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趙苒霞不置可否:“「捷」與「遲」的確都是「千流穀」最普通不過的功夫,但據說二者合一而練,便是上乘輕功。”
“難不成你使的輕功就是「遲」?”
“沒這麽巧的事,我隻是想起這個說法,”趙苒霞說,“而且目前也沒見有人把這兩套身法結合到一起,所以說你現在是「千流穀」的弟子了?”
言無純搖搖頭。
“看來你是真幫了她不小的忙,”趙苒霞看他不下來,是向上連蹬幾腳,落到緊鄰言無純的一根樹枝上,與他並排站著,“不過我們分開連十日都不到,你如何能這麽快掌握的,這門輕功是有什麽訣竅?”
“你可以自己看看。”言無純說著,一躍而起,直接是從樹上落到五米開外的地方。
就輕功來說,趙苒霞可是一點也不輸給言無純這個新手。
也隻是一躍,便落身在言無純前麵半米處。
“看上去有那麽回事,你看到前麵那座山頭了沒,”趙苒霞來了興致,指著前方,頭也不回地問言無純,“要不要比一把誰先到山腳?”
趙苒霞說的那裏倒是不遠,目所能及,沿途都是田地。
“當然,不過輸了贏了怎麽說?。”
“老規矩,你贏了,我教你穿影派劍法口訣,你輸了你教我「捷」的口訣。”
“你不是已經會輕功了,還要這口訣幹什麽?”
“技多不壓身知道嗎。”
趙苒霞彈了個響指,自己是先動身一步。
言無純緊跟其後。
田野廣闊,盡無岔路,筆直一線就能到所指的山腳處。
因此言無純能夠全身心將注意力集中在內力之上。
他的雙腳遠比之前還要靈活,身體也頓覺輕飄飄毫無阻力。
縱然如此,他還是追不上趙苒霞。
畢竟後者常年習練輕功,比他熟諳太多。
隻是在快要靠近山腳前,趙苒霞突然慢了下來,言無純毫不留情,借機掠了過去。
他先一步到了山腳下,笑著待趙苒霞後腳跟至:“你變化也挺大的,現在竟然會主動讓我……”
“我可不是在主動讓你,隻不過是剛才分了下神罷了,”趙苒霞並沒有因為輸了而懊悔,反是意味深長地問道,“你跟「弈劍山莊」也是有些淵源的,對不對?”
言無純困惑地看著她,不明白怎麽會突然扯到這上麵去:“算是吧,我跟駱駝——何駱這幾月一直待在一起。”
“我剛才看到了車隊,正往翠屏山反方向駛去,插了旗幟,正是「弈劍山莊」的,”趙苒霞雙手抱在胸前,“眼下聚盟大會就要開始,他們為何走了,是不參加了嗎?”
所謂的車隊,言無純先才也看到了,隻不過他不認識「弈劍山莊」的旗幟,所以並沒去留意。
趙苒霞也就隨口問問,但言無純卻打了個激靈。
雖說風大叔帶了話,但言無純還是想親自確認他倆的安危。
“你確信那是「弈劍山莊」的車隊?”言無純心裏有一個猜測。
“那不然呢,除非有人冒充,再者誰會現在在此地冒充「弈劍山莊」,幾下不就被識破了——”趙苒霞側頭看著言無純,告誡道,“我們現在的狀況是不能露臉的,你想去送行?”
“不是送行,”言無純身體一晃,朝來時的方向奔去,“你幫我跟段前輩說一聲……”
趙苒霞沒聽清言無純後麵的話。
警告失敗,她稍猶豫了片刻,很快就追上了言無純,卻沒有阻止他。
“你是想要幹什麽?”趙苒霞絲毫不掩飾好奇心。
車隊行得慢,言無純一眼就認出了'六爺',以及與曾被自己打壞的那頂相似的轎廂,隻不過眼前這個木板嚴實,皆無破損跡象。
“你跟來做什麽,”言無純落在路邊的樹上,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趙苒霞也跟來了,“不是叫你幫我帶個話嗎?”
“我又不是你的傳話筒,”趙苒霞不屑地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從樹下經過的馬車,“你怎麽跟做賊似的,還是說你本就是想來偷東西……你若是要圖謀不軌,我可會對你不客氣。”
言無純沒理會她,而是注視著車隊駛過腳下。
果如其想,那種關人的轎廂就隻有一頂,其餘都是推車和馬匹,除了'六爺'以及一些護衛或打手,言無純再沒看到其他人。
所以裏麵要麽是秋池要麽是何駱,要麽兩人都在。
“那頂轎廂好奇怪,封得嚴嚴實實,像是個盒子,”趙苒霞也注意到了,“這是大幾號的「流雲匣」?”
“它就是馬車的轎廂,隻不過做了機關的,”言無純解釋說,“肯定有人被關在其中。”
“人也好,刀劍也罷,這是別人「弈劍山莊」自己的事,你別搗亂,”趙苒霞見他依舊注視著車隊,並不理會自己,又接而說道,“你恐怕不知道,你現在的眼睛裏滿是不懷好意。”
“我知道,”言無純回答說,“那頂嚴實的轎廂裏關著的也許是我朋友。”
“你朋友?”趙苒霞肯定是想不到何駱或者是何駱喜歡的人被關在其中,“你若跟我講清楚,我或許能幫你,畢竟我在他們麵前比你說得上話,但你要是跟我說不清楚,我鐵定是幫他們的。”
不管趙苒霞是出於什麽目的,但話已經說到這份上,言無純也隻能是把他們的事簡單跟她說了一遍。
“這是他們的家事,我沒法去談了,”聽言無純講完,趙苒霞直搖頭,“何莊主決定的事情,恐隻有武林盟主親自出麵說情才有用,而且這婚約是跟「千流穀」有關,那小丫鬟有點得寸進尺。”
言無純也不苛求她出手幫忙,隻希望她別擾亂自己。
兩人在樹間移動,跟有少傾,車隊忽是停了下來。
“你打算怎麽辦,一直跟著?”趙苒霞詢問道。
“我要下去問清楚。”
“然後搶?接著被「弈劍山莊」懸賞,成為全武林公敵?”
“有這麽嚴重嗎?”言無純一方麵覺得她是在危言聳聽,之前自己也這麽做過,放走了何駱,屁事沒有,一方麵又覺得說得好像有理,之前多是何駱在牽頭,有什麽麻煩終究也是算在他身上,“那你說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