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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來世之師徒父子

  柳綺琴知道他想說什麼,可這些她已經不想理會了,她只想救他,救這個兇巴巴的破小孩。她想到了身上的綉包,便低頭翻找了起來:「沒事的,我身上有很多靈丹妙藥,總有一個……可以救你的……」


  「中了老夫的火雲箭,除了等死……也只能等死了。」一身褐色錦袍的柳睿淵,手握一把玄鐵大弓,緩步自一片草叢間,片葉不沾身的飛了出來。


  柳綺琴轉頭一看清來人,不由得心中苦澀,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道:「我的好爹爹,您這是又要拿我做什麼交易呢?把我送給你的太子好學生嗎?好啊!只要您點個頭,女兒便立刻跟了他,可好?」


  柳睿淵握弓的手咯咯作響,面色有些蒼白,怒瞪著她恨聲道:「就你,也配留在太子身邊?哼!妖女!」


  「妖女?是啊!我就是妖女。可又能怎麼辦?這天下的男人都喜歡妖精,包括您一直費盡心機輔佐的太子殿下,他也喜歡我這個妖女。」柳綺琴緩緩站起身來,笑的很是得意的望著那氣得渾身發抖的父親,冰冷笑說道。


  柳睿淵望著一襲白衣如雪的柳綺琴,忽然搭箭拉弓,箭法快而狠的射向了那抹白色身影。


  「小心!」神機子拼盡最後一口氣,縱身而起,為柳綺琴擋下了那一利箭:「噗——快走!」


  鳳歌眼疾手快拉開柳綺琴,那支箭便穿過神機子的胸膛,直射向了黑夜裡。


  肖醉嚇得震驚過後,便轉身指著柳睿淵罵道:「你個老雜種,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居然……如此狠心的要取自己女兒的Xing命。」


  「肖醉……咳咳!你別再廢話了,快……快帶他們走!」神機子倒卧在血泊中,一身白衣被染紅,他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上,也染上了點點血腥,如暗夜花叢的精靈,被一場天災所摧殘,變得脆弱虛幻。


  鳳歌大袖一揮,一張玄色七弦琴便自草叢中飛出,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冷眸含恨的望著遠處的柳睿淵,冷聲對肖醉道:「帶小雅離開這裡,向南走,拿著這玉琴,找到一家名love雅的珠寶齋,哪裡的老闆會幫你們離開天凌國。走,快走!」


  肖醉拿著那個巴掌大的白玉七弦玉雕琴,站起身來,伸手拉住了柳綺琴的手腕,低頭神情難得嚴肅道:「走,再不走,他們就白犧牲了。」


  柳綺琴失魂落魄的被肖醉拉著身子而走,雙腳離地,她飛落在了那機關大鳥的背上。


  血泊中的神機子笑望著離去的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丫頭,若有來世,我還想遇見你……」


  只不過,下一世,他想要當個正常人,一個可以愛她的正常男人,而不是一個敢愛不敢說的侏儒人。


  鳳歌紅衣烈艷,盤膝在血色大地上,撥弦彈一曲動魂攝魄的魔音,音波震得赫連夜白的人馬七竅流血,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嘶吼。


  「哈哈哈!鳳歌公子的魔琴果然是名不虛傳!可這小小魔音也只能對付普通人,而無法來阻攔老夫。」柳睿淵搭箭拉弓,三隻火雲箭飛射而出,直射向那墨發飛揚,紅衣烈艷的撫琴男子。


  赫連夜白也被那琴音震得後退數步,半跪在了地上,嘴角蒼白溢著血絲,手捂胸口,抬頭望著那一襲紅衣絕美如火鳳的男子:「鳳歌,當真是只收起羽翼的火鳳呢!」


  他從未想過這個美的有些脆弱的男子,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殺傷力。彈指間,便將他百名精英人馬,給殺去了一半。


  鳳歌輕撥弦,沒有飛沙走石,可卻讓所有靠近他的一切物質,全被瞬間焚為了灰燼。可那支火雲箭,卻穿透那波音,直接穿過了鳳歌的胸膛。


  鳳歌嘴角瞬間溢出一縷血絲,滴落在了玄色七弦古琴上。他笑望著那握弓的中年男子,雙掌運氣所有的內力,修指連撥出了三個音節。


  柳睿淵算是反應快的了,他立刻搭箭拉弓,連射出三支火雲箭,迎上了那三道捲起沙塵,如龍捲風般襲來的音刃。


  鳳歌望著那急射出三支箭的柳睿淵,忽而勾唇詭異一笑,修至輕撥弦,一道血色音刃飛射而出,直射向柳睿淵的眉心。


  柳睿淵大驚,飛身而起,卷了附近的一個黑衣人,拋了出去。可饒是如此,在那黑衣人被撕為碎片后,那音刃還是傷了他的腳踝:「唔!鳳歌——」


  千傲雖然也受了傷,可他還是飛身而起,接住了落下來的柳睿淵。


  鳳歌張口吐了一口血,一雙丹鳳眼,不甘心的望著那隻受了重傷的柳睿淵。他勾唇殘美一笑,虛弱的譏諷道:「柳睿淵,你真可憐!不懂得如何愛人,也從未被人愛過。你此一生……真的好可悲呢!」


  「住口!」柳睿淵坐在地上,怒瞪著鳳歌,恨極了咬牙道:「就算我沒人愛,也好過你愛而不得!」


  「鳳歌學長……」柳綺琴白衣翩然,腳踏水蓮花而來,翩然落地,抱住了那心脈盡斷,奄奄一息的鳳歌,腮邊低落了一滴傷心淚:「鳳歌學長,不值得的……」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只有我在不在意。」鳳歌抬起那依舊修長玉美的手,溫柔的為她拭去了臉上的淚水,揚唇苦笑道:「小雅,我真的好後悔!我當年如果告訴你……我一直愛戀你,想要娶你……你也許就不會嫁給……嫁給那個人渣了。」


  「是啊!鳳歌學長真的害得小雅好苦。如果當初我嫁的是鳳歌學長,便不會有之後的這些痛苦了。」柳綺琴抱著鳳歌,像個小女孩一樣埋怨的哭泣著。


  鳳歌眸光溫柔如往昔,只不過其中夾雜了太多的遺憾和懊悔:「小雅,學長真的錯了……如有來世,就讓我來……做你的丈夫,可好?」


  「好!到時候學長要學會果斷示愛,絕對不可以……如今生這般……婆婆媽***了。」柳綺琴低頭哭泣著,伸手想捂住鳳歌口中不斷流出的鮮血,可卻如何都捂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鮮血流出來。


  「不婆婆媽媽……來世,我一定不會再……錯過你……」鳳歌唇角微揚,緩緩的合上了眸子,如玉的修指劃過心愛女子的唇瓣,垂落在了染血的古琴之上。


  「錚」柳綺琴被琴弦聲驚醒,便看到鳳歌的手如著了火一般,慢慢的被焚為灰燼。


  肖醉雖然暗惱柳綺琴不聽話,非要轉身回來。可當看到她呆愣在原地等死,他還是氣惱的走過去,拉起了她的手腕,帶她離開了鳳歌的屍身:「別犯傻了丫頭!這老混蛋射鳳歌的火雲箭上……有火毒,一種摻了青苗族沙毒的火毒。」


  柳綺琴站在那裡,望著鳳歌的屍體,慢慢的被焚為灰燼,連那張古琴,也被瞬間燃起一團火焰。她伸手推開身邊的肖醉,雙眸赤紅,眉心一點硃砂浮現,她白衣泛起紅光,身子一飛而起,飄浮在了漆黑的夜空之上。


  「快走!這瘋女人要使用鳳凰神火了。」赫連夜白暗惱自己竟然忘了激怒柳綺琴的後果,便是鳳凰神火現,烈焰焚情,燃盡一切生命。


  「害怕了?想走?哈哈哈……」柳綺琴瘋狂的在夜空上悲痛的狂笑,雙眸赤紅如血染,點點星火如螢火蟲般飄灑而下,灑在了那些一時被驚呆的人身上。


  「啊!」


  一聲聲的慘叫不絕於耳,赫連夜白此刻的臉色蒼白無血,雙眼恐懼的瞪大,大喊了一聲:「走,快走!」


  千傲抱著柳睿淵,隨著赫連夜白飛身向北方逃去。他回頭望著那名如地獄修羅的白衣女子,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柔弱的女子,竟然會變的如此恐怖。


  「柳睿淵,將來,你必回死在——你至親至愛人之手。」


  柳睿淵聽到後方柳綺琴幽幽似詛咒的聲音,竟然心中一緊,不由得望向前方的那抹峻拔身影。不!不可能的!夜兒不可能那樣對他,他可是一直幫他的忠臣啊!就算他不知道自己是他父親,也定然不會……殺他的。


  柳綺琴纖弱的身子緩緩的落地,望了躺在那裡的神機子屍身一會兒,隨之轉頭望向了一旁嚇呆的肖醉,彎腰對他施了一禮:「麻煩你,將他安葬了吧!」


  肖醉走到神機子身邊,包起了他的小身子,轉身走到她身邊,將一個染血的排簫,交給了她:「留著吧!做個紀念也好!」


  柳綺琴接過那個排簫,望向了已無生機的神機子,抬手扶過了他的眉心,一抹紅光閃現,她揚唇淡淡一笑,伸手摘了神機子腰間的墨色小玉排簫:「來世,他會很好!鳳歌學長也會很好!今生的師徒,來世的父子。」


  肖醉望著那離去的白色身影,怔然了好久,才低頭看了眼懷中的神機子,轉身離開了這片血色地獄。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如何也不會相信,那樣一個弱女子,在憤怒時,竟然會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力量,將那百餘人,瞬間化為了灰燼。


  靈巫族的女祭司,擁有預知靈力的女子,可回望前世,探知未來。


  來世,神機子,你總算可以,放開真愛一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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