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二章 門

  頓了一下，驚門上御繼續道：「柒緒死了，青蓮上御將她的情緒一分為七，情緒也是柒緒的力量之源，只要情緒還在，對於遙遠之外的不可知來說，就確定柒緒活著，我們知道柒緒的情緒分散了，但這個距離對於不可知來說不可能察覺到分散，只要那七道情緒還在九霄宇宙內。」


  「然而剛剛那個不可知通過一劍察覺到了柒緒死亡，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就是不可知這個大敵，一個必然是永生境的強敵。」


  說到這裡，她看向陸隱：「永生境有強有弱，而剛剛那個不可知，超越了柒緒。」


  陸隱心一沉，他也感覺到了，那一劍太可怕，卻僅僅只是第一道劍的劍影而已。


  驚門上御尚且需要藉助那實體化驚門才能擋住，那個不可知，或許超越了驚門上御。


  「他會來嗎？」


  「暫時不知道，但以我們對不可知的了解，他們一般不會親自出手。」


  陸隱忽然想起澈，問了出來。


  驚門上御忌憚道：「那也是不可知，當初要進入三者宇宙，特意向青蓮上御打招呼，說是找他的武器。」


  「不過與柒緒不同，他對我們沒有敵意。」


  「至於人類形態，或許是為了方便與我們交流，來自上位者的善意。」


  陸隱心中苦澀，上位者的善意嗎？還真是仁慈啊。


  他想了想：「澈只是暫時對我們沒有敵意，或者說，不可知有明確的分工，我們，不在他需要對付的名單內。」


  他可是看到過隕石生命的因果，那個文明就被澈的武器摧毀了，澈，絕對不代表和平。


  驚門上御沒有反駁，她自然知道，澈也是滅絕過文明的，具體滅絕過誰她不知道，但不可知是垂釣文明，垂釣文明就會滅絕其它文明，這也是規律。


  怎麼說呢，當初讓澈進入也是不想多一個敵人。


  更不想讓澈知道柒緒死亡的消息，才不與他對著干。


  陸隱體會到這幾位永生上御的辛苦了，永生境比他還不自由，他們甚至連盯著內部的時間都沒有，一直要盯著外面。


  如今算算，不可知出現了好幾個永生境了。


  死亡的柒緒，去過意識宇宙的澈，剛剛打出一劍的永生境。


  「這不可知到底有多少永生境？」


  驚門上御苦澀：「如果能知道，我們也能看清與垂釣文明的差距，可惜，我們看不清。」


  陸隱發現自己現在特別不想聽到諸如看不清，不懂，自知之明這些話，這意味著無法掌控。


  怎麼修為戰力越高，越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那扇門被摧毀也沒用了吧，已經被不可知發現了。」


  驚門上御語氣沉重：「暫時還好，不可知如果想用其它文明對付我們，必須再給我們帶來一扇門，否則就得親自出手，青蓮上御他們應該快回來了。」


  「眾法之門的門是不是也是這扇門？」陸隱忽然想起來說道。


  驚門上御點頭：「九霄宇宙，靈化宇宙都有門，好在眾法之門被我們發現了，否則就危險了。」


  「你們怎麼發現眾法之門的？詹家與罔魎有沒有關係？」


  「詹家原本出自九霄宇宙，是我們讓詹家入了靈化看守眾法之門，一旦詹家覺得事態無法掌控，便自封。」


  「所以盡輪也來自九霄。」


  驚門上御點頭：「靈化宇宙排名第一的序列之基，確實出自九霄，否則你以為為什麼連天外天都沒有盡輪，反而一個詹家能有，御桑天還不搶？」


  陸隱明白了，怪不得，怪不得詹家能用盡輪自封，御桑天還不找麻煩。


  怪不得愚老與詹冥合作。


  怪不得靈化宇宙那麼多關於眾法之門的傳說，甚至牽扯到無上之極。


  怪不得之前蟲巢文明進攻，三十六域要以眾法之門為核心抵禦。


  任何地方都可以出事，詹家不可以。


  「傳說要三把鑰匙可以打開眾法之門，這又是怎麼回事？」陸隱問。


  他問了很多，驚門上御也很耐心的解釋：「迷惑罔魎而已，不過罔魎沒去靈化宇宙，靈化宇宙自己倒爭的不輕，但無所謂，反正沒意義。」


  陸隱：「…」


  沒意義？詹冥可是為此付出了很多，他本人絕對不了解眾法之門真正的意義。


  易商也是，還有永恆，對了，永恆之前拿到兩把鑰匙卻又給了他一把，明面上是為了平衡，實則或許他真不在意，若是如此，永恆很清楚三把鑰匙打不開那扇門，那扇門根本不是用鑰匙打開的。


  永恆背叛過罔魎，他能知道門戶很正常。


  詹家的任務是守護門戶，卻也不可能知道門戶代表了什麼。


  真可悲，一個個都被耍了，包括御桑天。


  這個秘密除了永生上御，應該也沒人知道了。


  「可為何不摧毀那個門戶？」陸隱問。


  驚門上御沉默了一下：「給人類，留條後路吧。」


  陸隱怔怔看著驚門上御，面對不可知的壓力，他們做了儘可能做的，連敵人的門戶都是希望。


  「可這樣不是也隨時能被不可知啟用嗎？」


  「不可知啟用是有先決條件的，你以為因果大天象為什麼籠罩範圍那麼廣？你以為我為什麼迅速反應過來要摧毀剛剛那扇門，還有抵擋藍色劍影，就因為那道劍影是開啟門戶的先決條件。」


  「只要確保不可知無法開啟先決條件，那扇門就沒用。」


  陸隱皺眉：「不對，有生物通過那扇門來過靈化宇宙。」


  他指的自然是混寂，老蠑螈就是看到了混寂才驚為天人，放棄詹家身份選擇獸形靈蛻，他認為混寂是宇宙最強形態。


  驚門上御嘆息：「我們已經知道了，所以青蓮上御才穿過門戶去查看。」


  「青蓮上御穿過了眾法之門？」陸隱這才知道，他之前就問過青蓮上御去哪了，驚門上御不說。


  青蓮上御，血塔上御都離去，恰好遭遇蟲巢文明危機，只能說九霄宇宙倒霉。


  「你們知道有生物穿過眾法之門？」


  驚門上御深深看著陸隱：「青蓮上御以因果查探了你身邊的一些人與事，恰好在前段時間推算到靈化宇宙那個老蠑螈，並看到他的因果居然與眾法之門有關，按理，沒有不可知開啟門，是沒有生物可以通過那個門來我們這邊，可此事就是發生了，所以必須調查。」


  「即便摧毀那道門也不安全，誰也不知道那個生物有沒有留下確認靈化宇宙方位的坐標。」


  陸隱不解：「當初混寂穿過眾法之門，你們不知道？」


  驚門上御搖頭：「它出現在靈化宇宙，我們沒能察覺，畢竟那道門存在太久了，又有因果大天象籠罩，想要開啟那道門必須是外力，誰也沒想到有生物能穿過那道門，此事或許就連不可知都難以解釋。」


  「等等，混寂？」


  驚門上御反應了過來，驚訝盯著陸隱：「你知道那個生物？」


  陸隱點頭，將有關混寂的傳說道出，同時也提起萇，因為現在他也不確定那個穿過眾法之門的到底是不是混寂。


  「天元宇宙的？永生境？」驚門上御又確認了一遍。


  陸隱點頭，驚疑望著驚門上御，很不解：「你們不知道？」


  「不知道。」


  這就不對了，混寂存在的年月雖然久遠，卻絕不會比九霄宇宙青蓮上御還久遠，而且按照始祖講述的關於天元宇宙歷史，混寂存在的歲月也就比始祖他們出現早一些，不會太誇張。


  那麼混寂不管是不是永生境，都該在九霄宇宙監控範圍內。


  尤其混寂若真是永生境，青蓮上御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可事實就是他們真的不知道，這就不對了。


  陸隱與驚門上御對視，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這件事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來只能等青蓮上御或者血塔上御回來再說了。」驚門上御道。


  陸隱點頭，也只能這樣。


  「那麼，那個「天」字，前輩可見過？」


  驚門上御面色凝重：「罔魎的手段，大部分罔魎的人沒有，但偶爾也出現過，當初我們猜測來自柒緒，因為每一個不可知都有一種烙印，那種烙印獨屬於每一個不可知個體，但柒緒都死了，哪怕有隱藏的力量可以讓罔魎避開我們探查，這不可知烙印也不該存在。」


  「正因為這個字才能讓罔魎隱藏，但這個字的來歷我們不清楚。」


  「很大可能不是某個不可知的烙印，而是整個不可知的烙印，又或者。」


  陸隱介面：「又或者還有一個不可知藏在人類文明中。」


  此前他沒打算說出這件事，即便牽扯到迷今上御死亡，那個時間恰好面對蟲巢文明戰爭，而今驚門上御道出了不可知，他便也把此事說出，看能否印證出什麼。


  不管對九霄宇宙三位上御之神是否信任，至少可以保證其中有絕對站在人類文明這邊的，若驚門上御可靠，說出此事有幫助，若不可靠，也算是一種試探。


  驚門上御嗯了一聲：「我們不希望是這個猜測，其實這個猜測可能性並不大，畢竟若真藏著一個不可知，怎麼可能任由柒緒被殺，而且那麼多年了，那個不可知為什麼藏在我們人類文明中？要麼早就該出手對付我們，要麼就該離開，與澈一樣，所以我們更傾向於這個字源自整個不可知，是不可知整體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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