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脅迫之明著坑人
開賭局的這位華服公子,便是被鳳無殤開瓢的哪位花公子。他家裡在京華城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商賈世家,雖然這一千兩黃金他家是拿得出來,可是也絕對是……足以讓花老爺氣血攻心而死的巨款。
他們一行人離開了這間胭脂樓,鳳無殤便追上去,攔住了那一襲紅衣似火的柳綺琴,面色極嚴肅道:「回去后,用催吐葯把你吃下的那些辣椒,全都催吐出來。否則……那怕你暫失味覺,不知苦辣。可你的腸胃,卻不一定能承受那些火辣的東西折磨。」
柳綺琴抬頭望向他,眸光極冷的開口道:「傷胃又如何?會死嗎?如果不會死……那就讓它疼去好了。」
鳳無殤對上她那雙絲毫不在意的冷眸,又氣又惱道:「你別忘了,你是我的病人!我不可能看著一個病人,在我費盡心思醫治后,卻最終還是落得個病痛纏身的地步。」
柳綺琴知道鳳無殤是在擔心她,可在赫連寒雲面前,他又不敢關心的太明顯,故而才這般疾言厲色的怪責她這個不聽話的病人。可那又如何?就算她知道對方關心她,可她也不見得非要領對方這份情。
遺恨天雖然不怎麼想多管柳綺琴,可是就如鳳無殤所言,如果她真任折騰壞了自己的身子,那恐怕不等到她能報仇時,她的這條小命便要就這樣搭進去了。
「痛難道不好嗎?至少可以證明……我還是個活人,一個還知道痛的活人。」柳綺琴說的很悲涼,就連那遠去燈火迷離的背影,也是那般的悲涼凄楚。
就像那冬日裡的一隻蛺蝶,蹁躚于飛雪漫漫中,舞出最美的一支舞,最後慢慢,獨自的品味被冰封而死的悲冷滋味。
鳳無殤和遺恨天皆止步站在那裡,望著那抹纖瘦柔弱的背影,他們的心中不由得也染上了一抹悲傷。
是啊!痛,總比毫無知覺來得好!
赫連寒雲望著那抹孤寂哀傷的背影,眸中浮現了一絲複雜的迷茫之色:「她似乎很痛苦,也很……讓人覺得心痛。」
洛弄簫轉頭望了身邊那忽然憂悒的男子一眼,隨之轉過頭去,望著那抹朦朧在燈火處的紅色身影,啟唇嘆息一笑道:「她從來需要的,也都不是同情。然而她想要的真情,卻又是那般的求而不得!」
柳綺琴深愛著赫連寒雲,愛到了沒有自我。可是她卻沒有得到她期待的愛,得到的卻是對方那一隻無情的休書。
所以她心中有恨,很深很深的恨!
愛的越深,恨起來,便越濃烈。
洛冷染望了身邊絕美的男子一眼,便負手冷臉離開了。赫連寒雲,赫連寒雲,為何他都對你如此無情了?你卻還要深記著他,放不下他?
柳綺琴,你一點也不聰明,你是我見過最傻的女人。愛慘了對方,那怕那個男人將你傷的遍體鱗傷,你也還是捨不得去真正的傷害他絲毫。
赫連夜白皺眉望著鳳無殤,心下浮出了許多疑惑不解。這遺恨天關心這位仇姑娘,那可說是因為他們間有某些關係,畢竟,這位仇姑娘而今住在千尋府中。
而這位一向冰心淡漠的仙醫公子,忽然如此關心一個女人……卻讓他不得不有些懷疑,這位仇姑娘的背景身份了。
赫連寒雲有些不舍的收回眺望那抹倩影的眸光,轉而望向那眉頭緊皺,一臉擔憂的好友,疑問道:「你離開京華城半年之久,就是為了來醫治這位仇姑娘?」
鳳無殤望著他,搖頭笑了笑,似是很無可奈何的嘆了聲氣:「也不全是為她留在這裡!之前我還醫治了一個富家公子。嗯,就是剛才開局外局的那位年輕公子,他是繁錦城最大綢緞莊的少東家。」
赫連寒雲雖然覺得鳳無殤說話的神情有些怪異,可也沒多費心思去想。畢竟事不關己,他不願意多管閑事,去多想什麼。
自那晚后,仇姑娘之名,可謂之響徹了整個繁錦城。
而與她同樣出名的,自然還有那拜了一個小丫頭為乾娘的惡霸石老大。
皇宮
凝香宮
「啊!好可惜啊!為什麼那晚……姐姐你沒去纏著鳳無殤,而我又沒去纏著四哥呢?白白的,白白的錯過了四絕公子齊聚首的風華無雙一幕啊!」洛月儀躺在那鋪著白狐皮的翹頭軟榻上,手裡拿著一枝紅梅花,唉聲嘆氣,一臉苦悶的撕扯著花朵。
洛天香坐在一邊圓桌旁的凳子上,低頭淺笑著,頰邊浮現一絲嬌羞之色,眉目含情,低頭綉著手中的白色長衫。每一片水綠色的淡竹葉,她都繡的極小心,極細膩精美。
鳳大哥穿上這件衣服,一定會很好看。其實,鳳大哥給人的感覺更像雪梅花,可是梅花太冷了,還是竹子好!綠意茵茵,看著就讓人覺得心舒爽。
洛月儀見她的好姐姐不理她,她便坐起身來,隨手扔了那枝被她撕得殘枝凋零的梅花,起身走了過去,伸手扯了下那件白色清雅的衣服:「哎呀!姐姐,我都快苦悶的要去撞牆了,你不安慰我下,居然還在綉這件……」
「嘶!」洛天香的食指尖被繡花針刺破出了血,她含在嘴裡,微皺眉望著那個好妹妹,伸手拉回了那件都快綉好的衣服,低頭仔細的整理好,扁嘴說道:「你哀嘆你的,我綉我的。我們兩不打擾,這樣……難道不好嗎?」
「好?好什麼啊?」洛月儀往旁邊凳子上一坐,伸手拿了起了一撮綠色絲線,皺眉撇了下嘴角,隨之眼珠兒一轉,突發奇想道:「啊!姐姐,你說我綉塊手帕,讓陵王幫我捎回去送給娘娘腔,他看到了……會不會很開心啊?」
「啊?這個……應該會吧!」洛天香實在不忍心打擊她妹妹得一片熱情,只能訕笑著應了聲。
她好像記得,月儀是不會繡花的吧?那她綉出來的東西,確定……十皇子能認出那是什麼來嗎?
這邊洛月儀一片熱情幹勁兒的拉著洛天香學繡花,而皇宮之外的繁華樓中,卻有一男一女在對坐皺眉相瞪。
遺恨天受不了這樣沉悶的氣氛,率先開口搖頭道:「不行!建一條小吃街花費並不大,可如果建一條消金窟的長街……繁華樓重建花費了一大筆資金,而今各地的帳還沒收回來,如果要建你說的消金窟,就必然要打開千尋府的寶庫。」
而那些寶庫里的所有財寶,全都是他準備將來等霜兒跟他回靈巫族后,他帶哪些財寶回去,一是為靈巫族修葺古墓,二是……想向族長提親用的。
「你要想娶她,我一句話就行了。用不著,你拿那些俗物去**族長。」柳綺琴聲音中有著一絲不悅的威嚴,望著那皺眉的遺恨天,不容置喙道:「這事就這樣辦!你,把密室的開門令牌給我。」
遺恨天望著對面那個極其霸道的紅衣女子,堅決的咬牙說道:「不行!那些財寶以後是要用來修葺靈巫族墓地的,絕對不能動。」
柳綺琴一拍那那白色的鏤花圓桌,站起身來,彎腰傾身過桌面,居高臨下的冷睨著那一臉毫無商量餘地的妖美男子,眸光森寒的威脅道:「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權力。別忘了,你能不能抱得美人歸,可還要全看我的好心情呢!」
「你……」遺恨天抬頭咬牙氣得臉色緋紅,一副恨不得伸手掐死對方的樣子,切齒冷哼了聲,自懷中掏出了一塊墨玉盤龍環佩,遞給了那個讓他非常無可奈何的女子:「拿去吧!如果賠幹了……你就也別折騰了,陪我回天凌國把她找出來,我要帶她回靈巫族。」
柳綺琴看了眼墨玉盤龍環佩,絲毫沒有伸手接過的意思。她直起身來,雙手背後,居高臨下的睨著對方,開口說出了一番氣爆人的話:「我對你們這裡不熟悉,所以,我來說,你去辦。按照我說的,把那一條花街,變成一處**服務的連鎖商鋪,即可!」
「什麼?」遺恨天從來沒覺得這般的憋屈過,望著那個霸道且囂張的女子,他咬牙強壓下心底的怒火,深呼吸后,盡量讓自己冷靜的問道:「說吧!什麼是**服務。」
柳綺琴望著那個表面雖然冷靜,可眸中卻隱泛濃濃殺氣的妖美男子,她輕拂袖,重新落坐在那鏤花四腳方凳上,冷眸望著對面的碧袍男子,把她的計劃說了下。
遺恨天聽著她仔細地一一對他說清楚那個**,越聽越皺眉。直到聽她說完那些,他的眉頭才算舒展開來。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居然不止要在那條街上建造兩座對門花樓,還說什麼……要一間花樓里全是嫵媚妖嬈的姑娘,而另一間花樓里卻要一律清水芙蓉般的才女。
她這是開妓院嗎?誰吃飽了沒事幹,找姑娘就是為了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啊?
不過那些布莊和成衣鋪,珍寶齋和酒樓賭場什麼的……倒算是些能賺錢的地方。
這樣算來,這一條街豈不是包括了吃喝嫖賭,衣食住行,還有什麼商業物流交換,以及高官富賈……這,這個女人她不止要做生意,更要將勢力發展到朝堂之上去?
她,該不會真想做什麼女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