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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遲早不如剛好

  「趙明月……」梨花帶淚的臉龐讓后夕晝許久也沒能說話,震驚,然後是受寵若驚接著……有些憤懣。


  忽而不想對她心軟。


  「不跟風凜苑去尋連理珠了嗎?」


  趙明月面色一怔,忽而指著他笑著:「你吃醋了?所以那天連理魚都死了是你做的吧?嗯?」


  「誰跟你嬉皮笑臉?」


  趙明月還是笑,在床上跪起身子去摟他的脖子,雙手順勢要揭下他的面具,被后夕晝握住了手腕,她也不計較,湊過去在他面具上親了一口。


  這酒品……


  后夕晝想揍人。


  冷眼看著裝傻賣乖的人。


  「今日爬上本王的床,楚子晏不要了是嗎?」


  「你們每個人都說楚子晏楚子晏,就那麼希望我活在過去出不來?我想要新的生活,我想有個可以給我摘珊瑚的人而已……這樣也不行嗎?」


  看她哀怨的臉龐,后夕晝又無法反駁。


  趙明月執迷楚子晏他不高興,對風凜苑動搖他不高興,喜歡上后夕晝他還是不高興。不,其實是高興的,只是……高興之後是一陣恐慌。


  他說過他覺得女人很麻煩,可已經沒有比趙明月更麻煩的了。


  后夕晝看她裸露在肚兜之外的肌膚,深呼吸將人往床上按。


  「睡覺。」


  她順勢抱住他的手:「你跟我睡。」


  眼裡充滿撩人的光澤,這傢伙簡直能把人逼瘋,后夕晝抽出手臂用被子將她蓋住,只露出她一顆腦袋。


  「別耍酒瘋。」


  那一雙亮亮的大眼睛望著他:「想喝水。」


  所以女人是有多麻煩呢,只是,完全無法抗拒,被她麻煩居然覺得喜悅,想無止無盡地滿足她。


  趙明月喝了水之後又說:「肚子餓了。」


  「你光喝酒了?」


  「就是餓了。」


  后夕晝想挖個坑這把傢伙給埋了。


  讓陀澤去準備了食物。


  趙明月就那麼一直笑著看他,眼神依舊又幾分撩撥,這樣的趙明月真的有點陌生。


  她小手爬過來覆在他的手上:「好高興,我說要什麼你都會給,對不對?」


  「不對。」


  「……」她目光瞬間黯淡,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樣。


  又要哭?以前還沒見識酒後的這模樣,后夕晝沒好氣問:「你想要什麼?」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明月立刻逐笑顏開,握著他的手說,「東海有紫貝,我要紫貝女體內的彩珠。」


  后夕晝微微有些詫異:「你要那個做什麼?」


  「書上有記載那個最好看了……」


  「紫貝是龍宮的姻親,體內有彩珠的人身份更是不一般,你要彩珠做什麼?」趙明月不至於喜好那珠子去得罪龍宮。


  明月摸索出太月玉:「我要將這顆珍珠換成彩珠,你給我找來好不好?這可南海珍珠哪有紫貝彩珠好?」


  后夕晝眼睛忽而一眯:「你要換了這顆南海珍珠?」


  「……嗯!你就像摘珊瑚一樣再滿足我一個願望可好?」


  后夕晝目光仔細掃了一遍趙明月……


  「好,明早酒醒了你記得提醒本王此事。」


  次日清晨。


  趙明月起了個大早,陀澤正在給后夕晝更衣,明月從卧房走出來,捂著額頭略顯尷尬對后夕晝行了一個禮。


  果然只有明月城主能躺王的床!之前王還假裝不在意城主與風凜苑的事情,這不就把人給揪過來了?陀澤偷笑,識趣地退了下去。


  后夕晝已經穿著妥當,朝著明月走了過來。


  「醒了?」


  「我昨天喝多了才跑到這兒來的。」


  后夕晝斜睨她一眼,往座上坐下:「還記得自己喝醉了?」


  明月低垂著腦袋:「要不是喝醉誰敢說那樣的話……」


  「無妨,本王向來不會將醉話當真,你可還記得昨晚說了什麼?」


  明月咬唇掀起視線瞟了他一眼:「說喜歡陛下……還說要紫貝彩珠。」


  戴著半臉面具的后夕晝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記性不錯,喝醉了還能記得起來幹了什麼,想來是真的喜歡上本王?」


  明月捂著額頭很是尷尬。


  「反正都說出來了,那陛下……也喜歡我可好?」


  晨光從窗外照進來,后夕晝的目光落在了趙明月的影子上,再對上她那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神。


  「那要看你如何表現了。」


  「……那陛下想讓人家怎麼表現?」明月將耳邊的碎發撥到耳後。


  后夕晝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挪動著腳步朝他一邊走一邊說:「陛下為我摘下珊瑚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動,可陛下卻說離開潮汐海域就各歸原位……這話是因為犀嵐小主嗎?」


  后夕晝放下茶盞:「你對潮汐海域發生的事情記得很清楚?」


  「實在難以忘記陛下為我出生入死的模樣……」一臉動容的明月走到他跟前,雙手撐在椅子的兩側,俯下身要親吻后夕晝的唇。


  平時都是整張面具,眼下這樣就能更親近了。


  他完全不躲垂眸看著她嫣紅的唇,顯然也是期待的……


  眼看就要親到。


  后夕晝一個手指頭支在她的額頭,冷眼看她嘟嘴要親人的模樣一會兒,將她腦袋往後一推,趙明月脖子往後挫了一下。


  趙明月咬唇:「果然陛下心中只有犀嵐小主……那我走!」


  「老實呆著,本王去早朝。」他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你要的紫貝彩珠,本王會幫你拿來。」


  「你討厭,呵呵……多謝陛下。」


  后夕晝早朝之後並沒有回寢宮,而是去了九曲城。


  到達風華樓時孟幽正好也來找畢安,雲瑤去了迎風樓找畢安,梅園只有他在,見到鬼王他躬身行禮。


  「屬下參見王。」


  「你去了南海?」


  鬼王果然悉知他的動向。


  「是。」


  「手上拿的什麼?」


  孟幽遲疑了須臾:「水靈珠。」


  水靈珠?

  「風凜苑讓你去拿的?」


  「是畢安總管。」


  水靈珠?

  東海紫貝彩珠?


  后夕晝目光一動,旋即離開了大廳走入趙明月的房間。


  她房內的桌上多了一個冰雪器皿,裡邊養著十來只螢火螺,白天看不出熒光,只是十幾隻海螺趴在容器里一動不動。后夕晝袖子一揮,整個容器從桌面消失被他帶走。


  沒多做停留他回到酆宮。


  鬼川前來稟告:「陛下,守墓燈拿回來了,不過聽夜十說,風凜苑也去借了守墓燈。」


  風凜苑也去接守墓燈?后夕晝忽然挑眉,那傢伙也發現了什麼了吧。


  「今日本王誰也不見,酆宮全城戒備。」


  全城戒備?


  「是要發生什麼事嗎?」鬼川詢問。


  「一隻蒼蠅都不許飛進來。」


  「是!」


  風凜苑回到風華樓,畢安將水靈珠奉上。


  風凜苑詢問:「城主去了何處?」


  「只說出去沒說去哪兒。」


  她會去哪兒呢?除了水靈珠她還想要什麼?不過不管要什麼她必然還會回來就是,畢竟水靈珠還在他的手上。


  「對了畢安,蛇族春禮如今辦得很隆重?」


  如今?這麼說他了解以前的蛇族春禮?畢安不動聲色回答:「蛇王會在春禮之時迎親,今年似乎是勾蛇家的小小姐明姬被選中,要嫁到北冥去。」


  「明姬是勾陳的妹妹?」


  「是,最小的妹妹。」


  「蛇王蟒拓也是到了垂老之年,勾蛇家居然還未將他掃下馬?」


  此等言辭這位公子可真是心直口快!畢安都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風凜苑知道畢安想什麼,無所謂一笑:「我昨天去了一趟北冥,老蛇迂腐,他們的時代應該已經過去,勾蛇家在蛇族最有威望,早該取而代之。」


  這兩日公子不在是去了北冥之地?


  畢安道:「當年勾蛇族被陰陽師剿殺,蛇王出手相救才保住勾蛇一族,不幸的是勾滅的父親在那場戰亂中死亡,祖父勾巒重新擔起族長之位,一直效忠與蛇王蟒拓。」


  「勾巒與蟒拓都是該將位置讓出給新一輩的時候。」


  「確實,蛇族因為新舊制度爭鬥多次,若不是有勾蛇家輔佐,只怕蛇王的統治已經如同公子所言。」


  「這勾滅如此傲氣怎還能忍受至今?」風凜苑無奈嘆了口氣,看著外頭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又要下雨,也不知道主人去的地方有沒下雨。」


  說罷起身去給趙明月的房間關窗。


  桌上的魚缸不見了蹤影,趙明月對那些螢火螺可是寶貝得緊,回來找不到又該失望了。


  出門見到飛馳風凜苑問:「飛馳又闖禍了?」


  飛馳猛然搖頭!然後目光閃爍:「偷吃了廚房一隻雞算嗎?」


  「你把主人的魚缸弄哪兒去了?」


  主人的魚缸不見了?那要遭!


  「我今天沒有拿螢火螺玩!」


  那也不能是雪兒乾的,這魚缸還是他做的呢。


  風凜苑去問畢安:「今日何人來過梅園?」


  「孟幽……對了,孟幽拿水靈珠來的時候正巧被鬼王撞見。」


  「所以後夕晝來過……」風凜苑心裡忽而有了些不好的預感。「雪兒,主人去了何處?!」


  「你發個信息問不就好了?」看風凜苑嚴肅的模樣,空音雪立刻追查,大約半柱香時間后,「在冥界……該不是又被后夕晝給抓走了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風凜苑身影一晃已經離開了九曲城。


  趙明月此刻必然在酆宮,他有這樣的預感,這種感覺格外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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