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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這種武功應該已經失傳很久了,”老頭繼續在回憶裏搜尋著,“最早是一個叫什麽藥王府的在用。”


  言無純心中一激:“是西域藥王府?”


  “記不清了,確實是西域的,一個專門殺人的組織,當年很有名,後來不知怎的就銷聲匿跡了——不過我倒是確定是什麽府,而不是什麽教,”老頭繼續說,“但也有可能是他們的人重出江湖,換了個名號——你們來找蒼日翎,也是跟此事有關嗎?”


  江魚瑤緊緊閉著嘴,不知道該不該說,隻能望著言無純。


  “哎呀,你們兩個小家夥還真是,有什麽不好說的,”老頭子又是那句老生常談的話,“不說中原其它處,千流穀裏我可是個萬事通,你們說清楚,讓彼此更信任,不定我還能幫你們多少忙。”


  “好吧,差不多是這個原因,我們之所以知道他們,就是因為這群人前不久才在中原各處作惡,甚至影響到了「翠屏山」的聚盟大會,”言無純雖並不懷疑老頭和女子,但還是覺得有些事不能講得太清楚,“我們便奉師命來此請蒼日翎前輩去一趟中原。”


  老頭若有所思地一邊聽一邊點頭,罕見的並沒有詢問這些人做了什麽:“怪不得我走了一半,就聽好些人說武林大會沒辦了,不讓人再往「翠屏山」去,原來是出了事,你們是哪們哪派的,我感覺像是見過你的武功,但又沒法確定。”


  “我們是「竹廬」的弟子,師父是蕭碧辰,”江魚瑤回道,“師父以前是「百樂坊」的掌門,後來自立了這個門派,隻收了我們兩人。”


  老頭表現出了對她師父十分熟識地樣子:“蕭碧辰我知道,也知道她退隱江湖的事,卻不曉得竟然是又自立了個門派,叫什麽來著——什麽廬?”


  “「竹廬」。”


  “確實沒聽過,看來人老了,新東西吸收得就慢,”老頭自嘲道,“所以說你的輕功也是蕭碧辰教的?”


  因為對方知道自己的輕功是源自「千流穀」,所以言無純隻能實話實說:“不,是段紅迤前輩教的。”


  “什麽人?”老頭子抬高了聲音,遠要比剛才聽到蕭碧辰時要吃驚,“你說誰教你的?”


  “「自在觀」的段紅迤前輩,以前是「千流穀」的弟子,後來跟著歐陽俞舟盟主回了「翠屏山」。”


  “她都死了二十多年,你是在娘胎裏學的輕功?”


  反正段紅迤現在是要出來主持大局,所以言無純也沒把此當做什麽秘密:“她沒有死,隻是把自己關到了「翠屏山」下麵的天坑裏,現在已經重回「自在觀」了。”


  老頭子像是卡殼了似的,一動不動地靜止了好一會兒,忽而是苦笑起來:“我這一趟沒去成,好像錯過了好幾十年的事一般!有意思,有意思!不過「千流穀」這邊不是早就說過不再參與中原的事了,讓你們來找蒼日翎會不會白跑一趟?”


  “本來是有封信的,但已經被河水一並衝走了,”江魚瑤歎了口氣,“不知我們對隘口的人直言相告的話,他們會不會相信我們。”


  這邊女子已經吃完,她一點也不關心剛才幾人談論的事情,隻起身拍了拍手:“時間差不多了,說好今日去隘口。”


  “你不需要再休息一下?”


  “離開隘口後,我有的是時間休息,”女子已經整裝待發,“外麵的雨不會停,你們兩個最好能找些遮蔽之物。”


  言無純望了眼四周,爾後躍上樹端,折了兩截頭頂附著茂密樹葉的枝丫:“你跟小瑤子一人拿一個,我們路上盡量快一些,到了隘口後,看能否贈我們幾件蓑衣。”


  “可以試試,不過畢竟男女有礙觀瞻,待會兒小子你帶著我,讓她帶著小姑娘可好?”


  女子的輕功遠高於自己,加之昨夜過後,言無純極其信任她,江魚瑤和她都沒反對,所以就答應了。


  四人還是跟昨天一樣,一個帶著一個,速度一快起來,言無純折下的樹枝就毫無用處。


  在快到隘口時,甚至都被吹得不剩幾片葉子了。


  “先別忙著過去,”老頭擦了把臉上的雨水,讓言無純放慢速度,跟女子拉開些距離,“我問你,你們想以什麽身份去隘口?”


  言無純沒明白他的意思。


  他又進一步解釋道:“是假裝「主穀」的弟子通過,還是實話實說?”


  這點他還真沒考慮過,就是現在被提出來,也沒搞清楚有什麽區別。


  “我就直言了,你們要是實話實說,很容易就能通過隘口,他們也極有可能直接送你們去「主穀」見蒼日翎,這就意味著你倆沒辦法將我們帶出去,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本就不是這裏的人,他們調查過後會放我離開。”


  言無純明白到了他的意思,接話道:“但那位姑娘就不能離開了。”


  “對,即使你昨天幫助了這裏所有的警哨驛,但你們小兩口根本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他們送你們去見蒼日翎已算是最大的讓步。”


  “昨天那位姑娘也出手相助了,若是求情的話——”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你們搞丟了身上的信物,待會兒就是你們都沒法完全取得他們的信任,更別說帶一個被攆出隘口的人回千流穀去。”


  言無純歎了口氣:“聽你這麽說,我們肯定不能照實說了。”


  “但如果你以「主穀」弟子的身份過去,其一有被識破的風險,屆時你再說實話就已經晚了,其二就算沒被識破,離開隘口後,你們可就得自己想辦法去「主穀」見蒼日翎了。”


  “無所謂,等我們離開這裏後,在遠離隘口的地方隨便遇上「千流穀」的人,我再告訴他們也不遲,”言無純想了想,“而且,隘口的那些人應該不會發現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他們都有派印之類的東西,警哨驛的人也許沒在意,但守著隘口的這些人必定看重,畢竟隘口對「風派」來講是最重要的一個地方,”老頭稍微頓了片刻,說道,“我有一說一,你們的事情聽上去可要比一個女子找相公重要得多,所以於公於私都沒必要為了個萍水相逢之人選一條更加涉險和麻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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