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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決裂之初

  眼看計劃成功在即,沒想到犀照此時會出現,如此,事情就變得棘手了。


  后夕晝將計就計說道:「本王只是想弄明白,這偶人到底從何處來?」他的語氣一樣略帶慍怒,他沒有犀照那狂妄不羈的外形,但氣勢絕對不會比他低。


  犀照看著他手上的偶人,犀嵐會別震懾到失去了判斷能力,但他不會,想了想就知道這偶人為何出現。


  「這偶人如何出現鬼王應該比我更清楚吧?」犀照深呼吸,「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不相信本君?居然以這樣的方式來試探本君?」


  「是否只是試探大哥心中應該比我更清楚。」后夕晝看向犀嵐,「放人吧。」


  方才方寸大亂的犀嵐在犀照回來之後,驟然平復了許多:「我根本就不知道鸞凰在何處,方才我那麼說,只是因為太生氣了所以故意那麼而說的,反正你不喜歡我,就讓你恨我好了,我是這麼想的。」


  后夕晝牙關驟然緊了緊,事到如今再多說也無濟於事。


  犀照說道:「二弟若當真不信,你不是說這偶人能尋主子嗎?儘管放手讓他找好了。」


  大哥說什麼呢?犀嵐面色一緊看向犀照,鸞凰就在紫輝宮,要是讓偶人找到了該如何是好?

  犀照卻不曾看犀嵐一眼,只是對那偶人說:「銀兩,去找你主人啊。」


  但那偶人只會按著原來鸞凰設計好的動作來回走了幾步,都沒能離開紫羅蘭宮。


  犀嵐鬆了一口氣。


  犀照看向後夕晝:「還有什麼可說的?還是鬼王要派人在紫輝宮挖地三尺,看看是否有鸞凰的影子?」


  后夕晝看著犀照驟然看明白了一件事。


  犀照得理不饒人:「看你如此,本君恨不得當日就將鸞凰交給景天,留著那禍害不僅威脅我們黃泉而且還能毀兄弟情義,后夕晝,以前覺得你不近女色,如今才知你是我們兄弟三人之中,唯一一個因為女人跟兄弟反目的人。」


  「既然如此,你就當本君將她獻給景天就好,我不必解釋!」


  犀照語氣十分不滿,像是積壓的不滿在這一瞬間傾閘而出。


  「我妹妹犀嵐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你不接受我不曾逼迫,但她被趙明月殘害至此你可曾為她討過說法?本君求你讓趙明月放她一馬你可曾爭取過?」


  如果不是犀照突然出現或許此刻,明月與后夕晝已經逼得犀嵐帶他們見到鸞凰。只是現在的情況是不可逆轉,更甚,鸞凰也許已經被犀照送走,所以他才如此有恃無恐。


  后夕晝現在的局面很不利,關鍵是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鸞凰就是被這兄妹二人藏起來,而且他不像犀照那麼會翻舊賬鼓動氣勢。


  此刻,她想替后夕晝說話更是不能,所以明月只能做置之度外之人。


  后夕晝也必然希望她置之度外,所以他看向咄咄逼人的犀照,表情依舊如常不曾變化:「大哥,這次我請你喝酒,老地方,霜花樓。」


  「……」


  上次他懷疑后夕晝結果將他惹怒,為了賠罪他請他去了霜花樓喝酒,此次后夕晝雖這次沒口頭道歉,但請他去霜花樓喝酒顯然是學以致用,他若拒絕就顯得借題發揮了。


  犀照看了后夕晝半晌,忽而無奈笑出聲:「你啊你……罷了,我一次你一次算是扯平了,不過去霜花樓喝酒就算了,下次本君請你。」


  犀照嘴上說扯平,罷了。最後卻不肯與他喝酒,大概是為了表示自己其實還怒意未消,多少有些警告的意味。


  而後夕晝也不甘示弱,雖說了要請犀照喝酒,但離開的時候卻將偶人一起帶走,顯然此舉暗示了偶人就是他帶來的,他不後悔自己此舉。


  后夕晝強勢睿智,犀照也絕對不弱,兩個國家或帝王之間的爭鬥,有時候一個小小的細節就能看出對方的態度,這就是所謂的勾心鬥角

  后夕晝離開之後,犀嵐此刻對一旁的趙明月也沒了任何耐心。


  「礙眼,還不快滾!」


  明月拜別。


  院子里只剩下兄妹二人。


  犀嵐驚魂未定:「大哥方才放任偶人去尋主,是知道偶人沒那能力?」


  「不。」


  「那大哥居然如此冒險……」


  「哼,就算有那能力偶人也找不到鸞凰。」


  找不到鸞凰?犀嵐不解:「為何找不到?」


  犀照自負一笑:「你方才不是問本王要去哪兒?」


  犀照這才恍然大悟:「莫不是鸞凰已經不在紫輝宮?」


  好險,也就是說剛才哥哥才將鸞凰帶走,要是晚一步她就可能闖禍了。


  犀照:「不僅不在紫輝宮,而且隨時能讓南帝帶走,只要他解了你身上的術法。」


  「那太好了,不僅能治好我,而且還是能殺了鸞凰那女人,大哥,是不是從此以後我就可以徹底擺脫趙明月的陰影?」


  趙明月……


  這個人類已經死了那麼多年,卻還在禍禍他們魔族。


  「會的,只要解了你身上的術法,趙明月與那該死的太陰靈犀就徹底消失了,到時候……」


  犀照嘴角一勾,他已經能想到魔君日後的輝煌,他已經做好準備迎接巔峰時刻的準備。


  只是,殊不知趙明月還在,太陰靈犀也還在。


  趙明月回到酆宮,后夕晝站在門口似乎等了她許久,她腳步不由邁得得長了一些走到他面前。


  「等我很久了嗎?」


  「他們可對你做了些什麼?」


  「沒有,我去了夜十神殿詢問度厄一些情況,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我該先回來跟你說了再去的,抱歉。」


  抱歉就罷了,只要她平安回來。


  不過看來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都懷疑犀照已經將鸞凰轉移出去,后夕晝側身示意明月一道進院子。


  明月走了進去,兩人並肩走在長廊之下。


  「我也讓人去查了,不過,可能不大樂觀。」后夕晝有些歉然。


  明月:「這本就是防不勝防的事情,無需有負擔。」


  后夕晝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面朝明月:「若是南帝知道了你的存在……」


  「那也沒關係,我不是說了,星象會變不過是遲早的事。」


  她總說得很輕鬆,彷彿不過是一件再稀疏平常的事情,只是若真的有那麼一天她會就此離去嗎?


  不會的,她說過,她不要做陵光神君,只做他的明月。


  后夕晝在外頭嫌少與明月過於親近,此時他握住了明月的手:「若是明月當真恢復了身份,我們也不會分開對嗎?」


  明月點頭:「嗯,興許會花一些時間跟力氣,但我會回到你的身邊。」


  握著她的手明顯地緊了又緊:「為了以防萬一,這幾天你不許離開我視線範圍之內。」


  聞言明月啞然失笑。


  「認真和你說話。」后夕晝十分嚴肅。


  明月手臂環上他的緊緊抱住:「遵命。」然後將臉貼在他的肩膀,將身體一半的重量都施加在他的身上,后夕晝看她粘人的模樣這才露出了笑意。


  趙明月確實很聽話。


  后夕晝忙於公事她就在一旁看自己的書,他寫字她就給他磨墨。


  不會過問酆宮的事,但后夕晝拿出來與他商量的事情他都能提出非常有見地的意見。


  她能與他把酒暢飲,能與他琴棋書畫,說什麼做什麼都十分默契,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這一夜。


  趙明月正在熟睡中,后夕晝走到了她床邊彎腰將人抱起來。


  「今晚開始,我們不分開睡。」


  為了不讓明月的身份被懷疑,大多時候明月還是呆在幽冥宮內,除非某鬼王將明月留在寢宮當夜需求無度,才會有過夜的情況。


  而最近,事後他總會抱著她送會幽冥宮的,但今天半夜卻將她從幽冥宮準備抱回寢宮?

  明月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不會是為了行房還特意從幽冥宮去他的寢室,就算他對地方有些挑,但這也是他的地盤,況且又不是沒在幽冥宮溫存過。


  后夕晝抱起明月,瞬息移動,已經回到了寢宮,將她放在床上。


  床上還整整齊齊的,顯然之前他還沒睡。


  后夕晝拉了被褥將明月蓋住,才回答方才她問的問題:「銀兩來找過我了。」


  「銀兩回來了?」


  后夕晝搖頭。


  「一個偶人連魂魄都沒有,為了主人凝聚了自己的意識回到酆宮與我報信。」


  所以,銀兩當真已經……不在了,他是鸞凰唯一的夥伴,誰說偶人沒感情呢?


  后夕晝微涼的手指撫摸明月的頭髮。


  「從銀兩那,確定鸞凰那日為了逃離酆宮確實乘坐了犀嵐的車離開后,被犀嵐關押在紫輝宮的地牢內,幾日前才被犀照帶走的。」


  「有沒說去了哪?」


  后夕晝搖頭:「鸞凰被帶走那日,銀兩也徹底被撕毀所以他並不知鸞凰被送哪兒去,但他聽到一件事,南帝以幫犀嵐解誅心術為條件,讓他們交出鸞凰。」


  后夕晝:「嗯,我方才還去了一趟夜十神殿,度厄說,他雖尋找了借口拖住景天,但卻無法阻止景天手下的人與犀照接頭帶走鸞凰,所以很難從南帝那打探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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