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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心計之欲降蝶夢

  老元帥望見那輕搖玉蘭扇,唇含淡笑的藍衣男子后,便邁步走了過去:「七星公子,好久不見!」


  孫子奕轉身還禮,唇含疏離淡笑道:「史老元帥,好久不見!」


  顧善也走了過來,先拱手一禮,方才疑惑地望著樹上吊的大球,問道:「七星公子,這樹上掉的是何人?為何還包著棉被呢?」


  孫子奕對遠處皺眉的赫連怡瀾,頷首一笑后,方回過頭來,回答顧善道:「是王妃請來為陵王看病的大夫!只是這大夫脾氣不好,所以王妃便來給他泄瀉火氣。」


  「瀉火?」顧善就算再老實,可也知道這陵王妃是在教訓這大夫,而不是什麼所謂的瀉火。


  邀月將兩條麻繩綁好在椅子腿上后,便捋著哪兩條麻繩,走到了那白裙女子身邊:「王妃,綁結實了,保證不會鬆開。」


  柳綺琴轉身走向了赫連怡瀾那邊,在那些將領中,指出了傲蒼穹和一個大漢:「傲公子,麻煩你和這位兄弟,幫我個小忙吧!」


  展慷自然是一萬個願意站出來幫忙,畢竟之前得罪了陵王妃,現在正是贖罪的好機會嘛!

  可傲蒼穹則是有些不怎麼情願幫忙,不過被他那便宜舅舅一瞪,不怎麼情願幫忙的他,還是站了出來,跟那白裙女子走了過去。


  柳綺琴站在一旁,伸手指了指邀月,唇邊揚起一抹清軟的淡笑道:「請二位各拉一條繩子,有多高拉多高。之後鬆手,讓那椅子狠狠地撞在樹身上,直到那上面的人求饒之後,方可停下這一系列的動作。」


  傲蒼穹聽完她的話后,濃眉不由得皺起,心裡啐了一口。狠毒的女人!還真會出損招。難怪他那小舅舅,會如此懼怕她。


  展慷香咽了下口水,小聲地問了句:「這樣可能……會死人的吧?」


  這不是為陵王請的大夫嗎?要是他死了,誰來救醒陵王啊?

  「有棉被和枕頭包著,就算繩子斷掉,他從樹梢摔下來。也不會一下子摔死他,最多……摔斷幾根骨頭而已!」柳綺琴是面不改色,說得很是輕描淡寫,雲淡風輕。


  可眾人聽得卻是毛骨悚然,寒毛直豎。這什麼女人啊?看起來那麼柔柔弱弱,怎麼心那麼冷血狠毒啊?

  這法子狠毒歸狠毒,不過還真見效!

  才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那咒罵聲就變成了虛弱的求饒聲。


  不過這原本清雅的院子中,可真算是酸臭氣衝天了。


  誰被這麼劇烈的撞樹不暈不吐啊?瞧那被放下來的虛弱老頭,吐得天昏地暗,狼狽至極!眼看著啊!就剩那一口氣了。


  邀月早在他們停下來后,便喚了人來清掃乾淨這裡。並且抱來一個小香爐,點燃起了百和香,漸漸地驅散了這院子里飄散的酸臭味。


  那庸醫一停止了嘔吐,便瞪著柳綺琴,繼續張口罵道:「你這個魔女,你這個狠毒的……」


  「這些不是我想聽的,而我要的結果很簡單!」柳綺琴素手提著那紅燈籠,搖晃的燭火,映得她清冷的小臉忽明忽暗,仿若那白衣冰冷的索命女鬼:「你是醫,還是不醫?」


  森冷的聲音里,夾雜著不耐煩的慍怒,聽得眾人心底直發寒。


  那庸醫本來還想高傲的扭過去頭,不服氣的對她置若罔聞呢!可一看她輕抬素手的動作,他便很沒出息的苦著臉急喊了起來:「我醫我醫,我醫還不成嗎?你可別折磨我這把老骨頭了,否則可真要散架了……呃?可就接不回來了。」


  柳綺琴緩步走了過去,微彎下腰,將燈籠靠近了他的面前。粉唇輕勾起一抹弧度,笑容與眸光,都是那般的極其溫柔道:「庸大夫,聰明的就別給我耍花招。我可是有得是不傷人的法子,可以來教人如何學乖。您,都聽明白我的話了,對嗎?」


  庸醫嚇得抱著臂膀,點頭如搗蒜,臉色有些蒼白道:「我聽懂了!我決不敢耍花招,畢竟我還想……咕嘟!多活兩年了!」


  柳綺琴直起了身子,轉過身走向了屋子,有些疲憊的揮了下手:「帶他下去沐浴更衣,好吃好喝招待著。明早請他來此,為寒診脈瞧病。」


  眾人在望向那白裙女子的目光里,都有著極其複雜的意思。有人佩服這女子的聰明,也有人心裡覺得這小女子太狠毒了。


  而目睹了柳綺琴一切手段的邀月,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定。以後就算他會背叛自己親主子,也絕不會與這個女人為敵對立。


  太可怕了!他身為旁觀者,都被嚇的脊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這位女主子,絕對比小夏那沒人Xing的還要恐怖千百倍。


  翌日

  柳綺琴一大早就起身梳洗好,讓邀月看著庸醫為赫連寒雲診脈,而她則是去找了赫連怡瀾他們。


  城主府里來回巡邏的士兵,但見Chun季百花從中,款款走來一位七彩紗衣的女子。她柳眉如黛,靈眸似水。清麗脫俗面容上,帶著幾分疏離的清冷。


  清風吹拂過花枝,抖落了奼紫嫣紅的花瓣。花瓣飛舞,迷濛了她的雙眸。


  髮絲被風揚起,隨著腦後的淡綠絲帶,在空中舞動出一抹飄逸的弧度。


  那些士兵在她走後,不由得小聲議論了起來:「哎,這位姑娘是誰啊?以往,怎麼從來沒在城主府見過她啊?」


  「姑娘?你眼拙了吧?沒見她挺著個大肚子嗎?那是陵王妃,前日剛到的威虎嶺城。聽說她帶人進城時,還差點和守城軍打了起來了呢!」一個黑瘦的少年,轉動著哪一雙特別黑白分明的眼睛,瞄著四周的動靜,小聲地說著。


  陵王妃?孕婦?那些士兵的目光不由得望向那抹飄逸的七彩身影。剛才還真沒發現,這穿著寬大七彩芙蓉紗衣的女子,竟然是個大肚婆。


  不過,這陵王妃懷孕是挺特別的。以往他們那裡的女人懷孕,都是又丑又笨。


  哪像人家陵王妃啊!容顏美麗,身姿輕盈。如沒有人說,任誰看了也不會把她當成笨拙的孕婦。


  同樣是孕婦,懷孕的樣子區別怎麼就那麼大呢?

  柳綺琴在兩名丫環的陪同下,來到了孫子奕下榻的一座小院里。


  孫子奕正與赫連怡瀾坐在那裡說著什麼事呢!忽然眼角瞥見了一抹倩影。他定睛一看,原來是芙蓉美嬌嬈的陵王妃啊!不過這件本該妖嬈的七彩芙蓉紗衣,穿在了對方身上后,就變成了飄逸脫俗的仙衣了。


  誰叫那主人冷若冰霜,淡漠疏離呢!連著衣服也透露出一層飄渺的寒霧了。


  「薰衣草?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照看寒雲嗎?」赫連怡瀾見她挺著個肚子,卻步子極其輕盈的款款走來。他起身走過去攙扶著她,讓她坐在了石桌旁的鼓凳之上。


  柳綺琴落座后,便抬手示意那兩名丫環退下。之後她方開口,面色嚴肅的望了望他二人一眼:「我想找仙瀚珏,想動之以情勸降他。」


  「什麼?呵呵呵!薰衣草,你是在說笑嗎?勸降仙瀚珏?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赫連怡瀾修指懶懶得撐著下頷,勾唇笑看著她,雙眸微眯著笑言道。


  柳綺琴望了那慵懶妖魅的赫連怡瀾一眼,便轉過頭去,雙眸直視著那淡然悠閑的孫子奕,輕蹙眉問道:「阿七,你也覺得我在不自量力嗎?」


  孫子奕聽到這久違的稱呼,那淡笑靜謐的玉顏上,浮現了一絲懷念之色:「王妃,你可知我為何會來此?」


  柳綺琴對上孫子奕那含笑的雙眸,微蹙眉點了下頭:「我知道!定是紅袖瞞不住我離開的消息了,所以迫於無奈才去找上了你。」


  「是!因為十皇子的原因,紅袖被逼的走投無路,才去到閣老府,找上了我。」孫子奕輕搖玉蘭扇,唇邊的淡笑再說到紅袖時,多了一抹柔情:「我很高興在她困難的時候,能幫上她。那怕她求我來找你,我也不曾有一絲猶豫,便答應了她。」


  因為愛她,不止不忍心她難過痛苦,同樣也不忍心讓她無助焦急。


  柳綺琴唇邊浮現一絲無奈的苦笑。她就知道,紅袖擋得住所有人,就唯獨難擋得住這孩子氣的十皇子。


  赫連怡瀾雖然是一副雙眸半睜半合的慵懶模樣,可柳綺琴那唇畔的無奈笑意,還是被他映入了眼底。呵呵!似乎薰衣草對赫連沛文,也比對他好呢!


  在這個清冷的女子眼底,有著一抹淡淡的寵溺笑意。那是她對那青衣少年的疼愛,亦是對那青衣少年的縱容與憐惜。


  而她對於他,有得卻只是朋友之誼,連親人也算不上呢!


  柳綺琴收起心底的思緒,抬眸望著對面的藍衣男子,唇含淡笑道:「阿七,我想讓你幫我算一卦,算算這仙瀚珏……到底身在何方。」


  「嗯!等晚上吧!晚上我以星象對以羅盤幫你算一算,看看仙瀚珏此人的準確方位,到底在何處。」孫子奕輕搖玉蘭扇,唇邊笑意清然,眸底纖塵不染。一襲藍衣清逸,靜坐如雲浮水止。


  柳綺琴眸底染上深色,絲帶一抹欣慰的笑意起身,頷首淺笑,轉身緩步徐行的離開了這裡。


  紅袖能得此天人眷顧,當真是她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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