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請醫之野蠻一族
赫連沛文一腳剛踏進鳳梧宮,便焦急地喊了起來:「母后,母后,母后你得什麼病了?哎呀!素玉,你幹嘛攔著我?我要看母后啊!」
素玉伸手攔住那要靠近金紗帳的少年皇子,面無表情的說道:「太醫在為娘娘診脈,請十皇子先在此稍等。」
赫連沛文瞪著素玉那張千年沒表情的死人臉,雖然心裡氣不過,可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等待著太醫診完脈。
「參見太子殿下!」宮人的行禮聲,此起彼伏間響起。
一身赤橙寬袖錦袍的赫連夜白,面色陰沉的走了進來。一進入寢殿,他便反手甩了素玉一巴掌:「沒用的東西,竟連母后也照顧不好。」
素玉被打倒在地,低垂著頭,任髮絲遮住了她無表情的冷臉。聲音冷硬,毫無情緒波動的溢出她的唇齒:「是奴婢該死!」
「行了夜兒,這事不關素玉的事,都是母后自己不小心,招了邪毒。」鳳床金紗簾后,傳出來賈皇后略帶不滿的聲音。她明白,他這兒子是有氣沒地方撒,所以才借著打素玉來發泄下心中的悶氣。
可不論如何說,素玉始終是她身邊的人。他這當兒子的竟然當著她的面打她的人,始終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好似這兒子再給她警告一般。
赫連沛文見那老太醫起身向他和他大哥行禮,他忙跑過去,拉著他急問道:「院史,你就別啰嗦著行禮了,快告訴我,母后她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院史直起身來,恭敬回道:「回十皇子,皇後娘娘身中奇毒,老臣醫術淺薄,實在無法查清此毒是什麼毒。」
「奇毒?」赫連夜白一聽院史如此說,心中便已確定,抓走柳綺琴的人,就是他的好母后。哼!這該死的魅影,救出了柳綺琴后,竟然還如此惡毒的對他母後下毒?
不過話說回來,他母后能活下來,看來應是柳綺琴求的情。而柳綺琴之所以為他母后求情,恐怕也只是因為他這位傻弟弟吧?
赫連沛文一聽賈皇後身中奇毒,便緊張的跑到了床邊:「母后……」
「文兒,別過來,母后現在的樣子會嚇到你的。」賈皇后緊張的說道。她現在的樣子,自己看著都噁心,更別說這個一向沒見過什麼醜惡的小兒子了。
赫連沛文聽到金紗帳內的緊張聲音,便停下了腳步,站在那金色的鳳床前,眨著那水潤的星眸,扁著嘴一副想哭得樣子說道:「母后,我錯了,我那天不該對母后大吼的。」
「乖孩子,母后沒怪你,誤會弄清了就好。」金紗帳里的賈皇后,眸中閃過了一絲疑惑。這個柳綺琴在搞什麼?為什麼她沒有趁此離間他們母子呢?
她不是恨她嗎?既然恨她,那為什麼不借著這大好的良機,來離間小文和她的母子之情呢?
賈皇后永遠不會知道,那個她處心積慮要害死的女子,竟然比她更愛護她的兒子。
柳綺琴對於赫連沛文有著愧疚,更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像是姐姐心疼弟弟,又像是一個母親在保護自己的孩子。對於赫連沛文,她有著憐惜和愛護,更有著心疼與不忍。
素玉早已站起身來,靜立在了一旁,聲音冰冷無起伏道:「現在唯有去請仙醫公子,方可能解了皇後身上的奇毒。」
「對啊!鳳無殤是仙醫,他一定可以救母后你的。」赫連沛文聽了素玉的話,便喜笑顏開的看了那金紗帳中的人影一眼,話語多了分放心的歡快道:「母后,你放心吧!我這就去找鳳無殤,就算是綁,我也會把他綁來給您看病的。我先走了,大哥,你好好照顧母后啊!」
赫連夜白望了那離去的身影一眼,隨之轉回頭來,面色寒冷的抬了下手:「你們全部退下去吧!」
院史和素玉對那高傲陰冷的太子行了一禮,便低著頭退出了這寢殿。
在所有人都走了以後,赫連夜白便步伐重踩在那金磚地上,似發泄般的走向了那金色雕鳳的床邊。眸光冰冷且含著薄怒,話語間更是毫不客氣且無情:「是你抓走的她,對嗎?你對她做過什麼?是打了她?還是給她餵了毒藥?」
「放肆!這就是你該對母后說話的口氣嗎?」賈皇后金紗帳后的身影,氣得微微的顫抖。她一心為了這個兒子的前途步步計劃著,步步防備著其他有企圖心的人。為了他,她雙手染滿血腥,殘殺無數生命。
可而今,她這費盡心機保護培養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妖女,而對她這個母后如此的冷漠無情?
文兒雖心Xing單純,雖沒什麼心機。可若比起來,他可是比她這位出色狠辣的長子,要孝心的多了。
「哈哈!母后,你以為如果小文知道你傷害了她……他還會去為你請神醫嗎?」赫連夜白仰首大笑,面帶諷刺的冷笑道:「他會恨你,恨你恨到永遠不會再來看你一眼。你所謂的心地善良,孝順乖巧的兒子,若真狠起心來,恐怕會比我還冷心無情呢!」
賈皇后自然知道,一旦文兒知道是她抓的柳綺琴,更是在密室里對柳綺琴施了大刑,他定會恨死她這個母親,自此之後與她斷絕母子關係。
因為她的小兒子最厭惡的就是血腥,最恨的就是那些心腸歹毒之人。
赫連沛文騎著棗紅色的御馬,一路轉抄小道的到了仙羽居。馬都沒下,就直接有門不敲,飛身**進了仙羽居:「仙醫公子,你在不在啊?我來找你救命了,你快出來啊!」
鳳無殤剛從陵王府回來,剛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就聽到了這催命般的大叫聲。他不情願的自床上起來,修指按著疼痛的太陽Xue,自後面走到了前院。
赫連沛文進了那排屋子沒找到鳳無殤的人,轉身正想去後院呢!卻在拐彎處,遇到了那一身白衣如雪的仙人:「仙醫公子,可算找到你了。快,快跟我進宮,去晚了,我母后可能就沒命了。」
鳳無殤因為洛天香的離開,本來近日心情就不好。而今日又被人前後野蠻來請,不由得耍起了仙醫脾氣來了。他甩開了那拉著他手腕的少年,皺著修眉向後院里走去:「今個兒我心情不好,不想醫人。」
「哎?別啊!仙醫公子,我知道你有你的規矩,一千兩黃金我都給你準備好了。現在你和我進宮,等你醫完了母后,我就立刻讓人備了馬車連錢帶你一起送回來,行不行?」赫連沛文可憐兮兮的拉著他的衣袖,萬分真誠的懇求道。
鳳無殤望著那個一副可憐兮兮,看著就讓人心軟的少年,他搖頭輕嘆了聲:「一千兩黃金是診金,那是醫人的診金。可是除了這一條規矩外,我還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心情不好時,天王老子我也不醫。」
赫連沛文死拉著他不放,蹲在地上,可憐兮兮望著那白衣仙人,耍賴道:「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一直纏著你,讓你一刻也不得安寧。」
鳳無殤低頭皺眉望著那跟他耍賴的少年,真是氣得抓狂想揍人了。他無奈望天,搖頭嘆息道:「你說我是不是很造孽?為什麼總是遇上你們這些難纏戶?罷了罷了!我隨你走一趟吧!」
赫連沛文見他終於答應自己了,便撒開他的手站起了身子,嘻嘻笑笑的向屋子裡跑去。隨之便抱著鳳無殤的百寶箱,拉著那白衣仙人,便**出了院子:「仙醫公子,先委屈下你和我同騎一馬了。」
委屈?確實委屈啊!誰見過在自己家裡,還有**的啊?鳳無殤坐在赫連沛文身後,一向溫然含笑的面容上,此刻卻是一片鐵青。
「仙醫公子,你抱緊了,可別摔著了。」赫連沛文說完這句話,便雙腿一夾馬肚子,嗬了一聲,那棗紅色御馬便奮起四蹄奔跑了起來。
鳳無殤修長的大手,險險的抓住對方的肩頭,眸含薄怒的瞪著那碧衣少年的後腦勺。這個十皇子,簡直比清英與清霜還野蠻,還讓人討厭難纏。
赫連沛文一路上騎馬狂奔,進了宮他便抱著鳳無殤一路運著輕功,一口氣衝進了鳳梧宮。
赫連弘基聽說賈皇後身中奇毒,便一下了朝就來了鳳梧宮。可他正坐在一旁宮人備的桌椅邊,飲著那貢茶香片。可忽然吹來一陣狂風,掀飛了他寬大的衣袖。
隨之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他的小兒子,懷抱著一個白衣美男的情景。他一向和藹的面容上,出現了一抹黑雲。嘴角不住的抽搐,溫和的眸光里滿是驚嚇之色。這他三兒子剛改了壞毛病,而他這小兒子……不會要去學他三哥,去斷袖了吧?
鳳無殤面上是一陣紅一陣白,最後從黑轉成了鐵青。他推開了那抱著他的少年,旋身落地,面色鐵青的狠狠的甩了下雪白的寬袖:「十皇子,這就是你請人的禮貌嗎?「
赫連沛文看著鳳無殤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就知道自己這回是闖了大禍了。他摸了摸鼻子,訕訕的笑了笑:「仙醫公子,我不是緊張我母后的病情嗎?我保證,下一會請你,我一定準備好車轎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