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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黑色陰魂”在飄來飄去

  “黑色陰魂”在飄來飄去,這不僅是在現實生活之中,也不僅是在耶無害的夢幻之中,也不僅是在過去的年代之中,在將來的很長一段日子裏,它都將會居無定處地存在,而且忽隱忽現地禍害江湖人世之間,給人間留下無從挽回的災難與遺恨。雖說它是“黑色陰魂”,可它還會轉化成比“黑色陰魂”更陰險狡詐的“白色幽靈”!它更會迷惑人的眼睛,讓人難以知道它的底細,甚至會誤認為它是真善美的純潔之身和光明正大的再現。如若沒有“觀世之音”的洞察審視之力,如若沒有經曆過“驚濤拍岸”的腦海,如若沒有“充塞四海”、“囊括五洲”的渾然正氣,那是絕對難以辨認出“白色幽靈”的真實所在,當然更無從發現“黑色陰魂”會在何時何處行來飛去。


  然而,這正在昏暗之中摸索前進的三公子耶無害,無論是在夢境還是現實之中,卻是發現和辨認出 “黑色陰魂”和“白色幽靈”的各自顯現和相互轉化。當然,他的這一發現,在以往的日子裏,從他所親身經曆的人物和處所之中,目睹者們是不難看出耶無害所遇到的“黑色陰魂”和“白色幽靈”的糾纏!而如今他卻不知道,他正在一階一階地邁向“黑色陰魂”所盤居的巢穴;而他更沒有料到,他經過百波周折所要跨進的“宮庭殿堂”,竟然還偽裝著一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來自“黑色陰魂”的“白色幽靈”!然而,這“黑夜又白晝”的江湖人世間究竟隱匿多少的“白色幽靈”,又究竟暗含著多少“黑色陰魂”,可這又有誰會知道?這大概又是一個沒有止境的問題。如若各位不相信的話,那就請看看以後這扯地又連天的故事——一部《亂世英魂》,究竟隱含多少英雄、陰魂和白色的幽靈!所謂黑夜又白晝,白晝又黑夜;世事循環,周而複始;黑尾白頭,白頭黑之尾,黑白之間竟是相通相化,也尤如太極陰陽之變化變通。


  話至此處,再看此時此景的三公子耶無害,他已輕步跨上大雁塔的第七層。然而,就在這昏暗的第七層之內,耶無害卻意外地聽到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陣陣陰刹的囂叫聲——


  “天山七劍要全部的殺掉!不可讓他們重回天山!我看剩下的三位,還是由我親自出手。”


  “洞庭七銅女已全部被我殺掉。下一步,我就會讓‘十八太保’葬身於我的劍下!”


  “嗯!很好!耶律氏國皇派來使果然非同一般!為這場大武林大劫殺確實立下了汗馬功勞!不過,據我所知,‘旋風十八騎’的‘金刀老大’簫道林和‘峨眉飛人’陸文飛已經進入京城,決不可讓他們在京城胡鬧!”


  “丞相請放心,我會將他們斬草除根,絕無後患!”


  “嗯!好!哈哈哈……”


  隨著這猙獰的狂笑之聲,耶無害禁不住慢慢移動著腳步。他終於在這層東麵透著光亮的拱門之處,窺探到幾個人影在晃動。而且他看到一位蓬頭垢麵、嘴歪眼紅鼻子齉、眥著黃牙、身披黑衫的猙獰惡魔,這正是他在一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黃昏在武當山山邊所見到的“燕山浪魔”!另一個則是腰掛寶劍的黑衣年青武士,而且耶無害也感覺對此人的身段和臉形好生麵熟,好象而且絕對在哪兒見過麵。幻覺之下,他已想到惡虎山林出現的蒙麵刺客。莫非他就是契丹殺手阿裏耶庫爾?

  另一位是誰?另一位又是誰?耶無害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他的師父,還有二哥耶金風和他的弟兄們,更有許許多多的江湖義士們所要尋查的大逆不道之殺手一定全全在此!“踏破鐵鞋無覓處”,他怎可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要認出這夥窩賊,一定要將他們的秘密散布於天下!讓天下的正義之軀來驅散這股賊窩裏旋出的囂張氣焰,而且還要讓他們“血債血還”!最起碼,耶無害以他驚人的聽力已能分辨出,這夥窩賊一定有四位。


  耶無害想至此處,他已是萬分激動,為了探到他內心急切要知道的全部秘密,他簡直全忘了自己!忘記了自己是孤身前來此處,忘記了自己的生命已是懸在半空之中的岌岌可危之態。


  雖說是“藝高人膽大”,耶無害也是位有膽有勇之軀;但是,這是何時何境?他又是窺探的何等之人物?耶無害不是不知道,而是絕對明白又清楚,這大雁塔之頂正在密謀的“四位神人”乃是曾經彌漫江湖、殺人如麻的北道上、天字一號陰惡人物。但是他卻不知道,他已步履在生命的邊緣線上。


  可想而知,這正處在大雁塔之巔密謀測(策)劃的四位陰險人物如若知道有人在探聽他們的談話,那麽這人還有命嗎?他們必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然而,三公子耶無害為了看清他們那一個個醜惡的嘴臉,他已不顧一切!他慢慢地向前挪動著腳步,一步,兩步……他開始漸漸逼向那散發著冷笑與陰森的東門……


  突然,耶無害感覺腳脖子猛地一酸,他象是被什麽異物絆將一下,他竟然“撲”地一聲趴倒在地板上!刹那之間,這響聲驚動東門“四位神人”,他們勢如“驚弓之鳥”,一齊將淫邪的目光射向了響聲傳來的地方——


  且說此時剛撲倒在地的三公子耶無害,他的心髒頓時猛烈高漲起來,他已意識到響聲已驚動賊窩裏的四位陰險人物。事已暴露,情勢萬分緊急,必招殺身之禍!一時之間,耶無害的腦膜內如爆炸一般,他仿佛感覺到生命垂亡之際的巨大震動。然而,耶無害究竟是耶無害,他的腦海仿佛能經得起“驚天動地”與“濁浪的排空”。他在蒼茫之間,早已收神凝視,急中生智,雙手按地,兩腿借力上衝,一個“野鶴盤空”直插大雁塔的頂端,牢牢地釘在大雁塔的天棚之上!

  再說此時的那“四位神人”已化作幾道黑影竄入昏暗之中。然而,耶無害倒貼在天棚之上還是朦朦朧朧地窺探見那“四位神人”正在下麵向四處尋查著他們眼中的“獵物”。


  “你們趕快下去尋找!這裏有我!”隻聽一股陰森可畏的聲音喝道。


  “一定不要讓他跑了!”


  隨著這兩聲急促的喊叫聲,高懸在天棚之上的耶無害已望見幾團黑影飛快下樓而去,另一個頭發披散、長衫飄逸的高大黑影卻留在原地。


  這時,隻聽那黑影環繞著四周喝道:“小兔崽子你趕快出來,我已看見你躲在那裏!你如果再不出來的話,休怪我手下無情!”


  乍一聽這一喊聲,耶無害懸在半空不由猛地打個冷戰。但是,他馬上又鎮定下來。顯而易見,對於這般唬詐人的話是人人聽而便知,他怎麽可能會上這話的當!連心驚膽戰都不應該,更不該也決不可能將下麵那殺人惡魔的話信以為真而出去受死!

  “我數三下,如果你還是不出來,那就休怪我的太極陰陽八卦掌!”


  再說此時的三公子耶無害聽得此話卻吃驚不小,很久以前,他就已深知這太極陰陽五行八卦掌的厲害。而且那時這種功法幾乎處於失傳狀態,就是他的師父靜眉道長也隻是對此功法略知一二,而決不可能得知它的精華真傳。據說這太極陰陽五行八卦掌的威力非同小可,它能在距人於百步之內將對方至於昏厥之態,然後收而虜之。不僅如此,這太極陰陽五行八卦掌的傳播力特別強橫,它能向前後上下左右的四麵八方團團輻射;即便是周圍有千軍萬馬,也會將它們如“排山倒海”似的擊潰一空。你想,這懸在半空之中的耶無害如何能抵擋得住這威力無比的掌法?


  “一……二……”那陰森冷峻的嗓聲終於傳向了耶無害的耳廓。然而,此時已視死如歸的耶無害在瞪大雙睛的同時已不由暗暗運用起“陰陽閉氣大法”。蒼然之間,耶無害仿佛什麽都聽不見,他隻能望見下麵的黑影在周匝旋繞著身子使出那勢無可擋的太極陰陽五行八卦掌!

  “嗚——哇哇——嘿嘿——嘎嘎——呀呀——哇哇——嗚——太極陰陽八卦掌——”隻見那張牙舞爪的惡魔一陣尖叫過後,他的四周已是隆隆巨響、煙塵四起,整個大雁塔的第七層象是處在一個戰火銷煙、岌岌可危的情勢。


  隨著銷煙塵土的漸漸消失,一切又恢複到往常的平靜,就連那張牙舞爪的殺人惡魔也早已蹤跡不見……


  “這些殺人惡魔會真的離開?他們就肯這麽快善罷甘休?……我想這又是他們所耍弄的花招。”依舊在大瞪著雙眼的耶無害還是收斂不住他那對殺人惡魔的防犯之心。然而,此時此情的三公子耶無害,也許他已無法知道,他的呼吸和脈搏已臨近靜止狀態。但是,他的眼神卻依然在向他的腦海裏傳送著所見之物,以至使他的腦力“以物斷情”,尚在預測著將要可能所發生的事件!

  也許有人要問問何以使得耶無害處於這種瀕臨休克的狀態,其實這已不言而喻。耶無害早已身中太極陰陽八卦掌,更何況他又以“陰陽閉氣大法”承受住那陰陽八卦掌向他的肌膚裏發射的滾滾冷熱剛柔相雜的功力。這對耶無害來說,已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他也並不知道這“陰陽閉氣大法”一定能抵擋得了那太極陰陽八卦掌的威力!他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弄巧成功,太極陰陽八卦掌對他的肌膚已是無懈可擊,那掌法的功力已全全在他的身邊反彈回去。說得更具體化一些,就是那太極陰陽八卦掌所發射出去的隆隆巨聲及冷熱剛柔相間的氣流對耶無害已是“不入耳目,不侵其膚,無亂於其心目”!

  恰恰相反,這太極陰陽八卦掌非但沒有傷害耶無害於一身,反而使三公子耶無害全身功力大增!至少他的肌體內已相伴而生出與那太極陰陽八卦掌足以相克相生的陰陽回旋之功力。


  試問何以至此?這個早在伏羲女媧開創先天八卦時的陰陽學說之中便可得知確切的解釋。所謂“太極”,人體內陰陽二氣相互交感、激蕩,便成為一個太極。又所謂“物極必反”的思想,即所謂“陽極陰生,陰極陽生”的道理。上述所謂三公子耶無害所運用的“陰陽閉氣大法”,實乃是處於一個“陰陽乾坤的動靜平衡的狀態之中”,“其陰陽可互通互變,互為一體,陰可陽,陽可陰”。


  在剛剛與太極陰陽五行八卦掌抗衡而過的三公子耶無害的內心,此時此景,他又是處於怎樣的一個境況?……


  不知各位是否記得,出生於浙江天台的北宋全真教南派五祖之一紫陽真人張伯端在《悟真篇》裏所講的“陰陽禍福孕為一體”的片言真語——


  若能轉此生殺機,反掌之間禍變福。


  若會殺機明反複,始知害裏卻生恩。


  其實,紫陽真人的這一看似“異想天開”的觀點早在春秋末年楚國思想家老子李耳所著的《道德經》中便能找到它的“一鱗半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這正是後世之人張伯端的“禍害生福恩”之觀點發展和衍化的源泉。


  有道是“陰陽、禍福、害與恩、善惡、好壞、正反、黑白、真假、美醜”的轉化僅僅在於“一念之間、一瞬之間”,如若這承啟過渡作用的“一念、一瞬之間未能把握好其火喉,則會導致一個恰恰相反的結果!也許是一個好結果,也許是一個壞結果。那就要看你怎麽去把握?若能轉此生殺機,反掌之間禍變福。


  話到此處,我想各位應該能猜測到,此時此景的三公子耶無害處於怎樣的一個境況。正如三公子那“蘊意深遠”的名字一樣,害中“無害”乃是前世之恩、後世之福。此時此刻的他,無論是“身外之境”還是“體內之狀”,他能因禍得福,實在是宇宙天地人海之內一個“得福無量”的大造化!如若不深入體味到耶無害身心之內“經絡氣血”的流轉變化,這種說法仿佛是有點誇大其辭。然而,一旦你深知品味到耶無害身心之內“乾坤倒轉”的“氣血大逆流”的境狀,你也許會自然而然認為他確實是一個“德福無量”的特大造化。天地之間、四海之內能經受得住這種“氣血大輪回”者實在是千萬年中難尋一人!

  透過這紛紛揚揚的敘說,讓我們“撥雲望月”,來看看三公子耶無害的神經血脈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行流變化。因為這一點是非常值得當世及後世之人去尋覓探究的,我們必須猶如“摸河探路”一樣小心謹慎,應適可而止,千萬不要誤入岐途!因為在這條尋覓探究的道路之中,你若不“收神凝視”、“緊勒韁繩”的話,你會驚恐地發現——那是一個隱匿著無限奧秘的深淵,你是無法“盡收眼底”尋探出一個“真知所以然”……也許,那恰似一個致使的深淵!把握好,那則是禍福兩相宜。


  此時,依舊盤伏在大雁塔天棚之上的耶無害,他的真心真意真神真氣的灼灼融融,也隻有他自己感受的最清澈最逼真。在他“收神於心,回光返照”暗運“陰陽閉氣大法”的一瞬之間,他已是“心如明鏡,意如流水;氣若遊絲,綿綿若存若無;神凝於氣,氣駐於精”,這正所謂其身心對外界已是“萬念皆空,空有其心”。無論心外是“驚風密雨”,還是“狂浪奔騰”,這對已在“凝神定息”的三公子耶無害來說,那則是“元神已出殼,見如不見,聞如不聞,形心兩忘,無我無他,穩若磐石,安能亂我心哉”?

  然而,雖然在這一瞬之間,那足以“飛砂走石,奪人陽剛”的太極陰陽五行八卦掌“無亂於其心目”,雖然耶無害此時已是“目無所視,耳無所聽,閉口定息意無外”;但是,耶無害卻清晰地靜聽目視到他體內真知如灼的氣機血脈的種種變化。他隻感覺到,在這“生死交接”的一瞬之間,他坤腹下丹田的黃庭氣海穴內突然灼熱如陽、氣機萌萌,旋即這氣海穴內又猶如水火相濟、春意縱生,使得他腹內的丹田之中猶如一團“火珠”在推動著股股熱氣直線上下穿動,其勢如一道陽光火線沿其任脈經曆了下至石門、關元、會陰,上至臍眼神闕、水分、膻中、玉堂、紫宮、天突、承漿等二十四穴位;於此同時,任脈氣海穴內的“元精神氣”又向後進入衝脈氣穴,再降至會陰轉而又上升過橫骨、氣穴、四注、肓俞、幽門等衝脈十一穴道;然後,這股“真氣”衝過胸中幽門便“隨波逐流”融匯在沿著任脈上升的“股股熱氣”。然而,合道而來的這條“流星火線”並未在耶無害的唇下而止,而是在他的口唇邊緣熱氣盈繞、搖搖欲墜,使得他那圓潤的唇廓春意橫飛、真火欲吐;忽然,耶無害感覺口中津液四溢、溫香衝鼻,隨著他喉頭不由自主的“吞咽”,這如“金丹玉泉”一般的津液已緩緩順喉而下,恰似一道神水直下“丹田氣海”,在那裏化作一團“春火陽氣”,它正是“精氣神意”的合來之先天元質。而這“丹田”之中合來的“真火元氣”再次蒸騰而上,沿著任脈和衝脈升降到他那血氣充盈的唇齒之間!傾然間,耶無害不覺口噴幾股渾濁之氣,便再次“閉口止息”似如“與世隔絕”!但是,他體內縷縷經絡血脈的變化,依然在向他的心境之中傳送著“清液如泉”的如意感覺!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如意感覺”?也許在此是無法用筆墨“盡善盡美”地描繪形容出來。如果說這種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這可真令人感到茫茫無邊、虛無空杳!誰能有能力完全徹底地意會出耶無害身心之內那如“風馳電掣,雷霹山洪”又如“行雲流水、花香鳥語”的切身感受?這也許隻能耶無害他本人感受得最完美最逼真。


  說起這“清澈如泉”的如意感覺,它還是沿著剛才的渠道,就是那道流動上升著的“火珠真氣”已環繞過耶無害的唇廓,隨著他“舌抵上齶”之機,那股“火熱之氣”已進十二重樓、越人中穴道、飛上“鵲橋”、過印堂、走玄關、直衝“皇城泥丸宮”;旋即之間,這團“真火真氣”已掠過神庭、上星及至“百會朝天”;緊接著這團“真意神氣”便下泥丸、過三關、繞穀道、融匯在“生死交接”的會陰穴內。


  然而,我們在此必須“清澈”地明白一點的是,三公子耶無害如今使用的是“倒轉乾坤”的“陰陽閉氣大法”,所以這股股“真氣”並未在他的“會陰穴”中止而不前,而是繼續沿著任脈,再湧入督脈順脊背急流而下,恰恰構成了一輪“走坤化乾”的“氣流血脈大回漩”。這正所謂是——任上督下,前升後降;貫乾入坤,陰陽輪回;恰是真機午後子前降,反常似如本混末。本末原是連理枝,不知反常是正常。


  至此,精通人體經絡穴道的人士一定會知道,非同尋常的氣功大師能達到“真氣”的正常運行即“沿任脈下降,沿督脈上升;任下督上,前降後升。”已是非同小可;可如今,這位三公子耶無害卻逼其血脈倒流,豈能不令天下之人為之驚訝?又有誰敢相信這已是“真人真事”?

  然而,各位卻不要小看耶無害這“獨行天下”的血脈倒流,正是這一血脈逆流的“陰陽閉氣大法”才足以抵擋住那“奪人於非命”的太極陰陽五行八卦掌!而且正是在這內外兩種功法相互交接暗攻的一瞬之間,三公子耶無害體內的“氣流血脈”已驟然“峰回路轉”,那股股“真意灼灼”的“火珠”猛然從上丹田泥丸宮中“盤旋繞頂”之後便滑過玄關一竅、下鵲橋、降入十二重樓、行過天突道、再注入絳宮心室直抵任脈下丹田的氣海穴內;然後,這股“真氣”繼續下降,又重回到生死會陰穴內。隨著那氣海穴內一股熱力的綿綿動蕩,耶無害仿佛看到他體內的陣陣景觀;他隻覺得,他那湧動的丹田穴內接連“三點玄光”閃過,那股熱力真氣仿佛已衝開全身百竅,使得他如溶浸在潮霧、雲霜、雪花的海洋之中。於是乎,那股真氣又繞過穀道,衝開督脈的尾閭、夾脊、玉枕三關;最後這股“真無之氣”便進腦髓、入泥丸再“下火”接通任脈形成“任督陰陽周天運行”。這正所謂是——任下督上,前降後升;走乾化坤,陰陽合和;恰在真意午後降子前升,正道似如濁上清,濁清源自一個根,不知正道是無道。


  這樣一來,三公子耶無害非但沒有遭受太極陰陽五行八卦掌的禍害,反借外力助其“精化氣足,丹成景至,內功已成。”這正如前文所言,耶無害“因禍得福”致使他元氣充盈、功力大增,注定耶無害已煉就一身“金鼎玉爐”般的體魄!

  這就是在這一瞬之間,在這內外火燒水攻的一瞬之間,在這“太極陰陽五行八卦掌”和“陰陽閉氣大法”針鋒相對的一瞬之間,耶無害體內的經絡血脈所發生的漫如雲煙的種種變化。然而,在這一瞬之間,耶無害體內所承受的各色神奇微妙的感覺,縱是千言萬語也難以詳述得盡善盡美!但是,這對耶無害來說,卻是在瞬息萬變之間感受於一身的輕易之事。無論他體內縱是“天翻地覆”還是“風平浪靜”,但是他對外界環境的感知已是很快重回到以前的“鎮定自如”——他雖已知道那張牙舞爪的殺人惡魔早已不見蹤影,可他依舊在懷疑那殺人如麻的惡魔是否真的離開大雁塔?雖然他的呼吸和脈搏已瀕臨靜止狀態,但是很快,也就是在那千變萬化的一瞬之間,他的“心胸氣海”已是“靜極而動”,使得他已呼吸均勻、身心之內的氣流血脈也已納入正常軌道。現在的他,依舊暗伏在大雁塔之巔,用他那雙“晶瑩光亮”的眼睛觀察著大雁塔內的一動一靜。


  以上這些,公子耶無害真體之內所發生的景景幕幕,正如距此兩個世紀之後的道教龍門派——全真教北七真之一、王重陽之弟子邱處機所傳於後世的一訣——


  金丹大藥不難求,目視中田夜守留。水火自交無上下,一團生意在雙眸。


  所以,這大難不死的三公子耶無害,其身心變化足足可以映證千年、流芳百世,其先天慧命及浩然之氣必將長存於宇宙大自然之間。這正所謂是:


  一身正氣邪難侵,任憑魔邪肆意走。陰陽相搏化險境,任督逆流轉順流。


  邪魔不是無正道,是有正道它無道。一旦邪魔入正道,正邪還是一家親。


  世間是非亦如此,留得世後潛心求。“閉花羞月”應此時,金剛玉體不時修。


  人間奇功一瞬成,自此修得不敗身。不知浮雲已蔽日,自古“長安”誰不愁?


  這真是令人不敢想象!三公子耶無害此去京城應試,竟然在大雁塔之巔發生如“驚世駭俗”卻又“潛移默化”的神奇之事,果真是一件天大怪事!誰會想到,耶無害這一個文人才子赴京趕考的途中還是如此的“不平不靜”?這“大雁塔見聞”似乎與他的赴京趕考毫不相幹,但是,耶無害是位具有複雜內心和廣闊涵養的人士。這在前文已經提過,三公子耶無害此去京城已是身負多任,好象每一件事情對他來說都是同等的重要!他要尋找他的“萬寶玉”,要尋找“素有同窗”之稱的陳劍南,他還要進京趕考,還要尋找那契丹殺手阿裏耶庫爾以及“燕山浪魔”。但是,他又是非常的無奈,因為他必須時刻不忘他師傅靜眉道長的諄諄中告——千萬不要冒用武功,以防遭人暗算。要學會忍耐!忍耐!

  如此說來,耶無害無聲的無奈便化作成無言的忍耐,他認為百忍之後便會成金,更會使他變得更加冷靜而又聰慧。但是,至少對此時的三公子耶無害來說,他卻不知道,在他剛剛所見所聞的“四位神人”裏,竟然隱匿著一位可以將他全身上上下下一股腦兒欺瞞一通的“有道之士”。然而,各位對此話也不要有所誤解。這“有道之士”並非所指那些真正具有“仙風道骨”之軀體和容顏的遊方道士,而是確指那些身處“正道有法”卻是“無道無法無天”的正人君子。


  若問怎樣才是真正有道的正人君子,這對三公子耶無害來說,那已是銘刻在心的聖人之言,而且他自己也正是向著這個目標來鍛煉和修養自己的。


  在此,欲將正道直行、身潔自律的有誌之士們,是極其有必要探知清楚三公子耶無害的心中究竟銘刻了誰人的神聖之言。究竟怎樣才算是真正的有道之士?


  在三公子耶無害往昔的的儒學名言裏,他早已在《孟子?離婁下》銘記下孟老前輩的如下之言——


  孟子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真正有道的人就是那些沒有失去那嬰兒般的天真純潔心靈的人。純真無邪的人才是有修養有道德的人哪!”


  不僅僅是這句孟子之言,耶無害也深深記下《孟子?公孫醜下》裏的一句至理名言——


  孟子曰:“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無道,以身殉道;未聞以道殉乎人者也。”這句話的意思在三公子耶無害的心目之中更有著一番“清澈見底”的印跡。其完美的意思就是說“作為正人君子,處在政治清明、自己也得誌的時候,就應該毫不顧及自身的得失,全力以赴對社會作出貢獻,讓清明的政治發揚光大;當處在天下政治昏亂的時候,也要堅持正確的信念,寧死也要維護正道;這樣的原則是不能動搖的,沒有聽說過可以犧牲正道而去屈服別人的。”


  至於這些如“金科玉律”一般的儒家至聖至高之言,在三公子耶無害的心海,早已如星羅棋布,銘刻在心。然而,耶無害心目之中所銘記在心的卻遠非這些儒家名言警句,諸如佛教、道教以及陰陽家、法家、兵家、名家、墨家、縱橫家、雜家、農家等“三孝九流”之中的至理真言,也經常能回蕩在他的耳邊。而且耶無害也是親身體驗、身體力行,用這些至理名言來指導著他的一言一行。但是,耶無害畢竟隻是耶無害,有道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對後事的預料與行動終究還是有“陰錯陽差”的事件不期而生!雖然事後有“吃一塹,長一智”之說,可這世上的溝壑有千千萬萬難以數盡,為什麽不能及早逾越過這些是是與非非呢?所以曾有後人對耶無害作詩評價道:


  陰錯陽差出在頭,邪魂無處不停留。


  不知浮雲已蔽日,自古“長安”誰不愁。


  至此,讓我們越過這些細枝末端的“評言碎語”,還是繼續我們的“書中正傳”。不過,在此還要向各位特別聲明的一點是,前人曾說“文垂柳而結繁”。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一篇文章、一個完整故事就象一棵根深蒂固、主幹分明而又枝葉繁茂的高大垂柳一樣。雖然它有許許多多的細枝葉,可它們卻是由一個根、一條主幹所生發出的子子孫孫、枝枝葉葉,是“形散而神不散”!這也就如人身上所含有的“奇經八脈”一樣,那主幹之經與分支之絡雖有差異,卻是互相連通互為一體。對於此中的言行論斷,甚至是“主幹”之外的“枝枝葉葉”,讀者們盡可作為一種茶餘飯後的欣賞、領悟,就像欣賞一株春風搖曳的岸邊垂柳,必然會看到它的全貌、主幹、枝枝葉葉……甚至是一種“無形無聲無色無情無味”的心聲!欣賞一個故事、一部小說,大概也應該如此。但是,並不是對個個“細枝末葉”你都要窮究其源,正確的方法應是因人而異、適可而止、適可而過。繁鎖的地方、不懂的地方,甚至是錯誤的地方,要可深可淺地一帶而過。關鍵的是,我們要明白一點,一棵大樹“形散而神不散,形亂而神不亂。”就看探索者如何把握,如何超越,如何《亂》中取情取精!《亂》之精髓何在?


  事實之上,隻要主幹突出,中心明確,其上便可以添枝加葉,上色加彩,甚至還可以“畫蛇添足”、“刻舟求劍”、“緣木求魚”、“守株待兔”,或是表演一出“葉公好龍”、“誇父追日”、“南轅北轍”、“掩耳盜鈴”、“濫竽充數”、“拔苗助長”等等之類的鬧劇。


  因此說,這篇《亂世英魂》的故事之中所運用的評論、描述、引用、說明以及所插進的一切有學術性和欣賞價值的“枝枝葉葉”,無不是這一條“英魂”中心幹線所經曆的繁亂之世;當然它們的存在也無不是為這一中心主題所服務的,更何況,它們的存在隻能是“錦上添花”,而決非是“畫蛇添足”!是一種“參照物”,而不是沒用的“廢物”。


  所以,讓我們的視線越過這些“枝葉”,來尋找它的“主幹”的時候,我們應學會“普遍聯係想象”,那就象那分散的絡脈最終還是要合入那主幹的經脈;也就象那一條長江、一長黃河的各條支流,終究還是要合流到東海、黃海、渤海、太平洋而不回頭,甚至它們還要遍及整個地球!

  在很多人看來,上麵那些話象是“閑言碎語”,更象是“廢話”,好象是與此中的“亂世英魂”毫不相幹!然而,透過這些話語之中的奧妙,各位是否能意會出一些什麽?……它究竟奧妙在哪兒?又意味何從?是不是一道“連絡線”?這就要看以後的故事發生發展和走向。此時此刻的三公子耶無害已完全從太極陰陽五行八卦掌的困擾與迷霧之中掙脫出來,他隻感覺他的全身似有使不完的精力和氣力,而且他的頭腦更加清醒、眼睛也更加明亮起來。他看到這大雁塔內漸漸消失的銷煙塵土,他料定那四位殺人惡魔已經走遠。於是,他索性從大雁塔之巔飛身落下,打算走出這陰森昏暗的大雁塔再去尋探一番。


  “哈!哈!哈!小兔崽子,你終於出來了!”


  乍一聽這狂笑之聲,剛剛落腳的三公子耶無害感覺如雷貫耳。但是,他立刻又冷靜從容下來。不錯,這殺人如麻的“燕山浪魔”就在他自己身後。雖然在武當山洞穴之中這惡魔曾經放過他一次,但是對這次來說,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他存活下去!即使他想起靜眉道長曾說這“燕山浪魔”是法深大師的師弟,而法深大師卻恰恰又是他的師父,但是,耶無害料想向這個殺人惡魔提及此事全然無濟於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鋌而走險,冒死逃脫虎口!幸好這大雁塔之內昏暗模糊,這惡魔根本無法認清他的麵容,如若他得以逃脫,日後那惡魔一定也無從尋找於他。


  “哈!哈!哈!小兔崽子,轉過臉來,讓我看看你的模樣!”


  “哼!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為什麽還要看看我的模樣!”耶無害心中不禁暗道:“我沒那麽傻!怎會輕易讓你看清我的麵容?妄想!”


  “小兔崽子!你為什麽站在那不說話?敢不敢和我過兩招?”


  耶無害聞聽此言,心中自會有些心虛。在他看來,以他目前的武功是絕對在那“燕山浪魔”之下!然而,這正所謂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其實,三公子耶無害目前的功力已非同小可,更何況那太極陰陽八卦掌又致使他的功力大增;如若他以實力相對,完全有能力將“燕山浪魔”擊斃在地,更何況“燕山浪魔”的“震魂大法”已被法深大師廢掉,沒有一年半載他是能以再次恢複這種功法的。但是,這一點卻是耶無害沒有料想到的,這也是由於他頭腦估計不足的緣故。他哪裏知道,事情的正反兩方麵,僅僅差在一念、一瞬之間。


  “哼!和你過兩招?等兩年我自會殺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我如何在你眼皮底下脫身!”耶無害想至此處,他便心下一橫,暗運足下功力,隨即單腳一跺。隻聽“轟隆”一聲巨響,耶無害已全身滑落下去,原處隻留下一片塵煙……


  “啊!小兔崽子!想溜!我豈能放你!”燕山浪魔怒喝一聲,便化作一團黑風向下層追去——


  然而,“燕山浪魔”追至下層,那兒卻是一片靜悄悄,哪裏有他所要尋找的影子?但是,浪魔腹中卻是殺氣未消、追趕心不止。他一氣之下,便繼續向下將大雁塔逐層尋查一通,可得到的依舊是一片惘然!此時此刻,“燕山浪魔”陡立在大雁塔底層中央,他的心目中顯然是憋滿一股怒氣,但是他一雙充滿血光殺氣的眼睛依舊在輪輪轉動,希望在這底層四周還能尋到那小兔崽子的影子。然而,在“燕山浪魔”錯誤的估計之下,最終他還是追出大雁塔之外,不知去向何方……


  然而,使“燕山浪魔”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所要追殺的“獵物”正恰恰尾隨在他的身後,而他卻絲毫沒有發覺,這不能不說後者之輕功已是高超絕頂。此時此景的三公子耶無害,已尾隨那“燕山浪魔”站立在大雁塔底層的中央,他看到那殺人惡魔已飄然出外,他的內心卻是一喜又一憂:喜的是,他已“虎口脫險”;憂的是,這“燕山浪魔”風行江湖,日後又不知要有多少武林誌士慘遭大難,武林浩劫又將要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事情果然如此,正如此時正站在大雁塔內的三公子耶無害所擔心憂慮的一樣,在以後僅僅三、四個月的時間裏,這場早有按排的江湖大劫殺,在“別有人謀”而由殺手阿裏耶庫爾和“燕山浪魔”的親手實施之下,直把武林名士殺到一百零八名!但是,這場武林浩劫並未在“一百零八名”而止,那“另有人謀”的“黑色死亡錄”上卻依舊在增添著即將要將之誅殺的“黑名單”。這些當然是後話,而三公子耶無害雖有估計和憂慮之心,這卻是他未得實情。至少他對這“四位神人”的辯認還隻是“一知半解”,至於真正的元凶,他幾乎連影子也沒見到!即使見到,三公子耶無害也斷然想不出這場“武林大毒殺”的元凶竟會是他們!這怎能不令後人如此這般地評述三公子耶無害?——陰錯陽差出在頭,邪魂何處不停留?不知浮雲已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話到此處,我們還是將這“大雁塔之事”向後返回一下,讓我們來看看三公子耶無害是如何在“燕山浪魔”的魔爪之下而“虎口脫險”。


  其實事情很簡單,重在時機,重在你能不能返想到這關鍵的一智!那“燕山浪魔”之所以未能尋得到三公子耶無害,正是耶無害在下落的一瞬間,他急中生智,料想“燕山浪魔”必定“下追”而且其時正如其所料。於是,他又抽身上洞、按原路線重回到上一層。而此時的“燕山浪魔”正一溜煙似的飛身下樓,他根本沒料到“獵物”已藏在他的身後,而且幾乎他自己也差點兒成為“獵物”之中的“獵物”。但是,耶無害卻未敢輕易動手。雖然他在大雁塔之內緊隨“燕山浪魔”一直落到底層,大有機會能將“燕山浪魔”擊斃於不備之態。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他這“死裏逃生”的三十六計的最後之“走計”不致前功盡棄,他依舊保持隱身的沉默狀態,直至他看到“燕山浪魔”已飛身塔外而且一去不返之時,他才如一片輕葉似的從上空飛落在大雁塔的底層中央。雖說這一時感覺如卸重擔輕鬆異常,但是更艱難困苦、更令人擔憂的事情尚在後頭。究竟是什麽事情?實在一言難盡!請君接著往下看——


  這時的三公子耶無害立在大雁塔中央,他已不再考慮剛才的“一場虛驚”,他不由自主地舒鬆了一口氣,徑直向雁塔的正南門外走去……


  等到三公子耶無害在鬆林邊尋找到他的小毛驢,正欲解繩行去之時,他的身後突然又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我的好徒兒,你果然在這!”


  聞聽此聲,耶無害乍然沒敢回頭去望。但是,在他一陣驚虛之後,他還是從這熟悉的話語聲中分辨出這是誰人的聲音。於是,三公子耶無害驚喜地轉身喊道:“曹師傅!原來是你!”


  你道此人是誰?其實來者並非別人,他正是三公子耶無害的儒學名師曹呂望莊。


  試問這位遠在荊州附近江陽鎮的儒學名師如何來到這京城的大雁塔,敬請各位細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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