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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日久見真章

  酆宮。


  書房。


  后夕晝坐在他的大書桌前批閱奏本,手邊已經堆積了不少已經批閱完成的冊子,顯然已經如此工作了挺長時間。


  陀澤進來,看著鬼王在辦公。


  而臨窗的座位上坐著的趙太陰也在安靜看書,身邊放置不少書卷。窗檯外的天光照耀進來,坐在書堆之中的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光暈,顯得格外恬淡。


  自從趙公子回來之後,酆宮似乎又顯得安寧祥和起來。


  鬼王都顯得柔軟不少。


  陀澤給后夕晝將茶續上。


  后夕晝看他托盤上又加了一盤糯米團,抬頭看向陀澤。


  陀澤道:「公子說還要吃。」


  這都第三盤了吧?

  后夕晝看窗前的人兒搖了搖頭:「她看著書吃著沒知覺,過後得積食了,換開胃小粥上來。」


  「是。」王對趙公子的細心程度不亞於對明月,王能放下過往他也放心了。


  過後,陀澤端上一碗養胃粥過來,說道:「公子,喝些小粥。」


  「好。」


  盤腿坐在桌前的明月應聲沒動,攤開捲軸繼續看。


  陀澤:「公子,這粥要趁熱才好吃。」


  明月視線離開書卷偏頭看陀澤誠摯的眼神,笑:「好。」


  左手去拿勺兒吃了一口:「好吃。」


  這位公子真是氣質絕佳,越看越讓人舒服。


  以前明月姑娘也好,只是,明月姑娘不喜歡鬼王,所以有時候會劍拔弩張的。


  陀澤抱著托盤走過來,在鬼王書案前扭扭捏捏站著,想說什麼又有點不敢說,可不說心裡又難受,所以渾身都是戲。


  本不想搭理他,可實在受不了他那樣,后夕晝沒好氣:「說。」


  陀澤裂嘴笑得很狗腿:「那屬下直接說了?」


  「……」廢話還真多。


  陀澤:「屬下覺得鬼王跟公子在一起比與明月姑娘更合適。」


  后夕晝看了他須臾,表情都不動一下:「嗯,有見地。」


  「小的就說是這樣!」得到主子的回應陀澤頓時眉飛色舞,「明月姑娘雖然也好,但她對王總有戒備之心,當然最後她為黃泉界付出了很多,可王跟她在一起總是隱忍著什麼,如今跟公子相處卻默契十足好不愜意……」


  給點顏色他還真開起染坊來了。


  后夕晝看著喋喋不休的陀澤:「本王讓你去做一件事。」


  「何事?」


  「抄酆宮宮規。」


  「啊?為何要抄宮規?」


  「一百遍。」


  「啊?小的做錯了什麼?」


  「兩……」


  「小的立刻去抄宮規!一百遍!」


  陀澤一溜煙跑了。


  后夕晝偏頭看窗邊的人須臾,見她一手拿著勺兒抵在碗里,目光還是沒離開書卷,他起身離開書桌走到窗邊,在她對面坐下來,看她書卷上的文字。


  「研究偶人?」


  「嗯。」


  「是因為鸞凰的事?」


  「嗯。」


  看她應著聲卻卷不離手,他長臂伸過來推了卷子捲起。


  明月不解看著他。


  后夕晝再結果她左手的勺兒跟粥碗:「先把東西吃完。」


  然後勺了一勺兒粥餵過來,明月看了他一眼張口喝掉,然後對偶人製作與傀儡操控的一些感悟侃侃而談。


  后夕晝一邊聽著一邊給她餵食。


  明月一邊說著一邊心安理得被餵食。


  直到一碗粥喝個精光,后夕晝持起帕子輕拭她嘴角,放下帕子她還在說著一些與偶人相關的術法。


  陀澤說,公子比明月貼心,可不盡然啊。


  這傢伙專註在某一件事狀態與趙明月如出一轍,把他晾在一旁完全不自知,這讓他有些不是滋味。


  「明月把那捲軸讓我看看。」


  明月將捲軸遞過來,后夕晝說:「剛才你說的那些是在哪兒?」


  明月推開捲軸指著文字:「這兒。」


  「哪兒?」


  以為是自己指錯了地方,明月身子微微越過桌子看清楚上邊的文字,自己並沒有指錯。


  「就這裡,偶人其實是傀儡的一部分,只是傀儡是被命令指使,偶人是被長久的感情所驅使……」


  許久沒得到回應,趙明月抬起頭。


  后夕晝的目光根本就沒在書卷上,而是在她抬頭時他已經俯下頭親吻了一口。


  明月沒好氣道:「你……」


  體內長臂探過來把人攔腰抱起,拔到自己這邊的位置順勢壓在了坐塌上,將她都是說別人的嘴封住。


  吻。


  回來有幾天了,不過後夕晝卻一直很……彬彬有禮。


  明月覺得自己挺奔放的,不過大多時候都是嘴兒欠,實際情況是……


  每次都被壓倒。


  雖然人家依舊挺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還能把人撲倒?!


  他們兩人又不是善男信女……呸呸,被吻糊塗了,他們又不是牽牽小手就臉紅心跳的小情侶,而是……老夫老妻了吧?


  被他各種姿勢親過。


  但依舊……讓她臉紅心跳,既然沒有招架之力那就讓他……為所欲為吧!

  只是吻了許久之後后夕晝才放開她,卻沒能立刻從她身上起來,溫熱的呼吸落在她頸項。


  明月喘息著,眼光迷離了好一會才回神,目光凝聚在他臉上。


  他目光灼熱凝望了她好久,忍無可忍地將她抱入懷中並翻身側躺。


  明月抬起一隻腿架在他的腿上,仰頭看他目光水潤。


  后夕晝低頭看這人將她按在胸膛:「下午了,明月睡一會兒。」


  明月聞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清冷帶著草木香氣。


  她閉上雙眼可沒有睡意,春色繚繞的氣息緩和下來后,腦子又很清醒地回到正事上。


  「我想,如果偶人可以……」


  「本想饒過明月。」后夕晝打斷她的話,後退了一些看著懷中的人,「不過看來饒你不得。」


  身子一轉,再次將趙明月壓在身下。


  方才眼中還沒消退的火熱此刻重燃,他低頭輕咬了一下明月秀氣的下巴,離開繼續望著她,這是最後的詢問。


  明月嘴角一彎:「想要你。」


  然後……


  后夕晝將人從床上抱起。


  「我們回房,明月。」


  然後,他抱著她從書房消失。


  眨眼人站在了他的大床前,將她輕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壓下來:「床……」


  「嗯,有陽光曬過的味道。」


  「一直等你來睡,可你讓我獨守空房數十載,明月該如何償還?」


  「以身相許。」


  后夕晝笑,視線從她眼睛移到紅潤的唇,拇指迷戀地拂過還留著餘溫的唇,柔軟的唇瓣在手指下綻放的觸感,讓他喉結一動,目光又落在她如同桃花的面頰,低聲輕喃:「我家明月……好看。」


  然後,偏頭貼近她的彎起唇。


  明月目光隨著他靠近慢慢閉上,雙唇相觸,如同擦起柔軟的火焰,慢慢地,慢慢的繚繞,從唇到身上的每一寸。


  距離兩人上次行房依舊很久。


  而且上次,明月十分不適應,所以真正的算,這一日後夕晝等得實在太久太久,不過也因為有上次明月的不適應,這一次他更是做足準備。


  看著她,隨著她,感受她真正能適應,才緩慢循序漸進。


  以前就算在這方面他霸道蠻橫,索需得有些令人髮指,可再高強度,把她弄得香汗淋漓,但他身子最多也就薄薄一層汗,明月還曾因此抱怨過,為什麼只有她出汗?


  楚子晏卻厚顏無恥地說:「那是因為本王還未展現真正的實力。」


  看趴在枕頭裡只有出氣的份的明月鄙視他之後,就著凌亂的單衣他俯身貼在她汗濕的背後低聲又說:「明月放心,日久見真章,我會將明月教得能把我弄我汗來。」


  當時明月的心裡只有不斷重複的幾個字。


  日久見真章……


  日久見……


  日久。


  但現在他因為過度隱忍,身體肌肉糾結,如玉的肌膚之上布了一層汗,已經不止兩滴落在她的身體。


  所以,在他一邊留意她的反應一邊緩慢的嘗試負距離接觸時,明月濕漉的眼睛驟然魅惑一凜,然後……迎刃而上!


  「呃。」


  后夕晝低喘一聲,動都不敢動,如光幾乎噴出火來。


  怎能如此亂來?!

  可看她嘴角飛揚,竟是露出挑釁的笑意,修長的手臂勾住他硬挺的頸項將他壓下來,被吻得紅潤的唇幾乎咬著他的耳朵:「子晏說得對,日久見真章,你出汗了。」


  說完嘴唇沿著他耳朵到下巴,張嘴一啃。


  后夕晝低頭看這人,明顯耳朵都羞紅了,但……毫不吝嗇熱情接納他。


  神,當真比妖精更酥心媚骨。


  渾身散發令人膜拜的上神之光的人,在他身下卻款款如水,如何叫他不虔誠,不瘋狂?

  「神君盛情,在下就不客氣了。」


  然後……


  然後……


  然後……


  后夕晝當真非常不客氣。


  見真章之後,明月才明白,自己方才那小賤招兒劍指就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啊,后夕晝不客氣起來簡直了!!


  看某鬼王走了一趟之後,又迅蓄勢待發。


  趙明月問:「你……你這打算……來多少趟?」


  此刻后夕晝從眼神到身體到聲音都帶著侵略性,貌美如花來形容都不為過的人,此刻顯然就是……大魔鬼啊,他啞聲一笑:

  「把這數十載的空檔補齊。」


  「……啊,我小命不保矣。」


  「那我們換個姿勢,明月。」


  這跟姿勢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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