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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失蹤之被人囚禁

  赫連寒雲一回來,便聽到柳綺琴失蹤了。


  隨之便怒氣沖衝去了絲竹閣,一進門便踹到了數名絲竹閣的婢女。


  賈憐夢一番梳妝,一襲紅裙,艷麗如火,嬌媚如花。端坐那梳妝台前,仿若是那新婚的嫁娘。


  赫連寒雲望著那一身紅嫁衣,頭戴金鳳冠的女子。細條的劍眉凌厲無情,劍眉下那雙妖冶的鳳眸,此刻卻壓抑著滔天的怒意:「她在哪裡?」


  冰冷的聲音雖無情,可聽在賈憐夢的耳中,卻是那世上最動聽的噥語呢喃。她起身緩步走向他,美麗的容顏,透著少女的嬌羞:「王爺,您說,憐夢這樣好看嗎?」


  赫連寒雲雖然覺得今日的賈憐夢很不對勁兒,可他一心擔心柳綺琴的安慰,便只是倪了她一眼,冷臉寒聲問道:「本王再問你一句,柳兒她現今在何處?」


  賈憐夢神情一黯,眸光蓄起了淚花:「王爺,你可知?憐夢的母親也是妾室。所以她自小便對我說,她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穿一回紅嫁衣。她還說,讓我千萬別學她,千萬不要去做別人的妾室。」


  她蓮步輕移,緩緩的走到了那房間里的雕花榻上。她半坐在那雕花榻上,望著窗外天上的陰雲,輕嘆了一聲:「可我沒聽我母親的話,執意嫁與王爺你為了小妾。本以為王爺無心無情,待我們都一樣,也就沒有太多的嫉妒之心了。可王爺偏偏動了心,而那個女子……還是讓我們最妒忌的正王妃。」


  她收回了視線,轉眸深情地凝望著那一襲玄袍的男子,笑得很是悲涼道:「王爺,您知道嗎?你若愛上的是盛香兒她們,憐夢也不會如此妒忌啊!可您愛的卻是您明媒正娶,大紅花轎抬進門的妻子。」


  「她出身好,母親是正室,她更是丞相府嫡出小姐。她就算嫁人,那也是皇上賜婚,鳳冠霞帔大紅花轎,風風光光的自正門迎進的陵王府。」賈憐夢倒了杯茶,似是說渴了,所以便押了口茶水:「可我們呢?包括楊妙晴,她不也只是用花轎抬進府里,而沒有正式拜堂的側妃嗎?」


  「所以我們都妒忌她,恨她命好,恨她能得到您那少之又少的愛。」賈憐夢望著那抹頎長的身影,他真的好厭惡看到她呢!不過就算死之前能看到他的側臉,也算是值得的了。


  赫連寒雲忽感不妙,轉過頭去,便看到賈憐夢嘴角噙血,已倒在了在了那雕花榻上的矮桌上。


  矮桌上的茶壺杯子滾落在了榻上的錦被上,暈開了一片暗色水印。一隻杯子滾落地上,裡面的一些茶水流到地面上,冒起了白色的泡沫。


  毒?赫連寒雲皺起了眉頭,望著那奄奄一息的女子,緩步走過去,高大的身影壓了下來,形成了巨大的威壓:「告訴我,是誰抓了她?」


  賈憐夢笑望著那高高在上的無情男子,都到了這時候了,他心心念念的還是只有柳綺琴那個該死的女人。


  她伸手拉住了他寬大的衣袖,緊緊地攥著,不甘的望著他:「我真的不甘心輸給她,所以我要拉……拉她一起下地獄。來世,我還要和她斗一斗……看到底是誰輸誰……」


  赫連寒雲面無表情的望著那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女子,劍眉緊皺,厭惡的抽出衣袖,轉身不帶一絲留念的離開了絲竹閣:「把絲竹閣燒,把賈憐夢送回丞相府去。」


  「是!」門口的侍衛,應了一聲便連忙進了屋子裡。


  可一進屋子,便看到了那個一身紅衣鳳冠,唇含血絲,死不瞑目的賈憐夢。


  唉!真是作孽!好好地日子不過,偏偏要這樣作死。王妃一日不找到,王府里便一日不得安寧。


  王爺的戾氣在這一日漸增了不少,再這樣下去,難保王爺不會大開殺戒。


  賈憐夢她覺得她比她母親幸福一些,至少她是穿著她母親一生渴望的紅嫁衣而死的。娘,我步了你的後塵,可卻比你幸福一些呢!


  芙蓉苑裡人人急的坐立不安,在這個時候,卻到來了一位客人。


  孫子奕推算到了柳綺琴將有大劫,便急忙回了京華城。剛進了城,便碰上了形色匆匆出城的清英。問明原因,他便急忙的顧不得一切的來到了陵王府。


  紅袖望著面前的秀美男子,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客氣的為他奉了茶水,站立在一旁,頷首說道:「多謝公子前來一趟,王妃她……還沒消息!」


  「沒消息,便是好消息!紅袖……紅袖姑娘與幾位姑娘,就先放寬心吧!有陵王在,陵王妃定可安好回來的。」孫子奕說起來是來關心柳綺琴失蹤之事的,可實則卻是來看紅袖的。畢竟柳綺琴對紅袖很重要,柳綺琴一旦出事,內心最愧疚的恐怕便是這傻丫頭了。


  「多謝公子關心!我們都還好,就是不知道王妃她……」紅袖說著,便又暗自抹淚了起來。都是她不好,如果她好好守在王妃身邊,王妃就不會這樣不知所蹤了。


  「紅袖,對不起!是我沒看好王妃,才讓她被歹人抓去的。」花兒說著,便也低頭抹起了眼淚。是她太無用了,如果是清霜在……她定不會讓人抓走王妃的。


  小語提起這個便一肚子火氣:「哭有什麼用?說來說去,都是哪個該死的賈憐夢……」


  「不好了不好了!賈姬她死了,王爺很生氣,讓人燒了絲竹閣,並且……」小草一腳沒踏好,就被門檻給絆倒的撲進了屋子裡。她抬起頭來,眨了眨眼睛,幾顆淚珠兒便掉落了下來。


  花兒與紅袖忙跑過去扶起她,紅袖一臉難掩焦急的問道:「並且什麼了?」


  小草抬手抹了把眼淚,一副想哭的樣子,扁嘴說道:「並且還命人把賈姬的屍體……送回丞相府去了。」


  「好啊!死得真好!她早該死了,王爺就不該對這種蛇蠍女人手下留情。」小語雙手叉腰,抬著下巴,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是不是!」小草雙手急忙搖擺著,解釋說道:「不是王爺殺的她,是她自己服毒死的。」


  「啊?畏罪**啊?那她有說王妃被誰抓去了嗎?」小語忙走過來,緊抓著小草的手臂急問道。


  「糟了!他真的是好糊塗啊!」孫子奕站起身來,合扇對她們一拱手,神色略有焦急道:「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改日再來訪了。」話一落音,他便疾步出了芙蓉苑。


  風帶起了他的藍色衣擺,如一朵海浪,翻飛了這場小雪。


  紅袖望著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藍色身影,總覺得他似乎是很眼熟?


  「這下可真糟糕了,王爺怎會如此糊塗呢?」花兒的臉色,在孫子奕走後,便一直蒼白無血,眉頭緊皺。


  小語和小草不明所以的,異口同聲問了句:「什麼糟了?」


  在她們看來,孫子奕那是高人,所以說話神神叨叨的也正常。可花兒怎麼也和孫子奕一樣喊糟了?到底什麼糟了啊?


  紅袖心知肚明花兒這話是何意,可她卻只是轉身扶著門扇,望著外面的飄雪,神情淡淡的說道:「不是王爺糊塗,而是如果王妃真出事了,那他也……就該瘋了。」


  或者該說,現在的王爺,便已經在瘋狂的邊緣了。


  而她呢?她該做些什麼呢?該拿出夫人的遺物嗎?可夫人曾千叮嚀萬囑咐過,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切記不可打開那個盒子。


  可現在王妃失蹤了,這又算不算得上是萬不得已之時呢?

  花兒將手搭在了紅袖肩上,面有憂容道:「紅袖,你還是休息下吧!你這樣不吃不喝,等王妃回來……該心疼了!」


  紅袖回頭望了她一眼,便好似下了某種決心那般,笑了笑說道:「花兒,謝謝你!王妃她……一定可以平安回來的。」說完,她便舉步出了房門。


  「小語,紅袖這是去哪裡啊?」小草望著那抹紅色的背影,撓了撓頭,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可能去睡覺了吧!」小語坐回那圓桌旁,下巴枕著手臂,一副出神的樣子。這次的事情太奇怪了,好像是計劃好的。


  賈姬犯病,楊側妃借著風寒閉門不見人。


  還有王爺竟然冒著冬日嚴寒去了凌風山,岳管家又出門辦年貨,紅袖小草又聽人說佳人樓來了新胭脂綢緞。


  再後來就是絲竹閣來的那些丫環們,看著似乎都有些面生。花兒本就心思細膩,她不可能沒提醒王妃什麼危險之類的。


  可王妃為什麼沒有聽呢?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失蹤呢?


  迷霧重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聯繫。


  又好像是一早就挖好的坑,就等著王妃去跳。


  一間黑暗的潮濕的密室里,昏黃的油燈伴著嗤嗤的聲音,燃燒著微弱的光芒。


  一個木架子上鐵鏈鎖著一個白衣女子。她低著頭,長發垂落下來遮去了她的容貌。


  只見她頭戴鳳頭紫檀木簪,手腕上還有著一隻雕花木手鐲。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被那樣吊著,白皙的手腕上隱隱有磨出的紅痕。


  密室里那張金鳳椅上,端坐著一名華服婦人。她微垂著眸子,似是很好心情的品著杯中的香茗。


  一群黑衣女子站立成兩排,那冰冷的面容上,透露著陰森森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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