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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花葉繾綣隨水流,詩劍輾轉入凡世',”趙苒霞看著言無純歪歪扭扭寫在地上的字,辨了好一陣才讀完,“沒聽過,沒見過,但你這字是真的醜。”


  趙苒霞認為這根本就是言無純隨便看到,然後胡說是自己在天坑見的,便沒當回事。


  “金老可都是相信我是真看到了這句詩。”


  “這麽荒謬的事情他怎麽可能信,必是敷衍你的。”


  言無純甚是得意地搖搖手指:“你這就不知情況了,我是翻到西苑外的一間小屋中看到的這句詩,而且還被金老逮了個正著,他讓我解釋原因,我就照實給他說了,且他聽後也信了。”


  “你怎麽……告訴過你不要這樣,你這人怎會不聽!”趙苒霞又氣又急。


  “你慌什麽,我這不是好胳膊好腿地回來了,說明別人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言無純輕描淡寫地說,“再說我也給咱們謀了個福利,金老準許練功了,隻是不能動用內力。”


  “此話當真,他沒因為你不守規矩出了西苑而懲處你?”


  “沒有,隻說再犯,咱倆就一塊兒進地牢裏等盟主。”


  “關我屁事!”趙苒霞望向他,“不過,你說他準我們練功了,可是真的?”


  “你明日可以親自問他,”言無純顯擺完了,也冷靜了下來,“不過照理說,你剛才的反應才該是正常的,為何金爺都沒多問,就直接是信了?”


  趙苒霞不想再談論言無純那走火入魔的事:“你最好別再跟他提這些,免得讓他後悔,徑直把我們給關地牢裏,明日我得跟金老說清楚,你是你,我是我,別因為你這土野人的行徑,把我給害了。”


  “哎,那個歐陽盟主的師姐,你可認識?”


  “不認識!我給你說,待我明日問清楚,若是允許我練功,也就罷了,要是你在胡說八道,可別怪我不客氣!”


  因擅自離開西苑還被逮住的事,趙苒霞現在對言無純是滿滿敵意,言無純不好再招惹她,便任由她轉身回了房間。


  他坐在石凳上,仍舊想不明白為何金老沒有質問他任何與之相關的事情。


  趙苒霞讓他不要再在金老麵前提起,但他卻覺得有必要問清楚,如此才不會一直憂心忡忡。


  翌日。


  金老來了,趙苒霞如自己昨夜所言,先求證了可以練功之事是不是真的,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便立馬與言無純劃清關係。


  隻不過金老卻說是要他們兩人互相監督,若有一人違規,兩人皆一並受罰。


  趙苒霞一看說不通,隻能惡狠狠地看向言無純。


  不過言無純沒回應,他有自己的疑問:“金老,我想了一夜還是沒想明白,為何昨日你都不多質問我一下,是真心信了,還是……?”


  “我信不信根本不重要,”金老打斷他,不讓他繼續往下說,“我已告訴你,這件事暫到此為止,不用再跟我提也不必惶恐,之後你親向盟主說明即可。”


  金老等人走了好一會兒,趙苒霞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她反倒開始認真思考他的問題:“土野人,你之前問我知不知道歐陽盟主的師姐,為什麽會突然對此感興趣,是跟你看到的那句詩有關?”


  “你現在忽然是感興趣了,”言無純瞟了她一眼,“昨天可搞得我像是要殺你一樣。”


  “不是殺我,是害我,而且你所作所為也的確如此,要不是金老莫名其妙信了你的話,”趙苒霞頓了頓,腦子飛轉,“不是莫名其妙,必然是有原因,你告訴我是不是跟段紅迤有關,我幫你琢磨。”


  “段紅迤是誰?”


  “哈,”趙苒霞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懂’的樣子,“段紅迤就是歐陽盟主的師姐,是「自在觀」的觀主。”


  言無純本就沒把這事當成什麽秘密,隻要能搞清楚緣由,告訴誰都沒關係:“好吧,這首詩的確是跟歐陽盟主的這位師姐有關,這就是歐陽盟主給她寫的。”


  “你真確信一字不錯?”


  “我雖然不識字,但又不是傻子,看到蘋果也不會把它認成梨子,這字一筆一劃都有自己的形狀,當初我就這般把穴脈圖給記下的,”言無純說,“現在你若還糾結我是不是記錯了,便沒什麽意思,你不如就直接告訴我,這段紅迤是什麽人,現在在何處。”


  “我隻知道她跟歐陽盟主一樣師出「千流穀」,爾後便和盟主回了「自在觀」,開始還會見二人一並出現處理江湖事,但在福山之戰,跟沐陽汐對手之後,就沒再有人見過她,”趙苒霞回憶說,“有說是死了,有說是受了重傷臥病在床,依我師父所言,應該更偏向前者。”


  “你師父確信?”


  “不能,也隻是猜測罷了,要想搞清楚終歸隻能是問盟主本人,所以也有可能那位段紅迤前輩在觀內養傷,”趙苒霞剛說又自己否定自己,“這不大可能,畢竟都那麽多年了,我記事前她就銷聲匿跡至今,你說養什麽傷能這麽久,所以應該是前者吧。”


  言無純搖搖頭,這信息他還得消化消化。


  “你走火入魔時,可見到她的樣子了,是不是跟畫上麵的一樣?”


  “沒見到,隻聽到了她的聲音,問我是誰,然後便笑,笑得讓人頭疼。”


  趙苒霞雞皮疙瘩忽是起了一身:“你說得有些瘮人。”


  “是真的,倒不是因為嚇人所以頭疼,是那種胸悶煩躁,就像有人一直不停對著你耳朵笑那般,讓人心裏不舒服,”言無純說,“我在想,會不會如你在茅草屋時所言的那種情況,我當時在天坑運功,她也恰巧在運功,然後她便影響到了我,我也影響到了她?”


  “我隻知道可能會有影響,但是究竟怎麽個影響法,到底會是如何,我並不知道,”趙苒霞實話實說,“因為我派習練的內功心法十分強,所以很難有人能影響到我,這種情況也就練功時師父順帶提了一提。”


  “關鍵我想問金老,但他一個字也不告訴我,隻會叫我等盟主回來,”言無純長舒口氣,“簡簡單單的事情,非要搞得那麽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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