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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浪漫之金秋菊盛

  赫連寒雲鬧著,柳綺琴裝著迷糊,就這樣便鬧到了晌午才起床。


  柳綺琴起了床,吃了些東西,便被赫連寒雲拉去了花園。


  秋冬的花園裡,本該是蕭條凄冷的。


  可今日這裡卻無一片枯葉,而是滿園的各色菊花。


  菊花,色彩豐富,式樣繁多,品種據說有三千多種。


  柳綺琴看著那滿園的菊花,紅、黃、白、墨、紫、綠、橙、粉、棕、雪青、淡綠、粉紅、複色、間色等。


  而花序大小和形狀更是各有不同,有單瓣,有重瓣。有扁形,有球形。有長絮,有短絮,有平絮和卷絮。有空心和實心,有挺直的和下垂的。


  這樣滿園的菊花,竟比Chun季的百花爭艷還美麗絢爛。


  但見那菊花圍繞中,有女一襲淡青色逶迤拖地齊胸襦裙,長發垂至腰際,髮髻邊斜插著一根垂珠的碧玉菊花釵。臂彎輕挽的白色紗羅披帛,長長的隨著裙裾逶迤搖曳於那青石地上。


  一陣風起,揚起了她的青絲飛舞。身後的輕紗披巾,亦是那般被風輕輕地揚起。衣袂飄飄,曲裾如水。


  赫連寒雲負手而立,唇邊是那溫柔的笑意。束起墨色長發的是那嵌玉攢珠束髮冠,身著的是那掐金邊走銀線的絳紫色織綿長袍。腰間更掛著一塊盤龍環佩,淡紫色的流蘇,被風輕輕的揚起絲絲縷縷。


  然赫連寒雲他雖是打扮的十分奢華,但卻絲毫沒有半點庸俗之感。相反的,他身上自有一股高雅清貴的氣質。配合著眉宇間似是天生的一股清然神韻,更顯其容姿絕艷,絕世無雙。


  柳綺琴回眸一笑,飛揚起的髮絲,迷離了她如水的眸子。那淡粉唇邊的笑容,似那Chun季的桃花嫣然:「寒,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詩人,會如此喜愛吟詠菊花了。」


  赫連寒雲唇含笑意,緩步走過去,雙手環上了她的纖腰。低頭笑望著她,溫柔的問:「哦?那柳兒告訴我,他們為什麼喜歡吟詠菊花?」


  柳綺琴抬起雙臂,輕勾著他的脖子,仰頭笑望著他道:「因為菊花它開在霜季,因為有詩人寫過那句『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此花開盡更無花?」赫連寒雲抱著她轉了一圈,以額頭低著她的額頭,唇邊笑意擴散,似陽光下的Chun暖花開。低醇的聲音里,是愉悅的玩味:「呵呵!這是哪位是人寫的,為什麼我都沒聽過呢?嗯?難道是柳大詩人你寫的?」


  柳綺琴微皺起眉頭,盈水的眸子里,是那猶豫不可言。她搖了搖頭,微嘟了下嘴:「不是我寫的,可是……誰寫的我也不能告訴你。」她放下雙臂,轉過身去,微低下了頭。


  赫連寒雲自身後抱著她,唇湊近她耳邊,溫柔的輕聲問:「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了?」


  柳綺琴轉回頭,對上他幽深的眸子。那雙眸子裡面,有著眉目如畫的她。她微歪頭,額頭貼在他的下頷上,微眯起雙眸來,唇含笑意的輕柔的蹭著:「寒,歲月靜好……說的便是如此吧?」


  赫連寒雲攔腰抱起她,唇含著淡淡的笑意,走到了一架鞦韆處,彎腰將她放在了鞦韆上。


  柳綺琴坐在鞦韆上,見他走開,她便隨著他轉回頭,望著那走到她身後,輕推著鞦韆的紫衣男子。她微皺起眉頭,不解問道:「寒,你這是……」


  赫連寒雲雙手扶住那鞦韆的紅繩,微彎腰笑說道:「你在還珠山犯病,我再帶你回來時,怕你會……在和你說話中,聽你迷糊中說……你想盪鞦韆。所以,我就讓人為你扎了這架鞦韆。」


  盪鞦韆?不!不可能啊!她怎麼會說自己要盪鞦韆呢?柳綺琴眉頭緊皺,望著那一臉溫柔笑意的男子,她輕搖了搖頭:「我不要盪鞦韆,我……我……」


  赫連寒雲見她低垂下眸子,他便俯身與她平視,唇含笑意,不解的問道:「不是你要盪鞦韆的嗎?怎麼現在……為什麼又不玩了?是因為這個鞦韆扎的不漂亮嗎?」


  柳綺琴看著這紅色的鞦韆,鞦韆的木架上,纏繞著那用絲娟做的花藤。花朵鮮艷美麗,葉片深綠。微風中,它們微顫動,就像那風中綻放的真花朵。


  而這鞦韆的紅色彩繩上,還綴著圓圓的金色小鈴鐺。當鞦韆微微盪起時,這些鈴鐺便會奏起清脆的樂曲。


  柳綺琴望著周圍滿園的繽紛菊花,有大朵獨秀的一株一莖一花獨本菊,也有一株多干數花的立菊。


  更有那一株數百至數千朵花的大立菊,通過整形成懸垂式的懸崖菊。


  而其中最惹人注目的莫過於那株,一株花的主幹上嫁接各種花色的嫁接菊。


  很美!這些菊花無論顏色,還是花型,都美得讓人移不開眸光。


  柳綺琴望著那滿園的菊花,在這些菊花中,有粉色的荷花型、綠色的芍藥型、還有那翎管型菊花。是那樣的搖曳生姿,絢麗多彩。


  赫連寒雲見她發獃,便順著她的視線,望向了那株嫁接菊花。這個小女子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間變得如此憂鬱了呢?


  柳綺琴回過神來,低頭輕嘆了聲:「寒,我不想盪鞦韆……我想回去了。」


  赫連寒雲的雙手按在了她的肩上,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明,眸光里更是很疑惑不解:「柳兒,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


  柳綺琴抬起頭來,回頭望著他,微皺了下眉頭,說出了實話道:「寒,我怕高……所以,我不想盪鞦韆。」


  其實她心下很疑惑,為什麼自己會對赫連寒雲說要盪鞦韆呢?明明自己因為幼年那次鞦韆繩忽然斷開,她被甩出去后,落下恐高症后,她便不敢再碰這鞦韆了啊?

  赫連寒雲這才方剛想起來,這小女子一向很怕高,怎麼會忽然說要盪鞦韆呢?可她那日,她確實說了要盪鞦韆。


  柳綺琴收回視線,望著滿園菊花盛放,心思倒有些飛遠了。其實,如果她猜得不錯,那個說要盪鞦韆的人,應該是原身吧?最近她感覺到,自己在和另一個人融合。


  靈魂與靈魂的融合,記憶與記憶的融合。


  赫連寒雲在她分神時,便轉身繞著鞦韆架走了一圈,抬起手臂攬到那失神女子的背後,和她同坐在了鞦韆架上。


  柳綺琴一驚,轉頭望向那個對她笑得溫柔的男子。她微皺眉,有些疑惑的問道:「寒,你這是……」


  「陪你一起盪鞦韆,這樣你就不會怕了。」赫連寒雲大手緊握住她的纖腰,腳尖輕點地,慢慢的退後幾步,隨之鞦韆便盪了起來:「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嗯?」


  柳綺琴將手穿過他的腋下,緊摟住了他的腰。而另一隻小手,則是緊抓著那紅色彩繩。


  赫連寒雲見她眉頭緊皺,嘴唇緊抿。就連那摟著他腰的小手,也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擰得他肉疼。可他依舊緩慢的盪著鞦韆,鞦韆也越盪越高,慢慢的二人的腳離了地,似要很快就飄向了天際。


  「寒,停下來!不要盪了!」柳綺琴驚恐的低呼著,一張小臉已嚇得慘白。不!不!不要!那被盪上雲層的感覺,讓她心裡驚恐地快停止呼吸了。好高!會摔下來,腦袋會破,會有很多血。


  赫連寒雲雖然感覺到柳綺琴渾身在發抖,可他依舊將鞦韆越盪越高。唇邊的笑意,也越發的溫柔:「柳兒,你看,藍天上的白雲多美!你再看,那在你腳下的菊花海,多麼的絢爛。柳兒,你聽,鈴鐺在風中唱的歌謠,多動聽啊!」


  不是他心狠,而是他想要她安好無事。


  一個人,絕不可以有這麼明顯的弱點。


  一旦,被敵人抓住你的弱點,他們便會一擊要了你的命。


  他的柳兒除了在他面前會柔弱一些,在別人的面前,在眾人的面前,便都不曾露出過一絲柔弱。


  人人都以為她沒有弱點,所以她才可以,一回又一回的逃過那些危險。


  可一旦她怕高的弱點被人知道了,那他人便會攻擊她的弱點,直至將她徹底毀滅。


  柳綺琴耳邊聽著赫連寒雲溫柔的聲音,慢慢的她睜開了緊閉的眼睛。盪起的高度依舊讓她恐懼,可當分散注意力,去欣賞那藍天上的白雲,去聆聽那鈴鐺在風中的歌聲。


  是啊!很美好的!她以前為什麼會怕這些呢?

  赫連寒雲側臉望著她慢慢舒展的眉心,甚至在她的嘴角,也已緩緩的揚起了一抹淺笑。呼!這個小丫頭,總算不怕高了。他暗中緩緩的運起內力,將鞦韆越盪越高:「柳兒,看,我們要一起飛上雲端了!」


  「雲端?」柳綺琴望著那藍天上的白雲,粉唇邊的笑容,純凈且美好:「寒,我要那朵白雲,要抓到它……」


  赫連寒雲被她孩子氣的話給逗樂了。他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淺吻:「傻柳兒,這世界上最不可能抓住的東西,便是風雲了。你要它們……可要我去怎麼為你得到呢?」


  柳綺琴偏過頭去,笑得很開心的在他唇上親了下:「可以的,寒兒就是我的雲。」


  赫連寒雲望著她臉上的歡笑,隨著她一起歡暢的笑了起來:「對!我就是你掌中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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