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勾結之無聲交易
柳綺琴自然是聽出了安王的怒火,她淡笑望著楊妙晴,柔聲笑說道:「妙晴郡主不想芳華盡負在無情人身上,自然要女兒當自惜,早早甩了一個歪瓜裂棗,趕緊趁年輕,再尋覓一個好如意郎君去了。」
王府門前的下人里,也不知誰沒忍住「撲哧」笑了聲。唉!王爺這樣的絕世美男要都是歪瓜裂棗了?那他們這些真長相貌丑的人,還怎麼在這個世上活啊?
柳綺琴見安王嘴角抽搐了下,她便淡笑忙開口,解釋道:「安王誤會了!本王妃說的可不是他張這外皮,而是這皮囊下的內里敗絮。要知道,他以往可是個出了名的斷袖,而且還曾經妻妾成群。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不是個良婿之選。」
安王嘴角抽搐了下,望了眼那溫和淡笑,一臉視若無睹,雙耳緊閉的風華男子。隨之眸含精光的望向了面前這個淡笑清然的女子,問道:「既然他這麼一無是處,那陵王妃為何不大筆一揮,將他也給休了呢?」
柳綺琴粉唇邊淡笑不變,小手撫上了那圓滾滾的肚子,有些無奈的微嘆息道:「綺琴又何嘗不想離開呢?可是……安王,您看,這不是多了球嗎?就算我想改嫁,那也要有人肯娶我啊!」
安王覺得和這個女子再扯下去,要麼她被氣死,要麼被她逗得笑死。他擺了下手,拉著楊妙晴上了馬車:「陵王,我們皇宮裡見!無論此事是誰的錯,本王都要當著皇上的面,為我小女討個公道。」
柳綺琴望著那離開的馬車,柳眉微蹙了下,撇嘴說道:「這個安王真是個麻煩的老狐狸,這樣也不能把他糊弄過去。唔!這樣看來,有點笨笨的楊妙晴,倒是……不怎麼像他親生的了。」
「也許是私生的吧!」赫連寒雲淡然的說了句驚人的話,便攬著她的肩,轉身向著陵王府里走去了。
京華城又鬧大事了,這回還是出自陵王府。
陵王側妃當眾休夫,老岳父到場,阻攔了這場鬧劇。帶著女兒,已經鬧到皇上哪兒去了。
御書房裡
赫連弘基端坐龍案之後的龍椅上,望著下方站著的眾人,微皺眉問道:「安王來京未休息,怎就帶著……妙晴郡主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這孩子了,怎地委屈的哭成這樣?寒兒,是不是你欺負妙晴郡主了?」
「回父皇,是妙晴郡主,要休了兒臣!」赫連寒雲攬著柳綺琴肩頭,淡淡溫和,唇含苦笑道。
「什麼?妙晴郡主要休……」這下換成赫連弘基這個父親,向安王興師問罪了:「安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這小夫妻間鬧得……要休夫了啊?」
安王面上並不怎麼好看,拱手低頭道:「臣也不知!臣剛到了陵王府門前,就聽陵王妃在向外宣稱,說小女要休了陵王。」
他這個女兒,他太了解了,雖然刁蠻了些,但卻還沒膽大的敢休夫。
這事兒其中,恐怕搗鬼之人,便是這笑得人畜無害的陵王妃。
赫連弘基望向了那一襲紫色齊胸襦裙的柳綺琴,微皺了下眉頭,吩咐道:「何公公,給陵王妃搬張椅子來。」
「是!」何公公微低頭應了聲,便轉頭對那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安王一聽赫連弘基要給柳綺琴賜坐,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此刻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赫連怡瀾站在一旁,忽然開口拱手道:「父皇既然有正事要辦,那兒臣就不打擾了,父皇安!」
「站住!」赫連弘基眉心緊蹙,望著那紫衣翩然的兒子,沉聲說道:「金城此行,別無商量的餘地。康王之女父皇見過,乖巧伶俐,是個討喜的丫頭。」
「父皇,那是小時候,誰知道那花痴之名在外的康王郡主,已經變成了……什麼鬼樣子了啊!」赫連怡瀾對此事很頭疼,雖然知道當年皇祖母為他訂這門親事,是為了保全他的Xing命。可是,而今他已有自保的能力,真的不想去履行什麼婚約,娶一個見也沒見過的小丫頭了。
「什麼鬼樣子?父皇不是和你說了嗎?鳳羽郡主容姿傾城,那美名可是傳遍金城的。想娶他的人都能排成長龍了,要不是康王記著你們的婚約,那鳳羽丫頭,不早被其他人訂去了?」赫連弘基似乎覺得很頭疼,這幾個兒子的親事,似乎是沒一個順利地,全都讓他頭疼不已!
赫連怡瀾對此可謂之興緻缺缺,抬手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微眯眼歪頭道:「什麼記著婚約?他們要不是聽到我今非昔比了……父皇,您以為康王那老狐狸,會真讓他女兒,來嫁給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皇子嗎?」
柳綺琴見皇上又氣又傷心的模樣,她坐在那椅子上,笑望著那紫衣男子,和顏悅色勸說道:「怡瀾哥哥,我看你還是去吧!這個鳳羽郡主,說不定……就是你命定的天女呢!」
「小丫頭,你還是管好你的家事吧!哥我的事,你還真少Cao心些吧!」赫連怡瀾臉色黑沉,桃花眼眸似含了冰雪般瞪了她一眼。隨之便轉身朝著龍座上的君王一拱手,便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瀾兒,瀾兒……唉!」赫連弘基無奈的嘆了聲氣,抬手按了按有些頭疼的太陽Xue:「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皇上放心吧!勸怡瀾哥哥去金城之事,就交給綺琴吧!」柳綺琴趁著這個好機會,趕緊討好賣乖道。安王她可不想真去硬碰得罪,畢竟這也是位戰王啊!得罪了他,恐會為寒兒以後的路上多添麻煩。
所以啊!老皇帝,看在我是你兒媳婦的份上,再看在我答應幫你解決倔強兒子的份兒上,怎麼說,你也該幫我把這大Ma煩給解決了吧?
赫連弘基自然瞧見了那淡笑女子眸中的狡黠之色,他溫和一笑,轉過頭來,笑望著安王說道:「安王,依朕看來啊!這兒女大了,就由不得爹娘了!既然妙晴郡主不願意和寒兒過了,把這小子休了,也就休了吧!」
反正他這兒子都不介意,他這當爹的還有什麼好瞎摻和的?反正被休的是他兒子,又不是他自己。
事不關己,他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帝王,就該高高掛起!
「什麼……皇上,這麼荒唐的事,您怎麼……就……」安王是急的老臉通紅,那威嚴樣子,一瞬間就成了無奈的苦笑模樣:「罷了!丫頭,父王再問你一遍,你真決定要……休了陵王了嗎?」
楊妙晴心底有一絲猶豫,可一看到那淡笑怡然的柳綺琴,她便低垂下了頭,雙手絞著帕子,輕點了下頭:「女兒已決定了,父王就不要再說了。我想回家了,父王,我們回臨城吧!」
安王望著形容憔悴的女兒,搖頭嘆了一聲氣:「罷了罷了!回去回去吧!以後要是有如意的人了,父王就……富貴榮華皆是浮雲,你如意就好!」
「父王,對不起!」楊妙晴撲進父親的懷裡,委屈的淚水似決堤的江河,順著她蒼白的面頰,不停的涌流而下。
柳綺琴望著那哭泣的楊妙晴,心中竟有一絲不忍。其實楊妙晴也就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本是在父母跟前撒嬌的年紀,她便就這樣因為嫁錯了人,而毀了半生。
願她離開后,能遇上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讓她的餘生也可以像別的女子那般,有夫有子,安樂幸福吧!
解決了楊妙晴的事,柳綺琴與赫連寒雲便出了宮。
「唉!等你們等得都快日落西山了,你們啊!可算是出來了。」赫連怡瀾雙手環胸,斜倚在一輛雙馬拉的雕花四角掛銅鈴的馬車旁,勾唇笑得有些痞子樣兒,打著哈欠笑說道。
赫連寒雲微皺眉,同情的望著他那不知大禍已臨頭的兄長,扶著嬌妻,緩步走了過去:「二哥,你王府建了這麼久了,我們還沒去瞧過呢!不如今兒個,就去你府里蹭頓飯吧!」
柳綺琴縴手撫摸著赫連怡瀾馬車上的花紋,轉頭望著他,笑得有些Jian詐道:「怡瀾哥哥,看不出來,你還蠻闊氣的嘛!」
這輛白檀馬車,可一點也不輸赫連寒雲那輛青檀馬車。
赫連怡瀾一聽她這樣說,立馬伸手拍開了她的小手,嘴角抽搐著笑說道:「薰衣草,這可是御賜的親王專乘馬車,可不是其他的御賜物,能任你剋扣個什麼五六成。」
「小氣就直說!不讓坐就拉倒,反正我家也有馬車,比你這破馬車……可香多了。」柳綺琴高抬著下巴不屑道,趁赫連怡瀾不注意之時,她抬手狠狠的拍了那馬車框一下。
至於結果……唔!好疼啊!
赫連怡瀾望著那痛得甩手的女子,嘴抽著笑說道:「這叫什麼?惡有惡報!」
「怎麼樣?很疼嗎?」赫連寒雲把她抱在懷裡,大手握著她的小手,心疼的低頭為她吹著掌心。唉!這個柳兒啊!只要一和二哥見面,便好似有仇般,非要斗個兩敗俱傷不可。
這二哥也真是的,看到她任Xing出手,他也不攔一下。
赫連怡瀾對上赫連寒雲的怪責目光,也只是無辜的聳了聳肩。這事可不賴他,是那丫頭太蠻不講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