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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項鏈之系鈴之人

  他們用了些紅袖精心做的點心和粗糧米粥,而後便去了前堂的花廳。


  今日柳綺琴穿了件粉紫色的金粉撒花羅裙,外面披了件紫色的鑲毛斗篷,斗篷裡面是白狐的柔軟皮毛,貼在身上很是暖和。


  滿頭的青絲,因為天氣冷的原因,只取了少許髮絲以紫檀鳳頭簪綰了個簡單的髮髻。青絲如瀑披在在身後,一根淡紫色的絲帶,束起身後披散的青絲,打了一個美麗的蝴蝶結。


  平日里清冷帶點疏離的柳綺琴,經這樣一打扮,倒少了些清冷疏離,多了分溫柔婉約。溫軟的聲音,如一縷柔風般,溢出那粉柔的櫻唇:「難怪寒說會有人生氣,原來除了七星公子這稀客外,竟還有神機子你這位貴客也臨門了啊?」


  坐在一旁低著頭一臉煩悶的神機子,抬起頭來,便看到那淺笑優雅的女子,正緩步走來這花廳。他小眉皺了下,眸光落在了那紫衣女子身旁的白衣男子身上。


  赫連寒雲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衫,外罩了一層雪色的輕紗,下擺綉著墨竹和兩橫草書詩句。衣袂隨風飄揚,衣擺在風中劃出一抹美麗的弧度。


  一根白色的髮帶束起那如墨的長發,使他少了些妖冶的邪氣,多了分儒雅的溫潤風度。


  二人雙雙踏進了花廳,攜手坐在了主位上。


  孫子奕望著那氣色看起來還不錯的紫衣女子,再看看她眉心之間隱有紅光,心下不由得對自己的推算起了疑惑。難道真的是他算錯了?這陵王妃紅光滿面,印堂紅光如火,怎麼看都是福星高照之象啊?


  可為何他會算到,她懷孕之時,將會遭受一場她人生中的大劫呢?

  神機子神情古怪的望著那白衣儒雅的赫連寒雲,總覺得那淡笑的男子,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古怪。


  他看了一會兒,見看不出什麼頭緒來,便轉移眸光,望向了那淡笑寧靜的紫衣女子:「你讓我做的東西,已經做好了。」


  「做好了?這麼快?」柳綺琴微驚訝的望向那依舊白衣如雪的小孩子,眸光落在了對方那小手中的銀色鏤花小圓盒上:「我以為要開Chun后才能做好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做好了?嗯!神機子就是神機子啊!果然厲害啊!」


  「收回你這陰陽怪氣的誇讚,魔女。」神機子瞪了那笑得燦爛明媚的紫衣女子,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浮現了一抹不自然的緋紅。臭丫頭,下一回他再也不幫她做東西了。


  柳綺琴見神機子小臉緊繃,嘴唇緊抿,便知道自己惹到這位大神生氣了。她轉頭笑看了那氣定神閑飲茶的赫連寒雲一眼,便起身走過去,彎腰笑望著他賠罪道:「神機子前輩,小女子錯了好不好?你大人大量,就原諒我這可憐的小女子一回吧!」


  「你……」神機子被她呼出的熱氣,弄得面紅耳赤,一向清冷的眸子中,也浮上了一抹羞澀的水波:「魔女,你少來這一套,我可不是年少無知的小子,你這一套花言巧語裝可憐……對我沒用!」


  「傲嬌就傲嬌,居然還死鴨子嘴硬,說什麼沒用。」柳綺琴似乎是和他杠上了,故意翻個白眼,哼了一聲:「神機子,臭屁王,找打!」


  神機子在毫無防備之下,又被這野蠻的小魔女給抱了起來,像只烏龜一樣的趴在了她的膝頭上:「喂?臭丫頭,你再敢打我試試看!」


  上回當著幾個熟人打他也就算了,這一回可是在陵王府。如果他再被這臭丫頭當眾打一回屁股,那他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啊?他以後在江湖上還怎麼混啊?


  「我有說要打你嗎?神機子前輩?」柳綺琴坐在那太師椅上,俯身湊近那趴在她膝上,像只白色大烏龜的神機子,笑得極其邪惡道:「神機子,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很可愛,就像一隻千年大烏龜。」


  神機子感受到背後一片溫香柔軟,隨之耳畔便伴著溫熱的呼氣,傳來一聲酥麻溫軟的聲音。他身子一僵,粉雕玉琢的小臉上,便浮現了如滴血般的緋紅。


  可當他聽到對方說他是烏龜時,他便氣得一翻身,伸手掐住了那清麗女子的脖頸:「你這個小魔女……真是讓人恨不得掐死你啊!」


  柳綺琴笑嘻嘻的望著那小臉漲紅,憤怒至極的白衣小孩,隨之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你可要想好了,對著我這麼柔弱的小女子下殺手,可是會遭到江湖同道唾棄的。」


  「你……」神機子平生第一回被人氣的想吐血。這個小魔女,他不要再理她了,否則他早晚會被她氣死的。


  柳綺琴見他鬆開了手,無力的坐在她腿上,垂頭喪氣的好像一隻斗敗的公雞。她伸出那纖纖玉指,在他粉雕玉琢的小臉上,輕輕的戳了戳:「哎?你真生氣了啊?開個玩笑,不要這麼小氣嘛!」


  「別和我說話,我不想理你。」神機子低著頭,悶悶的說道。遇上這個小魔女,絕對是他人生中的大劫數。


  柳綺琴見自己真惹火這怪叔叔了,她抬頭望向那兩個氣定神閑喝茶的男子,眸光里閃著求救般的可憐兮兮之光。


  赫連寒雲確實不喜歡柳綺琴與別的男子接觸,可神機子他不同。一來他是袖珍人,二來他對柳綺琴沒惡意。所以在他看來,柳綺琴喜歡戲弄神機子,應該也是因為他太像小孩子了吧?

  這樣想來,等他們的孩子出世后,這小女子定會比現在愛笑的多了吧?

  孫子奕望著那一向清冷的神機子,現在居然真像個孩子般,和一個比他小那麼多的小女子置起氣來,他不由得抿嘴笑說道:「神機子,你不是來送東西的嗎?怎麼現在卻生氣悶起來了呢?」


  對啊!他是來送東西的,怎麼被這魔女弄得生氣起來了?神機子打開了那個精美的銀盒子,拿出了一個古銀鑲嵌寶石的項鏈,皺眉說道:「這就是你要的東西,中心的紅寶石一轉,就會啟動裡面的機關。這個東西只能用三次,三次之後,還需要再重裝一回方能再用。」


  柳綺琴接過那條古老神秘的項鏈,看著古老的藤花紋,纖指撫上那幾顆七彩的細碎小寶石。隨之她抬起頭來,皺眉疑問道:「你的意思是……三次用過後,就要再找你重新再裝東西,對嗎?」


  「是!三次之後,裡面的針便會全部釋放完。」神機子取過她手心中的項鏈,伸手為她戴在了脖子上。指尖在觸碰到她溫熱的玉肌時,使他臉上浮現了一抹尷尬的紅暈:「這條項鏈由我帶上,就必需要由我解開。所以這條項鏈,任君行為它取名——解鈴還須繫鈴人。」


  「解鈴還須繫鈴人?」柳綺琴摸著胸前的那條項鏈,忽然想到神機子剛才的話,便抬起眼眸皺眉道:「你是說,這條項鏈不止沈先生知道,更是連任君行也知道了?」


  「是啊!要不然你以為我和那打鐵的有這細心,能把一條玄機項鏈做得這麼精美嗎?」神機子用那看白痴的眸光看著對面的的紫衣女子。這丫頭平常瞧著挺聰明的,這回怎麼忽然犯起白痴來呢?


  柳綺琴眉頭深皺,唇邊淡笑收盡,眸光里閃過一絲擔憂之色。本來這條項鏈被沈燚知道后,她就心裡很擔憂了。而今就連任君行也知道了,那這本來是出其不意保命的項鏈,豈不是一點神秘感也沒有了?


  孫子奕一眼就瞧出柳綺琴的憂慮了,他輕搖玉蘭扇,唇含淡笑道:「王妃放心,任君行乃是寒雲的生死之交。就算他知道這項鏈的玄機……也定然不會去與他人說的。」


  聽了孫子奕的話,柳綺琴的眉心總算是舒展了些:「希望這保命符,真的不會有一日變成奪命符吧!」


  「哎,你這臭丫頭,你這意思是不是說不信任我的手藝啊?」神機子一聽這話,便立刻氣的小臉通紅,一雙漂亮的眸子瞪得老大,擺出一副咬牙切齒要吃人的模樣。


  柳綺琴將臉湊近他,伸手扭住了他的耳朵,剛想打擊他一番,心口就忽然一揪疼。她抬手掩住胸口,痛苦的大喘著氣。怎麼回事?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丫頭,你怎麼了?心疼嗎?是犯病了嗎?」神機子忙自她腿上跳下來,在一旁擔憂的望著她。怎麼回事?她又要像上回那樣昏迷不醒了嗎?

  赫連寒雲本來還在悠閑地品茶呢!可當見到柳綺琴痛苦的掩住心口時,他身形便像一陣風般來到了她身邊,半抱著了她的身子:「柳兒,是心口疼,還是……」


  如果是靈魂出了事,那也只能找……他轉過頭來,朝著空氣里喊了聲:「清霜!」


  清霜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柳綺琴身前,雙指併攏,點上了她的眉心:「凝神靜氣,不要胡思亂想。」


  柳綺琴還沒來得及聽從清霜的話凝神定氣,就聽到了小草咋咋呼呼的聲音,那聲音里還帶著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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