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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我還想找她問下唐箐給我們說的那個村莊的事,希望她知道些,”言無純起身走到窗台邊,這邊高了一層,但能看到景色跟自己那房間差不太多,或許也是跟外邊綿綿大雨有關係,“雖然我沒怎麽聽過「千流穀」大俠們的事跡,但還是想知道當年是否真是那般。”


  “問歸問,小純子你可要跟她保持距離,我不喜歡你跟她走得太近。”


  言無純沒真明白江魚瑤的意思,隻覺莫名其妙,但還是應道:“知道了,我站得的遠遠問她。”


  江魚瑤歎口氣,將視線重新落回到琴上。


  “哎,對了,小瑤子,方司思叫你江師父,你已經告訴她你的真名了?”


  “沒,隻告訴了她姓什麽,我又不傻,見過了這麽多人,自然知道在中原這邊不能隨便讓人知道我們是真實身份。”


  江魚瑤剛說完,房門便被推開,方司思竟然回來了。


  她倒是並不驚訝於言無純在這屋中,反是衝兩人擺擺頭,苦笑道:“這小丫鬟還真是笑人,半步不離何駱,行吧,她想在那兒打下手我就讓她打個夠。”


  看模樣她並沒有聽到兩人的談話,言無純主動問道:“何駱醒了嗎?”


  “沒有,不過燒已經退了,現在睡得香,小丫鬟寸步不離,”方司思說完看向江魚瑤,“我還不如上來向江師父請教琴技。”


  江魚瑤臉頰泛紅,輕咳了兩聲,正襟危坐,被人這麽吹捧,她是既緊張又高興。


  言無純離開房間後在酒樓裏上上下下逛了個遍,都沒見到薛齊亭。


  快入夜,方看到她一身濕透的從大門走進來。


  一問才知道一整下午她都在城裏打聽寇中誌的事,傘壞了也沒會來,繼續冒著雨走街串巷。


  言無純見她這模樣,更是確定不能將從方司思聽來的情況告知她,以免其做出更出格的事,結果還撲了個空。


  也不知道何駱是真恢複得挺快,還是因為聽了言無純給他們講下午和方司思打聽打的事,反正是在屋子裏躺了一個下午,吃了兩副,就稱明天可以啟程上路。


  晚上,何駱被秋池強行灌了第三副藥後,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雖說答應了幫忙照看何駱,但言無純聽著他又沉又穩的鼾聲,覺得自己對他的照看就是別打擾到他的美夢。


  不知是不是錯覺,言無純聽著外邊的雨聲小了許多,但他怕把何駱給弄得更嚴重,便沒有打開窗戶去確認。


  這樣他躺在床上,唯能見著漆黑的室內。方司思約好在老時間老地點,然言無純現在才想起,自己不僅沒法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也根本不知道昨天是在什麽時候。


  所以當他憑著感覺抹黑到廚房時,方司思已經到了,且這一次有桌子有椅子,還有些小菜。


  “你武功不錯,但時間觀念太差了,”方司思沒有多責他,“我沒等你,先喝了些。”


  “雨勢小了。”言無純屬於無話找話,來緩解尷尬。


  “不出意外明天會停,”方司思身體後仰,幾乎是將整個後背倚在椅背上,抬頭望向天窗,“但能停多久就不好說,你白天想問我的問題,我不是不能回答你,也不是不願,說真的,這件事我很想找人一吐為快,然而卻找不到合適之人。”


  “你覺得我是合適的人?”言無純坐下才發現,她已經一個人喝了半壇子酒。


  “你自然不是,我倆雖然昨日聊得投機,但終歸互不了解,”方司思兩根手指叩了叩桌子,似在做最後的抉擇,“但我又想了想,這件事我是不可能講給與我熟悉的人聽,也不能在路邊隨便找個人宣泄,你在某一方麵的確挺合適。”


  言無純嚐了口酒,的確是跟昨天的口感不一樣,而且是出離的香,喝一口像是掉進了花堆裏一般:“這酒是什麽名堂?”


  “桂花釀,跟昨天一樣,隻不過昨日是我自己釀的,今日這幾壇是從櫃台上取的,”方司思盯著言無純好一會兒後,說道,“我想好了,咱們今晚就來‘以物易物’。”


  “什麽叫‘以物易物’?”


  方司思並沒有給言無純解答這四個字的意思,也沒等他同意,便是兀自開始道:“我從未見過我娘,甚至是直到十歲才知道自己有個娘,而且就在「流光閣」中,然而也就如此了,她仍舊跟一個不存在的人似的,我告訴自己她說不定早就死了,否則怎麽相隔如此近卻從不見我,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是真的相信她已經死了,我也不再怪她,然而你們卻把她給找了出來,就那麽容易,兩個外人,輕輕鬆鬆就讓她現身了——你告訴我,她是否被禁錮在洞中什麽地方?”


  “沒有,她十分熟悉洞裏的地形,而且應該進出自如,”言無純回道,“我們是照著你爹給的地圖,方才找到她,而她根本不需要任何地圖,每條路似乎都輕車熟路。”


  方司思語氣帶著責備,但明顯並不是衝著言無純:“那你說為什麽二十多年了,她從不來看我?”


  “也許——”言無純想到江魚瑤所看到壁畫中的故事,也想到了唐箐帶他們去的那個洞中村,但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可能有其它原因吧,反正她已經出來了,你為什麽不當麵去問清楚,興許有很多原因?”


  “哼,”方司思輕笑一聲,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後,一抹嘴,朝前俯身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帶見到她直至帶她出來,這期間她可有說起過我?”


  “不記得了。”


  言無純是實話實說,就算沒有喝酒,他也真不記得,現在他隻要回憶起洞中的情境,除了那個見麵就要動手的唐箐,就隻剩下壁畫和洞中村了。


  但方司思卻覺他是不願說:“我懂,你這是不想讓我跟她關係更糟。”


  實際言無純根本就沒往這個方麵去想,不過他不打算去糾正她的想法:“我覺著你想要搞清楚也就隻有親自問你娘了。”


  方司思搖搖頭:“不想搞清楚,所以我走了,沒見她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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