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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你給我躺下吧,額頭比先才還燙,要不然就再給你吃一副藥。”秋池將他摁回到床上。


  “看吧,老言,你杵在窗邊屁事沒有,我倒被冷病了,”何駱嘴上雖然抱怨言無純,但看著秋池如此仔細照顧自己,心裏反是有謝意,“哎,好在咱們是在城裏,要是在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大夫都找不到一個。”


  “大夫來給你看過了?”


  江魚瑤衝他聳聳肩:“你還在酣睡的時候,大夫就來過啦,咱們今天是沒辦法啟程了,大夫讓他至少得休息一兩日,不可奔波勞頓。”


  言無純伸了個懶腰:“駱駝你這身子板太弱了,讓我幫你看看。”


  何駱忙推諉:“不用不用,已經服過藥了,有池兒照顧就行,老言你就不要自責了。”


  言無純並沒有自責,就算何駱不衝他擠眉弄眼,他也明白對方現在的心思。


  店小二哈著腰出現在房門口:“諸位客官,東家已經讓我們給備好了飯菜,就在旁側廂房,你們隨時可以過去。”


  秋池叫住他:“哎,告訴你們東家沒有,這邊得耽擱些時日,今日走不了。”


  “還沒,東家昨晚喝了酒,現在還睡著,等她醒來時我們便第一時間告知她諸位的情況。”


  說話的雖然在門外,但房間裏的三人齊刷刷把眼睛移到了言無純身上,就是連何駱也是拚著自己最後的一絲氣勁兒想再坐起來。


  店小二一句話,又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門口:“東家!您醒啦。”


  “誰告訴你我昨晚喝了酒,胡說八道些什麽東西,”方司思將店小二從門口拉開,自己徑直走了進來,視線在屋子裏掃了一圈,最後落到何駱身上,“你這是怎麽了?”


  “他受了涼,已經看過大夫,說是要修養,不易舟車勞頓,”秋池說道,“所以今天我們走不了。”


  “你怎那麽不小心,”方司思看了眼秋池後,轉頭衝門外吩咐道,“找人熬碗薑湯來。”


  “他已經服過了藥,現在可不能喝薑湯。”


  何駱躺在床上,是大氣不敢出一個,尤其是聽著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時。


  “他沒什麽大事,受涼而已,我們別打擾他了,先去吃飯吧,我已經餓得肚子都疼了。”言無純幫他解圍道。


  “小丫鬟你不用這麽警惕,我也會和你們一塊兒去,”方司思走到床前,摸了摸何駱的額頭,“是有些燙,要不把你送回「流光閣」去,你一邊休養,一邊等你爺爺,還可以幫著籌備咱們得婚事。”


  方司思是故意說給秋池所聽,盡管何駱第一時間拒絕了回「流光閣」,但秋池還是被氣到了。


  方司思沒有‘乘勝追擊’,見得逞後,便拍拍何駱的臉,讓其先好生休息,之後衝外道:“再多抱床棉被來,給屋裏再燒點暖。”


  “薑湯還熬嗎?”


  “不熬了,”方司思走向門外 “先吃飯,你們最好盡快過來,不然飯菜都涼了。”


  對秋池來說,氣歸氣,飯還是要吃的。


  等店小二送來暖爐和被褥後,三人才離開房間。


  廂房裏擺了一桌菜肴,方司思和薛齊亭都已坐在桌邊,前者獨自吃了起來,後者則雙手抱在胸前發著呆。


  注意到三人進來後,薛齊亭才將碗筷拿到自己身前。


  “趕緊的吧,我都在吃,這次沒給你們下藥。”


  飯菜著實可口,以至於薛齊亭說了三次,言無純才聽到:“我有話跟你講。”


  “怎麽了?”


  “我看你們昨天很在意那個女子,所以今天看到她時就幫你們留意了些,她今天早些時候又來了,”薛齊亭說,“這次要了閣間,點了許多飯菜,之後有個戴鬥笠的男子進去了,到剛才都沒有出來。”


  “你是有什麽怪癖,喜歡偷窺別人,”方司思放下碗筷,昨夜的酒勁兒還殘有些,現在並不是多有胃口,“是在說那個「天合台」的女子?”


  “是她。”


  雖然剛才還諷別人是否有怪癖,但眼下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哪個閣間?”


  “正對大堂門的北麵的那間。”


  “來個人!”方司思忽然抬高聲音喚來一個小二,“大堂內二號廂房的客人是誰?”


  “小的馬上去問。”


  言無純還想阻止,可對方已從門外跑開:“別,他要這麽去問,一定打草驚蛇,那個女子不是好惹的。”


  “誰告訴你說是要去問她了,”方司思拿起筷子敲著碗,得意地看了眼正在夾菜的秋池,“小丫鬟,慢些吃,沒給你限時間。”


  秋池沒有理她,她也沒再多說,敲了整三十下碗後,剛才那個店小二帶著另一個出現在了門外。


  “東家,”另一個喘完氣後,徑直說道,“二號廂房的女子不認識,沒有過她的信息,但後來的男子是王文穀。”


  一聽名字,本來還一點閑適的方司思竟然將瓷碗敲掉了一個角。


  江魚瑤還在狀況外,要不是這碗碎掉一塊兒的聲音,她甚至都不會抬頭:“王文穀是誰啊?”


  “他是三年前選入「主穀」,”方司思竟然優先回答了江魚瑤的問題後,才再向夥計問道,“可有聽到他們在講什麽?”


  “沒,”小二搖頭,“會被察覺,剛才還點過一壺酒,看樣子挺和睦。”


  方司思頓有片刻,命道:“讓陳老去聽。”


  “小的這就去跟掌櫃說。”


  江魚瑤擦了擦嘴,湊向坐旁邊的言無純: “小純子,她是不是想要找人幫忙打「乾坤寨」呢?”


  “跑這麽遠,”言無純自覺不怎麽可能,但又沒把握,便問向更了解這裏的薛齊亭和方司思,“「千流穀」跟緣鳳或她師父是否有私交?”


  薛齊亭搖搖頭:“我相公沒有說過,這些事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於外有私交的也就隻我「流派」,他要跟「天合台」有私交,那就隻能是奸細,”方司思轉眼看向薛齊亭,猶豫再三後,意味深長地說道,“我是看在江師父的麵上才告訴你,王文穀這人,對你來說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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