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朱運!”
遲向茹的提醒稍晚了一步,言無純已經是衝了過來,根本沒給朱運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是將其給打連退三尺,他身邊的幾名「穿影派」同門也連同著被震得搖搖晃晃後退數步。
與此同時江魚瑤也趕到了楊燕跟前查看傷勢。
“言無純!靠!還以為你跑了!沒想到自己又送回上門來!言無純在這兒!趕緊來人!”朱運情緒激烈起來,試圖掩飾自己的恐懼。
“小純子,楊燕沒了意識,她傷得很重。”江魚瑤不敢輕易動楊燕。
言無純雖隔得較遠,卻也是能猜到蜷縮在地上的楊燕狀況並不好。
而在朱運的叫喊聲下,武林那方各門派有更多的人停駐了下來——雖然目前並沒有哪個門派下令捉拿言無純,但現在每一個人對他這名字都異常敏感。
萬洪泰和陳之睿是轉眼即至,不過趙苒霞未來,五人並未到齊,加之各派的掌門也沒有出現,這讓朱運不敢再進一步造次。
遲向茹歎口氣,快步走到楊燕與江魚瑤跟前,蹲下探了探楊燕的身體,接著將手放至楊燕肩膀一陣:“我已用部分真氣護住她的經脈,不過還是得趕緊施救。”
陳之睿和萬洪泰甚至是朱運都知道她這麽做是在避免跟言無純交鋒,不過朱運卻是不願意就這麽讓眼前的機會溜走,根本不管不顧遂是衝著「千流穀」的弟子們大聲喊道:“這家夥在你們這兒橫衝直撞,現在又現身挑釁,你們還不趕緊把他給就地正法了!”
“你們應該立馬是把這位小姑娘帶到「主穀」,交給那位叫許慈霄的大夫,”言無純壓抑著對朱運的憤怒,對那些「千流穀」弟子說道,“她叫楊燕,早就與自己的村民被你們請入「主穀」,不是什麽「正元天教」的人,也不會任何武功。”
陳之睿沒有說話,也沒有上手去幫遲向茹,倒是萬洪泰衝言無純點點頭後跑了過去。
“你們別聽他的,這家夥是「天合台」的人,也好不到哪去,說不定是故意安排進來的奸細,”朱運還在想當然的說著,因為那些「千流穀」的弟子相比較言無純的話而言,倒確實是更傾向於「穿影派」大師兄說的話,“聽我的,不管怎麽說,這家夥早晚會迫害「千流穀」,雖然目前你們穀主和門主們都沒有下令,但那也隻是時間問題。”
朱運不遺餘力的在煽動著,當這天平緩緩向他傾斜時,忽然就被人給‘抬’了回去:“立馬小姑娘送往許神醫處,朱運跟言無純是有私人恩怨,在沒穀主命令的情況下,我們「千流穀」的弟子都別他人受蠱惑。”
說話的正是方司思,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路邊,人群當中「流派」的弟子們聽從她的命令,立馬行動起來,好幾人是一同聚到了楊燕那邊,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了起來。
方司思對朱運是怒目而視:“你的所作所為以及受到了什麽報應,我清楚得很,你知道「千流穀」是如何處置挑撥是非之人的嗎?”
“你——”
朱運正要發作,就被陳之睿攔了下來,後者輕聲道:“別說話了,言無純跟「翠屏山」時已不一樣,不單單是在武功上學會了新的花樣,還有對外的影響力以及‘朋友’也跟之前不一樣了。”
江魚瑤跟著那些人走了幾步,之後駐足原地憂心忡忡地盯著他們帶著楊燕沒入去往「主穀」的人馬中。
“朱運,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之前沒有斷你手腳甚至是殺了你。”言無純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憤怒與厭惡。
言無純不是在威脅他,而是實打實起了殺心。
“嗬!大言不慚!那你倒是動手啊,先前在「主穀」中你旁門左道的小伎倆,你敢堂堂正正跟我們五個交手嗎?”朱運自然是聽出來言無純不單單隻是在威脅他,於是他主動接話,將另外四個人跟自己‘綁’在一起。
那三人當然聽得出他的用意,然而事實也確如此,他們這‘五俠’因所練武功的關係,離了誰都不成,都必須要互相保護不讓某一人獨自涉險。
萬洪泰緊趕幾步來到言無純跟前,抓住他的肩膀,湊近道:“兄弟,相信我的話就不要讓事態緊張下去,關於朱運我們會將這件事如實報給袁自行,就算他繼續袒護也沒用,就在前不久蒼日翎穀主已經正式公告天下,重出江湖暫代武林盟主一職,對朱運剛才的所作所他也必然施以嚴懲。”
就在萬洪泰勸慰言無純的同時,另一邊遲向茹也在給朱運和他的那些同門施以顏色,讓他們趕緊離開繼續上路。
“在「二級峰」的時候,我跟他對手都已覺吃力,現在更不用說了,想要贏他隻能是我們五人同心協力,但明顯做不到,”陳之睿聳了聳肩,率先帶著自己的人轉身回到路上,“你想要少吃點苦頭,就趕緊走了,然後祈禱那小姑娘沒有性命之憂。”
朱運咽了口唾沫,已經不敢再睜眼瞧言無純,隨即是幹咳了幾聲,招招手領著自己的同門快步追陳之睿而去。
言無純並沒有追他,隻轉眼問萬洪泰:“他會被如何懲處?”
“相信我,肯定不會有他好受的。”萬洪泰見言無純沒有過激的意向,便將手從他身上拿開。
方司思驅散停駐下來的「千流穀」弟子後,衝萬洪泰點點頭:“萬少俠,把你們的人都帶走,這裏聚太多人,引起不必要的關注,對言無純和江魚瑤沒有好處。”
萬洪泰跟趙苒霞一樣都清楚言無純他們現在的處境,僅僅是暫時安生,要等各位掌門‘閑空’下來,他們必然是要被各方不斷攪擾的。
“言兄弟,此番算是我欠你的人情——”
“萬兄,朱運這種人從裏到外都似壞透了,”言無純打斷他道,“以你的為人,為什麽還要姑息著他?”
萬洪泰長歎口氣,搖了搖頭。
遠處的遲向茹替他答道:“身不由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