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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守護之失而復得

  柳綺琴雙手捧著那顆石榴,一滴淚,滴落進了那石榴破裂的傷口中。她雙眸緩緩閉上,腦中一道白光閃過。


  夫妻和順,合家歡樂!年輕的夫婦,懷抱著襁褓中粉嘟嘟的小娃娃。女子溫柔婉約依偎在男人的懷裡。男子眉目俊朗,溫柔的抱著愛妻,笑逗著那粉娃娃。


  畫面如流光轉換,溫馨變成了悲涼。


  曾經的溫婉婦人,為她的夫君迎進了第二房小妾。那強顏歡笑的背後,誰又看得到那凄楚哀涼呢?


  他的洞房花燭夜,可知她在抱著**暗灑淚?

  柳家有三女,卻獨缺一子,繼承香火。


  三姨娘進門三載也只得二女。柳家五朵金花,卻終難圓柳睿淵盼子之夢。


  二姨娘在第柳綺琴四歲時,為柳睿淵誕下一子,名喚子君。


  二姨娘母憑子貴,氣勢壓過了正房,成為了府中當家女主。


  一個寒冷的冬季,大夫人被冤偷盜物品,被關入柴房,翌日卻被發現竟懸樑而死。


  柳綺琴一日間成為了孤苦無依的孩子。


  二娘面慈心惡,大姐陰沉狠絕,二姐嬌縱狠毒。


  三娘唯唯喏喏,四妹聰明美麗,五妹心計城府頗深。


  唯她寡言少語,沉寂呆傻。


  在平日里,她這個丞相府嫡出大小姐,竟活的還不如一個丫環。


  時光茬苒,小孩子已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一次丞相府初遇,她遇到了那個容姿絕艷,風姿卓然的淡雅溫柔男子。


  少女情懷,情竇初開。她愛慕那個和她說話,對她溫柔淺笑的絕艷男子。


  如願嫁入陵王府,成為了她的妻子。可洞房之夜,那溫柔男子化身惡魔,折辱,刺痛了她的心。


  曾經的溫柔寒哥哥,而今的冷情陵王。曾經的種種溫情歡笑,終被眼淚苦澀的淹沒。


  死亡!窒息般的死亡!她沒有掙扎,任自己沉入水底,長睡不醒!


  一段段的影像閃過她的大腦,心越來越緊縮,越來越悶,好似有什麼要爭脫而出般。撕裂般的疼痛,似要將她的靈魂逼出體外。


  華美宮殿,人集如雲,那麼多張嘴,都在逼迫著她。


  柳綺琴雙眼瞬間睜開,手掩胸口,一口鮮血,自那張蒼白的唇中吐出。手中的石榴落地,滾在那繁花的地毯上。


  一縷煙雲飄來,清霜站在榻邊,低頭望著那臉色蒼白,染血紅唇妖冶的女子,靜默無言。


  柳綺琴趴伏在榻上,纖弱的手握住清霜灰色輕紗的裙角,一滴清淚滑落,她的聲音輕如落羽:「清霜,我沒家了,永遠都不會有家了……」


  清霜看著那隻手自她長裙上滑落,那雙帶著凄涼的眸子,緩緩地合上。她紅唇微動,輕輕地說了句:「有心便會被傷,無心方可無傷。」


  一縷煙雲飄散,門被狂風打開。


  赫連寒雲看到那屋裡榻上嘴角掛血跡的女子,他疾步跑了進去,抱起了那昏迷的女子,撫著她蒼白的臉,輕喚著:「柳兒,柳兒,你怎麼了?你不是說你不會做傻事的嗎?」


  阿七見到此景,輕皺了下眉頭,淡淡的丟下了一句話:「我去找虞南海。」說完,便轉身向院門走去。


  清霜的聲音,飄渺的響起:「今日情況,和遇刺情況一樣。」


  簡單的話,卻已讓赫連寒雲明白。他抱起柳綺琴,走進內室:「你立刻尋來鳳無殤,一刻也不得耽擱。」


  在沉寂很久,清霜飄渺的聲音才忽而傳來:「她若會死,必是情傷所之。」


  風吹簾動,人去香淡。


  赫連寒雲望著床上昏迷的女子,手輕柔地撫著她的臉頰,輕輕一笑道:「柳綺琴,我敗給你了。對於你,我有著不舍。所以,在我不允許前,你絕對不可以離開我。」


  他曾經那麼自信的以毀她名譽來報復柳睿淵。可後來他開始後悔了!在他的心底,更是開始有些害怕,害怕她知道那些事後,會受到極大的傷害。


  當得知她回丞相府,他便策馬追去,就是怕她受到傷害。


  可是,他還是去晚了一步,讓她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和傷害。


  所以,才把她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虞南海被阿七拉來,為柳綺琴診過脈,一臉愁苦道:「王爺,王妃脈象極其怪異。忽快忽慢,忽強忽弱。氣若遊絲,可心跳卻如此有力。這……這癥狀我實在沒見過,請王爺恕罪!我實在無能醫治好王妃。」


  赫連寒雲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這樣說般,淡淡道:「你去開方子想辦法,保她暫時無憂。」


  虞南海自然知道,王爺是讓他想法子拖延時間,等仙衣公子鳳無殤趕來救治王妃。他彎腰應了聲:「是,王爺!」


  在虞南海走後,赫連寒雲才長嘆了聲:「如你所說,我真的開始後悔了。」


  阿七走過去濕了條帕子遞給了他,淡笑道:「傷害她的是你,後悔的還是你。既然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赫連寒雲接過那帕子,輕柔細細的為柳綺琴擦拭著嘴角上的血跡,冷淡淡的說了句:「你是個讓人很討厭的人。」


  「那隻因世人皆愛聽虛言,不愛聽真話。」阿七唇邊含笑,淡然離開。


  赫連寒雲在他走後,贊同的輕嗯了聲:「也許你說的對吧!」


  世人,包括他自己,都喜歡聽好聽的假話,而不喜歡聽難聽的真話。


  鳳無殤被清霜押解而來!邊診脈,邊無奈的苦笑:「陵王爺,下次請我來治病,能換個人來請嗎?您這位蜜女清霜,實在有點讓人吃不消呢!」


  他在那小鎮正醫著麻風病人呢!

  這清霜一縷雲煙飄過,連他這人和藥箱,一起給抓起來就走,連聲招呼也不打,就一路不言不語的把他給抓到了這裡來看那半死不活的陵王妃。


  唉!真是什麼樣的主子,便教出什麼樣的人來啊!


  赫連寒雲可沒心思聽他的抱怨,只是望著那如同熟睡的女子,冷淡的問了聲:「她什麼時候能醒?」


  清霜雖冷淡,雖不愛說話,可她卻是辦事最速度,最乾淨利落的一個人。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會派清霜來保護柳綺琴安全的原因。


  鳳無殤微皺了下眉頭,收手起身撫袖道:「鬱結於胸,加急火攻心……本來都只是小病,可她卻偏偏出現心力衰弱,極度消耗心力,已至她……總之她為何會有心力交瘁之症,那可要問你這位好夫君了。」


  誰知道這位陵王爺是怎麼欺負的這小王妃,竟然害得她年紀輕輕便患了這等衰敗之症?


  赫連寒雲見鳳無殤用詢問的目光望向他,他一時也開始迷茫了。難道真是因為他,才害得柳兒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兩日了!自鳳無殤診斷後已經兩日了。可床上的人,卻未見有一絲清醒跡象。


  紅袖想替換王爺會兒,幫王爺守著王妃,讓王爺去休息會兒,可是皆被王爺揮手拒絕了。


  小語對阿七說:如果王妃再不醒,恐怕王爺就要陪王妃一起昏迷了。


  結果被好脾氣的阿七臭罵了一頓,說她是個沒心沒肺的笨丫頭。


  盛香兒不知是不是因感恩來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柳綺琴,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而楊妙晴也裝作賢淑溫良的來看望了下昏迷的柳綺琴,和赫連寒雲說了些貼心話。


  本想勸形容憔悴的赫連寒雲去好好休息的,卻被心情本就沉重的赫連寒雲,給趕回了解語小築。


  今日赫連沛文來訪,看了看形容憔悴的哥哥,又看向那依舊昏迷不醒的女子。他低著頭,眼中含淚的問:「三哥,柳姐姐她……她會好的,對嗎?」


  赫連寒雲一瞬不瞬的凝視著那昏迷的人,輕柔的執帕為她濕著唇「是,她會醒的,很快就會醒來的。」


  在柳綺琴昏迷的第四日清晨,她終於睜開了那雙久閉的眸子。而映入眼帘的則是臉色蒼白,雙眼泛紅絲的紫衣男子。


  赫連寒雲欣喜的望著蘇醒的她,輕柔的扶她坐起身,手微顫的撫上那雙依舊清明如水的眸子。


  當感受到不是夢后,他才輕柔的將她攬入懷中,幽幽地嘆了聲:「醒來就好!」


  柳綺琴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那強而有力地心跳,她唇邊是溫暖笑容:「王爺是……一直都守著我的嗎?」


  「是啊!都守了你四天了,你總算是醒來了。」赫連寒雲緊抱著她,竟有種失而復得之情。


  柳綺琴聽了這些,唇邊的笑意就更加明艷了。她臉埋在他胸口,低低的笑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雖然以此比喻她那位爹,是有點不好聽,可她樂意啊!誰讓那個爹如此壞的。


  「什麼?你剛才說了什麼?」赫連寒雲沒聽清楚她剛才的話,便低頭微皺眉問道。


  柳綺琴似乎心情很不錯,抬頭笑看著他,小手撫上他露出青色胡茬的下巴,笑吟道:「我說……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


  「嗯!好句!」赫連寒雲抱著她,大手撫上她的臉頰,眸中是滿滿的憐惜:「如是為了柳兒你,我甘為那憔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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