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宣召之戰事將起
赫連怡瀾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咂嘴道:「嘖嘖嘖!寒雲啊!我到底是該說你難伺候呢?還是該說薰衣草把你照顧得太好了呢?」
「自然是後者!柳兒,她很好!」赫連寒雲站起身來,很自然的大手摟上了柳綺琴纖纖楚腰。這小細腰怎麼沒長多少呢?算算也兩個多月了,怎麼小腹還是這麼平坦呢?
「寒!別鬧!」柳綺琴雙頰一紅,嗔了那在人前就向她小腹處亂摸的男子一眼。可她剛拿開對方的手,結果那隻魔力的大手,便又覆了上去。
「哪有胡鬧?不過是想看看,為什麼孩子長得如此之慢而已!」赫連寒雲溫熱的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靜靜的感受著她腹中的小生命:「嗯?為什麼他都不動呢?」
柳綺琴哭笑不得的看著那眉頭緊皺的男子,小手覆在了他的大手上,笑意溫柔慈愛道:「才兩個多月,到五個月的時候,他才會動呢!」
「是還沒長大嗎?」赫連寒雲扶她坐在了床上,拂衣單膝跪地,側耳貼在了她的小腹上:「他會動的時候,是不是代表著他在打拳?」
柳綺琴小手掩嘴,雙頰緋紅的羞澀道:「什麼打拳?他要打拳,那我豈不是要被折磨死了?」
「不許說死字!我不喜歡這不吉利的字眼,從你嘴裡說出來。」赫連寒雲抬起頭,修長如玉的食指,輕放在她粉嫩柔軟的唇瓣上。那認真的模樣,是溫柔與不舍,是疼惜與愛憐。
柳綺琴一雙柔弱的小手,緊握住了他骨節分明的大手,笑得溫軟柔情道:「好!我以後都不說了!那寒兒,你對我笑一個吧!不要皺眉了,好不好?」
赫連寒雲知道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直心裡都因擔心著自己,而夜不能眠,心事重重。
他大掌撫上她日漸消瘦的臉頰,這蒼白柔弱的她,讓他心疼到了骨子裡。他舒展眉心,揚唇溫柔一笑,滿是心疼愛憐道:「好!我以後都不皺眉了!」
柳綺琴俯身纖弱的雙臂環上了他的脖頸,眸含著盈盈水光,緊抱著他,含淚笑點了下頭:「嗯!以後寒兒都要好好的,要開開心的。因為我說過……我會護寒兒你安好無憂的!」
赫連怡瀾望著那相擁的二人,唇邊勾起了一抹略帶苦澀的淡笑。他們是那麼得好,就算是發生了如此多的事,可他們卻還是對彼此不離不棄。
這份愛,是超越生死,是超越愛恨情仇,超越一切的矢志不渝。
這樣一份生死不棄的情愛,就算是有人想插足,恐怕最後,也只會落得個慘淡的下場吧?
不是他沒有勇氣去表明心跡,而是他不想為了一段不可能的情,而失去一個可以鬥嘴談笑的朋友,和一個風雨同舟的兄弟。
寒雲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曾經為了他做了那麼多的事,受了那麼多的屈辱。他尊敬他這個兄長,而他這個兄長,自然也不可以做不出令他傷心之事。
而薰衣草……她是除了皇祖母與寒雲外,第一個真心關心他的人。也許她關心人時,會有些冷冰冰的,可那些冰冷,卻讓他感覺異常的暖心。
每回與她見面,這小丫頭似乎總是讓他吃癟,讓他哭笑不得。可是她的尖酸刻薄之語,卻像一泓溫泉,暖了他的心。
說實話,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如此牙尖嘴利,卻淡定到不苟言笑的女子。每回她說那些尖酸之言時,都是那般的淺笑淡然,讓人無從去怪罪她言語間的刻薄。
而他卻覺得這樣言辭犀利的她,也許方才是真正的她。理智淡定,聰慧睿智,雖看似軟弱,實則銳利如劍。
所有事她皆看在眼裡,可是,卻從不會輕易開口說出來。
楊妙晴望著那相擁的二人,只覺得刺眼得很!柳綺琴懷了身孕,她本就要嫉妒的發瘋了。可是看到赫連寒雲如此寵著柳綺琴,她更是恨得牙根兒痒痒。心中的妒火,似乎都快要燒盡她最後的理智了。
不過她不是笨蛋,她不會愚蠢到在赫連寒雲面前暴露她的本Xing。因為她還愛著這個男人,還想著有一天可以挽回他的心。
所以,她絕對不可以在他面前像個妒婦一樣,無理取鬧,野蠻霸道。
男人也許會一時喜歡一個女子的小任Xing,可是日子久了,也許就會開始厭惡對方的霸道蠻橫了。
而她要的是長久恩愛,而絕非是是貪圖新鮮的寵愛。所以,她一定不可以在人前撕破自己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面具。
端著東西出去的小草,忽然又走了進來,福身行了一禮道:「王爺,岳管家帶著一位公公來了芙蓉苑,現正在外候見呢!」
「公公?莫不是……」赫連怡瀾欲言又止,眉頭微微的皺起。雖然聽寒雲提及了邊關情況,可在他二人的估計之下,這戰爭應該是在年後才爆發啊?
可而今他那位好父皇竟然忽而派人來,是不是說……情況有變,戰爭要提早開始了呢?
「讓他們進來吧!」赫連寒雲站起身來,拂袖單手背後,另一隻手牽起柳綺琴的小手,向著卧室外走去:「順便吩咐小廚房,將補身的葯膳送過來。」
「是!」小草應了聲,便退了出去。
赫連怡瀾看了楊妙晴一眼,勾唇一笑道:「楊側妃,您先請!」
楊妙晴瞪了那笑得很是欠揍的男子一眼,便狠狠的甩了下帕子,婀娜多姿的走了出去。這個該死的蓮王,竟然敢把她當賊一樣的防著,當真是可惡!
岳清與一個手拿拂塵的年輕公公走了進來,拱手對那桌邊的一男一女,恭敬的行了一禮:「王爺,王妃!」
「嗯!」赫連寒雲淡淡的應了聲,便將目光投向了哪位藏藍色長袍的年輕公公。
那名公公走上向前,對赫連寒雲與赫連怡瀾先行了一禮:「蓮王,陵王,皇上宣見,議政殿!」
凡是傳宣公公,一般都是意簡言駭,簡單的說明聖意。至於其他無關緊要的話,他們可是不會多嘴去說的。
畢竟在皇上身邊做事,就要學會機敏懂事,多做少說,這樣才不會一個不慎重,便就此丟了小命。
赫連寒雲與赫連怡瀾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與凝重。這場戰爭對於他們而言雖然是一個好機遇,可對於那些無辜百姓而言,卻是一場巨大的災禍。
唉!百姓何辜!蒼生何辜!
一場戰亂成就了一代神話的同時,又何嘗不是毀了一片安逸的家園呢?
白骨堆山,武將博得戰神名。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又有何人曾關心?
有人歡喜有人愁!所有妄想成功之人,都未曾去想過腳下的踏腳石,到底是犧牲多少生命而壘成的。
赫連怡瀾一生好戰,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一展所長,金戈鐵馬,保家衛國。
然而,他雖好戰,卻不代表,他可以做到無情的去忽視那些無辜的生命。
赫連寒雲回頭神望著面色有些蒼白的柳綺琴,雙手將她微涼的小手握在了掌心間,眸光溫柔,唇含暖笑道:「乖乖的吃飯,等我回來!」
柳綺琴眸光里盛滿了擔憂,她知道面前的男子一去,那會意味著什麼。是,她以前是想幫他完成他的宏圖霸業。可現在她忽然好怕,怕在這條艱難的路上,她會不知道何時便會失去他。
自古以來,凡是謀圖皇位的人,都沒有幾個人會有好下場。如果他成功了,那還算好!可如果他失敗了呢?那後果……她不敢想象,真的不敢去想象!
「柳兒乖!等我回來!」赫連寒雲溫柔的攬她入懷,在她微涼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淺吻。大掌溫柔的撫著她蒼白的臉頰,深情溫柔的望了著她,柔聲說道:「記得好好吃飯,等我回來!」
赫連怡瀾與赫連寒雲互點了下頭,歪著頭,有些痞子味兒的勾唇一笑道:「哎,楊側妃,薰衣草有孕在身,你是不是該迴避一下呢?小心她出了什麼事……寒雲會把罪過,都怪到你身上去哦!」
楊妙晴雖然心裡恨不得殺了柳綺琴,撕了赫連怡瀾這張破嘴,可表面上,她還是笑得極其溫柔地說道:「蓮王真是說笑了!姐姐而今可是王府里的寶貝,那個不寵著愛著,哪會有人敢來傷害姐姐呢?」
「柳兒身子不好,你如無事,就不要久待在這裡了。」赫連寒雲面有不愉之色,顯然對於赫連怡瀾所說的話,深表認同。
自古以來,高宅深宮裡的孩子之所以難以養成,還不都是因為這些女人爭寵的原因?
女人心,海底針!婦人之心,更是狠毒如蛇蠍。
楊妙晴從來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他與她相識多年,又豈會不深知她暗地裡的毒辣?
柳兒雖然聰慧過人,在經過小語之事後,也少了些心慈手軟。
可若是跟楊妙晴這毒辣的女子比起來,她可算起來還不夠冷,不夠狠。
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須要處處多做防範,以防被楊妙晴這詭計多端的女子,給有機會來害柳兒。
唉!說起來真該死!要不是因為邊關戰事,他又豈會容忍楊妙晴還存在於陵王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