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要是遇到一個失蹤了幾十年的人,那真是有意思了,不過金老既然不說,其他人更不可能告訴你,倒真隻有等歐陽盟主了,”趙苒霞奪過言無純手裏的樹枝,將地上的字劃了一筆,“這個暫先放一邊,在「瞰雲台」上那一架打得很沒意思,現在正好了,我們以木枝代劍,皆用「穿影派」的劍法比試一番,看看如何?”
“我並不會「穿影派」的劍法,知道怎麽躲,但不會比劃出來,”言無純嘴上雖然推辭,但手上已經撿了另一根樹枝,“這樣,我試試,不過不能保證就一定是他們的劍法。”
趙苒霞還以為他的意思是他會被別派劍法,心裏更是高興,於是立馬是擺開架式:“隨你,你會什麽劍法就使什麽劍法。”
言無純這方也高興,因為這一路過來,拳、掌、內功,甚至是他自己琢磨的拳掌功夫都有在練,唯獨最熟練的「砍柴功」落下了好多日,今次正好借著機會練練,反正他覺得拿著樹枝,刀法跟劍法都沒多大差別。
與在「瞰雲台」時不同,言無純沒再以躲為主,反是主動淩厲進攻。
沒了內力的加持,趙苒霞的「尋影劍法」更加不具任何威脅,招招被卸,相比下來,言無純拿樹枝作刀,過手十合,每招必中。
“你這不是劍法,是刀法,”趙苒霞看著自己毫不沾優勢,便停了下來,“是蕭女俠的什麽刀法?”
“不是她的武功,是我——我從一個樵夫那兒學來砍柴的,”言無純也停下手,“就到此為止了?”
趙苒霞不削地瞟了他一眼:“不說也就算了,我又不是要偷學,編個什麽說辭也罷,砍柴需要這麽凶狠,招招取人要害,奪人性命的路數?”
“我對此沒有概念,反正他怎麽教的我就怎麽學的,”這十幾招讓言無純來了癮,不想就這麽算了,“你也不用非跟我比劍法,我對這個實無什麽研究,要是有拳法、掌法什麽的都可以。”
“赤手空拳的功夫,我沒拿得出手的,尤其是不能用內力,就更是花拳繡腿了,”趙苒霞通過兩次交手,已經大致探出了言無純的實力,就刀劍功夫來說確實要比自己強,她想了想說,“既然這樣,你肯定是刀法有研究,我這兒有套嵐雲嶺的「拖流刀」,你給我指點指點。”
說完,趙苒霞就換了握勢,手腕晃悠著忽左忽右轉動起樹枝。
“你這就是開始了嗎?”
“別廢話,專心點,我來了!”
趙苒霞已把手中的樹枝轉出了殘影,看上去一根化作了兩根,朝著言無純攻來。
言無純剛開始時確實有被唬住,眼睛都快看花了,但很快就瞧出了不少破綻。
他不慌不忙地往後退了兩步,算好距離後,側身一揮木枝——啪嗒一聲——趙苒霞手裏便空了。
她整個人愣在原地,與言無純對視好一陣後才緩過神來。
“什麽意思,”趙苒霞轉頭去找原本握在手裏的木枝,發現已經插到了五步外的樹冠中,“你是碰巧的,還是看準了的?”
“你這刀法花裏胡哨,看上去不像是什麽功夫,倒像是雜藝,”言無純也沒藏著掖著,直言道,“這所謂的「拖流刀」,不會也是「嵐雲嶺」下九段的功夫吧?”
“我必定也隻能學到這種而已,畢竟是別派的功夫,高深的又怎會教外人知道,”趙苒霞解釋說,“剛才如像平日有「紫玄神功」輔之,你便沒這麽容易破掉。”
“你拿出看家本事跟我切磋一把如何?”言無純說。
“我不是為分輸贏才跟你切磋,否則也不會隻拿根木條,跟你比劃我最不擅長的刀劍功夫。”
“那你是為了什麽?”
“不都告訴你了,我是讓你指點我一下,”趙苒霞的態度更像是要指教言無純,“你就像剛才那樣,拿出十二分精神來應對即可,你要知道我這刀劍功夫又不好跟「穿影派」和「嵐雲嶺」的弟子切磋,畢竟要是輸了,不僅僅是丟人那麽簡單。”
“我以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學的是功夫,就拿「砍柴功」來說,我都是一直拿著斧頭在練,所以你想讓我指點,真的找錯人了,但我倒可以說一下我的感受,那「拖流刀」實無什麽意義,還不如你的劍法,”言無純也不是在顯擺,隻是實話實說,“然你的劍法,說真的……我跟你對起手來很無聊。”
趙苒霞先是有些氣,但很快就舒展了眉目:“土野人,你口氣還真不小。”
“我平日都是跟蕭婆婆在對手,她可是一點也不留情麵的人,幾乎都是衝著一招將我製服而來,你若真想切磋,也用你的看家功夫,就像當時在「瞰雲台」上,你跟「百樂坊」的慕卓姑娘彈琴比試的那種——對,我聽說你在金鼎上學得不就是音律上的功夫嗎?”
“是段殘譜子,完全需要內力驅動,一來金老已經說了不準咱們用內力,二來我要是用了這功夫,肯定會見血的,慕卓那時我是沒辦法了,不用真功夫實則贏不了她,但我也隻用了一成功力而已。”
“你並不是真想傷著她?”
“我跟她無冤無仇,就隻是想由她來探探我現在的功夫在「百樂坊」能居多少罷了。”
“我倒是誤會你了,”言無純直言不諱地說,“這樣,你的看家功夫既然是音律,待我們離開這裏,我可以把小瑤子介紹給你認識,自那天見到你跟慕卓比試後,她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跟你切磋。”
“小瑤子?就是跟你一起的那位瘸腿姑娘吧,”趙苒霞抬頭回憶了會兒,“她也是蕭女俠的徒弟,是不是跟你一樣?”
“跟我完全不一樣,她主攻的就是彈琴的那些功夫,連慕卓姑娘都望塵莫及,不過也跟你的也不一樣,沒見聽過她的琴音的人吐血什麽的。”
“你說那瘸腿的姑娘贏過慕卓?”
“對啊,還是一年前的事了,哦,她們是隻切磋了音律,沒像你們那樣劍拔弩張,”言無純想了起來,“你要是也願如此,我便介紹你認識,但要是想搞成你跟慕卓這次一樣,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