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君傷之中毒昏迷
柳綺琴只是腳下頓了一下,隨之頭也沒回,便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跨進了城主府的大門。
身後的霜月與邀月,如黑白無常般護佑著他家女主子,一路氣勢洶洶的去滅他家的親主子。
可怪不得他們幫著女主子,要怪只能怪,親主子太寵女主子了,他們可不敢招惹這女羅剎啊!
赫連怡瀾剛準備送史老元帥出門,便看到一行人,由著顧善帶路,向著他的小院里走來。而他那個倒霉外甥,居然還對他笑的很詭異,完全是看熱鬧的樣子。
隨之他疑惑的眸光,便驚懼的定在了一個清麗脫俗的白裙女子身上,他一副萬分驚恐的咽了下口水:「她……她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柳綺琴衣袂翩然如蝶,裙裾似雲似霧,緩步走向那一抹紫衣清貴的灼華男子。佇足淺淡一笑,聲音輕軟淡雅道:「怡瀾哥哥,好久不見!怎麼,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怎麼喜見我來此呢?」
「呃?怎麼會……」赫連怡瀾被她笑得寒毛直豎,心底更是發寒得讓他顫抖。他嘴角勾起一抹勉強至極的微笑,走過去故作熱情歡迎道:「薰衣草,你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高興的他都要喜極而泣了!這回死定了。這丫頭怎麼偏這個時候來到啊?現在該怎麼辦?恐怕寒雲的事,恐怕是要瞞不住了吧?
柳綺琴再次跨一步上前,抬頭仰視著對方那張美若桃花的面容,聲音溫軟淡笑道:「怡瀾哥哥,看來你穿的太厚了。瞧你,都流汗了呢!」
赫連怡瀾覺得他快不能呼吸了,這安靜的薰衣草簡直太恐怖了。這笑容是那樣的溫軟輕柔,可為什麼他會覺得,這笑里藏的全是淬了毒的刀子呢?
柳綺琴見他眼神有些躲閃,心下便升起了一絲窒息的疼。她退後兩步,雙手垂在身兩側,抬著下巴,眸光清冷的望著對方,聲若寒冰問道:「他呢?為何不出來見我?是怕我給他一刀做懲罰嗎?」
「哈哈!怎麼會,寒雲要是知道薰衣草你來了,還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了呢!」赫連怡瀾知道再打哈哈下去,這小女子肯定當場翻臉不認人。
所以他走過去,看了眼她隆起的肚子,笑得一臉關心溫和道:「薰衣草,沒想到啊!我這小侄子長得還真快啊!瞧都這麼大了,快六個月了吧?你說你,挺個大肚子不好好在京華養胎,跑到這窮山惡水來做什麼嘛!」
「赫連怡瀾,別考驗我的耐心。更別用你的小聰明小滑頭,來低估我的智商,來高估我的好脾氣。」柳綺琴此刻臉色冰寒至極,更因為生氣,雙頰泛起了兩抹紅暈。她一雙如水的眸子里那還有溫柔似水,有的不過是冷霜冰雪罷了!
赫連怡瀾乖乖的閉上了嘴,側過身去,給對方讓開了路,笑得一臉無奈道:「寒雲在屋裡,你自己去看吧!」
柳綺琴見赫連怡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底的不安,促使她面色有些焦急擔憂的走了進去。白色的裙裾廣袖,輕柔的拂過那高高的門檻,如雲似霧。
赫連怡瀾見那抹白色背影進了屋子后,便立刻轉回身來,對著一頭霧水的史老元帥施了一禮,便轉身唇含淡笑的風雅離開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可不想被薰衣草給撕成碎片,或是剁成肉餡去包包子。
傲蒼穹微蹙了下眉頭,隨之跟上了他那行為怪異的小舅舅。他這便宜舅舅似乎神情怪怪的,好似對那柔弱不禁風的陵王妃,很是懼怕?
史老元帥站在原地,望著那空蕩蕩的門口,似乎是在沉思這什麼。薰衣草?怎麼陵王妃竟然變成蓮王口中的薰衣草姑娘了?
對了!他恍然想起,那回在年宴上,似乎也聽蓮王這麼叫過陵王妃。
那這樣說來,那讓神機子和肖醉懼怕的魔女,豈不就是這位纖弱淡冷的陵王妃了?
邀月和霜月站在院子門口,直到聽見屋裡有打破東西的響聲,他二人才身形如風影般的闖了進屋子。
清英站在床榻邊,手裡的碗跌落在了地上,褐色的湯藥,撒了一地,湯匙在木質地板上旋轉著。
柳綺琴安靜的站在那裡,一雙盈眸一瞬不瞬的,望著那床上恬靜安睡的蒼白男子。
清英低頭走過去,單膝跪在了柳綺琴身前,聲音難掩自責道:「王妃,您懲罰清英吧!是清英不好,沒能保護好王爺!」
「這不怪你,你起來吧!」柳綺琴眸光微暗,泛起了一層水光。她緩步走過去,欠身坐在了床塌邊,伸手撫上了讓她心牽挂男子的如玉容顏,聲音平靜淡淡道:「能傷了他的人,就算你拚死阻攔,恐怕也只能落得個……枉送Xing命的下場。」
赫連寒雲是什麼人?天下第一殺手門派,魅影堂的堂主。他的武功在整個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與他並駕齊驅。
可對方不止能把他傷成這樣,更是快到連清英也來不及阻止。可見此人必定是一擊即中赫連寒雲的要害,才能讓武功不弱的清英,也來不及上前幫忙。
可是,她真的無法去想象,一個可以這樣,一出手就能傷到赫連寒雲的人,到底該是怎樣的可怕存在呢?
縱然她有鳳凰神火和預知能力相助,想在背後突襲赫連寒雲,也最多只能讓他受些輕傷,而斷不可能一招便把他傷成這般的昏迷不醒。
赫連寒雲身受重傷昏迷,其中緣由,恐怕還是要問跟在他身邊的清英。
清英垂手在一旁,感受到柳綺琴的眸光掃來,他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隨之又低下了頭:「王妃,您要想知道什麼……還是去問蓮王吧!」
什麼事他都可以對王妃知無不言,可是這件事……他真的不敢開口,因為害怕王妃一氣之下,會傷了腹中的小世子。
柳綺琴眉頭緊皺的望了一眼清英,隨之轉過頭來,望向了站在門口的霜月與邀月:「你們去把蓮王請來!之後便趕回京華城,看看鳳哥哥還在沒在仙羽居。如果他不在……那就將普順城的庸醫請來,我想他應該還有點用處。」
「是!」霜月,邀月拱手施了一禮,便轉身出了門。
柳綺琴收回目光,垂眸望著那昏睡的男子,淡淡的開口道:「清英,我不逼你說出其中的緣由。可是……我想知道,寒在昏迷之前,可曾交給過你什麼東西?」
清英自責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訝異。隨之掏出了懷中的織金黑色錦袋,恭敬的呈給了她:「這是王爺在五日之前,也就是出事的那晚,臨出門之前,交給屬下的東西。」
柳綺琴解開那個錦袋,在裡面拿出了一張摺疊好的紙,打開瞧了一眼,便遞給了一旁的清英,望著屋子裡的二人,淡淡一笑:「史老元帥,顧善將軍,你們也看看吧!」
清英走過去,將那紙張遞給了史老元帥,隨後便出了房門,前去再煎一碗葯了。他少說了一些事,那就裡面的東西交給王妃,而那張紙張,則是直接交給蓮王。
可是蓮王這幾日總是不見人,今兒好不容易見到了,又碰上史老元帥來探望王爺。所以一直,他都沒有什麼機會,將這紙張交給蓮王。
史老元帥和顧善看了眼那紙張上的一行字,都不甚明白的望向了那白裙女子。
柳綺琴將那織金黑色錦袋系好帶子,收了起來。隨之方轉過頭來,清麗的面容上平靜淡然的說道:「仙瀚珏此人雖要小心,但他身邊的人,卻更是要小心。只不過這身邊人到底是誰,那就要找來蓮王,一問究竟了。」
她有預感,赫連怡瀾定然知道赫連寒雲到底是去見了誰。而且這個人不止赫連怡瀾認識熟悉,就連清英也和此人很熟悉。
可她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竟然使得赫連怡瀾欲言又止的躲著她?更還使得深受她大恩的清英,也如此囁喏著不願意說呢?
赫連怡瀾早一口氣跑出了城去,直接去了軍營重地的山頂之上:「呼!總算是小命暫時保住了!」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吧?一個小女子而已!你竟然也能被嚇成這樣?哼!真是丟人呢!」傲蒼穹不屑譏笑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一張英俊的臉上,滿是那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
赫連怡瀾轉過身去,無奈的笑望著他那倒霉外甥,嘆了聲氣勾唇道:「你懂什麼?那丫頭翻起臉來,可是六親不認的。而且……你還別說,我還真有些怕她的手段。不光我怕,就連你那僱主魅影,恐怕也難保不怕她的狠招。」
那丫頭是看起來弱不禁風,可她那智慧,還有她那對付人的手段。不見一滴血,便能摧殘的你生不如死!
仙瀚珏那油鹽不進的淡漠傢伙,不就是被她害得生不如死,差點在攻城那日氣得急血攻心而死嗎?
由此可見!以後得罪誰,也斷不可以去得罪這丫頭。
傲蒼穹見赫連怡瀾一臉真心后怕的樣子,他不禁的皺起了眉頭,深思了起來。這個陵王妃怎麼看都只是一個小女子,可為什麼魅影和他這便宜舅舅,對她都存著那深深的懼怕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