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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亂跑之宮中迷路

  安萱就是見不得柳綺琴,每回柳綺琴的出現,都總是會搶了她的風頭。


  她蓮步輕移,自人群中走了出來:「小文,可不是八姐說你,你就算是愛送花給三嫂,可也要講究些個忌諱不是?菊花,送一盆珍品也就算了!可這插頭上……這又不是清明上墳,給死者送花!」


  楊妙晴見安萱出來為難柳綺琴,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不來個幫腔做事:「是啊!這姐姐就算是喜歡菊花,也不能把這不吉利的花兒戴到頭上去啊!」


  柳綺琴轉頭淡笑的望著她的兩個死對頭,楊妙晴穿得就夠閃瞎人的眼了!可這個一身粉裙粉紗,金鑲粉晶金步搖的安萱公主,嘖!簡直就能把人給甜死了!

  赫連沛文那有想過這麼多啊!現在聽她八姐一說,再看看柳綺琴那輕蹙柳眉,眸光冷淡的樣子,他立刻緊張的走過去,手足無措的解釋著:「不是的柳姐姐,我沒有咒你的意思,我不知道不可以送菊花……不是!不可以把菊花戴到頭上的,柳姐姐……」


  柳綺琴收回望著她那兩個死對頭的眸光,轉過頭來,看著身旁個子挺高,可卻像個孩子一樣眸子里含淚,扁嘴想哭的少年。


  她抬手摘下耳邊的那朵紅菊花,放到他面前在指尖轉了轉:「不就是一朵菊花嗎?這艷紅紅的多麼喜氣,哪裡來的晦氣了?」


  赫連沛文聽她這麼一說,便立馬收盡了眼淚,眼巴巴的望著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問:「柳姐姐,你,你不生我氣啊?」


  柳綺琴將那多紅菊丟給了他,抱著那盆綠菊,轉身走向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徑處:「世間讓人生氣的事兒太多了,若是每件事都讓我大發雷霆一次,那我不早氣死了!」


  這個地方空氣太難聞了!胭脂香粉的氣味兒,都把這滿園菊花的淡雅清氣全給覆蓋住了。


  她啊!還是找個安靜處躲躲清閑吧!在這裡和這群女人鬥氣,可不是她一向的風格或Xing情。


  赫連沛文見柳綺琴順著那條小徑遠走,他便隨手丟了那朵紅菊,緊跟著追了上去:「哎,柳姐姐,你這麼說,是不是代表你改喜歡菊花了啊?」


  「不!我還是非我的黃模不要!」柳綺琴頭也不回的說了句。那藍綠色的身影,纖細柔美,身後長長的裙擺如一抹碧光般,輕柔的劃過那圓潤的鵝卵石,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綠影,


  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赫連夜白望著那遠去的身影,優雅淡然,似那出塵仙子,不染世間纖塵。柳綺琴,你可知,你的一顰一笑,是多麼得讓人難忘。


  赫連沛文和柳綺琴的聲音似隨秋風飄遠:「柳姐姐,小文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非芙蓉花不要啊?」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如面柳如眉……」柳綺琴的聲音隨風飄來,聲音隨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假山處,也已漸遠漸弱不可聞。


  「芙蓉如面柳如眉?」赫連夜白咀嚼著這句話,劍眉輕揚,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母后說是身子不適,今兒個便不出來了,你就招呼著來客,在這御花園中賞花品茗吧!」


  盛寧兒見那後退一步,轉身負手離開的赫連夜白,她溫婉的眸光里,閃過一絲悲傷。


  可面容上,她卻依舊是那得體的微笑:「剛才十皇子小鬧了場,打擾了大家的興緻,現在就請大家先進那邊亭中歇息下,喝點茶,吃點南方進貢的瓜果吧!」


  眾家夫人對盛寧兒謝了恩,便陸陸續續,小聲的議論著,向那邊亭中走去了。


  一身蓮青色夾金線綉百子榴花緞袍,梳著反綰髻戴著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明眸善睞,雙黛如遠山,香粉胭脂俏點染的女子,撇嘴說道:「早聽聞這陵王妃是個不守婦道,招蜂引蝶的主兒了。本來今兒個初見時,覺得挺是個清麗脫俗的美人兒呢!卻沒想到,一會兒沒到,就開始勾引起長兄和小叔子起來了!」


  在她身邊的是一個身著一襲玉色綉折枝堆花襦裙,梳著雲近香髻,髮髻上斜插一支紅珊瑚番蓮花釵,芳容麗質妖嬈,秋水剪瞳精神明亮的女子,櫻唇微啟,巧笑嫣然道:「景王妃你是陵王妃的二嫂,這話您自然是可說的,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家眷……就不好多對一位王妃多議論些什麼了!」


  景王妃馬茵雲眼角輕視的瞥了那女子一眼,便扭過身子,高抬下巴的走向了亭子:「呂夫人若不提醒,本王妃倒還真一時忘了!你夫君不過只是一個四品黃門侍郎而已了呢!」


  呂夫人臉色一暗,雙眉微皺,心下雖有不服,可卻不敢開口去得罪馬茵雲。雖然景王正日宿花眠柳,長醉青樓楚館,可不論怎麼說,那景王在不得聖寵,也始終是帝王之子,皇孫貴胄,不是他們這些小臣子家可以得罪得起的。


  楊妙晴見那呂夫人垂頭失神的走進了那秋香亭中,她便執帕掩唇,輕柔一笑,低語道:「這呂夫人啊!怎麼說也曾是太傅之女,只可惜她父親死得早!否則單憑她的美貌,和她父親曾為帝師的家世,就算是當不得一個王爺的正妃,也定可以成為這東宮一嬌。」


  安萱不以為然的撇了下嘴:「如她真有這個本事,就算她已嫁人又如何?你認為在大皇兄眼裡,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四品黃門侍郎嗎?」


  當年三哥的陵王妃青城,身份是何等的尊貴?不說她是陵王妃了!就單說她身為十大部落民族之首苗青族族長之女的身份,呵呵!不照樣被大皇兄給強了嗎?


  而今在她看來,不是她皇兄沒看上這新上任的黃門侍郎家的呂夫人,而是她哪位如狼似虎的大皇兄,所有的目光和心思,全在她那個第二任陵王妃三嫂的身上。


  楊妙晴自然知道,如果誰真被這個狼Xing的太子殿下看上了,無論你是怎樣貴重的身份,他都敢把你給強了,都敢不顧一切後果的先得到你再說。


  可是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次機會,這個從不會放開獵物的太子殿下,卻都三番兩次的讓柳綺琴那個賤人給逃脫了呢?


  盛寧兒本是陪著一位小姐走在後面的,可當聽到安萱和楊妙晴的對話后,原本就蒼白的面容,此刻就越發現的無血色了!


  連安萱都知道赫連夜白的惡Xing,那皇上呢?皇上是否也知道她的這個長子,跟本不配為一國儲君,根本Xing情就惡劣殘暴得令人髮指呢?


  哪位身著一襲薔薇色對襟襦裙,梳著垂鬟分肖髻,髮髻上斜插著點翠嵌珍珠歲寒三友頭花簪,模樣看起來也就是二八年華。她奇怪的看著盛寧兒,一雙顧盼生輝眸子,含羞帶媚,似可撩人心懷:「太子妃姐姐,你怎麼了?」


  盛寧兒聽到身邊的少女喚她,她便轉過頭來,溫柔一笑,神情有些黯然道:「沒什麼,就是眼見淑兒要嫁人了,心下有些捨不得罷了!」


  司空淑兒歪著頭,嫣然一笑道:「說是晚宴有菊花酒,可為何太子妃姐姐還未飲酒,便先說起醉話來了呢?淑兒是要進宮嫁給太子當美人的,如果是這樣,以後和姐姐可算是朝夕相伴了,怎麼會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呢?」


  盛寧兒溫柔摸著她的長發,眸光里滿是不舍:「淑兒……」


  她要與淑兒怎麼說?說她認為的好親事,根本是場政治的交易?或者告訴她,她任為的良人,其實是匹豺狼?


  司空淑兒一向心Xing單純,乖巧懂事。從小到大,一直很聽父母的話。


  這次父親讓她嫁與太子為妃,除了之前覺得忽然嫁人,心裡有些捨不得父母和哥哥姐姐外。


  其他的,她也倒沒再多想過,只是安心地等待著吉日一到,她便嫁入東宮。


  漆黑的夜,繁星點點。


  九月半的霜夜,似已有了冬日的寒流冷氣。


  柳綺琴與赫連沛文跑出御花園,便到處亂走亂逛,結果由於柳綺琴亂跑,就把自己和這個不怎麼熟悉皇宮的十皇子,給帶迷路了!


  赫連沛文一手抱著他那盆碧海翠龍,一手拉著柳綺琴的衣袖,一臉疲憊的嘟呶著:「都怪你柳姐姐,說不讓你亂跑,你偏亂跑,這下好了吧?我們迷路了,還來了這個荒無人煙的鬼地方,想找個人帶路都找不到……」


  柳綺琴眸光如水,借著天上明月灑下的月光,她帶著這個一路上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的十皇子,在這些七拐八拐的宮道上,已經快走了兩個時辰了。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為什麼這些當皇帝的非要住這麼大的地方啊?她的腿都快走斷了,可這路還是一條條的通向黑暗。


  赫連沛文見柳綺琴腳下是越走越慢,甚至都些走不穩了。那拉著柳綺琴的手,改成了摟上了她的纖腰:「柳姐姐,你好像太瘦了吧?」


  柳綺琴聽了他的話,回頭瞪了他一眼,柳眉微蹙,很是不悅道:「你在做什麼?放開!」


  這孩子,跟誰學的這調戲人的話兒?和這不老實的舉止?

  呵!竟連她的便宜也敢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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