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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嶺城之柳絮飄來

  赫連寒雲見他又要東扯西拉,他也就耐著Xing子拂衣落坐在凳子上,伸手提起那白瓷茶壺,為自己倒了杯溫熱的茶水:「在接到你的求援信后,我便去見了父皇。回府後,柳兒便與我說了這個借糧計策。要我手執聖旨皇榜趕往附近城鎮,以一分利向百姓借存糧,以確保可以儘快將糧草運到戰場上來。」


  「呃?又是那丫頭?她可真是個奇才啊!」赫連怡瀾將包袱放回柜子中,便回身走回來,落坐在他對面,也自斟了一杯茶水,邊喝邊說道:「唔!這一回征戰也多虧了她的錦囊妙計。若不是她的良策,恐怕我這回初戰是怎麼也不可能獲勝的,更別提打了這麼一場漂亮的仗了。」


  赫連寒雲見這話說的差不多了,便不再和他繞彎子了,而是放下茶杯,面容嚴肅的望著他問道:「二哥,你有事瞞著我,對嗎?」


  赫連怡瀾粉若桃花的薄唇剛碰到杯沿,便被自家兄弟逼視的眸光,給硬生生的逼著他放下杯子,搖頭嘆氣,苦笑勾唇道:「寒雲,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說,而是……總之二哥是為你好,你就別再多問了。」


  赫連寒雲很了解他這位兄長,雖然平日里嬉鬧不正經了些。可實則他Xing子卻極其沉穩淡定,很少會出現煩躁的情緒。可現在面前的人,卻不止煩躁抓狂,身上更是隱隱的散發出一股飽含怒火的殺意。


  赫連怡瀾被他看的實在是煩躁的很,便站起身來,拉起他往門外推去:「去去去!旁邊的房間早給你收拾好了,趕了這麼久的路你早該累了,趕緊去休息!少瞎捉摸我心思。走,趕緊走!現在看到你我就心煩。」


  赫連寒雲回過身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再問,面前的門便「砰」的下子給關上了。他一臉愁容,搖頭輕嘆了口氣。唉!看來威虎嶺城,並沒有他表面看到的這麼平靜。


  柳綺琴連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程,總算趕到了威虎嶺城。


  到了那段泥濘的小路時,他們便棄了馬車,有邀月抱著柳綺琴,一路用輕功到達了威虎嶺城城門之下。


  守城的今日換成了展慷,這個連陵王都不認識的木頭,自然更不可能認出那鮮少出現的陵王妃了。


  所以當邀月放下纖弱的柳綺琴,仰頭向城樓喊時,得到的便是對方嚴陣以待,弓箭手齊聚敵台的恐怖景象。


  霜月看了那城樓隨時會發號施令放箭的副將一眼,飛身而起,速度奇快的直躍上城樓。


  「啊!還真是敵人啊?快!快放箭!絕對不能讓他上來!」展慷立即發號施令,望著那箭雨飛向那黑衣紗帽人,他才略顯得舒了一口氣。


  可下一刻,他卻嚇得臉色突變,急喊著:「快!射!給我往死里射!眾將聽令,蛇矛一致對外,給我捅死……」


  霜月已經上了城門,一把手掌大的柳葉刀,此刻正閃著森冷的銀光,抵在展慷那黝黑的脖子上。


  城樓上的守兵一見展慷被挾持,便各個執起蛇矛,將那武藝高強的神秘黑衣人給圍了起來。


  邀月為柳綺琴擋開那些冷箭后,便伸手摟住她的纖腰,帶著她翩然的飛躍上了城樓:「哎!你們這群沒眼力勁兒的人,知不知道差點殺了皇家長孫啊!」


  這面前女子肚子懷的可是皇家第一位皇孫,不止主子在乎的不得了,就連那老皇帝也是關心的不得了。


  而這群瞎了狗眼的蠢貨,竟然對著皇長孫放冷箭,這不是沒事作死嗎?


  呼!還好小夏早準備的金絲軟毯,否則就算他武藝再高,恐怕也難將柳綺琴保護的毫髮不傷。


  邀月伸手掀開將柳綺琴從頭找到腳的金絲軟毯,鬆開了摟著她纖腰的手,退後立在她身後。


  展慷和那些守城兵的視線,都投在了那沉靜如水,冷漠似冰的白色軟紗流仙裙女子身上。這是一個樣貌並不驚艷,卻讓人望一眼便被深深吸引的清麗女子。


  她像冰雪裡走出來的仙子,渾身透著一股淡漠疏離,纖塵不染。


  傲蒼穹當聽到這邊的號角聲后,便和顧善以及其他將領,自四面八方的趕了過來。


  柳綺琴淡冷的眸光,停在了那一身古銅盔甲的英氣男子身上:「傲蒼穹?原來你也來了戰場,真是好久不見呢!」


  傲蒼穹只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可一時卻也想不起來對方是誰。再看看那張清麗冰冷小臉,似乎更熟悉了。嗯?他這些年並未與女子接近過,為何會對這個淡冷的女子,有著一種陌生的熟悉感呢?


  顧善當看清楚那白裙女子是誰后,便連忙走過去,對眾人揮了下手:「不得對陵王妃無禮,全部收回武器!」


  陵王妃?眾人收起了武器,奇怪的打量著那位如同仙子般的清冷女子。


  被放開的展慷,粗壯大手撫摸著脖子,眸光不禁好奇的投向了那淡冷清然的白裙女子。陵王妃?這陵王剛來了沒多久,這陵王妃便追來了?


  顧善對那淡冷的女子施了一禮,歉意的笑說道:「陵王妃受驚了!是顧善沒管好屬下,讓他們冒犯您了!」


  柳綺琴對顧善頷首點頭還禮,隨之便開口淡冷問道:「敢問顧善將軍,我家王爺,現在何處?」


  「陵王……他現在在城主府。」顧善本來還想與對方說清楚一些情況的,可他剛說了一句話,對方便已經款步的向城樓下走去了。為什麼他會覺得陵王妃的背影,有些殺氣騰騰的呢?


  邀月對於一臉疑問的顧善,輕咳了下,很是好心的解釋道:「陵王不辭而別!王妃一路緊追而來,現在可是一肚子火氣沒處發,這時候……諸位還是躲著些好,小心殃及池魚啊!」


  霜月緊跟在那一身白裙曳地,廣袖如雲的清冷女子身後。而那多廢話的邀月,則就被他拋棄在了冷風颼颼的城樓之上。


  街道上冷冷清清無一人,那些人家只是透過窗戶看向外面。


  但見一襲流仙白裙的女子,長發隨風揚起絲絲縷縷,一根木簪更襯得她清冷的容顏,散發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靈之氣。


  城樓之上的傲蒼穹,迎風眺望這那抹纖弱的白色身影,她腰間的那清脆的玉風鈴聲,是那般的空靈絕塵。而此刻,他也終於憶起這名淡冷的清麗女子,到底是誰了。


  顧善對那些將士擺了擺手,那些人便離開了城樓,各回各的崗位去了。


  隨之他轉過頭來,便面色慍怒的瞪著那魯莽的展慷,訓斥道:「這號角是亂吹的嗎?還有,你不問清來人是誰,就亂放箭。這幸虧陵王妃沒出什麼事,要是她在這裡出了事……你小子就等著蓮王宰你吧!」


  「將……將軍,沒這麼嚴重吧?」展慷苦哈哈一張臉,粗狂的臉上滿是驚恐和委屈。這陵王妃又不是蓮王的王妃,蓮王幹嘛要為了陵王妃要來殺了他啊?

  再說了,他們一群人打扮的那麼奇怪,他難免會懷疑是敵軍的人嘛!


  更何況,那黑衣人一句話都沒說,就直接飛上城樓,他不是一緊張,就讓人吹了號角了嗎?


  「蓮王求援,陵王可為他不畏艱險來此送糧。而陵王妻子被人欺負,他這作為兄長的,自然是要為弟媳出氣得了!」邀月似帶著一絲可悲可嘆的語氣,同情的看了那傻乎乎的大漢一眼,便轉身翩然飛下了城樓,去追那兩抹遠走的身影了。


  呃?不會吧?蓮王真要為了他弟媳婦兒陵王妃……要把他給殺了嗎?展慷苦著一張臉,可憐巴巴的望向了他家將軍,像個小孩子一樣,拉住了對方的衣袖:「將軍,你可要救屬下啊!屬下家的老娘,可還等著我回家娶媳婦呢!」


  娘啊!兒這回看來有點懸了!沒戰死沙場,倒要死在自己人手裡了。


  顧善甩開了那腦子有毛病的展慷,便單手背後走下了城樓的石階。他這個屬下是很勇猛,很忠誠!可顯然他是老人說的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缺根弦之人。


  傲蒼穹看也沒看那可憐巴巴望著他,向他求救的展慷一眼,便挺胸傲然,冷漠英氣的離開了城樓。


  唉!看來求人不如求己!他還是去求那位纖弱的陵王妃吧!在展慷看來,那位冷冰冰陵王妃,似乎比他這將軍和傲蒼穹有人情味多了。


  第一眼的感覺,就讓他覺得,這陵王妃不似表面那麼冷漠無情。


  柳綺琴來到城主府,迎面便遇上了一個有點熟悉的小兵。那小兵看向她的時候,似乎有驚訝,也有害怕閃躲。


  不過她沒心思留意這些,她現在滿肚子的火氣,必須要找到那個人來撒撒這口怨氣。


  顧善緊隨後而來,便看到柳綺琴正完全無視守衛,向著城主府大門走去。他連忙闊步走過去,抬手喊了聲:「不得對陵王妃無禮,全部退下!」


  這女人是沒什麼讓人可畏懼的,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卻是不得不讓他們去保護!


  皇長孫,哪怕不是皇嫡長孫,可那也是皇上的第一個孫子。


  再說,皇上多年來一直寵著陵王,而陵王又與蓮王兄弟情深。


  俗話說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總要給蓮王幾分薄面,暫幫著照看下這纖弱的陵王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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