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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仙樂之一舞驚鴻

  皇上覺得她說的不錯,便輕點了下頭:「嗯!如此風清月明夜,若有仙樂妙舞相伴……」


  「父皇,歌舞可稍後再演,可這隔空猜物此絕技,卻是難得一見。」安萱一雙明眸望著皇上,臉上有些嬌氣道:「父皇,兒臣為了博您龍顏一笑,為此學了一月多的隔空猜物,您……您怎可辜負兒臣一番孝心呢!」


  柳綺琴看了眼有些猶豫兩難的皇上,她淺笑靜立在席位前,似無一絲開口的意思。她本以為這個皇帝是位仁和的君主。而今看來,卻是位優柔寡斷的帝王。


  在場眾人已開始有些低語議論,而在這些議論聲中,最顯一個清清淡淡的聲音引人注意了:「若得陵王夫婦琴瑟和鳴之樂舞,定比世間任何錶演,都要賞心悅目,合之此情此景,佳節之意。」


  柳綺琴被這道輕柔的聲音吸引了,一時竟聽不出來對方是男是女。


  當她眸光順著向遠望去時,看到的是一個藍衣美人。如不是看到他頭上的碧玉冠,和他一身錦袍玉帶,她還真不敢相信,這竟是一個男人。


  皇上的目光也望向了那個陰柔秀美的少年郎,眉頭輕皺了下,溫和笑問道:「這想必便是閣老家的小公子,七星吧?」


  孫閣老起身拱手低頭回道:「回皇上,他正是老臣在外求學方歸的小子。」


  皇上抬手示意孫閣老坐下說,便轉頭看著那垂眸淡笑的少年,溫和問道:「朕剛聽你說是陵王夫婦琴瑟和諧之舞樂,勝卻人間無數良辰美景,可對?」


  孫子奕起身拱手,聲音清冷,淡笑回道:「是!臣子是這麼說的。」


  皇上顯然也有聽聞這位七星公子的事兒,此人Xing情冷淡,自小便不喜與人接觸。就算親如父子,孫閣老也顯然和這個兒子有些淡疏。


  赫連寒雲見自家父皇望向自己,似是帶著些詢問的笑看著他。他起身拱手一禮:「只要八皇妹無意義,兒臣自當遵旨!」


  柳綺琴覺得赫連寒雲答應的太順利了。一時間,讓她心裡竟有些疑惑,還有些被算計的感覺。


  安萱見父皇望向自己,顯然已決定好了。她冷冷的瞪了柳綺琴一眼,

  轉而看了眼那坐在席位上,雲淡風輕,旁若無人飲酒的孫子奕。這位七星公子,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把他人全都是若無物,好似天地間就他一人般。


  可今兒個,他為什麼突然開口幫助柳綺琴了呢?


  柳綺琴見安萱一臉的不快,想起她上次故意絆倒她之事,害得她在人前被那混賬太子佔了便宜。


  此仇她若不報下,豈不是顯得她太軟弱可欺了嗎?

  安萱,我不惹人,可不代表他人可以隨意來惹我。


  她走出席位,淺笑對安萱道:「安萱公主既然是京華第一美人,今夜花好月圓的,何不舞一曲天籟,已悅龍心呢?」


  安萱聽她這麼一說,嘴角輕揚,笑容嫣然如花:「三嫂想必是久居深宅,不知小妹我舞上之名吧?」


  任君行看到此處,便搖扇笑言道:「安萱公主的舞姿,號稱天凌第一,有九天玄女臨凡之美名。陵王妃,相比你身在王府中,也定略有耳聞吧?」


  柳綺琴當然知道這任君行是看在赫連寒雲的面子上,在故意提醒她呢!不過這人還真是挺八面玲瓏的。前誇安萱公主舞姿如何之美,后借問而提醒她,和安萱公主比舞。那是必輸的事兒。


  她感激的看了眼任君行,開口並未領情道:「真想一聞安萱公主美妙之舞姿!公主,不知在座眾人,可有福一賞公主的美麗舞姿呢?」


  這個時候如果她還在推辭,那就是她安萱怕了她柳綺琴了。她嫣然一笑,聲音柔軟道:「當然!父皇,兒臣這就去換舞衣,定為父皇獻上一舞絕唱。」


  皇上含笑點了點頭:「嗯!去吧!」


  柳綺琴見安萱走後,才對皇上施了一禮,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赫連沛文在大伙兒飲酒時,借著比鄰桌的優勢,小聲對柳綺琴道:「柳姐姐你怎麼可以和八姐比舞呢?在這京華城裡……」


  「十皇子,我們來打個賭。如果我贏了,你就送我一盆黃模芙蓉。如果我輸了,我為你尋一盆奇花綠雲,如何?」 柳綺琴為阻止赫連沛文的話再說下去,故作岔開話題道。


  「奇花綠雲?」赫連沛文見柳綺琴似又像從前那般和他說笑,他笑的歡快的點了下頭:「好啊!賭就賭!不過柳姐姐你放心,就算是你輸了,我也會送你一盆黃芙蓉。至於你說給我的墨蘭……柳姐姐,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此物很是稀有的。」


  柳綺琴拈起一顆碧玉葡萄,放到了口中,淡然一笑:「只是珍稀,而並非絕種。只要世間還有此物,便沒有尋不到的理由。」


  赫連寒雲是對這女人沒辦法了。警告她多少回了,她還是轉眼就忘,照樣和小文沒規沒距的有說有笑。


  他瞥眼間,剛好對上赫連夜白那尋釁的目光。他端起酒杯,淡笑的敬了對方一杯。


  赫連夜白端杯慢飲酒,目光卻越過赫連寒雲,看向那個和他那傻弟弟聊天的白衣女子。黃模?原來她喜歡芙蓉花啊!

  舞樂交響,一身粉色水袖舞衣的安萱公主,站在御花園空地處,對皇上行了一禮。便開始廣袖輕揮,起舞翩翩。


  一曲清平調,一舞水袖舞。


  柳綺琴望著那跳著優美婉約水袖舞的女子。這樣的安萱倒多了幾分柔情,多了幾分韻致,仿若自那漢唐里走出來的溫婉女子。


  在眾人的沉醉中,安萱一舞已罷!

  在場掌聲激烈,安萱施然走來,對皇上行了一禮,轉笑問柳綺琴道:「不知三嫂,覺得安萱剛才的舞姿如何呢?」


  柳綺琴對於舞蹈可謂是不通不通。讓她賞舞,除了覺得好看外,其他的內涵,她還真瞧不出。她沉吟片刻,啟唇輕吟:「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這兩句簡單的話,卻讓安萱和在場眾人,都為之一震。


  皇上最先撫掌笑道:「好!好一句翩若驚鴻,宛若游龍。柳丞相果真是書香世家,教女有方啊!」


  柳睿淵望了眼柳綺琴,便起身拱手道:「皇上讚賞了。」


  柳綺琴眸光有些複雜,望了眼那個身為她父親的男人,此刻!她心中似乎沒感覺太痛了。是疏離的淡漠吧?對於親情的淡漠,也是對於柳家的淡漠。


  赫連寒雲自然察覺到了柳綺琴身上忽然湧現的冷漠氣息。他的手撫上她的手,牽起她走出了坐席。回眸那一溫柔,暖暖的笑容,是絕艷中的溫情。


  柳綺琴隨著走向了那處琴台。轉身時,卻小聲對他說了句:「別忘了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光彩一起,出醜一起。」赫連寒雲立馬小聲回了她一句,走過去,拂衣盤膝坐在席子上,手指撫上那長几上的玄色古琴。


  柳綺琴深覺她要慘了!彈中原古琴,跳西域胡璇舞?這是為難赫連寒雲呢?還是為難她呢?

  赫連寒雲當然看到她的僵硬,其實他自己心裡也很不悅。顯然他們千準備萬準備,最後,還是被人給算計了。


  任君行覺得赫連寒雲夫婦的表情怪怪的,他側身問向旁邊坐席上的隨雲笑:「哎,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夫妻倆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隨雲笑轉頭看過去,確實!這二人似乎有些僵硬。看他們的臉色,似乎有著什麼為難?

  孫子奕眸光落在那架古琴上,神色平常,很是淡然的執起一根玉箸。在那琉璃杯上輕輕一敲擊。


  赫連寒雲抬頭與那淡笑的孫子奕對視一眼,他指下輕撥了下琴弦。


  孫子奕隨之輕輕一敲擊那琉璃酒壺,墨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幽藍。唇邊淡笑從容,指間玉箸輕擊桌上的杯杯盞盞。


  赫連寒雲慢捻琴弦,輕輕勾抹,琴音如流水潺潺,后而如山河奔騰。


  柳綺琴聽到這樣激烈與柔情配合的曲調,她雙袖一舉,伴著那雖然不是太異域的曲風,跳起了最異域的胡旋舞。


  孫紫嫣一眼便認出了那舞蹈:「西域舞?沒想到在京華城中,還能看到有閨閣小姐會跳如此熱情的西域舞。」


  任君行也很驚訝,那個一向有點淡漠的女子,竟然會跳如此熱情奔放的西域舞?

  隨雲笑看著那白衣聖潔的女子,雖然舞姿妖艷魅惑,可神情卻是淡笑悠然。不似那烈火中的鳳凰,倒像那雲端里的仙子。


  坐席上的安萱也驚呆了。柳綺琴怎麼會跳西域舞?而且還跳得那麼好?


  赫連沛文看得目瞪口呆,柳姐姐會跳舞?還是西域舞?


  柳姐姐似乎很厲害啊!游水那麼好,舞又跳得這麼好,難怪能把三哥拿下了。


  不知道,柳姐姐除了水和舞,別的方面,是不是也這麼讓人驚艷驚奇?


  赫連夜白眼中閃現的驚艷中,還多了一份霸道的掠奪。柳綺琴的舞姿極其輕柔軟綿,每一次的折腰或旋轉,那纖弱柔韌的腰肢,都好似那折柳,輕盈靈動。


  可就是這樣誘惑的舞蹈,卻被她跳出了超凡脫俗。


  是那衣服吧?那白色的衣服太聖潔了。


  如果換成紅色……那將會是極致**,極致誘惑,極致妖嬈美艷,讓人內心灼熱,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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