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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請罪之轉為求醫

  鳳無殤雖然在洛弄簫的拜託下,暫時收留了洛天香。可是洛天香要住在仙羽居里,卻是需要有條件的。


  條件很簡單,同他一起去見梵珈藍。


  洛天香縱有一萬個不願意,可還是被鳳無殤給拉去了城外。


  原因無他!只因那個西域魔君啊!忒是奇怪了。好好的舒適客棧不住,偏偏在城外暫時搭建了個帳篷。


  鳳無殤帶著洛天香來到這裡,看到那個圓頂華麗的帳篷,便走了過去。走至帳篷前一丈處,他頓住腳步,望著那前日被他打傷的達勒,淡淡一笑道:「請通報梵宮主一聲,就說鳳無殤帶人前來拜會!」


  達勒看了鳳無殤一眼,眸光便移向了他身後的紫裙姑娘,瞬間雙眼暴怒道:「是你?女賊!」


  鳳無殤微側身,將洛天香護在了身後,唇含淡笑的望著對面暴怒的達勒道:「今日鳳某帶這位姑娘前來,便是為了之前兄台所說的——偷盜之事而來。」


  在達勒要再開口動手之時,便自帳篷里走出來一個身高七尺的壯碩男子。他阻止了達勒動手,隨之又轉身對鳳無殤拱手行了一禮道:「我叫羅澤,是宮主身邊的左護法。如達勒有得罪鳳公子之處,還望請鳳公子多海涵!」


  鳳無殤對著那一臉肅然的男子,微頷了下首,淡淡一笑道:「羅澤護法言重了!是鳳某前日過於衝動,傷了達勒護法,才令得今日……呵呵!希望達勒莫記前嫌,原諒鳳某前日的無禮之舉!」


  達勒本就是憨直之人,見鳳無殤給他賠禮,他也就欣然接受,拱手還禮道:「鳳公子言重了!是達勒過於衝動,未經鳳公子允許,便強硬闖入了貴府邸……更加是出言不遜。若真要論起得罪之處,應是達勒向鳳公子賠罪!鳳公子,請原諒達勒前日的魯莽之處吧!」


  鳳無殤對他拱手還禮,淡笑道:「達勒護法多禮了!鳳某實不敢……」


  洛天香自后拉了拉鳳無殤的衣袖,微皺眉小聲的說了句:「鳳大哥,不是說來解釋誤會的嗎?」


  怎麼這個鳳無殤比她四皇兄還貴人多禮啊?這樣賠罪來,賠罪去的。那得弄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回去吃頓飽飯啊?


  羅澤本是習武之人,自然聽見了那紫裙少女的怯怯之言。他拱手一禮,伸手請道:「鳳公子與這位姑娘請隨我來,請!」


  鳳無殤握住洛天香的小手,拉著不甚情願進帳篷的她,給步入進了那金碧輝煌的帳篷。


  帳篷內一應俱全,可謂之為一個小型宮殿。


  洛天香一雙小手,緊緊地抓著鳳無殤溫潤的大手。縮著脖子低著頭,隨在他背後,眸光怯怯的打量著這個帳篷內的擺設。


  進門處有一個大型的鎏金琺琅銅香爐,裡面飄浮著絲絲縷縷的煙霧。淡淡的異香,似可安定人的心神。


  一張大大的波斯地毯,鋪滿了整個帳篷。


  右邊貼著帳篷處,還有一個小型的書架。


  而左邊則有著一張鋪著白狐皮的床榻,床榻上還放著一個白玉無瑕的翹頭雙龍戲珠玉枕。


  而在帳篷中央有著一個白色的圓頂紗帳,而那紗帳中鋪著玄狐皮的寶座上,此刻正斜坐著一個紫衣男子。淡紫色的顏色,好似那山頂的紫色煙霧。如水般的衣料,似有水波蕩漾。


  梵珈藍那隻蒼白無血色的修長美手,此刻正搭在那玄狐皮上的椅子扶手上。纖長的指甲,修得圓潤秀美。如不是他執帕掩口咳了幾聲,開口出聲道了句:「鳳公子,請坐!」還真難讓人相信,那紗帳中朦朧的婀娜身影,竟會是一個男子呢!

  鳳無殤微頷首,隨之拉著洛天香,走到了一旁的翹頭白色大理石鉑金雕花案幾后,拂衣跪坐在了那白狐皮的蒲團上。


  洛天香自然也是跪坐在了那裡,一雙水靈靈的眼眸,卻一直盯著梵珈藍那纖細皓腕上的刻龍雕鳳的血玉手鐲。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留那麼長的指甲呢?而且他手腕上的血玉龍鳳鐲,怎麼會看著那麼眼熟呢?


  兩名帶著金色狐狸面具的白衣女子,手中各端著一個圓托盤。她們走進帳篷里,來到鳳無殤他們坐的案幾前,雙膝跪下。


  左邊的白衣女子將圓托盤中的白瓷紅釉描金龍紋茶盅,輕穩的擺好。提起那紅釉細頸茶壺,將裡面的艷紅茶湯,注入了那杯中。


  右邊的白衣女子,將是把托盤裡的紅釉富貴花開小蝶,輕輕地放在了案几上。


  洛天香看著那兩碟精緻的小點心,似還散著熱氣。她香了香口水,似乎是想吃,可又不敢伸手去拿。


  那兩名白衣女子,在布置完以後,便行了一禮,默默的退出了帳篷里。


  鳳無殤偏頭望著那望著點心,可憐兮兮的洛天香。他修長的手端起那茶盅,輕抿了口那清香的茶水,唇邊笑意淺淡道:「桑菊茶雖有清肺之效,可菊花Xing微寒,閣下又本是體虛,還是少飲些為妙。」


  那紗幔后的梵珈藍執帕掩唇,咳了幾聲后,才虛弱的開口:「多謝鳳公子關懷!可在下這頑疾……咳咳!天生之弱症,非藥石可醫的。」


  鳳無殤放下了茶盅,拈了一塊小點心,遞給了那饞嘴的洛天香。隨之望向那白色紗幔后的人,淡淡笑說道:「這樣看來,閣下倒是蠻像我的一個奇症病人的。」


  「奇症病人?」梵珈藍似乎氣息平復了些,也似是因劇烈咳嗽,感到有點疲憊了些。沙啞的嗓音,帶著難掩的虛弱道:「世間,恐怕再難找我……咳咳!我這般絕症之人了吧?」


  「偏偏世間,就有這樣一個人。她已昏迷兩日,至今也未醒。」鳳無殤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擦著杯沿,唇含淡笑,風輕雲淡道:「她的脈象之前一直很亂,忽強忽弱。細觀之下,又平穩無奇。可當她昏迷后,她的脈象卻變得異常的平靜,好似一個根本沒病的人。」


  梵珈藍似乎是被他說的這個病人所吸引了,劇烈的咳嗽,似乎也輕了些。他緩了緩氣息,才開口問了句:「你這個病人……現在何處?」


  鳳無殤淡淡一笑,並未有去回答他的話,而是為旁邊的洛天香送了一杯茶,隨之提起了他此來之意:「梵宮主,在下次前來,是為了魔冥宮丟失物什之事而來。而至於我那位奇症病人……不知,可否稍後再於梵宮主細說?」


  梵珈藍又自紗幔后咳了幾聲,才將手伸出紗幔,接過羅澤給的褐色藥丸。他將藥丸服下去后,待胸口舒暢了些后,才開口問道:「鳳公子是來……來還我雪魄的?」


  「雪魄?」鳳無殤聽了梵珈藍的話后,微訝的轉頭看向那用著茶點的洛天香。那雙一向溫潤的眸子里,多了些沉重的疑問:「她偷的是雪魄?」


  洛天香一臉迷茫的搖著頭,咽下了那口點心后,才忙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當時她說被一個老怪物逼著沖喜,她偷跑出來不想在被抓回去。我看這她挺可憐的,就和她換了衣服,幫她引開……鳳大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什麼雪魄的。」


  鳳無殤之前也問過洛天香好幾遍,她說的也不外乎是今日說的這些。唉!看來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可是,這魔冥宮丟失的竟然是雪魄珠,是那已消失了千餘年的雪魄,是赫連寒雲急需尋得來救柳綺琴的寶物。


  唉!這下可麻煩了!洛天香闖下如此大禍,就算是梵珈藍肯賣他幾分薄面……可對於這丟失雪魄之事,他也定然是不會輕饒過洛天香的。


  在鳳無殤萬分為難之時,梵珈藍那虛弱的聲音,便自紗幔后,伴著那輕微的咳聲,淡淡的傳了出來:「盜竊雪魄之人,我與她交過手……咳咳!她武功平平,可輕功卻是一流。而且……咳咳!她年紀看起來應有十六七歲。而這位姑娘看來,似乎也只有十三四歲吧?」


  洛天香害怕的抱著鳳無殤的手臂,半遮著臉。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怯怯的望著那紗幔后的身影,弱弱的說了句:「我今年已經十五歲了……」


  帳篷里的兩名風華男子,在聽到洛天香孩子氣的話后,都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鳳無殤伸手摸了摸洛天香的小腦袋,眉目溫柔,笑意清淺。柔和的眸光里,有著那淡淡的寵溺。這個小丫頭,當真是不知兇險。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思去糾正,對方說錯她歲數之事?


  梵珈藍笑著笑著又咳了起來,等舒緩了氣息后,他才開口,語氣平淡道:「此事便就這樣吧!鳳公子無須再擔心……咳咳!在下答應你,今後我魔冥宮人,決不會再找這位姑娘的……咳咳!絲毫麻煩。」


  鳳無殤聽到梵珈藍的許諾,一顆心便也總算是放下來了。他起身走出案幾,來到那紗幔五步之外,拱手長揖一禮。隨之直起身來,面色嚴肅道:「鳳某還有一事相求!可否請梵宮主移步陵王府,為鳳某哪位奇症病人診一番脈?」


  「陵王府?」梵珈藍在疑聲過後,等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他才再次開口:「江湖之人,從不與朝廷有關聯。這一點,鳳公子應該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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