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品茗之唇香美人
赫連寒雲看著那緊咬下唇,泣不成聲的小女子。他溫柔的攬她入懷,苦笑的安慰著她,溫柔地輕聲細語的哄著她:「好了!我知道柳兒委屈了,不哭了!我不離開你,永遠守在你身邊,守著我的好柳兒!」
人說女人是水做的,他以前還不信。
甚至,他還特別討厭女人的眼淚。可對於這小女子的哭泣,他不止沒有厭惡,反而很心疼,心疼她的眼淚,心疼她委屈的緊咬著自己的唇瓣。
柳綺琴緊摟著他的腰,小臉埋在他的胸前,委屈的哭著:「寒,我不想一個人,你別丟下我……」
她真的怕了!在那一瞬間,她真的好怕,她真的好怕這唯一的溫暖,也要離她而去了。
她是軟弱無用,她是怕擁有過後便要面對失去,她是怕曾經擁有的一切,會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那樣的失去不再有。
赫連寒雲大手撫上她的臉,抬起她淚眼蒙蒙的小臉,笑的溫柔且無奈:「傻柳兒,又在胡思亂想了吧?我怎麼會不要你呢?又怎麼會捨得丟下這樣的你呢?」
柳綺琴望著赫連寒雲那張艷絕傾城的容貌,那唇邊的溫柔笑意,是她最眷戀不舍的溫情:「寒……」
赫連寒雲見她欲言又止,那眸光盈盈,深藏一抹清愁。他抱著她走到床邊,拿起床上的那件逶迤白梅蟬翼紗長裙,解下她身上的披風,眸光望著她如玉的軀體,沒有慾望,只是溫柔的為她穿著裙裳。
他低著頭,眸光滿是溫柔的笑看著她,唇邊也是那溫柔的暖意:「知道嗎?我一直都中了一種叫作孤寂的毒。我曾尋訪多年,卻未得可解此毒的解藥。直到你的出現,你帶來了一種名曰溫暖的解藥,解了我此生孤寂,賜予了我溫暖樂忘憂。」
所以啊!這樣的她,他怎會捨得放手呢?他禁錮她還來不及呢!又哪兒談得會丟棄她呢?
柳綺琴望著他那溫柔的眸光,她這次沒有羞澀,只有那心底湧出的暖暖酸甜,酸的她想流淚,想不顧一切的將自己的來歷告訴他。
可她不能這麼做,她必須要保持著這僅存的理智。她並不敢相信,世上,會有人願意去接受一個魂魄,一個無主的遊魂。
日子在烹茶讀書中度過!這一日,柳綺琴坐在桌邊喝著新烹的茶,柳眉輕蹙了下,小手隨之掩住了嘴:「這是什麼茶啊?好苦啊!」她明明看著這茶湯挺清澄的啊?為什麼入口跟吃了苦膽一樣苦啊?
斜倚在雕花圍屏榻上,手捧書卷,細讀書的赫連寒雲,頭也不抬的,淡淡的道:「那是苦丁茶,你這樣喝沖泡來喝,當然會覺得苦澀難忍了。」
柳綺琴單手支著下巴,轉頭望著那低眸讀書,唇邊淡笑從容的風華男子。她柳眉輕蹙,眼角斜睨了他眼,似是很不悅道:「明知此茶苦如膽,你還拿來給我喝,你是故意的吧?」
赫連寒雲這才抬起頭來,對著她淡淡一笑,似有點無奈道:「那是因為你不會喝,可一點兒也怨不得我這茶苦。」
柳綺琴給了他一記白眼,轉過頭去,望向門外。嗯!她這院子里可要快脫綠裝換紅裝了。當所有的院落都蕭條以後,唯她這芙蓉苑裡花姿百態,極盡繁花滿秋冬。
赫連寒雲見她似是孩子氣的扭過頭去,以為她又小家子氣,生氣不理人了。
他合上書本,置於矮桌上,下了榻,輕撫了下衣袖,才負手走向她,彎腰在她耳邊輕笑問道:「怎麼?生氣了?」
柳綺琴被忽來的聲音,嚇得驚回過頭去。入目的便是男子那張傾姿玉顏,她柳眉蹙起,眸中滿是怪責:「你走路都沒聲音的?知不知道剛才……」
「剛才什麼?剛才嚇壞我的柳兒了嗎?」赫連寒雲見她欲言又止,便笑著接話道:「好!一切都是為夫的錯,那為夫在這裡,給娘子大人賠不是了,行嗎?」
柳綺琴見他後退一步,拱手對她長揖一禮,眸光瞅著她,唇邊掛著溫柔的笑容,眸光里是那淡淡的寵溺。
她撲哧一聲,捂嘴笑了起來,嗔怪道:「你又在陷害我!就你這個樣子,如被人看到了,又要謠傳我是悍婦,說我虐待你這可憐的陵王了。」
赫連寒雲直起腰來,輕撫了下衣袖,才撩袍優雅淡笑的落座在她身邊:「我可憐是事實,可柳兒欺負我……自然是沒有的事兒。只因啊!我的柳兒,只會愛我,而不會傷我,對嗎?」
柳綺琴看著他那副狐狸的樣子,嗔笑道:「誰愛你了?你少自戀了。」
赫連寒雲對她溫柔一笑,並未答話,而只是在哪裡弄著茶,取了一個盤子里的幾朵帶著露珠的白菊,放入了那茶壺中,蓋上那壺蓋,輕搖動了下茶壺:「沖綠茶紅茶需要滾燙的熱水,而花茶,卻不宜用熱水來沖泡。」
柳綺琴瞥了一眼和她講茶的人,她故意輕哼了聲道:「這還用你說?花茶如果泡的太老,那就會失了鮮味兒,少了清香,味不純,色難看。光看一眼,就失了原來品茶的好興緻了。」
「行!是小王賣弄了!在你這陵王妃面前,現了丑了。」赫連寒雲笑說著,看似無奈,實則眉眼皆帶笑意,連那深幽的眸底,也染上了一抹愉悅之色。
其實這樣的日子一直都是他所期盼的!偶爾讀書烹茶,閑來無事,和妻兒嬉鬧。是嗔是惱,笑罵打鬧,隨意安樂。
那樣的閑散平凡的日子,該是何等逍遙自在,平淡安樂!
歲月靜好,一切安好!
柳綺琴見他倒了杯茶遞給了自己,她伸手接過茶盅,似是被苦怕了,她懷疑的看了看赫連寒雲那淡笑品茗的樣子。
才小心翼翼,手捧茶盅,伸著小舌,在哪碧水上,輕舔了下。她舌尖輕掃貝齒,竟真的不苦澀了,反而有股清香,有種冰涼的甘甜。
赫連寒雲見她那如喝怕苦藥的孩子般,還要先嘗嘗那水裡是不是有那麼苦澀。他不禁一笑,望著他的眸光,染上了更溫柔的笑意。
最近的柳兒,一直很孩子氣,也許可以說,她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只是以前他沒發現她的純真一面,而只看到了她如刺蝟般,冷漠疏離的防備著所有人的那個樣子。
而今是因他的陪伴,她才變得這樣如小孩子般的嗎?
其實這樣的她挺好!純真,愛笑。生氣了會不理他,高興了會拉著他,一個勁兒的喊著他的名字,對他撒著嬌。
柳綺琴似乎是喝對味兒,仰著頭一口氣,把那杯茶全喝光了。她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將茶盅遞給了赫連寒雲,笑彎了眼道:「我還要!」
赫連寒雲看著面前的小手,他接過那青瓷茶盅,為她再斟一杯茶,遞給她,笑說道:「你啊!真像個孩子!對味兒了,就要多喝多吃。不對味兒了,就苦著臉,碰也不願意碰那些東西了。」
柳綺琴雙手捧著茶盅,喝著那對了口味兒的茶,偶爾還故意吧嗒下嘴,嘴角撇笑的望著那淡笑飲茶,眸光溫柔的男子:「怎麼?喝你點茶,你心疼了啊?如果心疼的話,大不了我賠給你好了。」
赫連寒雲看著那眉眼彎彎,笑嗔著他的小女子。他知道,這小女子,定又是在心裡罵他小氣鬼了。他放下茶盅,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很是嚴肅的問:「好!那你說說,該怎麼賠吧?」
柳綺琴正眯著眼,輕聞著淡雅的茶香呢!誰知卻聽對方突然說出這些話來,她轉過頭去,有一瞬的愕然,隨之便眨了下眼睛,笑的一臉淡然,挑眉問道:「王爺想要綺琴怎麼賠償,便就直說了吧!」
赫連寒雲見她忽然間,又因生氣,而對他語氣疏離了起來。他唇邊笑意透著無奈,而隨即便伸手攬她入懷,如玉瑩白的修指,輕挑起她的下頷,淡色的唇輕啟道:「補償很簡單,也不用你費時去尋。」
柳綺琴斜靠在他懷中,仰頭望著他那張容姿絕世的玉顏,只覺得那唇邊的似笑非笑,忒別的刺眼惹人煩。她輕斂眸,慢飲茶,隨口道:「王爺要什麼,自取便是,不用與綺琴說。」
反正整個陵王府都是他的,她這芙蓉苑裡的一切,也都是他賜予的。他想要什麼,自己取便是了!根本沒必要和她這個閑吃飯的人來說。
赫連寒雲見她小臉微冷,盈水的眸子,似瞬間覆上了一層冰霜。他玉白的修指,拿起她手中的茶盅,輕放到了桌子上。眸光緊鎖著她生氣的小臉,低頭輕啄了她的唇一下:「我什麼都不要,就只要你。」
柳綺琴抬眸望著剛才還一本正經嚴肅的人,現在卻變成了這般放蕩不羈,笑意風流。唇瓣上的力道,由淺至深。唇舌的相交,似有茶香溢在那唇齒間。
赫連寒雲見她眸光淡漠,不推拒他,也不迎合他。只是那般,睜著一雙水眸,淡漠的望著他。
他將舌退出了她的檀口,只是那般輕柔的舔吻著她的唇瓣。眉眼笑意加深,溫潤悅耳的聲音里,卻夾雜了一絲威脅:「如你在這般挑釁我,可不要怪我不憐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