“慧星掃尾”,可他也僅是隻有招架之力而無反手之功!突然,阿裏耶庫爾騰至半空,身形旋飛而下,一柄利劍似如“切割飛輪”直逼皇甫梨奇。來勢之洶,其勢之險,讓人無不為“鐵手護花使”的身價性命擔憂!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半空裏一道黑影襲來,隻見白光一閃,直把阿裏耶庫爾從半空擊落在地!
然而,阿裏耶庫爾決非平庸之輩,他急忙忍痛滾爬而起。舉目一看,不禁大吃一驚:來者不是別人,竟是靜眉道長!但是,未容其多想,靜眉道長早已手擺銀色拂塵,直襲阿裏耶庫爾。
“啊!……”阿裏耶庫爾似有一絲膽怯,但又不得不舉劍招架。
突然,身後的“鐵手護花使”大叫道:“道長——小心——”
再看此時的前方情形,隻見一位彪形大和尚正在飛杖直襲靜眉道長的後背。
且說靜眉道長正與阿裏耶庫爾交鋒,忽聽腦後呼呼生聲,暗叫“不好!”急忙側身躲避。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聽得“啪”地一聲,拐杖重重地打在靜眉道長的右肩。
“啊!……”靜眉道長不得不忍痛跳出圈外。
“哈哈哈……”佛麵獸心的法深老賊知道靜眉老道已被他打成重傷,不禁得意地狂笑道:“你這個老不死的,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說完,法深老佛再次挺起拐杖,飛身直襲靜眉道長。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半空裏疾速飛來三個圓扁似象棋子的暗器,直打向法深老佛的後背三大穴道。
“啊!……”老奸巨滑的法深大師已感覺情勢不妙,急忙縮頭藏腦,意欲躲過不明飛物!
然而,有道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可是暗器的“連珠三拋”:躲過其一,躲不過其二;躲過其二,難躲其三。沒有全神貫注的功夫,沒有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德行,絕是休想躲過。不過這法深大師雖然號稱“武林至尊”,功法自然非同凡響,尚能躲過其中兩子,但他的肩胛骨上還是重重地挨了一子。
“哇!……阿彌陀佛!”法深大師不由眥牙裂嘴地捂著右肩,扭頭尋視著來人。
“哈哈哈……”隻見樹叢之上飛身飄下一位藍衣武士,立身站穩之時,他那手托的一麵鐵盒僅僅向前方一亮,頓時聽見“啪!啪!啪!”三響,三隻暗器早已被牢牢地吸回在盒蓋之上。
“啊!……‘大手棋子’東方不敗!”法深老佛不禁失聲叫道,“徒兒!快走!”
一聲呼叫過後,老佛頭和阿裏耶庫爾又一溜煙地逃之夭夭。
“道長!你沒事吧?”“鐵手護花使”早已護守在靜眉道長的身邊問道。
“我沒事!老禿驢不死,休想讓我死。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讓他安生!”
“道長!”此時的東方不敗走到兩人身邊,道:“看來你已身負重傷,還是養好身子,再從長計議。”
“咳!……都怪老朽一時太大意,竟遭這老禿驢的暗算!不過,還是多虧東方大俠的及時趕到相助!”
“同為江湖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中原之武德。更何況,這些武林叛逆為害江湖,應是人人得而誅之。”
“東方大俠深(申)明大義,令老朽甚是欽佩。若是中原武林界能多些像你這樣的義士,想必他們便不會如此猖獗。”
“其實武林正義之士比比皆是,無論是大內,還是世外江湖綠林。像‘鐵手護花使’不就是其中之一麽?”
“東方大俠過講,今日之事,我隻是倍感羞愧。若不是道長和你及時趕到,恐怕我早已慘遭毒手。”
這時,隻見靜眉道長緩緩地說道:“好了!不管怎樣,我們日後的行動都要多加小心,不到萬不得已,不必露麵。現在,想必你們各有己事,你們不必管我,都去吧!”
“道長!你為了救我,才被偷襲成重傷,還是讓我做晚輩的送你一程。”
“無量天尊!我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麽?我的老骨頭硬著哩!你還是去吧。若不是看在我徒兒耶無害放你一把的份上,我卻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靜眉道長竟不由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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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耶無害和阮曉峰一路縱馬而歸,生怕再遇到不祥之人。然而,無獨有偶,他倆剛行至秦始皇陵,恰遇見落荒而逃的法深老賊和阿裏耶庫爾。不容分說,耶無害拔劍便要與之決戰。
但是,老謀深算的法深老佛,情知他和阿裏耶庫爾都是有傷在身,料想難以對付;更何況,他深知愛徒慕容山水的秉性,不僅心性和善,而且講道義不忘舊情,隻要三言兩語,便會讓他心慈手軟下來。於是,他裝模作樣地說道:“徒兒!你這是為何?”
“你心裏明白!”耶無害反詰道。
“徒兒!你可不要誤信別人的讒言!也許你對老衲已產生誤會,可我從來沒有害過你,一直把你視為愛徒哇!”
“誤會?”耶無害輕蔑地說道:“你休要花言巧語!你在鹹陽橋頭殺了五位太保,難道這也是誤會麽?還有他——”
話說之間,耶無害怒不可遏地指了一下法深老賊身後的阿裏耶庫爾。於此同時,法深大師急忙轉過身,向他遞了個眼色。阿裏耶庫爾心中會意,立時展開輕功逃盾(遁)而去。
耶無害見狀,打馬欲追,卻被法深大師攔住道:“徒兒!看在你我師徒的份上,你就不要追了。你難道忘了當初我救了你,又收你為徒、教你武功、贈你寶劍的事情麽?更何況,你當初報名叫慕容天水,而你的真名卻叫耶無害,但為師我並不計較這些,難道你還要與為師的計較什麽嗎?你說我殺了太保,可這是你親眼所見嗎?這分明是無中生有,是有人想借此中傷老衲,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徒兒,你可不要蒙受別人的挑撥離間哪!”
“不錯,你以往對我有恩,我會銘記在心。但是事到如今,你已不佩再做我的師傅。今日我就與你斷絕師徒關係。你可以走了!”
“咳!……”法深大師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欲走,卻又扭頭說道,“不管你認不認我做師傅,我一樣會把你當作徒兒看待。一旦你有了危險,有人要害你,老衲還會出手為你除害的!”說完,法深大師拄著拐杖跚然離去。……
“哼!佛麵獸心,假仁假義!下次再見到你,我定要為武林除害。”耶無害坐在馬鞍之上,緊握大劍,心底暗暗下了決心。這次,他沒有大打出手,就算是償還了往昔的一段師徒之情。
“無害!我們走吧。我真的不想讓你與人打打殺殺,我隻想能和你寧靜快樂、幸福地渡過一生,也就夠了。”
阮曉峰的片言隻語,又不禁撩起耶無害憂歎世事的心扉:“是的。有誰不願快快樂樂、幸福地渡過一生?可有的人偏偏卻要破壞別人的幸福安寧,他們燒殺搶掠,稱雄稱霸,塗(荼)害生靈。有這些人的存在,人們就休想幸福安生。所以,要想使天下太平,必須有明君出世,使得天下正義之士徹底驅逐、消滅邪魔歪惡。隻有這樣,天下才能得以太平和睦,家庭幸福,人人安居樂業,怎麽還會有戰爭、撕殺,怎麽還會有小人、惡人?可是,如今世道唯危,家園不幸,國不安寧,天下有誌之士何以對此聽任不管而沉醉於自私自利的幸福呢?所謂以毒攻毒,以殺止殺,就是要天下的誌士仁人大公無私、光明磊落地去麵對世事,、替天行道、行俠仗義、除惡揚善乃是其應盡之責。否則,貪圖享受、貪生怕死,隻會使邪魔歪惡日演日烈,天下必亂不可收。不過,真正的誌士仁人,麵對邪惡無所畏懼,視死如歸。因為,他們誓為天下更多人的幸福,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又不作無謂的犧牲;他們相信,‘正義必將驅淨邪惡’,‘仁義道德可以縱橫天下、無孔不入’。總有一日,他們會為仁義道德而笑傲江湖、死而後已。”
“無害,你放心,我決不是那種貪圖享受、自私自利的女人。我隻是很為你擔心。”
“曉峰,我也請你放心,我會為你好好活著;而且我還會用手上的這把太極宇宙無敵劍斬盡人世間一切邪魔歪惡,直至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息。”
“無害,無論你怎樣,我都願陪著你。”
“曉峰,謝謝你這麽用心鼓勵我、支持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無害,時候不早,我們回吧!”
於是,兩人縱馬向驪山宮邸疾馳。很快,他倆便飛馬馳入華清宮。等到兩人來到書房內,耶無害解下“太極宇宙無敵劍”,將它放在書桌上,思索著說道:“曉峰!……”
“嗯?什麽事?”
“我有一個想法,想把這多天來的所見所聞真實地記錄下來,你看怎樣?”
“這很好!我可以幫著你回憶!”
“其實我早已有這一想法,隻是事務纏身,無暇顧及此事。現在,我總覺得該寫點什麽了,不然,我的內心不會安寧。”
“那你是寫你的見聞,還是你的自傳?”阮曉峰揣測著問道。
“應該說都有。無論是亂事、家事、國事、天下事,還是愛情故事和我的故事,我覺得周圍一切人、事、物、色,一切有價值,有可寫價值和保留價值的,我全想將它們銘記在心。但是,必須承認,故事永遠沒有結束的時候,一切都應歸附自然。”
“那你有沒有定題目?”阮曉峰連忙問道。
“尚未確定。因為有很多的念頭在我腦海裏閃現,一時還無法定論。”
“那可以定名為你和我之間的愛情故事。”阮曉峰當即提議道。
“不!”耶無害嚴肅不苟地說道:“如今江湖大亂,軍閥混亂,可以取名為《群英鬥》、《書劍恩仇錄》、《劍膽琴心》、《刀吼槍鳴劍嘯江湖》,或是《亂世英雄譜》、《亂世英雄傳》;或是《千古奇英》、《千古奇英大劫殺》;但如果把我本人融化在故事中,以我的所見所聞為主線,摻雜著我對天下江山、風土世俗的感歎,可以命名為《千古奇英大劫殺裏的‘萬寶玉’攜帶者》。但是,如若綜合這世事、人物,應該說取名為《亂世英魂》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或者說簡化為一個字《亂》。”
“那是為什麽?”
“因為在如今的世道裏,有著諸多的靈魂,比如色魂、鬼魂、幽魂,而更多的是壯烈的英魂,他們都難逃這場江湖武林的大劫難。但這些英魂的熱血不會白流,即使在黃土九泉之下,他們的靈魂依然會促使著當世和來世的人去英勇無畏地麵對一切!”
“我懂了。如果你要寫你身邊的事,命之為《亂世英魂》自然意義深刻,飽含世道人情,而且能夠引導、教育更多的人。”
“是的。所以現在我要動手寫它,讓人人知我,我知人人,讓更多的有聲之士明鑒‘真、善、美、白,假、惡、醜、黑’的界限,弘揚人間正義,驅惡從善,健全英雄本色。”
“那你打算從什麽時候寫起?從你小時候?懂事以來?還是從你我剛認識開始?”阮曉峰連連向耶無害問道。
“不!我要從我初道江湖開始,但其中也自有我少時、幼時的回憶,還會寫到你,以及江湖內外的人情世故,……應該說包羅萬象、囊括宇宙。”
“如果你總是坐在家裏寫,那就好了。”阮曉峰不禁幻想著說道。
“世事洞察皆學問,人情相連即文章。人怎能一成不變?隻有發展變化才能不被世道所淘汰;也不能總坐在家裏寫!必須有動有靜,內外結合,要親身到世道裏去體驗生活,才能寫出更加完善完美的好篇章;閉門空想空寫,那不會有好的詩文!”
“好吧!你現在就可以回憶以往的經曆,動筆寫人生,書寫世道的悲創。我會伴陪在你左右的。”
“嗯!一言為定。你替我研墨,我來動筆。”
於是,這對相逢知己的天涯情侶,終於在他們閑暇之際開始書寫起一場驚世駭俗的《亂世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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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花使,我命你注意觀察耶無害的行動怎麽樣了?”
“啟稟公主!”隻見皇甫梨奇在萬花宮內向萬花公主回報道,“耶無害一直在鎮守臨潼及驪山華清宮一帶。”
“我是問他是和誰在一起?”
“嗯!……”“護花使”欲言又止,轉而說道,“還是和那個誰阮曉峰在一起。”
“哼!他倒是很著迷於她的。好了,你下去吧。”
“是!公主!”
宮殿內,隻剩下公主一人。她獨自走至窗前,坐了下來。慢慢從懷裏掏出那塊“萬寶玉”雌璧,盯著它自語道:“萬寶玉,萬寶玉,你到底在哪裏?父母為什麽偏要將我許配給佩戴此物的男人呢?可我又為什麽偏偏喜歡上了耶公子?聽護花使說,耶公子曾經攜帶過此物,難道真的會是他?可為什麽陳劍南也曾攜帶過如此真物?但現在陳劍南早已命歸西天,萬寶玉更不知流落誰手。這事難道還要我親自去問耶公子不成?……”
“公主!”隻見白豔麗進前來報,“飛鴿傳報,阿裏耶庫爾已過潼關正向京城行進。”
“好!繼續嚴密監視,伺機行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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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五月,初一日,潼關!
通往京都長安的大道之上,一騎飛奔如塵……漸漸地,他在一道官方設卡處停靠了下來。
“站住!”隻見一名崗哨上前攔住去路,意欲盤問。然而,那名騎士一聲未吭,忽地從腰間亮出一道玉牌。
“啊!萬寶玉!放行——”
於是,這騎士再次飛馳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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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飛鴿傳報,阿裏耶庫爾已過中東崗哨。”
“通知‘南海十三妹’和‘十二月季花’,在西崗伏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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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關大道的西盡頭,也就是京東偏壤,道路兩旁枝葉蘩茂,林蔭遮天。
大道之上,一架飛騎由東向西,呼嘯(哮)而來——
“嗖——嗖——嗖——”隻見數道飛鏢從枝葉裏魚貫而出!
“當!當!當!……”一溜長響,飛鏢被擊得南來北往。飛騎早已跨出數丈開外。
突然,前方林枝高處,數名綠衣少女抱劍呼嘯而來。又是“當!當!當!……”一道飛響,這騎士又風馳電掣般地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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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飛鴿傳報,阿裏耶庫爾已混入京城。”
“所向何處?”
“公主!阿裏耶庫爾混入京城便不知去向。”
“什麽?”萬花公主不由騰地站將起來,道:“我就不相信他有鑽地的本事!傳令‘廬山五嬌’和‘百花盟主’,城內一旦發現阿裏耶庫爾的珠絲馬跡,格殺勿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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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塔!巍峨聳立!卻難遮掩它內部的隱患。
就在這座古塔的頂端,隻見阿裏耶庫爾向盤膝而坐的老魔頭說道:“浪魔師叔!法深大師讓我來通知你,‘大手棋子’東方不敗已經出現,希望你立即出擊將其亂針穿喉。”
“哈哈哈……耶庫爾!這回你是來求我呢,還是來請我?”
“不是求,也不是請,是大師之命。”
“那你為什麽不去對付東方不敗,卻千裏迢迢的跑到這?”
“你開什麽玩笑!想必你也知道,能降得住我手裏毒蛇的,天下間隻有三位:‘南槍王’仇天亭已被你擊斃,而如今僅剩下的就是‘金槍無敵’和‘大手棋子’。但是你的‘飛天梅花針’卻是能與之爭相匹敵,你不去,難道要我的‘吸血毒蛇’去送死嗎?”
“那我師兄呢?他為什麽不與之決戰?”
“當時他與靜眉老道在林中大戰,可東方不敗從後偷襲!你想想,他一人對付兩大高手,腹背受敵,豈有不吃虧之理?”
“難道我師兄中了東方不敗的一子?”
“不錯!正是如此。”
“他現在藏身何處?”
“已躲在華陰洞。但是靜眉老道和東方不敗還會去找他的。”
“嗯!如果讓我去對付他們,也未必一定要用‘飛天梅花針’。你也知道,自從在萬年寨劉振天府中召集英雄大會的那天起,我師兄用苦肉計廢了我的‘震魂大法’,用以保全至尊之位。可這半年多來卻苦了我矣,一旦有空閑之日,我便靜心養氣,以氣攻心,修煉‘震魂大法’。如今,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煉成回本了。哈哈哈……嗚——哇哇——嘿嘿——嘎嘎——呀呀——哇哇——嗚——”
這陣笑聲,充滿著陰森的邪魔之氣。內功之深,令人耳目轟鳴;其狀之惡,令人發指。就是那殺人如麻的契丹第一殺手阿裏耶庫爾也感覺是一陣心驚肉跳,他仿佛聞到一股死屍腐爛的濃烈氣味……
是的,這條惡魔如今再度煉成“震魂大法”,江湖武林又將多災多難!自從這“燕山浪魔”在江湖上一現、再現直至三現,就是這“震魂大法”製造出了令人毛骨竦然的慘案。
“浪魔師叔!你是說你的‘震魂大法’可以再度出山了。”
“嗯!不止是‘震魂大法’,而且我已煉入更深一層。”
“此話怎講?”阿裏耶庫爾疑問道。
“本來呢,我師兄的‘震魂破解法’也就是‘反魂大法’,我是一竅不通,但現在我已上下貫通、運為一體。其實,煉得破解法,也就是煉得‘震魂大法’,它們兩者之間互為破解之法。所謂‘上為上為下,下為下為上’,悟得其中真意,便是‘出神入化,化魔為神’。想當年,我師兄得下卷,我隻得上卷,所以我才煉得走火入魔,變成現在的醜八怪。可惜呀!可惜!”
“浪魔師叔!”隻見阿裏耶庫爾進前一步說道,“既然破解法你已煉成,想必你的模樣也能重新恢複。”
“哈哈哈……如今恢不恢複原來的樣子,已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要重返江湖,為耶律氏國皇鏟除武林大患。”
“嗯!我們都是國皇的忠臣!”
“哈哈哈……”魔鬼的笑聲再次充塞大雁塔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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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黃河南岸發現‘燕山浪魔’正在東進。”
“噢?……”萬花宮主踱著步子說道,“那還有沒有發現阿裏耶庫爾的行跡?”
“暫時還沒有!”
“嗯!……阿裏耶庫爾疾馳進京,隨後‘燕山浪魔’便出京,此中必有陰謀。密切注意老魔頭的動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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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時辰已過夜暮酉時,一位攜劍錦衣衛士驀然出現在皇家宮城之內。他順利地通過幾道門崗之後,徑直向皇宮的宮中宮、城中城——大明宮行去。大明宮殿的城廓已曆曆在目:
這時,錦衣衛已來到大明宮西南方位的〖建福門〗。守衛此門的大內錦衣衛早已上前擋住去路:“站住!通行令?”
於此同時,這位錦衣衛再次故伎重演,傲慢不羈地朝守衛亮出玉石令牌。在大門紅燈的照耀之下,隻見令牌之上瑩光閃閃著三個字:“萬寶玉”。
“啊!萬寶玉?!……大人請!”
於是,錦衣衛又大模大樣地入門而去。很快,此人便穿過〖光範門〗……〖昭慶門〗,一直來到〖光順門〗。照例,他亮出“萬寶玉”,守衛同樣如接聖旨地恭身放其通行。然而,就在這時,迎麵走來兩位太保,正是第十二太保“寒風追雲劍”馬德龍和第十三太保“十三太郎”左人龍。
“站住!”隻見馬德龍叫住了此人,“抬起頭來!”
然而,這名錦衣衛置之若無,紋絲未動。
“瞧你這身裝扮,我看卻不像皇宮錦衣衛。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哼!耽誤軍機大事,拿你質問。”說著,這人再次亮出夜光閃閃的“萬寶玉”。
“萬寶玉!”馬德龍不由心中暗想,“此乃皇家軍方通行令牌,無論皇宮大內還是各方軍事要塞,見之如見天令,乃皇上多年所下密詔,百年難得一見。難道潛伏多年的‘萬寶玉’攜帶者如今出世了?看來,此人必有軍機大事要見天子。但是,天子在東宮皇後之處,不在大明宮,難道此等密事他還不知?……這‘萬寶玉’攜帶者豈不是太笨蛋了?難道他是要去見‘天皇密使’?據聽說,攜帶此物者,除了天子就是‘天皇密使’才知道他是誰。而且,此等人物都是和‘天皇密使’秘密聯絡。”
想至此處,“寒風追雲劍”忍不住說道:“閣下誤(勿)要見怪!我們身為大內太保,有責任保護天子,維持宮內安全。所以我們還是請閣下報出名姓,要到哪裏去?”
“放肆!小小一個太保,竟敢耽誤本專員軍機要事,我可以先斬後奏!”說著,這位不速之客竟“噌”地抽出寒光閃閃的利劍。
於此同時,兩位太保也隨即閃列陣勢,“噌!噌!”兩響,劍已出鞘。
就在這雙方對峙的一霎那,馬德龍和左人龍幾乎同時覺察到了來者好生麵熟。眨眼間,左人龍終於大叫道:“阿裏耶庫爾!……”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飛蛇奔射而出,直襲左人龍咽喉。頓時,左人龍栽倒於地,喉間血流如注。可憐可歎!“十三太郎”的最後一聲叫喊,尚未傾盡,卻已是喉斷氣絕、以身殉職!
“啊!……十三太保——”馬德龍心如刀鉸,憤怒地向阿裏耶庫爾刺出了一劍。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回,他竟是在人世間的最後一聲嘶喊,和最後一次的劍刺——
又是一道飛蛇閃過,但見馬德龍瞠目怒視著前方,隨著喉間汩汩的血流,他無聲無息地栽倒在地,死不瞑目!
就這兩下,簡直是快似閃電、猛不可擋!阿裏耶庫爾僅僅是舉手之勞,不費吹灰之力,施用殘忍的手段,便輕而易舉地滅掉大內兩大高手。但這並不是說這兩位太保太無能太無用,也並不代表此二位的武功太差,而是很有能很有用,隻不過,敵人太狡猾;武功也是一流的高強,隻不過,現在,在這黑暗來臨之際,“正尚不足以擋邪!”
咳!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武功再高、德行再好之人也難逃邪惡小人的暗算身亡。但是,必須堅信,存心害人者必無好下場!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存心害人者必無好下場!
話雖這樣說,可現在這殺人不眨眼的阿裏耶庫爾卻又繼續向深宮行去。但是,即使他做的再幹淨利落,也免不了走漏風聲。別看他已輕鬆自如地走過紫宸殿,但當他來到“蓬萊山太液池”畔的走廊之時,早有兩名大內太保在此恭候多時。這兩人正是第六太保“霹靂飛錘”華誌雄和第十一太保“索命太保”耶家權。
“什麽人?!”
“金命人!”隻見阿裏耶庫爾應答之際,左右開弓,左手亮出“夜光萬寶玉”,右手同時飛蛇射出。眨眼間,頓見那名手持飛錘的太保倒地身亡。
“啊!……六太保!”耶家權猛然大叫。突然,他發覺眼前晃動,頓感情勢不妙,急忙耍出“空後十八翻”之勢(式),意欲躲過飛蛇。然而,此時的阿裏耶庫爾早已禦劍在手,一個“平地起風”,頓見他的利劍寒光血飛!第十一太保的熱血已經撒落太液池畔!僅僅三個“晴蜓點水”之勢(式),阿裏耶庫爾已越過太液池,雙腳落在池水北岸。而就在這時,他猛覺耳後“呼呼(忽忽)”生風,必是有人從後襲來。他急忙“就地十八滾”,同時“飛蛇出擊”;他隻見,他的“透明毒蛇”正好不偏不倚地穿插入那淩空襲來的太保之喉。刹時,這位太保在半空裏震顫落地,命歸黃泉。就在阿裏耶庫爾立身而起之時,那條吸血毒蛇又再次飛回他的手心。
此時,他得意洋洋地望著池邊倒地身亡的太保,其心中自然明白:這位號稱“日月追星手”的第三太保趙**一定是從太液池南岸一直追他到了北岸。但是,這“日月追星手”的輕功再好,武功再高,可在這一瞬間,還不是成了他的“蛇下之鬼”麽!至此,黑名單上的死亡人數已高達117名:17(旋風十七騎)+7(江南七行怪)+1(中原七俠第三號人物南派少林正宗拳師武江洪)+1(中原七俠第六號人物逍遙浪**明一遊)+1(拚命三環,中原七俠之末)+18(降龍十八羅漢)+13(少林十三棍僧)+8(揚州八虎)+1(仇天亭,死於第67名。)+7(洞庭七銅女)+1(江南第一劍楚江南,中原七俠之首)+4(天山四劍)+5(京都五俠)+1(金刀老大)+1(中原七俠第二號人物神掌楊忠凱)+3(天山三劍)+1(中原七俠第四號人物峨嵋飛,死於第90號位。)+1(十八太保之零零柒,第七太保“袖裏藏刀”百裏長春)+1(中原七俠第五號人物飛天虎)+3(黃河三劍客:黃金振、黃金河、黃金水)+3(長江三俠:常藍天、常碧海、常**)+1(藍衣喇嘛,死於第99位)+9(十八太保之九位:第十七太保“聖手震京州”柴世榮、第十八太保“煙雲飄渺”單金風,第四太保“通天閃電刀”莊天雄和第五太保“通地達摩劍”莊地雄;第十六太保“飛天神蛇”馮化難,第八太保“雙槍將”周鵬飛,第九太保“奪命花槍”宋唐漢、第十太保“飛天神鼠”烏蒙爾班、第十四太保“風火煙雲手”雷天鳴)+3(黃衣喇嘛、白衣喇嘛、黑衣喇嘛)+1(“卷地風”黃世英,原“蜀東六雄”之一)+5(第十二太保“寒風追雲劍”馬德龍、第十三太保“十三太郎”左人龍+第六太保“霹靂飛錘”華誌雄和第十一太保“索命太保”耶家權+“日月追星手”的第三太保趙**)=117名!
至此,阿裏耶庫爾明白,他此次夜闖皇宮的目的已經超額完成預計數目,於是見好收兵,施展出絕世輕功,越過三清殿,飛跨宮牆,縱身躍下玄武門樓,又飛身掠過重玄門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其身法之快,在這皇宮大內簡直是如履平地,那真是“飛簷走壁可入地,萬丈高樓腳下踩”,契丹第一殺手的本領於此可見一斑!
如此一幕,阿裏耶庫爾從西南方位的【建福門】穿過大明宮,直至飛越城樓而逝,前後不過僅僅四分之一個時辰,卻如行雲流水般地地除掉大內五位太保,致使死亡武林人物之數已增至117名。其手段之毒,武功之高,怎麽不令人瞠目結舌?但是,其之所以如此得心應手,無非是憑借著手裏那條豢養了多年的“吸血毒蛇”。就是這條毒蛇,已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魂喪於它的毒牙之下。也無怪乎江湖武林界談之色變,而且有一部分武士不得不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以保性命。其令人毛骨悚(竦)然的程度,竟是和“燕山浪魔”的“震魂大法”和“飛天梅花針”並駕齊驅!因為這場席卷大江南北和黃河上下的武林浩劫,這兩人的毒辣手段是時隱時現、臭氣相成、駭人聽聞,更多的人僅是了解到這武林殺戮的表麵一層;但是,更大的陰謀,更陰險的人物,卻裝扮得富麗堂皇、至高無尚,至始至終都幾乎是紋絲不露。真不知何時才能結束這場可怕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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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五月二日巳時三刻,驪山華清宮。
書案旁邊,耶無害依舊在奮筆疾書。
“啟稟耶將軍!公主駕到!”
“噢?!……”耶無害聞聽此報,急忙停筆而立,道:“出宮迎接。”
“不必了!”隻見萬花公主已步入“華清宮殿”,她身邊一左一右跟隨著白豔麗和白水仙。
“不知公主駕到,有失遠迎,請見諒。”
“耶公子還是這麽客氣!其實,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就像一陣風一樣,不必勞駕迎送。”
“公主請坐。”耶無害說著,又轉向書桌旁的阮曉峰說道:“曉峰!給公主砌茶。”
“嗯!……耶公子,看來她就是你的紅顏知己了。”程圓圓冷冷地說道。
“公主所即是,曉峰是我的患難知己!”
“公主請用茶!”此時的阮曉峰已將一杯茶水放在公主麵前。
“嗯!……耶公子,我此次前來是一件私事要與你單獨相談。”公主說著,示意白水仙和白豔麗退了下去。此時,阮曉峰心中會意,便也悄悄離去。
殿內,隻剩下萬花公主和耶無害兩人。暫時是一種無聲無息的氣氛。
“耶公子!請坐在我麵前,我有要事來問你。”
“是!公主。”耶無害說著,側身坐在公主旁邊。
“耶公子,聽說你曾經攜帶過‘萬寶玉’,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