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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蘇醒之往事成煙

  鳳無殤聽梵珈藍言語中雖未直說拒絕,可也算是以暗示他,他不願意去和朝廷中人有牽扯。可陵王妃之病不宜再拖,而他一無良方可開,現下也唯有求這位西域毒醫了。


  羅澤見鳳無殤要踏前,他便緊握了下手中的烏金彎刀。


  梵珈藍輕抬了下那搭在玄狐皮上的修指,輕「嗯」了聲:「退下!不得對鳳公子無禮!」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很淡,可羅澤卻好似很害怕一樣,垂首退立到了一旁。


  鳳無殤望了眼那垂首立在一旁的羅澤,隨之踏上前了兩步。他來到紗幔外三步處,頓住了腳步,面容上浮現一絲無奈道:「梵宮主,陵王妃她乃是我一摯友所愛的女子。而今她昏迷不醒,我那位老友……可是已經快急瘋了呢!」


  「鳳公子的摯友?」梵珈藍放在那玄狐皮上的蒼白美手,微微地攏起。隨之那紗幔中,便傳出了他虛弱的笑聲:「呵呵!那在下倒是很好奇,是怎樣的一個人,才配被仙醫公子……咳咳!視為摯友呢?」


  鳳無殤聽到梵珈藍的笑聲,總算是暗舒了口氣。他淡淡一笑,直言而道:「天下第一殺手門,魅影堂堂主。」


  「魅影?」梵珈藍在聽到這個名字時,那柔弱的斜靠在寬大寶座上的身子,便稍微的正了正。他執帕輕咳了幾聲,微喘息著問道:「陵王妃是……是魅影深愛的女人?」


  「是!」鳳無殤不假思索,淡淡一笑回道。赫連寒雲,你老友我,也只能為你做到此處了。


  梵珈藍沉默了!在他沉默良久后,他才好似下了決定那般,淡淡的說了一句:「明日仙羽居,我會去。」


  鳳無殤舒了氣口一笑,語氣中帶了些鬆快:「看來還是他魅影為人好!就連梵宮主,也只願賣給他面子,而不願賣給鳳某人一些小薄面呢!」


  「仙醫公子可非是這般小氣之人!」說話間梵珈藍便又劇烈地咳了幾聲:「咳!咳咳!在下身子虛弱,就不留二位了。羅澤,送客吧!」


  「是!」羅澤恭敬應了一聲。隨之轉身,走到帳篷門口,掀起了那刺繡著繁麗花紋的帘子,面色肅然道:「鳳公子請!」


  鳳無殤拱手對著那紗幔中人,微施了一禮:「鳳某告辭!梵宮主多保重!」


  洛天香隨著鳳無殤離開了帳篷后,達勒便走了進來:「主人,難道這事就這樣算了?還有……主人,您真要為那個什麼陵王妃醫病嗎?」


  羅澤對達勒使了個眼色,讓他閉嘴。宮主Xing情孤僻,且喜怒無常,最厭煩別人對他的決定提出質疑。而這個達勒,已經跟隨宮主這麼多年了,怎麼就連這點小脾Xing也沒摸透呢?


  梵珈藍搭在玄狐皮的手指微動,那鎏金琺琅銅香爐里的紫煙,便好似有了生命那般。隨著他的指尖微動,化作了一柄利劍,如風般自后穿進了達勒的身體里。


  「啊!」達勒痛吼了一聲,健碩的身體轟然倒地。在那鋪著上等波斯地毯的地上,面容痛苦扭曲,身子縮卷伸展間,似被無形的力量在撕扯:「啊!主人饒命……達勒,知錯了!」


  羅澤佇立在一旁,嘴唇顫抖,握刀的手心裡全是冷汗。不是他不為達勒求情,而是他不敢。達勒觸怒了宮主也許只會受些懲罰,可如果他上前求情,那便是結黨謀私之罪。那樣的話,他和達勒可就別想有一個人可以活了。


  梵珈藍緩緩的收回了內力,似是在故意折磨著對方那般。隨著他似疲憊的微抬了下手指,淡淡的說了句:「我累了!都退下吧!」


  「是!是!」羅澤扶起那被折磨的渾身無力的達勒,低著頭退出了帳外。


  梵珈藍疲憊的趴伏在寶座上的玄狐皮上,被輕微扯動的白色紗幔,露出了一絲縫隙,也露出了他那精美絕倫的下頷。


  一個下頷,一張紅唇,便已足夠勾人心魂。如若紗幔被掀開,那,那紗幔后的男子,該是怎樣的美麗不可方物呢?


  柳綺琴在昏迷的第二天早晨,終於緩緩的睜開了那雙盈水的眸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絕美卻冰冷的臉。她輕抬起小手,撫上了對方的眉心,虛弱一笑道:「寒,冷著臉裝酷,就不要皺眉。那樣……會很毀你冷酷形象的。」


  赫連寒雲似是真因為她的昏迷而瘋掉了,大手插入了她的青絲中,托住了她的後腦勺。冰冷的吻,夾雜著炙熱的呼吸,吻上了那雙蒼白乾澀的唇。


  柳綺琴被動的承受著他狂風暴雨般的吻,任他噬咬著她的唇瓣,任他毫不溫柔的撬開她無力的牙關。任他的舌滑入她的口中,任他舔舐著她的貝齒,捲起她的小舌。


  赫連寒雲在瘋狂的索吻過後,便將臉埋進了她的肩窩裡。悶悶的聲音,沙啞且痛苦:「柳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兩日了,你知道我是怎熬過來的嗎?」


  兩日,在這兩日里,他不敢離開,他不敢閉上眼睛。他害怕,他害怕他一眨眼間,這床上躺著的人就會不見了。


  可他又好害怕!害怕她會一直這樣躺著,一直……直到她再也不會可能醒過來。


  他冰冷的淚,滴在她的肌膚上,竟比那冰川之下的玄冰,還冷得讓她心顫。柳綺琴緩緩的抬起手來,輕柔的抱著他,在他耳邊,心疼的說著:「寒,不會了!我再也,再也不會睡這麼久了。因為,那黑暗的世界里,沒有我的寒兒。我想寒兒,很想!」


  昏迷的這兩日,她看到了她與原身的平生。


  許許多多的畫面,串連成了一部前世今生的電影。


  有歡笑,有淚水。


  原身平生的人或事,她平生的人或事。


  都一幕幕的,浮現在那個夢的世界里。


  她累了!真的累了!在那些片段里,她什麼都不想去看去找。


  她只想找到她那個狐狸夫君,只想看著他那邪魅的笑容,只想被他欺負的掉著眼淚,心裡卻很暖很安心!


  所以,她回來了!她強迫著自己醒來了!


  赫連寒雲似乎是冷靜了下來了,他鬆開了那緊到讓人窒息的懷抱。他低頭望著她蒼白卻真實的面容,唇溫柔地貼在她唇上。修長的手指,在她微涼的面頰上,輕柔的撫摸著。


  柳綺琴被她弄得癢的受不了了,便抬手抓住了他冰涼的大手,心疼的包裹在她的小手中。一雙盈水的眸子,就那樣柔柔的望著對方那如墨染得冶眸。舌尖輕吐,似是帶著心疼的,輕輕地舔舐過他的唇瓣。


  赫連寒雲只是那般靜靜的,望著她那雙盈水的眸子。似是怕一眨眼間,眼前的女子便會回到那昏睡的模樣。


  柳綺琴似乎是被他盯著看,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唇角微揚起幸福的笑容。


  赫連寒雲見她的雙眸忽然間合上,他大手覆上了她的小手,緊緊地握著,急切地呼喚著:「柳兒,別睡了,不要睡了!」


  柳綺琴緩緩的睜開了那雙盈水的眸子,望著面前這個急得雙眼泛紅的男子。她雙眸中有熱淚盈眶,眨眼間,便順著眼角滑落:「寒,我不睡了,我陪著你……好不好?」


  赫連寒雲見她沒有再昏迷,見這只是虛驚一場。他大手顫抖的撫上她的眉眼,唇輕柔的吻上了她的淚:「柳兒不哭!沒事了!沒事了!醒來就好了!」


  柳綺琴笑著掉著眼淚,對他點著頭:「嗯!我醒來了,以後再也不會……丟下寒兒一個人了。」


  「嗯!我也不丟下柳兒一個人。」赫連寒雲似乎是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她的呼吸,感受著她緊握著他大手的溫度與力道。好暖!好安心!

  柳綺琴見他只是這樣安靜的抱著她,不再說話,呼吸也變得有些均勻,她試探著輕喚了聲:「寒,你是睡著了嗎?」


  「沒,我沒睡著!」赫連寒雲緊抱著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抬頭看著她,溫柔的對她笑著:「是我壓著柳兒……讓柳兒你覺得難受了嗎?」


  柳綺琴輕搖了搖頭,對他撒嬌的笑了笑:「寒,你上來和我一起躺著,好不好?」


  赫連寒雲微皺了下眉頭,隨之舒眉一笑。坐直起身來,脫了長靴,掀開那錦被,與那小女子同躺在了床上。


  柳綺琴等赫連寒雲躺好后,她便似那頑皮的孩子般,翻身壓在了對方身上。她趴伏在他胸膛上,一雙纖細的玉臂,柔柔的摟著他的脖頸。


  如編貝般的牙齒,輕輕地咬著對方那精緻如美玉雕成的下巴。偶爾柳綺琴還會舔一下,似乎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寒,被人壓著,是不是很不舒服啊?」


  「不會!很暖!很舒服!」赫連寒雲拉了拉那錦被,將她露在外面的身子,給全部包裹了起來。確定她不會被凍著后,他雙手便開始不老實的捏揉著她的腰部肌膚。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下巴微低,便將那調皮人兒的粉唇,給含在了口中。


  柳綺琴原本摟著對方脖頸的雙臂,微微的鬆開了些。她一手勾著對方的脖頸,與對方纏綿的吻著。一手卻探進了被窩裡,去捉那在她背後放肆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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