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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鞭刑之火鳳乍現

  一身青色長裙的素玉,冷著那張千年不變的臉,站在那張金鳳椅旁邊。


  那白衣女子纖長如玉的手指,微微的抽動了幾下,隨之便似是痛苦的嚶嚀了一聲,緩緩的抬起了頭來。


  皇后見她醒來了,便將杯子放置在一旁的高凳上,抬起那張溫和嫻靜的笑臉,柔聲的問了句:「陵王妃,你可是醒了?」


  「皇后?」淡淡的聲音里,平靜的如那秋日的湖面。她早就猜到,騙她前去的定不會是賈憐夢。雖然賈憐夢很恨她,可她卻相信賈憐夢沒有那樣的狠心。


  賈憐夢愛慘了赫連寒雲,這樣的女人,是不可能捨得去害死她所愛之人的。


  而今見了這高高在上的皇后,她總算是明白了。這一切都是皇後計划好的,七彩芙蓉是她編造的,誘她前去的計劃也是皇后出的。


  而賈憐夢,不過只是個可憐的替死鬼罷了!

  賈皇后望著那雖然此刻狼狽至極,卻依然淡笑從容的女子,不由得撫掌讚賞道:「好!好個陵王妃!淪為階下囚,竟還能如此淡定從容?佩服!佩服!」


  柳綺琴望著皇后那張柔美的笑臉,回以淡笑道:「皇後過獎了!我既已淪為階下囚,就算是再哭再鬧,您也不會放過我的,不是嗎?」


  「你說得對!無論你如何求我,我都不可能放過你。」皇后收起了假仁慈,起身走了過去。


  她伸出那隻帶著三隻金色鑲嵌紅寶石護甲套的美手,緊捏著她的下巴,細觀賞著她那張絕色的容顏,露出無比厭惡的神情道:「你可知,我有多厭惡你這張臉?」


  柳綺琴被迫仰著頭,面容上依舊是平靜淡然,唇邊也依舊掛著那若有似無的淡笑:「皇后可曾想過?為何我頂著這張臉多年,卻依舊沒能得到陵王的寵愛?而我又為何在這短短半年裡,我不止得到了他的心,更是迷得你那兩個兒子,對我魂牽夢縈不能忘呢?」


  賈皇后雖知她是故意拖延之計,可她說的這些事兒,確實對她有著一定的誘惑。


  她鬆開了手,轉過身去,用那小拇指上纖長的金色護甲套尖,輕挑了下那盆中燒紅的炭火:「你最好說出個令本宮滿意的答案,否則……本宮便會用這些紅艷艷的炭火,給陵王妃你那張俏麗的臉蛋兒上,烙上幾朵美麗的花兒作為點綴了。」


  柳綺琴淡淡的望了眼那架子上的炭火,低頭勾唇一笑道:「皇后難道沒想過,今日的柳綺琴,亦非昨日的柳綺琴了嗎?」


  「哦?是嗎?」賈皇後轉過身去,望著那虛弱蒼白的女子,挑眉問了句:「那你又是何人呢?」


  柳綺琴抬起頭來,望著那被她勾起好奇心的賈皇后,笑得很是清冷道:「皇后可曾聽過「天神輪迴度眾生,化作凡人歷千劫」的傳說?」


  賈皇后在聽她說完這句話后,畫著精緻妝容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慌張:「你,你怎麼會知道……知道這兩句話?」


  柳綺琴眸光悲憫的望著她,唇邊的淡笑,似也帶著慈悲:「皇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過他們,也放過自己吧!」


  「住口!你少妖言惑眾,本宮是不會信你的!」賈皇后的面目有些變得猙獰,那眸中的恐慌,讓她無法在維持她往昔的冷靜。


  素玉的縴手,再次適時的搭在了賈皇后的肩上:「娘娘,將她交給奴婢來審問吧!」


  賈皇后冷靜了下來,被素玉扶回了那張金鳳椅上。她那帶著金色寶石護甲套的美手,緊緊地抓著那雕著鳳頭的把手。不可呢!傾妃死了,所有知道傾妃死因的人全死了。不會有人知道那些往事,柳綺琴她完全是故意嚇唬她的。


  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說出那兩句話呢?她為什麼會說出那兩句傾妃的遺言呢?

  傾妃說她不屬於凡塵,她早晚會離開。可在離開之前,她希望可以完成自己最後的心愿。她想看著赫連寒雲成婚生子,看到他有人照顧。


  可她沒有答應傾妃的請求,硬要把她與侍衛私通之事,上報給皇上。


  最後逼得傾妃只得自縊而死,死後她的一方白色素帕上,就用血寫著柳綺琴剛才說的那兩句話。


  可那素帕本就被她當時燒掉了,看到這素帕的只有她與那個傾妃身邊的宮女。可那個宮女也被她暗地裡處決了,所以肯定是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了。


  對!一定是柳綺琴在騙她的。賈皇后想通了這些,臉上的慌張之色便慢慢的消退了。


  柳綺琴直視著那靠近她的素玉,一道金光快速閃過她的眸底,以他人看不到的速度,鑽進了素玉的雙眸里。畫面飛速變化,素玉平生,盡在她眼中。


  素玉被她笑得有些心底發冷,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冰冷懼意。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怕對方的眸子?那雙柔如水的眸子,是那樣的柔軟清澈,就像是一個純真的孩子那般。可這雙眸子,卻看得她心底發涼。


  柳綺琴望著素玉,笑得很是詭異道:「素玉?你以前的名字好像不是這個吧?我記得你腰間的玉佩,似乎原來是掛在一個嬰孩脖子上的吧?」


  素玉渾身一震,本就冰冷的面容上,此刻就越顯的蒼白無血了。怎麼會?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往事?明明她改頭換面后,就連皇后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啊!


  「蟬棲於高枝,餐風露宿,不食人間煙火。」柳綺琴淡淡地說了幾句話,便笑得意味頗深的望著那面色蒼白的素玉。


  素玉一聽這幾句話,便連連後退了數步:「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知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賈皇后見一向冰冷無情的素玉,竟也被柳綺琴幾句話給嚇成這樣。她的眸光在望向那柔弱的白衣女子時,浮現了一絲懼意。這個臭丫頭到底是人是鬼?她怎麼會知道如此多的事?


  柳綺琴望著賈皇后,眸光里的笑意,透著一股子森冷:「皇後娘娘,你可知?你平生罪孽,皆早已記錄在了地獄生死簿上?如你有好興緻,不如我就來為你一一數數那過往……」


  「夠了!」賈皇后怒目瞪向柳綺琴,似乎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般:「你不必再說了,本宮已經沒空和你啰嗦了。來人,用鞭子給本宮狠狠的抽她,抽死她這個妖女。」


  自一旁走出一個黑衣女子,她拿起一條鞭子走了過去,面無表情的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那柔弱的白衣女子身上。


  柳綺琴渾身一震,悶哼一聲,緊咬住了嘴唇,臉色瞬間蒼白無血。她含淚的眸子,冰冷的望著那面目猙獰的賈皇后,似乎要將她看穿那樣一般。


  賈皇后被她看得心虛不已,蒼白的面容,變成了鐵青的狠厲之色:「抽,狠狠的抽她,我要鞭鞭見血骨,以血染紅她的白衣。抽,狠狠的抽啊!」


  那執行鞭刑的黑衣女子,面無表情的抬起手,狠狠的落下一鞭。


  「嗯!」柳綺琴承受不住的咬破了嘴唇。殷紅的血,順著她的下巴蜿蜒流下。在那一鞭鞭的狠狠落下,她身上布滿了交織的鞭痕。可她緊咬著牙關,冰冷的笑望著賈皇后,就像死神在打量一名垂死之人那般。


  賈皇后被她的笑容激怒,不顧儀態的起身跑過去,拿起那燒紅的烙鐵,步步緊逼向了她:「你喜歡嘲笑本宮對嗎?那本宮就先毀了你的眼睛,看你還怎麼用你這無辜的眼神,去勾引我的兒子!」


  柳綺琴眸光淡靜的望著那向著她眼睛靠近的烙鐵,她能感受到它的溫度,滾燙滾燙的就像是岩漿。那貼上皮膚之時,應該會直接把人痛昏過去吧?

  寒,如果我容顏盡毀,你可還能認出我的屍體?又或者,你是否會很厭惡那樣恐怖猙獰的我?

  在那火紅的烙鐵快靠近她之時,一束紅光乍現,直接將賈皇后給彈飛了出去,撞到了那金鳳椅。


  「啊!咳咳……噗!」賈皇後身子撞翻了金鳳椅並未停止,而是直接撞到了那石牆之上。一口鮮血噴洒而出,隨之她便不甘的昏死了過去。


  「娘娘!」素玉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她忙跑過去,抱起了地上的華服婦人。回過頭來,望著那渾身如浴火之鳳般的女子。那眉間一點硃砂,似都幻化成了一簇火焰。


  神?難道她真的是神?火神?或是……火鳳?那火的影子是鳳凰!


  「你們在此好好看守她,在皇后沒醒來以前,誰也不許再碰她。」素玉說完這些,便抱起那昏迷的賈皇后,行色匆匆的離開了這間的陰暗密室。


  柳綺琴望了一眼這密室的黑衣女子,便放心的昏睡了過去。這密室之中的女子,與仙塵夢中的白衣女子一樣,全都是空有好皮囊的傀儡。


  而她今日消耗了太多的力量,這一昏睡,不知道又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了。


  這一次她用預知能力探索了賈皇后的過往,她才知道,原來赫連寒雲的母親並不是自盡而死,而是被人給活活的逼死的。


  而更讓她驚訝的莫過於素玉的身份!沒想到這個冷麵的女子,竟有著那樣高貴的身份。真是可惜了!那麼一個溫婉柔佳的女子,竟全被過往的傷痛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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