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說到洗澡，言無純一身也盡是泥。
他在趙苒霞出去找人詢問時，看四下無人就脫了衣服跳到院外的大池塘裏去了。
回房換了件幹淨衣服後，他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
言無純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是在多高的山上。
望著天上的月亮，要比平日大上許多，萬裏無雲，繁星點點。
“要是小瑤子在這兒就好了，她見到這場麵一定樂成傻子。”
“你……”趙苒霞提著個桶回來，一眼還沒認出言無純，“你什麽時候洗的？”
“就剛才，在外麵池塘，”言無純依舊看著天上，“你要洗的話最好快些，再入夜那水就要涼透了。”
趙苒霞露出嫌棄地表情，沒再理他，兀自回了房。
第二天一大早金老就帶著人來了。
兩人在院裏一邊吃著早點一邊聽著「自在觀」的規矩。
當聽到“觀內不可練武”後，趙苒霞是坐不住了。
“為什麽？”
“不為什麽，以前段觀主立下的規矩，要練功的話得去後山，但你們暫不能出去。”
“但我每日都必須要運一個時辰的功。”
“丟下幾日也沒問題的，”金老說著叫人拿上來一個木盒，“這裏麵是一顆百煉築氣丹，你吃了去。”
就是對藥物一竅不通的言無純，看到趙苒霞那驚喜的樣子，都能猜到這盒子裏的藥不簡單。
“真的給我？”趙苒霞咽了口唾沫，就是已經拿到了木盒，也依舊一副活在夢中的神情。
言無純很想搞清楚這藥丸究竟是有什麽功效，但先一步他要搞清楚昨天想問的。
“金老，你知不知道那些人腳踝上有刺青的事？”
“聽奎成義說過了，聽說你們路上還曾遇到過他們，「落雁山莊」的事也是那群人做的？”
“對，當時他們還想對「八極地」下手，好在吳金中掌門早有準備。”
“「落雁山莊」、「八極地」——”金老念了一遍，爾後抬頭看向言無純，“「乾坤寨」那邊是否也有他們的人？”
“沒有，我們就是從「乾坤寨」離開的，”言無純言之鑿鑿地說，“隻不過他們有別的麻煩，他們那什麽大哥要回去找陳玄胤寨主讓位。”
他沒有提‘鸞鳳’的事情，因為這麽說必定又要把「天合台」給牽連進來。
“這三派同時遇上麻煩事不會是巧合.……”
“對，”言無純搶著說道，“吳金中掌門也這麽說，而且那些人親口說了，是要找什麽《甲癸圖》。”
這三個字讓金老沉默了一會兒，半開玩笑地說道：“昨日還說你知道的東西不多，但今日卻像是什麽都知道。”
“隻是碰巧親身經曆了，”言無純舔舔嘴唇，想從金老嘴裏得到確認，“金老，那些人不會是「天合台」的吧？”
“「天合台」不是這種做事風格，”金老倒是想都沒想就回說，“他們要是這種行事方式，當年哪還有福山一戰。”
言無純是徹底安心了，便趕緊轉移話題：“這些人刺青的花式還不一樣，有的是人的頭顱、有的是人的骨頭。”
“我得親眼看了才知道。”
“之前跟我們一塊兒掉下山去的那人，屍體應該還在天坑裏，金老可以派人去把他帶回來，”趙苒霞已經收起了木盒，但喜悅之情仍舊蓋不住，“就是在「瞰雲台」下麵的天坑裏，他的腳踝上就又一圈刺青。”
“我會叫人去找找看，西苑隻有你們兩人，所以你們隻要不違規矩，大可放鬆一些，”金老最後叮囑道，“待盟主回來，我會第一時間帶你們去見他，屆時你們再親口將發生的事情講予他聽。”
直到金老帶人離開，趙苒霞都沒再提練功的事了。
言無純看她又拿出了木盒，喜悅地把玩著，便問道：“這什麽丹，是有什麽了不起的功效？”
“了不起？豈止是了不起，完全就是千金難買的功效。”趙苒霞打開木盒，拿起裏麵一刻晶瑩透亮像是琉璃珠子的小球，左看右看舍不得放嘴裏。
“它能讓人起死回生不成？”
“說你什麽都不知道呢，你又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但那些就連三歲小童都知道的常識呢，你卻又通通不知道，”趙苒霞把藥丸捧在手上，目不轉睛地欣賞著，“這百煉築氣丹，對增強自身內力有顯著的效果，一粒能提升一年的功力。”
“那你吃二十粒不就相當於練了二十年，那還練什麽功，隻吃這個不就成了。”言無純望著她手裏的那顆小圓球，難以置信。
“土野人，一來這藥可沒那麽多，所謂百煉，意思便是百年能煉出一顆而已，二來是藥三分毒。”
“百年一粒？這麽珍貴為何還給你了？”
“因為我是五俠啊，嚴格說來也算是盟主的徒弟，不給我難道給你？”趙苒霞說著就把藥塞進了嘴裏。
言無純羨慕地望著她：“那下一次吃就得等下一個百年了，金爺他們是從哪買到的呢？”
“說百年出一粒，實際也就十多年而已了，而且「藥神廬」一次可以做十粒，隻不過他們不賣這藥，多是送給贈他人，這顆應該就是他們送給盟主的，”雖然藥苦，但趙苒霞卻裝作很美味的樣子，逗言無純，“盟主武功蓋世，確實不需要這藥了，哈哈，還真虧得當日跟你一塊兒掉下山崖了，不然這丹藥指不定會送其它四人的哪一個。”
“那我是不是可以分半粒吃？”
“我都已經吃進嘴裏了，難不成還給你吐半粒出來？”
“我倒不介意，多半年的功力還是劃得來。”
趙苒霞眉頭一皺：“土野人你可真惡心。”
“說句玩笑話而已，”言無純嘴上這麽說，但實際心裏還真是想要吃一半那藥丸的，“你想要去逛一逛嗎？”
“不去，我覺著你最好也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
“待不住。”
言無純說罷便自己出了四合院。
昨天因為天色較晚，沒能像現在這般看清周圍的環境。
院外就是他昨夜洗澡的大池塘，是清澈見底，遊戲的錦鯉如同懸在空中一般。