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煎熬之水中芙蓉
「你要去哪裡?」柳綺琴轉過身來,穿著那粉色褻衣半坐在床上,盈眸死盯著那又要離開她的男子。
赫連寒雲轉回身來望著那衣衫半開,青絲如瀑般披散在身前的嬌美女子。他微皺起劍眉,勾唇苦笑道:「沒要去那裡,只想去院子里賞會兒雪。」
唉!他還不是怕自己一時衝動,會傷及她與孩子嗎?
「賞雪?你覺得我看起來很像傻子嗎?」柳綺琴挺直了腰板,高抬起下巴,一副無理取鬧的任Xing模樣,瞪著面前那無奈苦笑的男子。
|「沒有!柳兒是最聰明的女子。」赫連寒雲對於這個有些喜怒無常的女子,有的只是無奈與苦笑:「好了,我不出去了,睡吧!來,把被子蓋好,別著涼了。」
他躺了下來,將那生氣的小女子溫柔的摟進了懷裡。看來鳳無殤說得對,懷孕的女子,情緒都是這般喜怒無常。
柳綺琴依偎在他懷裡,小手又開始不老實了起來:「以後就這樣,不許離開我身邊,讓我心裡不安。」
「知……知道了!呼!柳兒……嗯!輕點!」赫連寒雲現在真不知道自己是歡愉多一些,還是痛苦多一些。他大手捧起她的小臉,唇灼熱的吻上了她的唇:「柳兒,柳兒,再快一點,嗯!好柳兒!」
柳綺琴被他吻得神志不清,聽著他沙啞蠱惑的嗓音,隨著他的大手,做著那些讓她平日里羞澀不已的事。她對於赫連寒雲,有著強烈的佔有慾。她想讓他是她一個人的,不可以與任何人同分享。
這種帶著些瘋狂的想法,是在鸞鳳佩用赤焰洗禮她的靈魂后,而讓她產生的灼熱獨佔欲。
一室昏黃,滿是曖昧溫柔。
外面的飛雪越下越大,將黑夜都映得有些銀白。
一顆奇異的明星,在這大雪紛飛的黑夜裡,獨尊與玄黑的夜空之中。
孫閣老府
浮生水榭
孫子奕負手站在方形的軒窗前,望著那飛雪夜空上的那顆明星,眉頭緊皺,眸含疑慮。這明星又出現異象,不知這一回,柳綺琴又會是福是禍呢?
一個白衣小孩,自室內走了出來:「七星公子夜不能眠,可是心中有事?」
孫子奕轉過身來,望向那白衣小孩,唇角揚起一抹淡笑,輕搖玉蘭扇望著飛雪夜空道:「只是天又生異象,不知這一回,王妃是否可安好無事!」
「王妃?你是說那個小魔女?」神機子在提起柳綺琴時,眸光里閃過一絲似喜似怒的情緒。對於這個小丫頭,他是又喜歡,又生悶氣。喜歡的是那丫頭的古怪精靈,悶氣的是這丫頭太不懂得保護自己了。
孫子奕轉回身來,走向了室內,路過神機子身旁,他低頭望著他苦笑了聲:「王妃已懷有身孕,可是……在之後的日子裡,她可能會遇上一些危險。可這些危險到底是什麼……恕在下修鍊不到家,暫時還不能窺探這層天機。」
「危險?」神機子望著那抹藍色身影,小眉緊皺起。看來,他要儘快把那條項鏈送去給她了。
一所別院里,赫連夜白拉著鳳歌倚靠在六角亭里,整壇整壇的喝著酒:「嗝!鳳歌,你知道嗎?她有孩子了,可孩子的父親卻不是我。呵呵呵!你說赫連寒雲有什麼好的?為什麼她要為了他……甘願去取悅別的男人呢?」
「別的男人?」鳳歌在聽到柳綺琴懷孕后,心裡蔓延過一絲苦澀。可更多的是對她的憐愛,是對她的心疼。前世她曾有過一個孩子,可那個孩子卻隨著她一起踏上了死亡之路。
今世她又懷孕了!可在那虎狼之地的王府里,這個孩子可能安全地降生嗎?如果再失去這個孩子,她應該會瘋掉吧?
赫連夜白丟掉了那個空酒罈,又自旁邊開了一壇酒,仰首灌了一大口酒。他眸光迷離,斜倚闌干苦笑道:「是啊!那個男人是魅影堂的魅影。他有本事有能力保護赫連寒雲,所以那傻女人就去伺候他,取悅他……以求用她自己,來換取赫連寒雲的安好!」
「魅影?」鳳歌曾經在紫氣翠微園中見過一個貓眼男子,而那個男子便是魅影堂的夏護法。當時他一度懷疑,憑赫連寒雲的本事,怎麼可能聚集那麼多的奇人異士呢?
而今想來,他的師父包括第一鬼手沈燚,還有那些其他身懷絕技的人,應全都是看在魅影的面子上,才會寄居在紫氣翠微園裡。
翌日
冬日的清晨的陽光,夾雜著寒流,自窗隙里滲進這暖意融融的卧室里。
床上的人兒小臉微紅,纖長的羽睫,覆蓋住那雙盈盈如水的靈眸。粉嫩的唇微嘟了嘟,似是不舒服的扭動了下身子。纖細白嫩的小手,往身旁柔軟的床上一搭,來回摸了幾下,似在尋找什麼東西。
柳綺琴在身旁摸不到那溫熱的軀體,便一下子睜開了那雙盈水的眸子。熟悉的蘇合香氣未散,可這身邊的溫度卻早已冷卻。
赫連寒雲早早的起拉床,梳洗了一番,聽了清英回稟的一些事後,他便回了房間。玉白的修指掀開那秋香色帘子,步子輕緩的走進那卧室里。他抬手剛掀開那蜜色紗幔,便看柳綺琴半坐在床上,雙手抱膝在發獃。
那消瘦的脊背,看著就讓人心裡揪疼。赫連寒雲掛起那蜜色紗幔,半坐在床沿,拉起那錦被將她冰冷的身子給包裹了起來:「怎麼了?為什麼一大早就不開心呢?」
柳綺琴依偎進他懷裡,聞著那熟悉的香氣,她緩緩的閉上了眼:「寒,你一直陪著我好不好?」
「好!我哪裡都不去,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赫連寒雲緊抱著她,掌心的內力緩緩滲入她的肌膚里,為她暖著那冰涼柔弱的身子。
柳綺琴睜開那雙盈水的眸子,揚起那張清麗有點憂鬱的小臉,眸含淚光,貝齒咬了下唇瓣:「寒,看不見你,我心裡害怕。」
她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這樣患得患失,心裡一直很不安穩。就像是有不好的預感,好像會有誰出事一樣。
「柳兒不哭,我答應你,我再也不離開你身邊一步了。」赫連寒云為她溫柔的拭著淚,眸底是那滿滿的心疼。自從她懷孕以來,她就越來越脆弱,動不動就掉眼淚。整日還總是心神不寧,怕這怕那的。
他不知道別的女人懷了孕,是否也如她一樣這樣胡思亂想,終日惶恐不安。
紅袖和花兒敲了敲門,隨之帶著眾人走了進來:「王爺,熱水備好了,王妃可醒來了嗎?」
赫連寒雲望了眼進來婢女,便低頭大手撫摸著那面上掛著淚痕的女子,溫聲的笑與她說道:「先泡個熱水澡,一會兒帶你去見兩位熟人。他們現在,可是在前堂花廳里等著你這小懶蟲呢!」
柳綺琴眸中含著迷茫,隨之看了眼笑意柔和紅袖,恍然大悟道:「你說的人……是七星公子吧?那另一個熟人又是誰?是沈先生嗎?」
「呵呵呵!要是被他聽到你這麼說,他一定又要暴跳如雷,罵你沒良心了。」赫連寒雲小點了點她的鼻尖,隨之轉頭揮了下手,示意她們調好水溫。
紅袖與花兒細心地讓人熱水倒進那紅木桶里,隨之灑下花瓣,倒下一壺褐色的湯藥,伸手試了下水溫:「王爺,水溫調好了,補藥也倒進去了。」
「嗯!你們下去備膳吧!」赫連寒雲揮退了那些婢女,便開始伸手解開面前女子的衣帶:「先泡個葯浴吃些東西,等一會兒,我們再去見他們。」
柳綺琴本來還有因羞澀想躲閃呢!可隨之一想,他們是夫妻,赫連寒云為她寬衣也沒什麼。
赫連寒云為她退去了衣衫,將她微涼的身子抱進了溫水的浴桶里。熱水升騰的霧氣,朦朧了她的容顏。那帶著花香的清水,在她身上凝起了一顆顆晶瑩的露珠。
幾片紅艷的花瓣,貼在她白嫩的雪肌上,如那冬日白雪中的點點紅梅。赫連寒雲望著這一幅美景,體內不由得湧起一股燥熱。,真是個磨人精。
柳綺琴掬起一捧水,潑在了她白嫩的脖頸上。她仰起頭來,舒服的眯起了雙眸:「寒,你給我捏捏肩吧!以前我沐浴時,紅袖都會為我按摩的。」
「好!」赫連寒雲艱難的張口擠出了一個字。一雙玉白修長的大手,哆哆嗦嗦的撫上了她那柔嫩凝滑的玉肩上。修指輕柔的按揉著,而那艷麗的容顏上,卻隱隱冒出了一層細汗。
柳綺琴玉臂橫放在木桶沿邊,下巴放在凝著水珠的手背上。雙眸微眯起,唇邊勾著一抹舒適的笑容:「寒,腰也酸!」
柔軟的嗓音,如魔音般襲擊著赫連寒雲那脆弱的神經。這個小女子,當真是把他當丫鬟了嗎?呼!該死!他真的快被她折磨死了。
以前就知道她身子,甜美的讓人無比眷戀。可而今她懷了身孕后,那嬌柔的模樣不止讓男人心生憐愛,更是讓他有了一種越發想欺負她衝動。
該死!難怪孫子奕說他不正常。這總是想欺負這小女子的想法,可不是就非正常人的想法嗎?
一臉享受的柳綺琴,自然不知道身後的好夫君,在承受著怎樣冰火兩重天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