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迭宕家譜2
說著,隻見江北活神仙掐著手指算了算,說道:“耶無害!……耶乃八畫,對應坤卦□,名無害乃是十四畫對應坎卦□。姓名合起來對應的便是八八六十四卦中上坤□下坎□的師□卦及四爻。其卦辭曰:師貞,丈人吉,無咎。其爻辭曰:師左次,無咎。”
聞聽江北活神仙的一席話,耶國文不由代眾人問道:“這辭中涵義深奧,請老神仙為我們再作詳解。”
“嗯!詳解那是一定的!”隻見江北活神仙呷了一口茶水,說道:“這師象征兵眾、軍隊和軍旅,含有戰爭之意。丈人是指賢明的長者,在這八卦指軍事統率。合起來的意思是說筮得師□卦,象征軍旅,對於將帥采取軍事行動非常有利,必無災禍。爻辭的意思是說軍隊駐紮在左方,準備隨時撤退,可免遭災禍。如此看來,你家三公子耶無害日後必是將帥之材啊!”
“老神仙過講了!”耶國文反而寒愴著說道,“我那玉兒何德之有,而且他在我眼裏也隻不過是一介書生而已,豈能是將帥之材?”
“噯?”江北活神仙不以為然,道:“老先生若是不信,你可以告訴我三公子出生的年、月、日、時,讓我來用他的生辰八字來準確測卜一下。”
“好也!”耶國文隨聲應道,“我那玉兒是出生在唐僖宗光啟元年十月初六申時。”
江北活神仙聞聽此言,便一邊搬動著左手指,一邊思索著說道:“如此說來,你家三公子耶無害的生辰八字便是乙巳年,丁亥月,壬寅日,庚申時。其胎月應是唐僖宗光啟元年正月。根據年上起月法則,‘甲己之年丙作首,乙庚之年戊為頭’,所以這光啟元年正月應是戊寅月,也就是你家三公子的胎柱。”
說到此處,隻見江北活神仙已將三公子耶無害的生辰八字和胎月寫在耶國法的之下,然後繼續說道:“這四柱天幹為乙木、丁火、壬水、庚金,四柱地支為巳、亥、寅、申四位。乙木長生在亥,丁火長生在寅,壬水長生在申,庚金長生在巳,四柱地支為四孟,五行四大長生俱全,如此富有生氣的大吉大利之生辰八字,必主此人文武雙全,定會得到特殊尊榮而且有升官之貴也。”
聞聽這話,耶國文更是以下懷疑地問道:“老神仙!我們都知道,世上萬物和人的命運時刻都在變化,這一成而終生不變的生辰八字怎麽會確定人一生的變化?況且它們之間又有什麽必然的聯係?”
“噯!這可是多年積累下來‘五行八卦定乾坤’的經驗,老先生若是不信,咱們日後可見一番。”
“老神仙!請不要生氣!”隻見耶國賓隨即笑容滿麵地解說道,“我兄弟是要問你,我那侄兒的命運是怎樣由生辰八字推得而來的?”
“噢!”江北活神仙不由應聲說道,“其實我剛才的言辭之中已經解釋了生辰八字如何確定人生命運的道理。你看,你家侄兒耶無害的四柱之中各各含有生氣,正是‘卦逢生氣,天德合,世世長年’之吉兆。更何況他的本命乙巳在六十年甲子中納音為‘覆燈火’,這說明三公子為火命人。這裏的覆若以反覆的覆及覆蓋的覆來解,應該是覆滅燈火之災之意;如果這覆以恢複的複來解,正是恢複家族生氣以至燈火輝煌、光宗耀祖的人生命運!”
“好!好!如此甚好!”耶國賓聞言不禁嘖嘖誇讚道,“我想我那侄兒將來也必是大有出息。隻要侄兒能恢複家族生氣以至燈火輝煌、光宗耀祖,我們老哥倆雖在九泉之下,也是倍感自豪哪!”
再說此時的耶國文聽得此話,也不禁讚同地說道:“這倒也是!我那玉兒若能再次振興耶家、光宗耀祖,也是我所求之不得的。否則,我這把老骨頭會死不瞑目。”
“噯!老先生話可不要說的這麽悲慘!”隻見“江北活神仙”又接著說道,“你若對此還有懷疑的話,我可以再用袁天罡稱骨算命法給你家三公子補算一卦,看看這兩種算法是否相符?”
“好!好!多謝老神仙!”耶國文不由連連致謝道。
“嗯!”江北活神仙此時捋了捋胡子,又振振有詞地說道:“你家三公子出生在唐僖宗光啟元年乙巳年十月初六申時,其年、月、日、時所對應的斤兩分別是七錢、八錢、一兩五錢、八錢,合計是三兩八錢。根據三兩八錢的稱骨歌,其歌辭曰:一身骨肉最清高,早入學門姓名標。待看年將三十六,藍衫脫去換紅袍。老先生,這回你總該相信了吧?”
說話之間,江北活神已在“耶無害”的姓名之後作了“骨算記錄。”
“多謝老神仙為我那玉兒算出如此吉祥之卦。不過我還想請老神仙為我的雲兒算上一卦。因為玉兒和雲兒雖然長幼相差一歲,但是他倆卻是長得極為相像,所以我想知道他倆日後的命運將會如何?”
這時,江北活神仙不由順著耶國文的眼神望了望那靜坐一旁仔細聆聽大人講話的英俊少年公子耶天雲,說道:“請問老先生你這四公子的出生年月如何?”
聽到問聲,耶國文便向耶天雲示意道:“雲兒!把你的出生年月日時講與老神仙。”
“是!父親!”隻見耶天雲應聲答道,“我是唐僖宗光啟二年三月十八日辰時。”
聞聽此言,隻見江北活神仙在紙上“耶無害”的名字前添上“三公子”三字,隨後又在正南接著寫上“四公子耶天雲”,同時說道:“三公子是乙巳年出生,四公子比三公子小一歲,所以四公子出生的年月便是丙午年三月十八辰時,其對應的斤兩分別是一兩三錢,一兩八錢,一兩八錢,九錢,合計是五兩八錢。其稱骨歌辭曰:平生福祿自然來,名利兼全福壽偕。雁塔題名為貴客,紫袍金帶走金階。”
江北活神仙此言既出,頓時耶家大堂內是一片嘩然讚不絕口,紛紛將羨慕的目光投向四公子耶天雲。然而,此時的耶天雲見此景,不禁一陣麵紅耳赤!連忙起身說道:“你們幹嗎都這樣看著我?這是沒有的事。”
這時,隻見耶國賓微笑著向四公子耶天雲說道:“小侄兒!你別急,先坐下請老神仙看看你的生辰八字如何?”
於是,在耶天雲應聲回座的同時,江北活神仙已在四公子耶天雲的名字之後寫出相應的生辰八字,說道:“四公子的生辰八字是丙午、壬辰、戊申、丙辰。胎月正是光啟元年六月,根據年上起月法則,‘丙辛必定尋庚起,丁壬壬位順水流;乙庚之年戊為頭,甲寅正月戊癸求’,而光啟元年乃是乙巳年,所以此年份的六月應是癸未月。其年柱在六十年花甲之中納音為天河水,也就是說四公子為水命人也。”
“啊?!我為水命人?!”此時的耶天雲聞言不禁大驚道,“我三哥為火命人,這豈不是水火不相容而相克麽?”
“四公子不要驚慌!”隻見江北活神仙依舊從容鎮靜地說道,“待會我為你們家族測算命運時,自會道出其中的奧妙所在。現在先讓我來解解你的生辰八字。”
話說之間,江北活神仙的一雙炬目已深入到他麵前的字裏行間。他那灼灼的眼睛仿佛能刺穿一切,更能看透前程的虛無飄渺以及燦爛的輝煌。然而此時的他,二目凝視著四公子耶天雲的生辰八字,早已是心中念念有數矣!
再說這耶家大堂之內個個拭目以待的眾人,早已被江北活神仙的說辭吸引得是出神入化、外事皆休,無不舉目凝望著江北活神仙的音容笑貌,亟待著他趕快說出家族親人的前程命運。然而,非但如此,他們更希望的則是,但願活神仙也能卜算一下自己的前途和命運。但是,江北活神仙麵對這濟濟一堂的耶家老少,越發顯得從容不迫而泰然自若。基於此形,這大堂之內的眾人不免要生起一種急不可待的心情。
再看此時的江北活神仙已開始手拈胡須,悠然美哉地說道:“四公子的生辰八字丙午為天河水,壬辰為長流水,戊申為大驛土,丙辰為沙中土。土雖然克水,但水也反克土的。四公子的八字之中正可謂是水土相當、吉凶禍福可平分秋色也。”
“啊!……”耶國文聞聽不由驚訝道,“你是說我家雲兒的命運是吉凶和禍福並存的!?……”
“正是如此!”隻見江北活神仙依舊坦然自若地說道,“不過老先生不必驚慌。有道是‘吉凶禍福同時在,陰陽轉變一瞬間。’這就是說凶災禍福是可以相互轉化的,人若有凶有災有禍有害有劫有難,也並不一定就是壞事。相反之下,劫煞吉則聰慧靈敏,才智過人,事不留行,胸藏萬象錦繡,高明迅疾,武德橫財,即乃是生旺與貴煞建祿相並也。故有辭曰:劫煞為災不可當,徒然奔走名利揚。須防祖業消亡盡,妻子如何得久長。四位逢生劫煞來,當朝振業是儒魁。若兼官貴在時上,更值名標禦史台。劫神色裸遇官星,主執兵權助聖明。不怒而威人仰慕,須令華夏悉安榮。由此觀之,劫煞之神雖然主凶災、主病傷刑法,但如果是吉神、喜神或是用神,則主此人好學上進,事業心強,工作勤懇,遇事果斷,可創一番事業而光輝一生!”
眾人聞聽江北活神仙這一席精道之言,各自內心不禁是漸漸明朗釋懷。尤其是四公子耶天雲,他不僅已把江北活神仙的至道之言銘刻於心,而且感悟出蘊含其中的微妙和神奇,並且他至此已決心暗下,決心以此來充實自己的頭腦並指導他日後的行動以達到趨吉避凶、危而不險不害的心中願望。
然而,耶天雲此時的內心並未就此駐留。他在此一瞬間早已想到三哥耶無害名字解析以及稱骨歌謠和生辰八字,他那覆(複)燈火的人生命運仿佛正能照耀和引導自己將要光輝的一生;因為在他心目之中,三哥以及他那才識德行正是他所崇拜和向往的偶像;而且依照家父的教誨,他無時不刻在向著他的三哥耶無害看齊。睹物思人,顧名思義,他漸漸明白家父為他三哥取名為無害的良苦用心和內在的涵義。在他心裏,也許這“耶無害”的名字仿佛正映襯著江北活神仙所說的“吉凶禍福同時在,陰陽轉變一瞬間。”的箴言。但是,將己比他,說到自己這“耶天雲”的名字卻沒有他三哥“耶無害”那一樣的意義,更沒有他那名字所對應六十四卦之中上坤下坎的師□卦,也不知道他自己這“耶天雲”的名字將會暗示著什麽樣的卦辭;也許,他就是“藍空闊野上空裏的一朵流雲”,雖然它是“閑雲野鶴”,但它“至始至終”都是“高尚純潔”。
想至此處,耶天雲忍不住向江北活神仙問道:“請問老神仙,我的名字是什麽樣的卦辭?”
“噢!……”江北活神仙聞言,不禁相視一笑,道:“我正要說及此事。不過在此我可告誡四公子,這姓名的筆畫與卦象相聯係,絕不可盤根附會而深信不疑,它隻不過是向你預測出一些吉凶禍福的事情,用以提醒你注意趨吉避邪而努力奮爭,萬不可以認定名字的卦象會注定終生的命運。”
“多謝老神仙的忠告!我會銘記在心。”隻見耶天雲隨聲應道。
這時,又見“江北活神仙”手提筆杆在“四公子耶天雲”的生辰八字之後、邊寫邊說道:“耶天雲!……耶乃八畫,對應坤□卦,名天雲八畫對應也是坤□卦,姓名合起來對應的依然是上下皆坤的坤□卦。正和四公子的叔父耶國法的卦辭不謀而合!”
“哦!……”聞聽此言,大堂內的眾人不禁是一片驚訝之聲色。
就在這驚悟之間,隻聽江北活神仙又念念有詞地說道:“在八八六十四卦之中,乃是一卦乾,二卦坤,三卦屯,四卦蒙,五卦需,六卦訟,七卦師,八卦比。其中坤卦的卦辭曰:坤元亨,利牝馬之貞。君子有攸往,先迷後得主,利。西南得朋,東北喪朋。安貞,吉。不過四公子的名字所對應的爻辭卻與其叔父耶國法不同。因為耶天雲的名字總共是十六畫,而耶國法是二十四畫,前者爻辭曰:括囊,無咎,無譽。後者的爻辭曰:龍戰於野,其血玄黃。然而這爻辭雖說不同,四公子也應知道,這六爻之間又是可以相互爻動而關連的。這也就是說,四公子的爻辭也有可能會有‘龍戰於野,其血玄黃’的情況。所以四公子萬事要以預防不主,切莫讓凶災不知不覺地降臨身上。若問何以至此?那就需要人慧眼常存、宗觀全局,避凶災劫煞於一線一瞬之間。因為人之氣血周圍,可以說是包羅萬象,吉凶禍福無時無刻無地不存不在,是既危險凶惡又安全福榮的陰陽之相;隻要認清這一事實,而且用以指導你的思想、語言和行動,我想那則會福安常在而無凶險降臨;即使你穿行在萬丈艱險凶惡之中,那也是有驚卻無險無害!”
“妙極了!”耶國賓不禁驚喜地一拍大腿,接著稱讚道,“老神仙果然是博古通今、神聖明鑒,實在令我們全家受益非淺、感悟頗深!我一定要讓子孫後代謹記先生之言,教導他們趨吉避凶、萬不可一意孤行而致撞上劫煞尚不肯回頭!”
“老先生說的是。俗語說的好‘浪子回頭金不換,世上新人趕舊人。’我看老先生的家族後代必然是子孫昌盛、家業興隆!”
“多謝老神仙的吉言!”耶國賓更是滿心歡喜地說道:“現在就請你為我們的家族命運卜算一卦。”
“這勿需著急!”隻見江北活神仙望著耶國賓說道,“在測算你們家族的命運之前,我應將你們家譜之中嫡係親屬的生辰八字一一作以測算,這樣便可以宗觀全局測卜整個家族的命運。”
聞聽此言,耶國賓和耶國文老哥倆不由心神領會地點了點頭。就在他們老哥倆相視會意之時,隻聽耶國文先開口說道:“既然如此,就請老神仙先為我的大兒子寶兒算上一卦。”
且說在一旁就坐的大公子耶東升聞聽家父之言,便連忙起身推辭道:“伯父!父親!我看還是請老神仙先為我堂兄家林卜算一卦吧!”
“噯!”隻見耶國賓微笑著向耶東升說道,“寶兒不必相讓!這是我與你父親一致決定的。因為你們兄弟三人都在此,隻有玉兒尚出門在外,而現在我隻有家林還在身邊,家森在任江南東道溫州刺史,家權又遠在皇宮大內侍衛皇上,所以理應由你們兄弟幾個先來。”
“多者先來嘛!”隻見江北活神仙也樂嗬嗬地衝著眾人說道,“請耶大公子道出名姓,我先為你測算人生命運。”
聞聽此話,耶東升隨即說道:“我看老神仙做事不凡,你能否為我和家林、金風、天雲四人同時測命算卦?”
“哈哈哈……”江北活神仙聞言,不禁大笑。然後,他又仰麵望著大公子耶東升說道:“其實我早已將你家父輩及兄弟之間的姓名筆畫一一躍然紙上,現在所缺少的,就是你們各自的出生年月日時。”
耶東升聞聽此言,不由湊上前望了望桌麵上的白紙黑字。一目了然之下,他果然見那白紙上依次排列著耶國賓、耶國文、耶國法以及耶家林、耶家森、耶家權和大公子耶東升、二公子耶金風、三公子耶無害、四公子耶天雲共計是十人的名字!
於是,耶東升見機說道:“看來老神仙是要我們全將各自的出生年月日時說出,然後再一一為我們測算命運?”
“是的!你們現在可以一一報上前來!”
這時,隻聽大公子耶東升應聲答道:“老神仙!我出生在唐僖宗乾符六年五月五日寅時。”
於此同時,江北活神仙早已用筆記下大公子耶東升的出生年月日時,然後說道:“好!請二公子接著說。”
再說此時的二公子耶金風聽到江北活神的相請,便也起身向前,說道:“老神仙!不才出生於唐僖宗中和元年三月三日寅時。”
“嗯!中和元年……”隻見江北活神仙記下二公子耶金風的出生年月日時,便轉首向著耶國賓和耶國文兩人說道,“現在請你們老哥倆也報上你們的出生年月日時。”
聞聽此話,未等耶國賓開口,隻聽耶國文已先發言道:“兄長!我看還是先把我那三位侄兒的出生年月日時報上,然後我們再說也不遲啊!”
“這……”耶國賓不由一愣,隨即點頭應許道,“也好!家林哪!你給老神仙報出你的出生年月日時。”
“是!父親!”隻見耶家林立身站起,向江北活神仙說道,“老神仙請記,我的出生年月日時是唐僖宗鹹通元年二月二日辰時。”
“好!”隻見江北活神仙提著筆杆,儼然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說道:“請老先生道出你家另外兩位公子的出生年月日時。”
“次子家森出生在唐僖宗乾符元年八月十五日午時。”隻見耶國賓應聲答道,“三子家權出生在乾符三年七月十五日辰時。”
“嗯!……”江北活神仙又捋了一下胡子,說道:“現在就缺你們老哥倆的生辰年月。”
“老神仙請聽好!”隻見耶國賓又接著說道,“我出生在唐武宗會昌元年九月九日巳時,恰是在重陽節日;我的國文兄弟出生在唐武宗會昌二年八月八日辰時。”
“對!正是如此!”隻見耶國文點頭應道,“我是出生在武宗會昌二年八月初八日辰時。”
“好!”隻見江北活神仙已放下筆杆,說道,“請你們各位老少聽清記清了,我即刻道出你們各自的生辰八字和前途命運。”
於是,江北活神仙又是一陣滔滔不絕的漫長說辭,一一道出耶家老少各自關切的話題。
一時之間,這“五光十色”的人生命運便如“天女散花”般地落到耶家客堂之內的每一個角落以及每一雙耳朵裏。讓在場的所有人,特別是耶家父子之間也似乎感覺品嚐到人生的酸甜苦辣和坎坎坷坷;其中的哀怨喜悅,其中的沉寂和喧囂,也自然而然隨著江北活神仙那“漫天飛舞”的說辭在此起彼伏。……
試問江北活神仙究竟道出了什麽驚言妙語,耶大家族這“榜上有名”的十人究竟命運如何,在此必須暫告一個段落。也許在今後的日子裏,你會從中發現。因為此時此刻此境的外麵世界,正發生著一個與耶大家族的命運息息相關的故事。
其實這事也並不是一個剛剛發生的事件,應該隻能說是前事的接演。因為下麵這即將要展現給各位的場麵,其根源是在“蜀東六雄”曾經離開嵩山少林“取道汴梁”之時,就已經埋下災禍和劫煞的禍根。但這並不是上帝和神的意誌,而是人的意誌和人的行為所注定的根源以至結果,是“物質的反應”的體現。然而,一切事在人為,如若當事者能認清形勢,走好關鍵的幾步,自然而然,事情會駛入他內心所願的正常軌道,而不致駛入歪門斜道。於是,這扭轉乾坤、趨吉避凶的局麵也就能牢牢地掌握在當事人之手!
就在汴梁城內劉爺府的大堂之內,隻見一位彪形大漢正快步來到地痞土王爺劉大橫和其夫人軍師的麵前。
你道這位彪形大漢是何許人也?不知各位是否還記得,這位就是耶家三公子耶無害在“擂台武試”之前,奉靜眉道長之命前去巴蜀東道萬年寨劉振天之處取《南天劍譜》之時,遠在漢水南岸安康城一家飯館之內一掌打昏的劉三橫。其實到現在人家還活得好好的,衣冠楚楚、人五人六的。
“大哥!嫂夫人!”隻聽劉三橫向劉大橫夫婦匆匆說道,“我和弟兄們已經獲息,巴蜀東道已被洪水淹沒。那可是一泄千裏、一馬平川,耶家莊已不複存在,而且耶家之人已全部遷居到徐州耶國賓府下。”
“嗯!這麽說那叫‘飛天神龍’耶金風的也隨家人到了徐州?”隻聽那女人冷冷地問道。
“是的!嫂夫人!”隻聽劉三橫接著說道,“而且我還不知道,那個叫‘卷地風’的黃世英已背叛耶金風隨西莊王古西天移居陳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可其餘的四位還是隨耶金風去了徐州。”
“好!這回我可要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隻見劉大橫霍地站起身來叫道,“他耶金風等竟敢在我府裏橫衝直闖,殺了我的許多弟兄;他不仁,也休怪我劉某不義。我要率眾殺入徐州,再次將他耶家夷為平地!”
“夫君!不用急!”那女人又慢吞吞地說道,“一切從長記議!就憑你這些烏合之眾,蝦兵蟹將的,豈是那‘蜀東六雄’的對手?三弟在西域多有交往,何不讓三弟多請幾位西域高手來對付耶金風?”
“嗯!……夫人說得甚是!”劉大橫不由眉飛色舞,轉而向劉三橫問道,“但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聞聽此問,劉三橫滿口應道:“此事包在小弟身上!最起碼我能請來五位喇嘛和三名江湖高手!”
“但不知三弟請的都是哪幾位?”隻聽那女人又問道。
於是,劉三橫有些自詡地回答道:“我在西域活動多年,當然很熟悉那裏的情況。象西藏喇嘛教共分紅、黃、藍、白、黑五個派別,當然就有紅、黃、藍、白、黑五種教徒。其中紅衣教與中原少林交往密切,而且它和黑衣教是堪稱勢均力敵的兩大教派。雖然五教之間存有瓜葛,但這五教之中都有我結交甚密的高手。所以我會從這五教之中各請一位前來助戰。至於另外三位江湖高手,那就是我在安康城結識的,號稱‘黃河三劍客’。他們就是黃金振、黃金河、黃金水三兄弟。”
“太棒了!”劉大橫禁不住一拍劉三橫的肩膀,誇讚道:“真沒想到,三弟在外多年已結識這麽多的江湖劍俠,果然沒有白混!既然如此,你馬上多備銀兩,速辦此事!”
“是!大哥!小弟即刻去辦此事。不知嫂夫人還有什麽吩咐?”
“嗯!你順便派人到東海蓬萊山將你二哥劉兩橫也請來助威!”
“小弟明白!不出三日,人馬便會陸續到位!大哥!嫂夫人!小弟告辭!”
於是,劉三橫抱拳拱手,轉身離去。望著劉三橫的身影,那女人不由緩緩地從座上站起身,慢慢走至劉大橫身邊,說道:“夫君!聽三弟說,耶家與那西莊王古西天早有深仇大恨,在巴蜀東道與古西天爭權奪勢,此次我們何不趁機也將古西天拉到我們這邊來共同對付耶金風?”
“噢?何必多此一舉?”劉大橫卻趾高氣揚地說道,“單憑我們劉家三兄弟的人馬便可將他耶家殺得片甲不留,何需為此再勞神費力?”
“夫君!你不要過於自信,也不要小看了古西天!”那女人接著向劉大橫說道,“他不是曾經弄得耶金風家破人亡麽?而且那號稱‘北神腿’的劉振天不也被他逼迫得離開了家園?更何況他手下高手如雲、家兵數百,如若我們能請得他來,也許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大報我們心底仇恨!你說是嗎?夫君?……”
“嗯!……”劉大橫不由默默點了點頭,道:“夫人講得甚是!如若請得他來,我們劉家人馬倒可以坐山觀虎鬥、回收漁翁之利!很好!很好!可是怎麽才能請得動他古西天?”
“哈哈哈!……”那女人禁不住一陣狂笑,然後她又收住笑聲,說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他古西天與耶家有仇在前,我們請他,他何樂而不為?”
“好!夫人!就照你說的去辦,我們即刻帶紋銀三千去請他!”劉大橫牙一咬、心一橫,擼了一把袖子作出了決定!
“不!要帶紋銀五千和八百黃金去請!”那女人卻馬上閃著一雙蛇眼向劉大橫建議道。
“哇?夫人!你的口氣不是太大了些?”劉大橫卻有些心疼地瞪著“牛蛋眼◎◎”望著夫人說道。
“夫君!我們府中多的是錢財,要辦好此等大事,怎可愛惜錢財?舍不了孩子打不了狼嘛!他古西天一旦接受這些重金,怎不會替我們劉家賣命?”那女人已喜形於色地碰了一下劉大橫。
“嗯!嗯!……”劉大橫不由眉開眼笑地點頭應道,“我的夫人軍師果然是‘勝似張良賽諸葛’!我的弟兄們送你這一綽號,我還一直不信,今日你所言之事,我算是服了你啦!”
“貧嘴!”那女人不由一指劉大橫的腦袋瓜,說道:“我是女人,怎能和男人相比?說我是‘勝似呂雉賽則天’倒還差不多!”
“噯!夫人!”劉大橫卻又轉而說道,“就因為你是我的大軍師才與他張良、諸葛亮相比,不過你要有那呂雉和武則天的本領,也是我劉大橫的榮興和福氣呀!”
“你又在耍貧嘴!此事不可遲疑,我們應火帶備馬前去陳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淮陽縣)。”
話說在陳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淮陽縣)古西天府內的大堂之上,隻見古西天和幾位兄弟正在推杯換盞、叫嚷不休!明眼之人可以看出,那酒宴桌邊共坐有男女六人:在古西天的一左一右分別坐著白水仙、賈雲,東麵是一位紫衣武士,西麵正是古西天的結拜三弟“臥地無影”西門霸,南麵卻是那背信棄義的“蜀東六雄”之一“卷地風”黃世英!
席上,隻聽那東麵的紫衣武士說道:“大哥到陳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淮陽縣)已近三月之久,不知大哥日後還有何打算?”
聞聽此問,古西天不由猛地放下酒杯,說道:“我在此雖然占據了一些田宅院落,卻這要比起我在巴蜀東道西山莊時的地盤,實可謂是九牛一毛!最可氣的是這老天作怪!我已經拿下萬年寨、耶家莊和西山莊的所有地盤,可全被他娘的一場洪水衝得一幹二淨!現在全變成一片洪水河灘,讓我丟棄了所有的田園山莊。回想起來,我感到很是惋惜。失去的再也難以得到,實在是一場慘重損失!”
“大哥不必傷心!”隻聽西門霸接過說道,“我們可以在此繼續擴充地盤嘛!”
“是啊!大哥!”隻聽“卷地風”黃世英也幫腔說道,“我們在此又得以二哥的支持,我想我們可以繼續擴張我們的事業和領土。”
“嗯!”古西天不由掠過一絲樂意,說道:“我也正有此意!不過,我們在此又能向何處擴張?”
聽得古西天的心中顧慮,黃世英便趁機說道:“大哥!我正有一事要向你說起?”
“黃四弟說來讓我們哥幾個聽聽!”古西天連忙說道。
“我已打聽耶金風和家人已遷居到徐州他伯父耶國賓的府下,而且那耶國賓也是個大戶人家,家裏田宅錢財數不清,我們何不趁他耶金風根基未穩,再次拿下他耶家的地盤,一舉將他殲滅,隻有斬草除根才能以絕後患!
“黃兄說的甚是!”隻見西門霸讚許道,“大哥!此事宜早不宜遲,一定要斬草除根!否則必留後患。”
“哈哈哈!”古西天聞聽不由大笑道,“如今耶金風已是今非昔比,量他成不了什麽大氣侯!單說《飛龍劍法》,上下冊我們已全部拿到並且練得爐火純青,想他耶金風目前的武功必在你我之下。你們想想,他現在獨臂一條蟲,還是我們四人哪一個的對手?”
此話一出,這四人不由笑作一團,繼續滿酒暢飲。
就在這時,隻見一位家丁前來報告道:“莊主!門外有位自稱劉王爺的人前來求見!”
“噢?劉王爺?!……”古西天思索著說道,“他是哪來的?”
“他說是從汴梁城而來!”家丁回應道。
“噢!……”紫衣武士不由恍然驚悟,說道:“大哥!這劉王爺就是我曾向你提起的汴梁一霸,人稱土王爺劉大橫!”
“噢!是他!”古西天不由驚喜道,“快快有請!”
“是!”那家丁應聲跑世出大廳。
這時,隻見古西天起身整了整衣袖,衝白水仙和賈雲說道:“你們倆先下去!”
“是!”白水仙和賈雲便老老實實地應聲離開酒宴。看來,白水仙和賈雲兩位姑娘別無選擇,女流之輩為了生存,又或者說女人之心都是水性楊花,已鐵定跟著姓古的了。因為有吃有喝,衣食無憂,何樂而不為?做女人做隻貓,就要“醬紫”(這樣子)。
“二弟!”隻見古西天向紫衣武士說道,“你說劉王爺前來拜訪,會有何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嘛!”隻見紫衣武士也起身說道,“我想象他這種人物來訪,必有大事!說不定,還有要事相求!”
“既然如此,我們出門迎接!”
古西天說完,便和紫衣武士、西門霸和黃世英紛紛向客庭門外走去——
來到庭院之中,早見那土王爺劉大橫和那自稱“勝似呂雉賽則天”的女軍師沿著院中走道由南奔北而來。
“哎呀呀——劉王爺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隻見那位紫衣武士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過來寒暄道。
“原來韓兄也在此,我們可是老相識了。”劉大橫向紫衣武士挽手說道。
“劉王爺!讓我來介紹一下。”紫衣武士站在人群之中,一一介紹道:“這位是我大哥古西天,三弟西門霸,四弟黃世英。”
“幸會!幸會!”劉大橫拱手施禮道,“今日得見眾位英雄,實可謂是群英會萃。我劉某人和夫人是專程來拜訪諸位的。”
“劉王爺不必客氣。”古西天伸手示意道:“屋裏請!屋裏請!”
於是,這一夥六人紛紛進廳入座,準備酒宴上再作細談。
這時,隻見劉大橫的夫人周月梅霍地打開囊中之物,攤在古西天等人麵前說道:“我們初來乍到,這是紋銀五千、黃金八百。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此情此景,古西天等四兄弟眼望這桌上白白黃黃的金銀,驚得如同做夢一般!這若是在以往,古西天雄霸西山莊之時,這點金銀又算得了什麽?但是,如今他們初入陳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一切剛剛開始,根基未穩,正是缺錢用人之際,這眼前的一筆錢財確實是非同小可,怎能不令人觸目驚心?但是,這一大筆意外之財究竟又意味著什麽?
就在眾人猶豫之際,隻聽“勝似呂雉賽則天”又開口說道:“不過這金銀不是白送的,自有要事相求,請古大俠不必見怪。”
“那是!那是!”古西天連連應道:“我和弟兄們從來都是無功不受祿。但不知尊夫人有何事要我們兄弟幾個為您效勞?”
“古大俠何出此言?”周月梅隨即解釋道,“其實我們隻是在尋求同盟軍而已。”
“噢?!……此話怎講?”古西天對此很感興趣。
這時,隻見座上的劉大橫早已按奈不住,說道:“古大俠你還不知道,那號稱‘飛天神龍’的耶金風和他的幾個弟兄曾經夜闖我府,殺了我的許多兄弟。……噯?……”
劉大橫說到這,轉眼一望,才發覺他身旁坐著的這位古西天的四弟黃世英煞是眼熟,好象在哪裏見過。傾然間,他終於想起,此人就是曾到過他府中做客的“劉公子”。而且他,也就是與那不仁不義的耶金風一夥的。
想到這,劉大橫開口便問道:“我看你這老兄不正是曾到過我府做客的劉公子麽?”
再說其夫人周月梅聞聽此言,隨即向黃世英注目一瞧,驚訝道:“是啊!這可不是劉公子麽?耶金風的兄弟?怎麽今天卻成了古大俠的四弟黃世英?”
此時,“卷地風”見自己已被揭穿,不禁向古西天愣了愣神。然而,古西天卻含笑打破疆局,說道:“黃兄!不必猶豫,如今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你就講出實情讓劉王爺夫婦聽一聽。”
“也好!”隻見黃世英微笑道:“我就實說了。不瞞劉王爺,我姓劉是假,姓黃是真。以往確實是‘飛天神龍’耶金風的結義之弟,人稱‘卷地風’,也就是‘蜀東六雄’裏最末的一位。可我一直不願久居他人之下,我和耶金風也隻不過是貌合神離,而且我和古兄長一直想得到耶金風的《飛龍劍法》。以至後來,我與之刀戈相見,恩斷義絕。我和古兄長等人已是耶金風的死敵。不過如今說來,他耶金風所謂的‘飛天神龍’已是今非昔比,他已成了一條獨臂殘龍!”
“噢?!……”劉大橫和周月梅聞聽此言,都一齊驚喜地望著滔滔不絕的“卷地風”,更暗自慶幸耶金風已經殘缺一臂。
於是,黃世英繼續說道:“能夠打垮耶金風,斷其右臂,將其全家趕出巴蜀東道,完全仰仗古兄長的勢力。但是事到如今,耶金風又安家在徐州。”
“不錯!”劉大橫接口說道:“我們就是得知耶金風已移居徐州,正想向他討還血債。”
“所以我們今日特來拜訪各位,希望能夠聯合一氣,共同剿滅耶金風。萬不可給耶金風喘息之機,必須斬草除根以絕後患!試想?你們把耶金風整得那麽慘,那耶金風和他的弟兄們難道不想向你們複仇麽?”隻見周月梅在一旁也添油加醋地附和道。
“此事好說!好說!因為我們有共同和敵人!”古西天已滿口應諾道:“既然劉王爺夫婦倆到此相請,我們幾位必當萬死不辭!更何況,我們也已經決定要及早鏟除禍災隱患。我隻是後悔當初隻想把他們趕出家園,以至使他們似如喪家之犬,以慰我心中之快。但不想後來家園爆發洪水,致使我們眾兄弟一無所獲,隻好移居在我二弟‘飛天神鷹’韓來風之處。但是兄弟眾多,如今還是田宅錢財不足以養家糊口哪!”
“古大俠不必為此擔心!”隻聽劉大橫趁機接過話茬說道,“如若你手頭缺少錢財的話,但說無妨。所以我們夫婦前來,特意送上這點薄禮,請古大俠一定笑納。”
“這!……”隻見古西天觸目動心,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桌上白花花的銀兩和黃燦燦的金子,喃喃地說道,“劉王爺實在太客氣!來就來是的,還帶這麽多東西來!這讓我和兄弟們怎好接受如此厚禮?”
“是啊!是啊!”隻見“飛天神鷹”韓來風也不由連連說道,“我們既是有共同的敵人,就是一家人了。劉王爺何必厚禮相贈?”
聞聽此言,隻聽“勝似呂雉賽則天”周月梅說道:“要做大事,消災免禍,豈可吝嗇錢財?如果古大俠和你的兄弟們能助我們一臂之力,一舉殲滅耶金風,這些金銀自是用來犒勞弟兄們的。古大俠就不必推辭我們這份敬意。”
“這!……”古西天不禁望了望身旁的三位兄弟,又望了望劉大橫和周月梅,終於心下一橫,說道:“好!既然如此,我們恭敬不如從命。不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二位就說我們何時行動?”
“古大俠果然爽快!”隻見周月梅滿麵春風地說道,“其實我們已在為此事調動各方武林好手,打算在十一月十一日光棍節前去討伐徐州的耶金風!”
“今日是十一月四日,到十一日尚有七日。”古西天暗暗說道,“這麽說我們應盡快率眾進發徐州。”
“古大俠所言甚是!”隻聽周月梅讚同道,“陳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淮陽縣)距徐州三百餘裏,而且兩城恰好與汴梁形成三角之勢,等到我們返回汴梁,也應立即行動。”
“不錯!這三座州城距離相當,”隻見韓來風揣摩著說道,“我們可在進發徐州之前,我再派飛鷹傳書去請北海金老島上的‘金槍無敵’和‘長江三俠’前往徐州助戰!”
“妙極了!”劉大橫頓時興奮得一拍大腿,叫道:“如若能請來‘金槍無敵’和‘長江三俠’,再加上眾位弟兄的力量,那耶金風必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逃!”
“不過我們也萬不可輕敵!”隻見周月梅又麵露凶光地說道,“那耶金風既是投奔在他伯父耶國賓又是前朝老臣,他的大兒子耶家林還是徐州長史;二兒子耶家森任溫州刺史是遠了些;三兒子耶家權乃是皇宮大內十八太保之一,也是鞭長莫及;但是他卻有個近在兗州任刺史的大女婿尉遲洲,也可謂是家大勢大。萬一這尉遲洲獲息前去救駕,定會破壞我們的計劃。”
“尊夫人不心擔心!”隻聽黃世英隨聲說道,“我們由此進發徐州,正好途經亳州。那兒有我的兄長黃世忠在任刺史,到時我一定請他前去助戰!”
“如此甚好!”周月梅不由心中樂道,“我們要想勝券在握,必須按排周密,調動各路力量,做到萬無一失。所以我認為,古大俠等四位由西南方向殺入徐州,我們劉家人馬則在西北抵拒萬一前去救駕的兗州刺史尉遲洲。這樣,他們耶家必會孤立無援而坐以待斃。不知古大俠意下如何?”
“嗯!……”古西天不禁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他又望了望麵前的三位兄弟,隻見他們也是在點頭讚同,他便一拍桌案,立身而起,喝道:“好!此事就這麽定了!明日我們就備馬起程!”
“好!咱們一言為定!”周月梅隨即也起身說道,“我和夫君立即返回,做好一切防犯準備。”
於是,這麽一個更大更陰毒險惡的複仇計劃就這樣在陳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淮陽縣)古西天府內臭味相投地一拍即合!但是,一心想貪占更多錢財田宅的古西天等四兄弟卻不知道,他們已似如“水到渠成”地順應了那“勝似呂雉賽則天”的內心之願。
然而,就這事情的發展來看,即使周月梅和劉大橫不攜重金前來苟合,古西天等人也早已在預謀而且即刻會再次殘殺掠奪徐州耶家莊。一來,他們是為搶占更多的錢財地盤;二來,他們又何嚐不想斬草除根滅絕後患?所以,麵對重金相請他們存心所欲的事情,也正如周月梅所說的“他們何樂而不為?”更何況,他們已初嚐甜頭,不久以後,他們又可以複奪耶家更多的財富,實可謂是“有利可圖”的“兩全齊美”之事,不憨不傻之人怎麽會放棄此等送上門來的好事?自然而然,古西天當場便代眾兄弟答應了此事。哪裏會想到周月梅正是想利用他們的力量與耶金風爭相撕殺而她自己卻想悠閑自在地“坐山觀虎鬥”呢?
這裏暫且不說劉大橫夫婦和古西天兩股勢力如何分頭備戰,隻說徐州城內的耶府大院,依然是如若尋常,哪有一絲大難來臨的跡象?更何況,耶府上下依舊是如往常一樣在濟濟一堂、津津樂道地恭聽著江北活神仙講述著耶家各色各味的人生命運。
於此同時,在耶府的另一間客廳裏,隻見正在進行著另一樁別開生麵的一幕——
“大哥!”隻見吳天霸站在堂中說道,“我們此次回鄉,辦完家事,我和三弟一定盡快到此會合。”
獨臂耶金風望著二弟和三弟,感慨萬千,說道:“你們隨我東奔西走這麽多時日,理該回去料理一下家事。不過你們倆此次回去,路途遙遠,一定要多加小心。”
“大哥放心!”鐵扇公子走上前向耶金風說道,“我和二哥一路上多有關照。萬一路遇殺手阿裏耶庫爾,我們定要合力將他擊斃。”
聞聽此言,耶金風聲色沉重,說道:“那阿裏耶庫爾神出鬼沒,而且武功高強。我看兩位兄弟還是晦光隱跡,盡量不要與他交鋒為好。等到你們倆辦完家事返回,我們五兄弟再從長計議。”
“大哥!”站在一旁的“黑燕鑽天”張雲海忍不住說道:“以往我們兄弟六人號稱‘蜀東六雄’,更有‘飛天梅花陣’而無敵天下。可如今那可惡的黃世英背叛而去,有誰補缺這‘飛天梅花陣’?”
“雲海兄所言即是。”耶金風已胸有成竹地說道,“我也正在日夜考慮著此事。不過我心中已有一個人選,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他是誰?……”眾兄弟連忙問道。
於是,耶金風向眾兄弟說道:“你們都見過我那四弟耶天雲!我想我們幾位兄弟輪流傳授他一些上乘武功,一定會補上‘飛天梅花陣’之缺!”
“他的確是個習武的材料。”老五孫可行讚同道:“看他的長相和身形,卻是和你那大鬧京城擂的三弟耶無害一般無二!隻可惜,他不是耶無害。”
聞聽孫可行這麽一說,老四張雲海接過話茬說道:“若是耶無害能在我們身邊,必然會使我們的‘飛天梅花陣’如虎添翼,有過之而無不及!”
“四弟說得甚是!”耶金風無奈而又憂慮地說道:“擂台事件已過去這麽多時日,三弟耶無害杳無音信。他是死是活,還很難說。如若他還活著,得知家鄉已被洪水淹沒,他又會怎樣?會不會得知我們全家已遷至徐州?”
“大哥不心憂慮。”歐陽青風隨即說道:“依江北活神仙所言,你家三弟必會渡過難關而重振耶家威望。我想到那時,你們親兄弟倆必會再度重逢。”
“歐陽兄所言即是!”老二吳天霸接著說道:“你我此次回鄉,可以順道打聽耶無害的下落。說不定,我們會將他帶回徐州。”
“我代我兄弟感謝各位。”耶金風轉憂為喜,道:“既是如此,你們兩人不要再耽擱,盡快起程回鄉。路上要見機行事,切莫因小失大。”
“請大哥放心!我倆爭取在本月底趕回此地會合。就此告辭!”
於是,耶金風和張雲海、孫可行將吳天霸和歐陽青風送出耶府,直至望著他們兩人跨上各自的駿馬消逝在煙塵之中……
“二哥!二哥!”隻聽兩聲清脆的喊聲驚動了正在府門之外駐足遠望的耶金風等三兄弟。他們尋聲回望,隻見正是四公子耶天雲歡快地跑了過來。
“父親讓我叫你!活神仙開始不我們兩家測算命運,叫你也去。”耶天雲已來到耶金風麵前說道。
“好!我們現在就隨你回去。”耶金風邊走邊說道,“四弟!我問你,你想不想跟我們幾位一起練武?”
“練武?!……我當然想!一百個願意。隻怕你們不願教我!”耶天雲先是驚喜,但很快又不作什麽幻想。
“哈哈哈!……”隻聽旁邊的張雲海大笑道:“四公子這回你不用擔心,我們幾位一定傳授你最好最拿手的功夫,將你訓練成武林一流好手。”
“你們說話算數?”耶天雲還是半信半疑。
“當然算數!這回可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耶金風鄭重地說道:“四弟!我們啥時騙過你?我們看你一心想練武,正好彌補我們的‘飛天梅花陣’之缺。這回你總該相信了吧?”
“太好了!我一定用心去練。你們可不要對我保守絕技!”
“哈哈哈……”一時之間,這兄弟四人大笑著往內院走去。
十一月四日晨時,外麵的天空,依舊絢爛美麗。
然而,就在距此千裏之遙的京城長安,依舊地在那大雁塔的頂端,卻又在繼續著一個“北道天上第一號”陰謀計劃——
“阿裏耶庫爾!近日戰績如何?”法深大師陰冷地問道。
此時,依舊身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契丹殺手阿裏耶庫爾冷冷地說道:“擂台計劃之後,我隻殺了七太保百裏長春和幾個無名小卒錦衣衛,而大師你殺了飛天虎。也就是說,死亡名單上的人,我們已共同殺到第九十二位。但是,這連日之來,似乎‘京師第一槍’慕容山水和大鬧擂台的耶無害全全躲了起來,尋不見他們的一絲蹤影。如果讓我尋到他們,我想,他們的死期也就到頭了。”
這時,法深大師還是聲色可畏地說道:“我們雖殺了九十二位中原高手,可現在你師叔已身負重傷,還需療養多日;更何況,江湖綠林界劍俠比比皆是,更有你我不知、深藏不露的世外高手。可以說他們無一不在尋殺我們,而且其複仇隊伍日益擴大,大有‘一世沉淪,一世再起’之勢。所以耶律氏國皇已命我們要加速進程。”
聞聽此言,阿裏耶庫爾終於沉不住氣道:“其實我們的殺速已是空前絕後,概莫能比。要我們再加速進程,倒不如他耶律阿保機立刻率軍大舉中原算了。那樣中原人豈不是死得更多更快?”
“不得放肆!”法深大師立即製止出言不謹的阿裏耶庫爾,道:“目前為止,我們的劫殺任務尚未完成一半,這當中我也有責任。若不是那‘飛天虎’康忠漢砍斷**線,我們早就大功告成。耶律阿保機也不會向我們施加壓力。”
“也罷!”阿裏耶庫爾以下一橫,道:“既是皇命如此,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繼續深入江湖,按名單一一搜索劫殺!”
如此一幕剛過,再看那皇宮之內,隻見天子程福貴正在十幾位大內武林高手的麵前踱來踱去,象是在思索著什麽,又象是在等待所缺之人。
一時之間,殿內的空氣似如窒息一般,靜得令人森然可畏,唯有天子的足聲足跡在重重地劃破這暫時的沉寂。
再說這十幾般大內精英,更是靜心注目以待將要下達的天子之令。他們心中明白,天子此次命他們這些大內高手全體而至,必有大事按排。但是,他們各自的心神之中,他們早已知道,他們身邊依次站列的正是“京師第一槍”慕容山水,第一太保“神行太保”神太極,第二太保“天皇密使”司徒一敏,第三太保“日月追星手”趙**,“莊氏二雄”第四太保“通天閃電刀”莊天雄和第五太保“通地達摩劍”莊地雄,第六太保“霹靂飛錘”華誌雄,第八太保“雙槍太保”周鵬飛,第九太保“奪命花槍”宋唐漢,第十太保“飛天神鼠”烏蒙爾班,十一太保“索命太保”耶家權,十二太保“寒風追雲劍”馬德龍,十三太保“十三太郎”左人龍,十四太保“風火煙雲手”雷天鳴,十五太保“追魂不散”秦天下,十六太保“飛天神蛇”馮化難,十七太保“聖手震京州”柴世榮,十八太保“煙雲飄渺”單金風。此中的“十八太保”唯獨少了第七太保“袖裏藏刀”百裏長春之外,而且他已經為追查殺手以身捐軀。可以說這皇宮大內的武林好手已全全到此,究竟皇上還要等誰?
“萬花公主駕到——”隻聽殿外傳來一聲長長的吆喝,那似如“出水芙蓉”一般的萬花公主程圓圓已在三名白紗宮女的陪伴下款款而至。
“耶狀元到——”又是一聲哄亮的吆喝,早見耶武狀元也已全副武裝地來到眾位精英麵前。
“好!”天子程福貴終於開口說道:“現在全員已到,朕即刻向你們分派任務。”
“皇阿哥!”隻見萬花公主忍不住說道,“你們男人之事,叫阿妹前來,不會防礙你們吧?”
“哪裏的事?”程福貴微笑道:“此事幹係重大,缺你不行。”
“到底何事?……”
“皇妹!當著眾位英雄之麵,就給你直說了。因為我知道皇妹不僅武功蓋世,而且手下高手如雲;所以我想請阿妹派遣你手下的力量,協助我們繼續追查江湖殺手。一有機會,就將他們一舉拿下。”
“這是理所當然之事!皇阿哥!此事我一直沒有放鬆。”
“嗯!這麽說皇妹已是答應了。”天子邊說邊將目光向十九位大內好手,說道:“再有一事,朕是要第一、第二太保和耶武狀元、慕容教頭繼續追查擂台事件的幕後主使者。”
“是!皇上!”被派下任務的四人不由齊聲應道。
“還有!”隻聽天子程福貴接著布署道,“第十一、十二、十三太保你們三人,朕命你們立即備快馬前往淮南廬州,去協助楊能將軍鎮壓東方碧之亂!同時,你們將那裏的戰況一一查明,待平亂之後,速來見朕!”
“是!”應聲過後,隻見“索命太保”耶家權、“寒風追雲劍”馬德龍和“十三太郎”左人龍三位太保邁步離開皇宮。
“第八到第十,第十四到十八太保你們聽令!你們速去傳朕的旨意,同時協助朱元帥率部緝拿黃河南北的偷盜墓葬之人!”
“是!”應聲之下,隻見第八太保“雙槍太保”周鵬飛、第九太保“奪命花槍”宋唐漢、第十太保“飛天神鼠”烏蒙爾班和十四太保“風火煙雲手”雷天鳴,十五太保“追魂不散”秦天下,十六太保“飛天神蛇”馮化難,十七太保“聖手震京州”柴世榮,十八太保“煙雲飄渺”單金風也接受天子之令走出皇宮。
“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你們四位太保,要在京城內外協助公主進行追查殺手阿裏耶庫爾的大任!”
“是!”隻見第三太保“日月追星手”趙**,“莊氏二雄”第四太保“通天閃電刀”莊天雄和第五太保“通地達摩劍”莊地雄、第六太保“霹靂飛錘”華誌雄齊聲答道。
“你們四位可以隨公主去,一切但聽公主按排!不過,必要之時,你們四位由三太保‘日月追星手’帶隊繼續追查擂台事件的幕後主謀!”
“是!”於是,萬花公主程圓圓便在三位宮女的族擁之下,帶著第三到第六共四名太保走向宮外。
此時,這宮內隻剩下天子程福貴和另外四位大內高手。隻見“京師第一槍”慕容山水忍不住說道:“皇上!其實這搭建擂台一事,是由陳丞相和朱元帥兩人負責,而且據我和神太保調查,問題不是出在軍工,而是出在民工之手!一定是另有外人利用民工,將**埋藏在擂台之下!”
“既是如此,那你們可以去找那些民工,去順藤摸瓜!”
“皇上!”隻聽“神行太保”神太極立刻回應道,“這些民工我們已經查過,可他們不是已死,就是莫名其妙地失蹤,這條線索已斷!”
“好狡猾的幕後主謀。……看來問題果然出在外。”天子程福貴不由思索著道,“他們是想殺人滅口!……難道凶手的線索也一點沒有麽?”
“是的!現在很難查出線索!不過我們會再次努力,力爭年底破案!”神太保斬釘截鐵地說道。
“朕相信你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你們可以去行動了。”
“是!”就在這四人應聲離去之際,隻聽天子程福貴又趕忙叫住耶無害:“耶狀元!你稍等一下,朕還有事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